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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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女皇的声音传来,“荣华妹妹怎麽了,是不是摔疼了?”
疼,那是真疼。可是女皇刚刚偏偏现在问,刚刚那只手是在干什麽,她背上有什麽吗?
“荣华妹妹?”女皇终於大发慈悲地将她翻过身,看著她的左手动作几不可察得停了一下,马上吹了声口哨,那匹根本野性未驯的大白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乖乖静站著等女皇将荣华小心抱起,一起上马,然後飞奔向夏王府。
“荣华妹妹?”声音有些焦噪,荣华这时候只是呆呆地看著一路上不停向後退的风景,觉得自己飘飘荡荡,正在做一个恶梦,身体轻飘飘地在不停向上向上,四周光线亮得刺眼,她闭上眼睛,希望再睁开的时候能发现自己依旧是那个失恋了正在哭诉的夏荣华。
周围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只是不理,这声音又是熟悉又是生份,让她隐隐有些害怕,干脆不睁眼继续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左臂的疼痛终於让她醒来,睁了眼睛却失望地看到了坐在她床边的女皇陛下。
这个恶梦真是长,居然还不醒,而且还连续,真讨厌。
“荣华妹妹,很疼吗?”女皇有些微凉的手摸到荣华脸上,这是她第二次这样问了,只是荣华依然没什麽反应,和上午一样。
“荣华妹妹?怎麽哭了,还很疼是不是,孤叫人把药端上来。”女皇安慰著她,一面吩咐人把药送上来。
荣华使劲地眨眼,也没办法让眼泪停下来。上午摔下马的时候变故太突然,她一开始没想到,後来才想清楚。肯定是她的表现与之前的夏王有太多的不同,女皇起了疑心,才顺水推舟说要教她骑马,将她带到没什麽人去的杏花林,故意设计一场摔下马的意外,让她失去活动能力才查看她身体上的什麽胎记之类的东西。她一点也不怀疑,若是女皇没找到她要找的东西,此刻的夏荣华肯定已经在不知名的小黑屋里了。
亏她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发觉了女皇的性别秘密,小心谨慎就不会有事情。现在半边身体动不了地躺在床上,心底又是後悔又是害怕。後悔自己向刘小玉许愿,後悔自己为什麽没有再精明点发现那匹大白马对女皇是非常忠心;害怕著女皇等一下会不用其他什麽方法试探自己,害怕原先夏王还有什麽纠葛要找上站来,害怕寄德会不会又想法子对她怎麽样。
她又惊又惧,到了此时才觉得穿越时空鸠占鹊巢一点也不好玩,各色美人各怀心思轮番登场更是一点可怕。
可怜荣华原本就受了伤流了血,此刻心惊胆战负面情绪严重,喝了药就吐了半天,最後小身板打著抖发起高烧来。
她这样旁人也不好受,尤其是那罪魁祸首女皇陛下,更是火气直升,所有被传唤来的医官无不战战兢兢,恨不得自己替夏王躺下了。
承碧一面担心著夏王的身体,一面又不免担心那个对自己态度温和无比的荣华。坐在她身边机械地换著湿布不让她烧得更厉害,一面又想著若是她就这样烧得糊涂了夏王是不是能回来。
寄德更是趁此机会推迟婚礼,一天到晚守著他最心爱的姐姐,防谁都像防贼似的,看著她脸色身体发冷脸却病态的红,心疼不已。
那女皇是何等人物,自然看出他们两个的心思,又看了床上正昏睡的荣华,微皱起眉,转身又出去了。
不知道是承碧与寄德齐心灌下去的哪一剂药起了效,荣华终於幽幽醒来。
“夏……王?”
“姐姐?”
“我……还在这里啊。”荣华声音里带著深深的失望。
“姐姐说什麽糊话,你自然是要在这里的,不然还想上哪里去?”寄德见她醒了,心里放松了些,盯著她的脸不放。
她这麽一说,承碧就知道这还是那个荣华,也松了口气,“荣华你从马上摔下,撞到了头伤了手臂,医官说你受惊过度得了风寒,今夜若是不醒,恐会凶多吉少。”
醒了也是凶多吉少啊,荣华在心里应道。
“承碧就记得那个没用医官说的话,什麽凶多吉少,等会我去治她!”寄德动作迅速地为她拿去还贴在额头的湿布,拿了干的细心替她擦了擦额头。
荣华醒了,这消息早有机灵的侍者跑去报告了女皇陛下。这个好消息让女皇心神定了下来,继续处理她的国家大事,倒教底下一群医官喜极而泣。
荣华觉得手臂疼得要命,眼睛一酸又想哭了。
“我看呢,姐姐还是不要骑马了罢,反正出门也有马车坐。”寄德看她脸色便知她心中想法,“只是你是如何摔下来的,皇姐骑术可是师出名门,那马也是名驹夜明珠,性情最是温和。”
荣华静了半晌,才慢慢答:“就是那麽摔下来的,你们……”
“姐姐不是醒来就要赶人走吧?”寄德脸色阴郁,似乎是要发作。
“现在是什麽时候?”
承碧见她转移话题,连忙答:“还只是黄昏。”
“黄昏啊,我还想让你们都陪我,既然已经那麽晚了,寄德你就先回去吧,承碧晚上陪我,行不行?我一个人害怕。”
寄德平时虽然大胆胡闹,可也不敢在女皇在的时候,在晚上钻到荣华与承碧躺的床上。闷著气:“那我再陪姐姐一会,想吃些什麽?”
