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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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英说道:“我的伤不怕挪动。这几日你就安排她们安顿下来,咱们也该回自己院里了。”
沈大嫂忙答应着,沈昭英又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从前那些妾侍落胎的事我不会追究,只是她二人不同。不提她们是正经的妾,只说如今我离开了鲁地。过几年免不了人走茶凉,她们家里虽门第低,却是极紧要的位置,将来定能用到,你别整天捻酸吃醋,也要拿出正房太太的气度来,有事没事地刺过来刺过去的,有意思吗?”
沈大嫂听丈夫之言,明显是听到自己所说的话,心里更是汪满了醋,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诺诺地应了。
沈秋君当晚也听说了沈归英是被六皇子所伤,虽与丫头们谈论时也只说是他们男人们天生好斗,争名抢利的,可这心里却免不了往别处想。
沈父早就得知事情经过,回来后去看了一回沈昭英,免不了又教训了他一顿,要以此为诫,不可再犯轻敌的错误。
沈昭英心里气苦,却也不可奈何,谁让自己一时不察,被六皇子激得同意他能使暗器呢,只当吃一堑长一智吧。
第二日,六皇子便带着药材上门来探视沈昭英。
彼时沈昭英正在换药,沈大嫂看着那伤口心疼不已,看到六皇子便格外得气恨,又轻看他是不受宠的皇子,虽说名声很不好,但谅他也不敢在永宁侯府放肆,口里说的话就有些难听。
六皇子听了也不生气,笑着对沈昭英说道:“我听说沈兄与敌人交战多次,想着定是利害非凡,哪里想到竟还不敌我这三脚猫的功夫,看来功夫也不过尔尔,我知你轻视于我,我也不生气,只当帮着南边的百姓们提醒一下沈兄对敌时万不可大意了。”
沈昭英被六皇子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大嫂在旁看了便冷笑道:“两兵交战,可不只看统帅的功夫,而是排兵布阵,战略战术。”
六皇子不由哦地笑看着沈昭英道:“我几次三番提醒你,我要扔暗器了,你初时还知躲闪,后来竟无视于我的提醒,终于是受了伤,这也算我送给沈兄的饯行大礼:何为兵不厌诈。”
沈昭英被个没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教训,心里自然憋闷不已,偏又无法反驳,只得气红了脸不作声。
六皇子又看了沈大嫂一眼,对沈昭英皱眉:“男人家说话,又是正经的军国大事,一个后宅女人插得什么话,莫非沈兄以前做战也都是靠着夫人指挥不成,怪不得与我较量时会失了手。你们两口子谁指挥作战外人无话可说,只要胜了就成,可如今却正儿八经地跑来陪男客,这沈家的规矩,啧啧,真是,唉……”
沈大嫂原本是帮着丈夫换药,一时没走,此时却被六皇子如此说,不仅沈昭英暗自瞪她,她自己也满面通红,只得退了出去。
沈昭英终于熬到六皇子告辞,对着六皇子暗自吐口水:呸,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也敢跑到永宁侯府摆威风,如果不是沈家,还不知有没有你呢!
沈秋君早就得了消息,想了想便带着雪香二人去了花园子。
六皇子自沈昭英春晖院里出来,一路上磨磨蹭蹭,看到沈秋君正在一个小厅子里坐着,不由眼前一亮,便笑着迎了上去,引路的婆子忙忙阻拦。
小成子便拉着她,笑道:“我们爷有正事要与你家小姐说。”
那婆子犹不信,还要阻拦时,沈秋君已经冲她点了点头,她只得束手站在厅子外等候。
六皇子见此,越发笑得见牙不见眼,走到沈秋君面前只笑也不说话。
沈秋君摇着扇子也站起身来,看着他问道:“好好的怎么想起要和我大哥比武呢?还用暗器伤人。”
六皇子搔搔头,低头笑道:“我听说他对你很不好,你二人闹翻了,他既然是你的敌人,自然也是我的敌人,我便稍稍出手教训他一下,省得他闲得没事,老和你过不去。”
沈秋君点头笑道:“看来六爷是在我们府上安了人手,随时监视我们沈府中人了。”
六皇子忙道:“我哪里安什么人手,不过是辛先生欠了我人情,情愿帮我留意着你的事罢了。奸细之事是不做的,毕竟是府上养着他,他要真做了我也不会饶了他的。”
沈秋君原本就猜着是辛先生多的嘴,如今得知倒是真的,可六皇子说的明白,倒不好再指责,又不由想起前世之事,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六皇子与辛先生之间的联系,只是不知药丸之事是否也是出自六皇子的授意呢,可惜毕竟是前世事,今生看来是寻不到答案了。
沈秋君顿时觉得索然寡味,又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起身要走,六皇子多日不得见沈秋君,见她要走,心里便有些急躁,一把拉住沈秋君,小声求道:“再坐一会吧。”
沈秋君忙拿扇子格开六皇子的手,看着他哀求的眼神,心里不由慌乱起来:“有什么可坐的。”
六皇子看了看四周,也知道沈秋君如今在府里不比前几个月,与自己长久在一处,还不知老妖婆们会说出什么难听的来,保不准就传扬出去坏了她的名声,也不便拉扯她,只得呆呆看着沈秋君离去。
沈秋君回到房中,脸上犹是热热的,心里更是乱成一团麻,一系列的事情,都说明六皇子他真的起了什么心思,可是自己不仅仅比他大三岁,实际年纪做他母亲都绰绰有余了。
此时程秀梅带着人走了来,心有余悸地样子:“听说你在院里遇到六皇子了,可怕我给吓了一跳,幸好没出什么事。”
沈秋君笑道:“在沈府能出什么事,我又没得罪他,他能把我如何?”
