丑颜倾城-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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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执事大人厉声喝道。
秦或淡淡打量了一眼马下的人,打了一记眼色给身旁的人。他身旁的侍卫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阜国或王爷求见皇后娘娘。”
执事大人,阜国或王爷?侧头看向身后的人,急道:“快去禀报娘娘。”
“不必了,或王爷,请!”莫诀不知何时出现,打量了一眼马背的人淡声道。
秦或微微颔首示意:“莫总管,好久不见,久违了。”
“彼此彼此!”莫诀淡拱手虚应。
……
。
秦或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阮心颜,心里暗暗吃惊,虽然曾经听秦不值说过她的病情,但亲眼见到她的面容,他还是有些意外。
本就纤细窈窕的身姿,此时纤若弱柳扶风,苍白的面容,却依旧有一双令人不敢直视的眸瞳。
“不知或王爷不远千里前来浩国,所为何事?”轻细平淡的声音听入耳中并不具有凌厉的气势。
但秦或不敢掉以轻心,眼前的女人是人还是鬼,他心中有数。
唇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他轻笑出声,宛如谈笑家常似的随意:“本王奉我皇之命前来保护皇后娘娘。”
阮心颜眼皮轻掀:“本宫是浩国的皇后娘娘。”
秦或眸子微闪,挑高眉头似笑非笑:“本王也未尝指明娘娘不是浩国的皇后娘娘。”轩辕砚当初临头捅了他一刀的原因他一直想不通,原来如此。
现在想来,轩辕砚的心思,他能想通,而正因为想通了,所以他更恨,轩辕砚为了一个女人临时反悔毁了他的基业,他恨的是咬牙切齿。
阮心颜微喟:“本宫没有多大的兴趣在这里与王爷耍嘴皮子。”
秦或心里笑,没有耐心了?当初她在阜国两年,一手布局把属于他的东西给了秦不值,怎么不见她没有耐心?
“本王已经转达了我皇上的心意了,至于娘娘是否接受,就不是本王所考虑的,还望娘娘在天黑之前,告知本王答案。”
说完后,秦或深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指的提醒道:“皇上让本王告知娘娘一句话,他等着娘娘你的回答。”
阮心颜神情不动:“不必天黑之前,本宫此刻就可以告诉王爷答案。”这才是秦不值。
“哦?娘娘不再细想一下?也许本王居心不良也说不定,难道娘娘也要留本王在身边?”秦或懒洋洋的倚进椅中,姿性恣意中透出一股狂傲不驯,一双媚惑的眸子却若有似无带着一丝嘲讽。轩辕砚自己也不会想到,连一个未及冠的童稚小儿也会别有用心。
他是该说轩辕砚想的远,还是该诧异于这个女人的毁灭力?秦不值为了她,不惜许诺他,只要他把这个女人带回了阜国,他许诺封地于他。
只要有了封地,他就会有机会东山再起,夺回属于他的宝座。再说,就算秦不值不许诺封地,他也会尽全力帮秦不值达成心愿,因为秦不值要的是这个有毒的女人。
先不论阮心颜是否会对付秦不值,但就是轩辕砚的怒火,就够秦不值吃不消。
所以,这一趟而来,他拼尽了一切。
阮心颜唇角轻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不管如何,本宫向来不是会逃避的人,再说,本宫与德帝姐弟之情,起码的信任还是要付出的。”
秦或轻笑,声音染上一层毒:“姐弟之情?呵呵,娘娘不愧是娘娘,本王很是好奇,在娘娘心里,究竟什么是人伦?舅甥可以变成夫妻,夫妻可以变成姐弟?他日,娘娘再换一个身份,本王也不会再感到好奇和惊讶了。”
阮心颜静静地,安祥的聆听着,对他嘴里射出的毒箭似若未闻。
好半响后,她才似是回神,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人喃,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秦或输给秦不值的地方,就是这一点。
秦不值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谁,而秦或却永远记不着自己是谁。
“莫诀。”
银光乍现,秦或利落的一闪,险险的避开了莫诀的剑。
阮心颜笑:“本宫不会杀你,毕竟怎么说,本宫也得给不值三分情面,但本宫让莫诀欢迎欢迎王爷,也是本宫的待客之道。”
秦或心知自己不是莫诀的对手,面对莫诀毫不留情的狠招,他的背脊淌下冷汗,心里暗骂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明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狠毒,还如此沉不住气。
只要一看见这个女人沉静的姿态,他就有一种恨不得撕破她面具的冲动。
他对她的恨已经到了骨子里。
阮心颜接过有艳递过来的茶,悠闲品尝着:“比起六、七王爷的手和脚,本宫只要或王爷半截舌,王爷还是赚了。”
莫诀听着她的指示,手中的剑倏地一声缠回了腰间,以小刀为刃,招招直逼秦或的面门。
秦或大惊,额头上冒着汗。
能避开一招,却避不开第二招,眼见着莫诀的拳手直朝自己的嘴而来,秦或自知逃不过,绝望的闭上眼睛。
却,久久没有感觉到莫诀的动作,秦或蓦地睁眼,看着莫诀的手就在离自己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细看之下,才发现莫诀手臂上缠绕着一根暗哑的金线,金线渗着血丝,是莫诀的血。
他猛地回头,看清楚后面的人,却又惊呼:“四……四皇弟?”
云战没有看向秦或,只是抬头看向阮心颜。
阮心颜看了云战一眼,悠闲的拂着茶盖,垂眸淡道:“云少主打算拿什么来换?”