“不想吃,头疼。”荣华声音虚软无力,“你们去吃点东西吧。”
寄德重得姐姐关心,心情大好,於是直接叫人将东西送进来吃,竟是一步也不肯离开。荣华看了也不感动,她其实只是想找个人陪。
☆、第二夜(1)
晚上的时候,寄德终於不情不愿地走了,只剩下承碧与荣华两个人。
“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承碧多少知道荣华的性子了,知道她不会这麽无缘无故地让他留下来。
“没什麽,就是有点不高兴,你要不要先去洗漱沐浴什麽的,再回来睡这里?”荣华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承碧有些妖媚的脸黑乎乎的,似乎不是很愿意。
“哎呀你在想什麽,我就是想让你睡在旁边,而且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还有那啥……做坏事的能力吗?”荣华以为他是在恼怒这个,拼了命的解释,就算她身体健康,也不会这样扑上去的好吧?
她自以为理解对了,可是承碧只是哼了声,吩咐下人准备东西去。他为什麽脸黑呢,那是夏王的床,夏王的房间,之前夏王从来不让他进来,更别说躺上去。他暗中许过愿,希望有一天夏王能真正地接受他,与他分享些东西;可是现在呢,与自己分享大床,共度夜晚的,是来自异自的灵魂。
那明明是夏王的脸。
到後来换了衣服,躺到床上,承碧依然有些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这麽大的反差,似乎只是在愈发地提醒著自己,夏王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荣华见他脸依然黑著,更加没头没脑,想来想去,有些笨拙地用手移了个长枕头过来,放在两个人中间。
“你这是干什麽?”
“你黑著脸不是不愿意麽,喏,中间放枕头,我是不会过线的,放心嘛……应当是病患啦,如果是嫌我身上药味太重什麽的,只好请你忍忍了。”自她醒来之後整个房间都是药味,味道最大的是她受伤的那只手臂,不知道抹了什麽。
承碧有些无力,却也有些恼怒,可他毕竟不是什麽好茬,语调一转说道,“荣华何必这般,别说你受了伤,就算未受伤,我们之间那事情也是我说了算,不是麽?”
他说著,还撑起身体,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故意给她点压迫感。
荣华一听火了,隔著被子抬脚就踹,“你变态!”
承碧不痛不痒,态度端正表情诚恳:“何谓变态?”
“就是不正常,长得不正常,心里不正常!”荣华推开他,“明明一副‘我只要夏王’的表情,对著另外一个长相相同的人还能做出这种动作,变态!”
承碧听完脸色又开始不好,直接躺回去。
房间里安静了许多,过了许久,荣华才再次开口:“不是又生气了吧?”
“没有。”
“呼,我还以为这里的男人会比较小心眼呢。”荣华放心了。
“……”承碧没回话。
“夏王和女皇关系很好麽?”荣华声音放得很低。
“很好呢,女皇向来疼她,不然也不会封国姓王了。”
“难怪呢……承碧,夏王背後有什麽?”
“蝴蝶骨的中间有颗红点。”
“女皇也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奇怪?”
“夏王从小同女皇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知道并不奇怪;况且女皇比夏王年长五岁呢。”
“哦,那她就是在怀疑我不是夏王了。”而不是对她这身体有什麽不良企图或者是性别有待考究。
承碧不愧为经常动歪脑子的人,这方面灵活得很,她这麽一提,他就想到了:“是陛下让你摔下马的?”
“接下来要怎麽办呢?”
“不然我将夏王的习惯告诉你?”
“不用了,到底还是会漏馅的。”荣华对此不抱希望,就她现在犯困的状态,听了估计也会还给他。
又是许久没声音。
“承碧,你为什麽会爱上夏王?我听说她自小身体不好,性子又软,还招三惹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会招人喜欢的类型啊。”
☆、第二夜(2)
承碧半晌没说话。
荣华想来想去,觉得这个话题有些不妥,於是换了一个,“你的名字……朱承碧,可是有来历的?”
“承是辈份,碧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正好是夏季,外面的叶子都很绿。”对於这个,承碧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朱承碧,看朱成碧,在我们那里可是很有诗意的。”
“敢请教。”承碧看起来不是话多的人,这个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荣华看起来特别虚弱,才破例的多说话。
“呃……看朱忽成碧,憔悴为忆君。”荣华好不容易想起首诗来,念完了发现这是什麽诗意,这分明是在那啥,不厚道地挑人家的伤口嘛,“算了,你还是当我没说。”她偏过脸去,不敢看他了。
“看朱忽成碧,憔悴为忆君,看朱成碧麽,”承碧却像是痴了,念著看朱成碧四个字。
“喂?”荣华以为他被刺激到了,特意转过头来看他。
谁想,承碧居然说开了,“我是在三年前遇见夏王的,她那时经常在朱府上出入,她与长姐姐关系好,因又有和承秋哥哥的关系……夏王和你说的一样,不管是相貌还是性子,都不是上上之选,可是她待人温和有礼,大家都还是喜欢她的。”
大家,难道还有别人?荣华暗暗觉得奇怪。
“秋猎的时候我正好年过十四,可以参加,於是便央著母亲父亲姐姐,跟著去了。我们武世不佳的本该躲在後面安全的地方等著,承秋哥哥不愿意,硬是要自己去猎上一只兔子,男子参加秋猎看看也便罢了,若是真正自己去猎上什麽东西,对名誉不好,我正想劝,夏王却阻止我,只说,‘让他去,我不介意。’她说完话便转过头看承秋哥哥去了,只是那眼神……我从未见过那种眼神,好像温柔到可以包容一切。”
荣华想来想去,觉得若是换作自己,是绝对没办法对那个阴晴不定的承秋表现出任何温柔的。
“夏王只问我,可愿意一起去,若是打到些什麽猎物不用害怕,只管说是她打的。我也……学过些骑射,所以也就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