程秀梅也笑了:“别人总传他如何如何毒辣,这心里就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才好,如今想来倒真是将他给妖魔化了,对他虽有些不公,不过应该离着他远些才好。”
姑嫂二人又闲话几句才分开,沈秋君也将那团麻放下,只当是六皇子少年慕艾,过一段时间就忘了,况且还有个李瑶琴呢。
生活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沈昭英一家搬了回去,不过沈夫人道院里三个孕妇,需要时刻小心,三个孩子还小,就不用过去挤着了,环姐儿姐弟三人便仍是住在正院。
正文 第一五九章 昭英离京
沈大嫂不敢再公然与婆婆对抗。从前在鲁地受老太太的影响,对沈夫人起了轻视之心,然回京城后几次较量,不得不说,婆母就是婆母,自己再怎么藐视她,面上也必须恭恭敬敬,不然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至于老太太也无话可说,也可能是因为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她也没精力寻事了。
家里一时倒是平静了许多,六皇子又来看过沈昭英几次,也只偶然碰到过沈秋君一两次,只不过是打个招呼擦肩而过,六皇子虽心中不足,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愁苦有何办法,明年可以求得皇上同意,聘娶沈秋君为妻。
二人小心翼翼地相处,自认做得机密,外人不得知,却不知早就被老太太看在眼中。
老太太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事没见过,又是身处局外,自然就发现了六皇子对沈秋君的那点小心思。
说实话,她心里倒是蛮佩服沈秋君的,竟然真勾得阴险毒辣的六皇子的情思来。而越是这种看似别扭无情的人,一旦动了情思,却往往总是执拗地吓人,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
尤其是年纪这样小就动了情思的少年,对于他来说往往是刻骨铭心的,不论他将来如何娶妻纳妾,最初勾得他心动的那人却会一生深埋在他心中,永难忘怀。
老太太倒有些后悔,当日回京城时,不该与沈秋君闹僵了。虽然当今皇上不太可能让一家出两个皇子妃,然动动手脚使点小手段,未必不能成。一旦成了,六皇子是太子的人,说不得将来贤王谋大业时。就派上了用场。
不过老太太很快又释了怀,管他们二人将来会如何,反正六皇子只要真对沈秋君动了情,沈秋君说的话做的事就一定能牵动他的心,而沈秋君当年之事也是个极好的把柄,不怕拿捏不住她,拿捏住了她,也就相当于拿捏住六皇子一半。
老太太不由得意,当年她福至心灵地给沈秋君起了扶玉的小名,如今看她历经那样的事。本以为是枚废子,没想到竟枯树遇春般地成了枚有用的棋子。
于是老太太不再寻沈秋君的麻烦,还劝告了沈昭英兄妹。虽仍是不和沈秋君说话,面上却不再那样冷漠无视,面上倒也过得去。
事有反常即为妖,沈夫人母女二人心中纳罕,她们可不敢乐观地认为。老太太经过这段短短的时间,就一下子想通了,可又不猜不透她为何改了态度,百思不得其解,便也随着她去了,就这么凑合着过下去也不错。
程秀梅仍是有些苦恼。她虽然已经明白对于自己来说,什么样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可她不敢打保票自己一定能抵住外面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也不敢保证抵御得了老太太关于权势的那一番诱惑。
不想这日却诊出她已有了身孕,她自己高兴自不必说,沈府众人也是一处沸腾,这二房也该有身孕了,只不过是怕给她压力才不提这事的。如今见她终于有了喜,沈夫人等人也就放了心。
沈夫人一边笑不拢嘴地拉着程秀梅交待怀孕中的禁忌。一边特意交代大厨房拨几个人出来专门做二少夫人的饭食,一时又担心自己说得太多累着儿媳,便又将自己身边的几个老成的嬷嬷拨了过去,时时提点着程秀梅些。
程夫人当天也得了消息,不仅特意来沈府相互贺喜,也派了几个人来服侍女儿,沈夫人也不在意,反正都是为了自己的嫡孙好。
沈夫人又特意叫来儿子吩咐道:“这女人生产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你媳妇嫁进咱们家也有段时间了,现在才怀上胎,之前必定心情郁郁,你可要顺着她些,不然真有什么意外有你后悔的。”
沈昭宁忙笑道:“儿子又不是小孩子,子嗣事大,如何不懂?一定不会惹她不开高兴的。”
沈昭宁确实是不敢大意了,他成亲也近一年时间了,妻子却仍无身孕,虽说外人都会说媳妇肚皮不争气,可老是无孕,倒象是自己能力不够似的,提起来也是面上无光,如今终于怀上,他也是大大松了口气,,男女先不管,开了肚就好。
沈夫人又道:“你媳妇是个明事理的,你也脾气温和,只你二人我倒也不担心你们会吵起来。我叫你来主要是嘱咐你一句:子嗣为大,你就先委曲些日子,等嫡子落了地,你媳妇能辖制住你也好,还是管不住你让你胡闹也罢,只要不出格,我也懒得管你们房中事,只是现在决不能纳通房。”
沈昭宁的脸就红了,呐呐答应着。
大户人家妻子怀胎,一般都会在房中放个丫头,他倒不是没想过,不过终是决定先不考虑这一方面,一来是嫡子事大,怎么也要让妻子平安产子,二来他与妻子还算新婚,感情正浓,实不愿插进个人来闹得夫妻不和,三来则是他宫中差事也多,也懒得费那精力,况且程秀梅品貌俱是上上等,见识了这样的人,寻常人也就难入他的眼了。
程夫人母女二人心中倒是着实捏了把汗,大半个月过去了,见沈家半字未提安排通房之事,对自己仍是天天的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