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二(姑娘,请自重) vip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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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还是显露了本性。
范轻波低头咬牙道:“你这是在玩火!”
她的声音很快被一阵祝酒声盖过。
坐在上位的皇帝不知说了什么,众人齐呼万岁,然后举杯共饮。接下来,丝竹声起,美人们从门外涌入,清歌曼舞,各展妖娆,美不胜收。宾客们看得目不转睛,自然不会发现场中还有两个十分失礼的吃货存在。
解范二人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在某些方面却有着难以比拟的默契。
“唔唔,御厨的手艺真好,难怪你这么喜欢参加宫宴。”
“非也非也,一般来说,只要是宴,我都喜欢的,只是官员间的私宴常常要回请的,划不来划不来。唔,这肘子不错。哎呀,只要想到这些都是免费的,我就吃得特别开心。”
“……小气鬼,撑死你好了。”
一曲舞罢,二人早已恢复优雅端庄。只是若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发现,旁人桌前都还是酒菜,而这二人桌前则是杯盘早已撤下,换上了饭后水果茶点。
范轻波吃着罕见的贡品琉璃果,姿态越发怡然,初初入席时的不自在早就抛诸脑后。
这时候,上位的皇帝大人似是酒酣耳热,豪兴大发了。
“常闻周将军有一子,剑法高超,不知朕有没有这个荣幸一睹其技?”
一粒琉璃果就这样生生卡在了她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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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惊吓连连的夜晚 。。。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书到用时方恨少,范轻波看着台上舞剑的周子策,脑中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杜甫那首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奈何记不住全诗,只能颠来倒去咏诵前两句。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耳边响起解东风赞叹的声音,范轻波颇为吃惊地看着他,“你居然会背唐诗?”
解东风偏头,蹙眉道:“唐诗?不是海外传来的东土诗集么?”
对,这个时空的唐诗宋词都属于东土诗集,不过重点不是这个——“我以为你只会敛财。”
解东风愣住了,也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背诗,半晌才恍然大悟道:“我以前是探花来着!对对,先帝的先帝那会儿的探花!啧啧,原来我也已经是三朝元老了。”
摸了摸依然十分年轻的脸,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说起来,那一年的三甲好像只有我还在朝堂之上呢。榜眼是前镇国公,也就是你爹的门生,春日宴站错边,让先帝砍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继续说,于是范轻波开口问了:“那状元呢?”
“状元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所以时隔多年我依然记得十分清楚。”他回头看着她,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他人如其名,姓书,单名一个生字。”
范轻波瞪着眼,张着嘴,惊讶得无法言语,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于是老天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是穿越女所以开始给她奇遇了?
解东风似乎还嫌吓得她不够,继续说道:“当时,衍和帝在青楼设宴款待士子们,不要怀疑,你没听错,的确是青楼。当晚,状元爷十分受欢迎,嗯,不可否认,他长得不错。他很快被一个花娘拉到房里去了,但是——”
正说到关键处,一阵掌声响起,周子策舞完剑了。
尽管心里好奇得要命,范轻波还是按捺了下来,将注意力放回场中。
皇帝大人夸奖了一通,又赏了一通,而后突然话锋一转,兴致勃勃道:“朕听说,周将军当年刀法天下闻名,却不知究竟是将军的刀厉害,还是校尉的剑厉害?这样吧,趁着今儿个人多,你们下场比比,让大家好好瞧瞧!”
范轻波差点让口水呛到。虽然她不是很喜欢周将军,但人家好歹一门忠烈功在社稷,他现在这样分明是拿他们当卖艺的。云采采家男人为了不当皇帝,演昏君也演得太卖力了吧?
凤氏皇朝从开国以来几百年,就一直进行着一朝明君一朝昏君的交替,从无例外。如今圣上昏庸无能,而八岁的太子已然初具贤君风范,这种局势下,庙堂之高江湖之远,谁人不是早晚三炷香祝愿圣上英年早逝呢?
云采采家那位本来想直接禅位,但很明显,他儿子也还不想这么早当皇帝。无奈之下,只好将昏君进行到底,希望有朝一日能逼得群臣联合起来逼宫,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禅位了。
“陛下,老臣的刀,是用来上阵杀敌的!”
周将军显然是怒极,却碍于君臣之分而极力压抑着。
宴会的气氛顿时有些肃杀。范轻波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因为不管是高位之上的云采采,还是近在咫尺的解东风,都有些漫不经心,仿佛一早商量好的。然后,接下来皇帝大人的话直接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咦?朕又没让你杀儿子,只是比划比划罢了。再说你们又不是没比划过,昨日在东街街口不是为一个女子喊打喊杀闹得蛮高兴嘛?听说好多人都看到了,这不成,你们得再来一遍给朕看!”