秦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怒叱:“你叫他什么?”云少主?这分明是四皇弟。
云战垂眸片刻后又扬起,静静的看着她:“阮南风的一条命。”
莫诀脸色一变,他听属下禀报过,原来从中作梗的人是云战,云战既然插手,他要赶紧通知主子前来,他不是云战的对手。阮心颜的动作停顿,扬眼看向他。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出声。低头思考着他话后的深意。阮南风救不了她……
好半响,阮心颜才随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淡声道:“莫诀。”
缠绕在莫诀手臂上的金线松开的同时,莫诀的身影也立在了她的身后。
“四……你是谁?”秦或死死的盯着云战,就是化成灰他都认识眼前的人阜国的四王爷,他的四皇弟。
云战看了他一眼,宛自推着轮椅出去。“秦安……”秦或厉声唤着。
云战却未作微顿,秦安,这个名讳真的很少有人如此唤他了,记忆里,在阜国,除了父皇偶尔会唤他一声安儿外,他接触的人不曾有人如此唤过他。
这个名字,从一开始,就不是属于他的。
“说,你是谁?”秦或看他停了下来,追了上去,挡在他的前面,厉声追问。
“大皇子已经心知肚明,又何必追问?”云芬神情淡下来,眉目间自有一股让秦或熟悉的韵味。
秦或眯眼打量了一眼她,这个女人又是谁?
“秦安,阜国四王爷,云战,云中城少主,皆是我。”云战云淡风轻的说出事实。
秦或的脚步一退,似是看见鬼一样的看着云战:“什……什么?”
……
连续数天的激战,染红了半片青云海。
海面上,硝烟弥漫,尸体横浮,残破的战船…一切都有痕迹窥探得出战争的轮廓。
大朗国的战舰上。
“报!”急促的声音匆匆而来。
宇文驰带着一众武将正在制订作战计划,听着外面的急报声,都站起来。
“进来。”
“启禀皇上,腾国撤兵。”
听着急报,刘易沉思,尔后慌张的抬头:“皇上,不好,阜国四十万大军看似挥境腾国,实际是直奔我国与腾国相连的边界。”
“什么?”在场武将都惊的跳了起来。
宇文驰没有作声,只是紧盯着行军图上的位置,那里是大朗国与腾国的边界,表面平静,心里惊涛骇浪。
原来轩辕砚之所以敢亲自与他交战,并非是想拼个你死我活,而是要他腹背受敌。
宇文驰双眼黝黑不见底,他料到了腾国和林国,也不是没算过阜国,但是他心里一直不会真的相信秦不值为被轩辕砚所用。
这或许才是秦不值当初登上皇位的代价。
“皇上,我们不宜再与轩辕砚恋战,必须要尽速撤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刘易急的满头大汗。
宇文驰一言不发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头沉思不语……
“皇上……”
刘易还想说什么,被宇文驰打断。
刘易急的团团转,却又不敢再出声,只能暗自焦急。
宇文驰在心里把各国的行兵位置和牵扯理顺,心里脉络渐渐清晰。
轩辕砚下了秦不值这招棋,可谓是压箱底的一个最后绝招了,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招。
他没想到,秦不值竟然有如此价值。
他几乎扭转了整个局势。
。
阜国一出兵,打的是他大朗国,而他的主力军已经渡海与浩国交战,轩辕砚亲自出马缠住了他,决不会让他轻易撤兵。
只要秦不值的大军一到朝他大朗国开战,温政年就可以完全不需要向林国借兵就敢朝他大朗进攻。
饶是大朗国国力强悍,但大部份兵力都被轩辕砚拖住了,仅凭驻守在边关的那些兵力想要同时抵御阜国和腾国攻击,后果如何,不难想像。
秦不值是引子,真正的枪则是温政年。
好一个峰回又路转。
刘易等人心惊肉跳,皇上这……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怒急攻心?
“皇……皇上?”
宇文驰突然沉声问道:“传孙将军。”孙飞走进战舰,朝宇文驰恭敬行礼:“末将参见皇上。”
“孙将军,与浩国打了四天三夜,如今还有多少兵力?”
孙飞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会后,低声道:“回皇上,约莫三十五万。”
“什么?”船厅内一众大臣倒抽一口气,都面露惊慌之色。
宇文驰喉咙一甜,声声被气的吐血,他五十万雄军渡海而来,没有攻占浩国任何一个口岸,却损兵折将了三成,京都岌岌可危,这让他如何不心痛难捺?
他兴兵诛魔,却没想到被魔反将一军,被魔诛了。
一想到自己以及这天下各国被轩辕砚玩弄于股掌之中,人人成为他手中执着的棋子,他就……
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溅在了他手中的行军图上,晕染开来的血点,点点都在嘲讽他的妄自尊大。
“皇上……”刘易惊呼。
一众人焦急奔上前。
宇文驰摆手,制止他们的靠近,盯着手里的行军图,这一次,他输了,输给了自己的野心。
比起失了颜面,比起征战浩国,有什么比征战他大朗国更来的便捷,更来的有用?
他对腾国虎视眈眈多年,腾国又何尝不是如此?
论心谋,论策略,论手段,论城府,这一次他输给了轩辕砚。
他只知道强兵,轩辕砚却在布署,却是算计。
他的来势汹汹何以抵得住轩辕砚的运筹帷幄?
这方,宇文驰气败攻心血,海面上对方的舰厅里,樊将军却笑的豪爽和愉悦,看着伫立背对着他的轩辕砚开心的道:“主子,这个时候,恐怕宇文驰气的不轻。”他对皇上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这个世上还会有谁有皇上这样的能力?
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中,天下各国帝王都成为主子的棋子,一想到现在宇文驰气败急坏的模样,他就爽的想大笑。
轩辕砚嘴角暗勾,他暗中算谋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因为有她的出现,他要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