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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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不费吹灰之力,几乎以无伤亡的代价攻下了东陈的边防第一城,为此后的胜利打开了角。
对于这场战争也是大齐臣民最为津津乐道的,齐史更是明确记载道:“高宗皇帝与郑将军共同攻打东陈,面对东陈精良的弓弩和大量伤亡的士兵束手无策,焦急万分,幸好随军的懿宸皇后想到了一种甲衣的改进方法,这才使得大齐几无伤亡地攻下东陈城池,扬我大齐威名。然皇后却以此为前人想法不敢居功,高宗却认为皇后太过谦恭,此前高宗为了解东陈围困欲引玉带河之水水淹东陈,被皇后以其必会殃及大齐百姓,苦苦劝谏,终便其改了主意,另想他法解之,此事世人皆不知。故高宗认为如此贤德才能的女子,该为天下女子表率,特令史书详细记载。”
其后更是由此衍生出多个版本的野史来,影响最大的乃是:因皇后一片慈心仁意,为了大齐百姓的安危,苦劝高宗不要引水对抗东陈,感动于玉带山上修练的仙人,故降下天火烧了东陈粮草,逼其不得不撤兵,后皇后因东陈弓弩利害使大齐士兵伤亡惨重,心痛如焚,日夜祈祷,于梦中得仙人授于天书,据天书而制得新铠甲。且在与东陈对阵时,仙人感于皇后的慈悲之心,出手护着大齐众兵士,使其不受箭矢之害,陈兵见此神迹,惊惧,不战而逃。
后来沈秋君得到这两种说法时,深感人言之利害,不过将李瑶琴捧于仙人之列,在她心里,也算是对其的一种补偿吧。
以上皆是后话,再说郑将军平日里虽威严无比,对于此次的胜利,由不得高兴地心花怒放,再看向六皇子的目光便不同了。
郑将军与陈王同起于东部,不过郑将军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只是个将才,当不得天下之主,便想投个明主,建些功业,封妻荫子,不枉人世间白白走了一遭。
当时天下有名望的当数陈王与庄氏。
而郑将军既然起于东部,与陈王也有数面之交,又算是同乡,自不比他人。
然自来就有远香近臭一说,郑将军认为陈王为了一个天子之母的名头,迎娶一个商贾之女为正妻,实非英雄豪杰所为,最终必成不了气候,而此时庄氏父子英明贤德之名遍传天下,于是他便投了庄氏父子。
后来田氏被当今皇上册为容妃,出于同乡之谊,郑将军闲暇之余倒也偶有关注,于是便得知田氏所出六皇子,自小聪颖异常,三岁识字,五岁诵诗,八岁读论语,郑将军想到太子平庸,此子或许有些造化。
不过,世事难料,随着田氏归陈,六皇子身上的光彩便尽数去了,默默无闻,直到近几年,才发现他已经成了劣迹斑斑的阴险之人,倒是应了那句“小时了了,大必未佳”的古话了。
至于现在,则因为皇子都大了,也各有了心思,郑将军不想自己晚节不保,故自来都远着那夺位之事,且来时,皇上的意思也很明确:不想六皇子在此势力过大,影响到太子。
郑将军想到此倒为六皇子一叹:这甲衣的功劳也不知能否抵消他杀母的罪孽,皇上对他何其的不公啊。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郑将军的一念之间,喝过庆功酒后,郑将军忙忙将战事报上,一同上报的还有六皇子创建的新甲衣的法子。
再说京城此时,被沈秋君又是惭愧又是惋惜的李瑶琴,也正惦记着防箭衣一事。
如今的李瑶琴生活的极其惬意:她此时已身怀六甲,在定国公府可谓是宝贝疙瘩一个。
林夫人再是看她不顺眼,为了自己嫡长孙的顺利出生,也只能暂时放下心结,小心周道地照料,一点闲气也不敢给她受。
林景周更不必说,他如今已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本就喜爱李瑶琴,如今又有了两人的骨肉,越发将李瑶琴放在心尖上,虽说李瑶琴如今无法照顾他的生活,他仍是夜夜与李瑶琴一处,决不踏入跨院一步。
李瑶琴见此,很是得意,那些土著女和穿越重生女们最易纠结的事情,在她这里根本就不算是个事。
要是没有那两个还顶着虚名的妾就更好了,唉,别人家的妾还时不时蹦跶蹦跶自寻死路,而跨院里的那两位,就和死人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自己怀孕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那两位就死活也不上前拉人,更不会内斗争宠,看来是铁了心地在那里守活寡到死了。
李瑶琴叹口气,转了心思,在心里暗自筹算着,那防箭衣也该到了借东陈大放光彩的时候了,可怎么还不见郑将军的战报呢。
正好这日林景周下朝无事,过来和李瑶琴闲话,李瑶琴便说道:“我听说东陈人极善弓弩之术,如今天气正热,铁甲必不中用,倒是该那防箭衣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也不知东陈那边战况如何,郑老将军近期可有战报传来?”
