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勇者的鬼畜美学-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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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竞竞地检视手机荧幕，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沉。
海堂元春喃喃自语。
“说人人就到，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15
贵子带着女仆离开总统套房之后，会客室顿时笼罩在寂静之中。
美兔等人也开始商讨因应的对策。
贵子所提出的条件是‘在五人之中选择最容易拖累晓月的人，亲手了结那个人的生命’。
——通常这种不合常理的条件，多半都是为了达到威吓的目的。
简而言之，只是藉此测试美兔等人是否做好了随时为晓月牺牲生命的心理准备。
对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伤害任何人。
然而美兔等人却否定了这种乐观的推测。
因为她们十分明白，贵子所提出的条件绝对不只是单纯的威吓。
美兔等人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自然可以分辨对方只是言语威吓、抑或是真有此意之间的差别。
最重要的是，晓月离开房间之前，曾经语重心长地提醒大家。
千万不要逞强，更不要掉以轻心。既然如此，更是没有怀疑的余地了。
贵子是真的命令美兔等人亲手杀害其中一名伙伴。
一般而言没有人愿意接受这种条件，事实上也不应该接受。
凰泽美兔、莉丝蒂·谢尔菲、五泉千影、桐元葛叶，以及七濑遥。
在场的五名少女都是立下誓言、往后将一同支持晓月的伙伴，更是生死与共的战友。
五人之间存在着牢不可破的革命情感。
一视同仁，没有优劣之分。
人家都拥有同样的共识，抱持着同样的理想，一起效命于晓月。
因此五人之中，自然没有牺牲任何人的念头。
——然而现阶段的晓月确实需要岚之宫贵子的协助。
对于立志改变世界、不惜与克昆以及血色黄昏为敌的晓月而言，财力雄厚、人脉丰沛的贵子绝对是不可或缺的盟友。
既然如此，那就牺牲自己吧——这就是五位少女不约而同浮现脑中的念头。
遥认为自己是最晚加入晓月阵营，这种说法却被莉丝蒂以自己尚未习惯这个世界的生活，总是替大家添了许多麻烦的说法予以反驳。葛叶认为自己年纪最小，为免拖累大家；千影则是宣称她无法忍受任何人为了晓月而死，所以还是选择她成为牺牲者吧。
到底该选择谁当成牺牲者？众人的讨论愈来愈激动，彼此之间都有无法退让的情感和理由。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美兔缓缓开口：
平静却坚定的语气。
“——各位，这样子怎么行呢？”
16
芙兔的发言让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可是……”
千影试图反驳，然而话才刚出口，就立刻吞了回去。
平常的美兔是个温柔内向的女孩子，如今她的双眸却流露出坚定的意志，仿佛容不下任何反对的意见。千影为之气夺，莉丝蒂、葛叶和遥恐怕也是如此吧。慑于美兔的气势，四名少女纷纷陷入了沉默。
于是……
“不应该受限于岚之宫女士所提出的条件，而忘了我们最重视的人曾经说了些什么。”
美兔开口。
“那个人不是说过‘千万不要逞强’吗？如果我们之间的任何人失去了生命，无疑是违背了那个人的期望。”
“可、可是……我们需要岚之宫女士的协助……”
等到美兔说完之后，千影才勉强提出反驳。
“我们也不愿平白无故地牺牲生命，然而她所拥有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足以左右晓月未来的命运。”
而且……
“如果我们其中一人的生命可以换取她的力量，我很愿意替晓月尽一份心力。”
“没错。我不想白白牺牲，更不想违背凰泽晓月的期望。”
可是，遥话锋一转。
“虽然活下来才能为凰泽晓月做些什么，岚之宫贵子所拥有的力量却值得我们背叛他的期望。”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
美兔静静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往后将一起支持那个人吗？”
“可是，这也算是为了他……为了晓月不惜牺牲一切的承诺。”
葛某从旁插口。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牺牲自己也是应该的。如果选择逃避，不就代表我们的决心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吗？”
“美兔，难道你不想获得岚之宫女士的协助？”
面对莉丝蒂的询问，美兔坚定地摇摇头。
“为了那个人的未来着想，岚之宫女士的力量是必要的，我当然也很想获得她的协助。”
可是……
“我不愿背叛一起支持那个人的承诺，如此而已。”
“………………”
美兔的眼神异常的坚定，千影不禁暗自叫苦。
事实上在场五名少女之中，并没有人真的愿意面对死亡。
……可是……
如此一来，晓月将无法获得贵子的协助，这是大家所不愿见到的结果。绝对不能成为晓月的累赘，更不能成为连累晓月的原因。