席间一片哗然。
周将军脸上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瞠目欲裂,咬牙欲碎,正待发作却被一人挡在身后。只见周子策上前一步,朗声道:“启禀陛下,昨日之事,是微臣与家父略有争执,家父在教导微臣罢了。区区家事,实在不足挂齿。”
好!若不是场合不对,范轻波就要为他鼓掌了。这小子昨日在街上若有半分今日的冷静沉着,事情就绝不至于那样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有人似乎并不想这么放过他们。
“家事?本宫听到的怎么是其中还牵扯了一个女子呢?莫非那也是周将军家的人?”
这回是首开金口的皇后娘娘。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范轻波瞪向离她最近的解东风,解东风眼神虚了虚,避开了她的视线。对面的周子策似乎做了一个决定,但是刚开口说了个“是”就被人打断了,而打断他的人正是解东风。
“当然不是。”他站了起来,离席向帝后二人行了个礼,道,“启禀陛下、娘娘,那位女子是微臣内子的好友,与将军府并无关系。微臣也十分好奇,为何将军府的家事要牵扯一位无辜女子,这令内子的好友十分困扰。”
云采采立刻接口:“解夫人的好友?莫非是范轻波范丫头?陛下!”她突然抱住明月的手,做出惊讶的表情道,“是本宫流落江湖时收留过本宫的那个丫头呢!
靠!我窝藏过你这种事你也爆给你老公听?这不给我拉仇恨呢么!
还丫头呢……太雷人了!范轻波已经完全没脸看下去了。
听着帝后二人一惊一乍一唱一和,完全不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中心思想不外乎“周将军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欺负一个挟丫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结论不外乎“为了抚平这个‘丫头’内心的创伤,周将军必须作出补偿”,她绝望地将头越埋越低。
“这样吧!”皇帝大人正了正脸色,沉吟再三,郑重道,“周卿家,朕要你从明天起十天内每天都要去欢喜天买一本书,作为补偿。”
“陛下!”
不用抬头也听得出,这是周将军发出的悲鸣。
“这是圣旨!”
这仗势欺人唯我独尊的声音,舍昏君其谁?
范轻波开始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她不该重生,不该认识这帮疯子,不该认识周家人。让堂堂大将军每天去买一本黄书?周将军过往对她施加的那些人身攻击,比起这几个人来疯玩的,简直太小儿科了。
她悄悄抬起头,刚好看到周子策望向她的方向,吓得全身一僵。
所幸他只是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对了,他眼中此刻的她是尚书夫人,也许他是在想范轻波怎么会同尚书夫人认识……
她的两个身份不能被人看穿,所以必须尽量避开朝堂中人。当初知道周子策的身份后已经决定掐掉自己所有的绮念,但因为自私,还是同他保持了朋友的关系,直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才下定决心断绝一切联系。说起来,其实是她对不起他。
可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真是是她完全没料到的。她从没想过要把跟将军府的关系弄得这么复杂。一想到明天要如何面对来买书的周将军,她就开始头痛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一直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如何回相府,如何换装,如何同解东风告别,完全没有印象。回过神时,她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夜深人静,空荡荡的巷子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啪啪作响。
穿堂凉风一吹,整个人突然清醒了过来。解东风的话一句句在脑中回放。
“你是我家摇钱树,哪能白白让人欺负。”
“怎样,我们为你报仇了,你高兴不?感动不?”
“放心,周子策那小子应该不会再去烦你了。”
高兴个头,感动个屁!还不是要她收拾烂摊子?什么报仇,根本就是他们自己想玩吧。倒是最后一句还有些道理。周子策虽然叛逆,心里却是很崇拜很敬重他爹的,如今他爹因她受辱,他的确不大可能再来找她了。
想到这,范轻波的心情有些复杂。
松一口气是自然的,只是那口气散了之后,心中不免有些空虚。毕竟四年了,这是唯一一个不在意她的名声,欣赏她喜欢她的男人。如果她不是经历了太多,如果她能再冲动些,也许会不管不顾地去争取自己的爱情。
可是她的心已经太老了,没有那样的力气了。
也许再过几年,她连工作写字的热情都没了,那么她就找个人嫁了,鳏夫也好庄稼汉也好,只要老实可靠身体强壮就可以,生几个孩子来玩。不对,在此之前应该先把犯病这小子卖了。她的行情本来就已经不好了,再拖个犯病,没准贴钱人家都不肯要……
一路天马行空,拖着疲惫的身躯,到画巷时天都快亮了。
远远的,看到她家对门门口有一坨东西。好奇地上前,却发现是书生躺在地上,好像睡着了。
“疯了吗?好好的房间不睡睡在大门口,这什么毛病?”
范轻波喃喃着,又打了个困倦的呵欠,蹲下去,推了推他,“喂,书生,你怎么了?”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碰到他的地方黏黏的,抬手一看——是血!
她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解东风最后对她说的话。
“状元爷当时被一个花娘拉进房中,但是第二天他就失踪了,而那个花娘,她被挑断手筋脚筋,横死卧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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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各自萌动的春心 。。。
范秉等了一夜的门,到凌晨时实在困极眯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一阵推门声,一个激灵睁开眼,就见范轻波跌跌撞撞进来。走得近些,才发现她的脸色白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