林景周此时正抚着李瑶琴隆起的腹部,闻言不由身子一僵,手便收了回来,脸上也敛了笑容。
正文 第二二三章 何生瑜亮
林景周对自己费尽心思娶过门的小娇妻是极其满意喜爱的。
未娶进门前,李瑶琴的清秀脱俗,李瑶琴的秀外慧中,李瑶琴的博学多才,无不令林景周倾心。
如今随着成亲日久,林景周越发觉得自己拣到宝了。李瑶琴没有因为嫁人,就变得如其他妇人一样庸俗不堪,她仍是娇憨、聪颖和伶俐的,而且也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死板,在自己面前充分展现出她的风趣幽默又兼风情万种的一面,自然令他为之着迷不已。
此外更让他引以为豪的是,李瑶琴不同于那些内宅中只知调花弄粉争风吃醋的世俗女子,也许是因为她出自书香世家,本人又博学多才,故看待世间人事,她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往往让人耳目一新,所以林景周也会讲一些朝堂给李瑶琴,每每看到李瑶琴得意地侃侃而谈,林景周总是不觉莞尔,而李瑶琴的聪慧也在此得到发挥,她对朝中人的评价总是精准无比,更让他赞叹不已。
只是后来,林景周渐渐有些不喜李瑶琴对朝政之事指手画脚起来。因为他在内心隐约觉得李瑶琴虽爱评论时事,但更多的似是在维护着贤王的利益。
林景周倒是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投了贤王,所以她夫唱妇随,为了自己一家的利益,故也时时站在贤王一边,无奈,当年李瑶琴与贤王的婚事,八字只差着一撇,如今见她如此回护贤王,林景周心里未免不是滋味儿。
尤其是前段时间,李瑶琴明明吐得昏天暗地,身体虚弱不堪,就这种情况,还关心着东边战局。幸灾乐祸地期待六皇子受挫。这不得不让林景周多想,当年他二人的亲事,说不得是六皇子动了大手脚的,她对六皇子如此态度,是因为两派利益不同,还是是因为记恨六皇子坏了她的好姻缘?