“‘不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选择自杀都不算是牺牲自己。你只是为了从连累他人的痛苦之中获得解放，而选择了逃避罢了。’”
说到这里，美兔突然露出自嘲的笑容。
“这娃那个人在排名赛期间，对一心寻死的我所说过的话。”
“美兔——”
莉丝蒂为之哑然。
“当时我被那个人训了一顿。他真的生气了，表情好可怕。”
美兔停顿片刻。
“而且在JPN巴别塔事件当中，知道自己是超高次元生命体之后，我决定消灭自己的存在，以换取大家的生命安全．结果也是那个人阻止了我。那个人说我是属于他的，既然我不想耍自己的生命，就暂时交给他保管吧。于是我成为他——凰泽晓月的人，因此说什么都不能死在这里。”
“说的也是……美兔是最亲近凰泽晓月的人，同时又拥有超高次元生命体的力量．往后绝对是凰泽晓月不可或缺的助力。”
遥点点头。
“所以还是从我们之中——”
“那怎么行？我才是那个人不得不正面挑战学生会长——冰神京也的原因。如果少了我，如果我从未来过这个世界，如果我在那个人打倒父亲的时候一起死于非命，就不会演变成今天的局而了。更何况岚之宫女士也说过，对于敌人而言，最能够一让那个人投鼠忌器的人质就是身为超南次元生命体的我。如果真的有人应该牺牲生命，那个人也应该是我才对……”
美兔以坚定的眼神凝视着遥。
“不过我已经属于那个人了，没有主动寻死的权利，所以我不想死——不，是不能死。而且在排名赛的时候，那个人也曾经说过一句话。最完美的结局就是我活了下来，我想拯救的人也活了下来。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我都不愿意放弃。”
“美兔……”
“我不想放弃。无论是那个人、大家，或者是我，甚至是岚之宫女士也一样。以其中一人的生命换取岚之宫女士的协助当然很简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真正困难的反倒足绝不放弃的意志。”
美兔停顿片刻。
“未来我们将面对更严苛、更险峻的处境，说不定真的必须牺牲自己才能度过难关。可是类似的情况一旦多次发生、到时候我们全都死了，又有谁能够支持那个人？而且一旦有人牺牲了自己，为了不让悲剧再度重演，那个人一定会刻意地与我们保持距离，这就是大家想要的结果吗？别说为了那个人尽一份心力了，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成了那个人的累赘。”
“这……”
美兔言之有理。
晓月一旦知道她们之中有人为了自己而牺牲，势必会对其他人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目前我们正处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关键时刻，不过大家不要忘记，那天晚上我们所许诺的未来正等着人家去开创，任何人都不应该死在这里。那个人即将面对的敌人，正站在全世界的顶点。求求你们不要轻易放弃，一起来思考不需牺牲任何人，也能说服岚之宫女士加入我们的方法好吗？”
这是美兔的真心话，也是她发自内心的祈求。
会客室再度笼罩于寂静之中，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原来如此。
五泉千影这才恍然大悟。无论是“晓月的累赘”也好，或者是“完全派不上用场”也罢，岚之宫贵子的批评都让大家失去了应有的冷静。
除此之外……
……美兔真的成长了许多……
如果是学期一开始的夫兔，绝对没有这种成熟的见地与认知。
在晓月的耳濡目染之下，美兔的成长绝对是有目共睹的。
如今千影只感到眼前的夫兔散发出神圣耀眼的光辉，内心自然也起了见贤思齐的念头。
“……也对，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千影——？”
葛来抬起头来，一脸讶兴地凝视着千影。
只见千形微微苦笑。
“反正距离最后的时限还有不少时间，不如就来想想看有什么不需要牺牲任何人也能达到目标的方法。虽然我很乐意代替人家牺牲自己，如果兵的有不需要牺牲任何人的方法，我当然也想好好地活着。”
而且……
“我总觉得整件事似乎太单纯了些。”
“？这话怎么说？”
莉丝蒂忍不住开口询问，于是千影当着大家的面前说出内心的疑惑。
“就是指岚之宫女士的条件。区区一条人命，真的能换得她的鼎力相助吗？”
“啊……”
葛叶这才恍然大悟。
没错，贵子拥有的资产以及人脉绝对足超乎想像的。生命固然是无价的，然而光凭一人的牺牲就想换到庞大的资金以及人脉的援助，似乎是不太可能。
“仔细一想，确实是大有问题。”
遥点头附和。
“表面上是为了测试我们的决心，不过一个轻易放弃生命的人，应该也很难获得她的信任。”
“不过也别忘了岚之宫女士之前的说法。”
葛叶开口。
“我不认为那只是单纯的恫吓。”
“说的也是，她似乎真的想致我们之中的其中一人于死地。”
莉丝蒂低头沉思。
“所以她应该是想测试我们是否拥有比不惜至少牺牲一名同伴更加坚定的决心。”
“可是也不能因为要展示更坚定的决心就干脆杀了两名以上的同伴。我们之中谁都不能死，一个都不能少……美兔，你说是吧？”
“嗯，所以我们才必须仔细地思考。”
面对千影的询问，美兔笑着点点头之后﹒旋即统一了大家的共识。
“——看看有没有双赢的答案。”
17
在克昆的呼吁之下，人工岛的居民争先恐后地离开熟悉的环境，不过还是有少数人选择留下。
再加上认同晓月、愿意追随晓月的外来人口，人工岛上的居民总数维持在略减的局面。
每到午餐时间，餐厅依然是人山人海。
到了下午二时前后，午餐时间也随之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