当然这等事情,林景周实在不好说出口,也实难说出口,有些话说了,彼此面上都无光。亦无趣,还会伤了双方的感情,故只得摆了脸色。希望能以此警示一二。
李瑶琴活了几辈子的人了,这点察言观色还是有的,只不过她夫妻二人之间,李瑶琴要比林景周强势一些。
况且李瑶琴又禀着一条信念:要让对方知道你爱他,但决不能让他以为你爱他到十二分。已然离不开了他。因为男人总是喜欢挑战驯服,若是让他知道他已经完全收伏了你,你身上的魅力就会打大折扣,甚至让他觉得你也不过如此,没了挑战也就没了激情,心自然就会冷下来。所以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和新鲜感,并时不时给些甜头,让他欲舍不能。
再则李瑶琴又觉得事情颇为重要。怕一个不留神,让时机溜走,于是仍说道:“六皇子行事暴戾阴狠,此去东边,必定要造些罪孽出来。如今郑将军已到东边多时。为何不见有什么话传来,实在蹊跷。这倒也罢了。陈兵善使弓箭,大齐必处劣势,只待战败传来,防箭衣便可大放光彩了,贤王何愁不扬名于军中。”
林景周生了闷气,淡淡说道:“这朝中之事自有我与贤王,你如今身子已重,还是少操些闲心吧。”
这话就有些严厉了,李瑶琴鲜有被林景周如此冷淡以对的,不由愣了一下,心道自己捧着个大肚子,劳心劳力,又是为了哪个,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如今竟还遭了嫌弃,不由心中也动了气,直接撂下脸子来。
若是平时,林景周便是看到腹中胎儿的面上,也少不得陪出笑脸来,不过今日,他有心煞一煞李瑶琴的焰火,便吩咐丫头们好好服侍少夫人,然后也不与李瑶琴说话,直接起身自顾地走了。
李瑶琴见此,也不想短了自己的威风,也不拦他,任他去了。
再说林景周一径走去,却在园子里碰到多日不见的两个通房丫头秀芝和秀英。
那两个通房也没想到会遇到林景周,急忙惊喜地迎上前去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低头侍立一旁。
林景周这时看到小丫头腕上挎着的包袱,不由奇道:“包了包袱,做什么?”
秀芝低眉顺眼答道:“奴婢们得公子与少夫人的恩典,不必在跟前侍候,整日吃白饭,心中惶恐,也不象回事,这才相邀去了夫人房中,打点些针线,也算是略表一下奴婢们的心意。”
林景周这才想起前段时间,母亲曾穿了一身新衣鞋袜,感慨道:“别人做婆婆,倒是穿不尽儿媳孝敬的衣衫,我是没福气的,连双袜子都没得过,也只能拿儿子通房的针线,权当享受一下婆婆的款儿来。”
林景周当时脸就红了,他倒是得过李瑶琴亲手做的针线活计,却从没想到母亲这里除了新娘子过门时得过一些,再没见李瑶琴为她做过什么东西,他夫妻二人实在不孝。
于是,林景周便委婉地对李瑶琴提起此事,李瑶琴先也是愣了一下。
当日出嫁时,李夫人倒是实实在在教导过她为儿媳的本分,只是林夫人屡次难为她,她又何必拿热脸蛋去贴冷屁股,再则前世里,这些事因为有沈秋君挡在前边,她也没机会在婆母面前表现,久而久之,这些规矩便在心里头淡忘忽视了。
李瑶琴万分不情愿地拿起针线来,这时却又诊出她有了身孕,自然就拿不得针线了,这事也就暂时作罢。
林景周看她二人如此恭谨贤淑,心中感慨,一时又道:“你二人的针线不错,倒是可以给小公子也做些来,也是你们的一片心意。”
两个通房便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低声答道:“小公子乃是大福之人,奴婢们出身微贱,不敢卖弄。”
林景周这才想起来,先前妻子还能让她二人在院里露一下面,自从妻子有了身孕,卜了卦,说是院落布置不利子嗣,便将跨院与主院的门封了,另在别处开了一处小门出入,且又道秀芝二人八字生肖不和,不许她们到院里去。
当时林景周只当是妇人妒性使然,枉在心中得意一番,如今再回看前事,才发现不过是李瑶琴疑心她二人会害了腹中胎儿罢了,林景周不由感慨:再是大度的女子,也有小肚鸡肠之时,秀芝秀英二人胆敢有那个心,她全家早就死无葬死之地了。
林景周便点头道:“也罢,你们只管专心做夫人房中的针线吧,你们的好处,我会记得的。”
林景周别过两个通房,便信步走到外书房来,竟遇着几个管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