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为后by就爱嗑瓜子-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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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门生。也就是说,这里面应该有自己的学生,有自己可以信赖的人。
然而,事实是什么?事实是所有的“应该”只是应该而已。美好的永远都是理论,残酷的才是事实。事实是,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可笑的是,他还必须认可他们天子门生的身份。
这就是现实,就是血淋淋的现实。回到宫里,没有看见赫舍里,皇祖母的一番话,并没有让他往她的思路上靠,而是更加印证了他原先的推断,索家目前的境遇,已经到了盛名累人的地步,空有炫目光环的他们已经成了众人争相唾弃的焦点。鳌拜他们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抹黑他们的机会的。
所以,他们是自顾不暇。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不给他添麻烦,是多么难能可贵!夜晚的乾清宫一片静谧,玄烨坐在榻上望着昏黄的烛光发呆。考试考完了,他不用每天晚上都看书了,可他已经习惯晚睡了,剩下的无所事事的时间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漫长。
矮桌对面的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呢?她是习惯晚睡的,如果不是她每天晚上给他讲书,陪他学习,他已经不会养成夜读的习惯。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她一定还没睡,一定在书房里。也许翻书,也许写字,也许也对着灯火发呆。
如今,又只剩下朕一个人了,你没有来之前,朕是一个人,你来了之后,朕也没觉得你来早了或者来晚了,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结果。你从宫外来,出现在朕的生活里,这里的宫人们尊敬你,听你的话,没有一点违和。仿佛你一直就在这里,之前只是回家省亲了。
现在你走了,朕对面的位置空了,乾清宫的生活节奏却一点都没有变,到了时间,依然会有人送上羊奶,会有人提醒朕时辰已经不早了,朕该安置了。
只是换了宫女太监们来说原本你说的话,做你做的事。只是换了语气,换了态度,换了表情。事还是那些事,话还是那几句话。都是你离开前就交代好的。所以,这里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你说你不会再回来,其实是皇祖母不再需要你回来了吧?因为你已经把所有的都交代好了,朕每天的生活和你离开前一模一样。也许你早就知道,你离开之后,朕再面对朝臣的无视,都不会伤心了,因为朕早就预见到会这样,因为在你离开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赫舍里,你把朕的生活安排得这么井井有条,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消失掉?朕把花瓶都收拾掉,把乾清宫归置成皇阿玛生前的样子。你知道后会不会以为朕是想彻底抹掉你存在的痕迹呢?
就请你这样以为吧,那些东西除了你,没人能照顾得好,那些宫人们不能,朕也不能。把它们收起来,因为朕必须对你的离开有所表态。不然你就白走了。三年时间在这个位置上面对这样那样的不合理,朕多少有些明白,怎么样处理自己的情绪,才能把这些不合理变为合理,至少先把自己麻醉了,让自己认为它们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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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让亲们久等了,稍后还有一章
第一百十五章 对话
玄烨在赫舍里离开之后非但没有吵闹,反而更加安静了,这让太皇太后又欣慰又紧张,还有没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户部报上来的秀女花名册她已经研究了无数遍,里面当然有遏必隆的女儿钮钴禄氏,赫舍里的确榜上有名,其他诸如叶赫部的那拉氏和瓜尔佳氏等等,不是名门就是望族。
而且都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让太皇太后啼笑皆非的是,苏克沙哈居然找了个张姓汉女,报了汉军镶黄旗,也来备选。太皇太后苦笑着对边上的苏嘛拉姑说:
“格格,别说皇帝对这些朝臣们死了心,就是我在看到这花名册之后,也对他们死了心啊!我在神武门内高悬懿旨,严禁裹足汉女备选内廷,这些人居然充耳不闻!你看看,看看这名册。难道我也要像皇帝那样,对他们妥协吗?”
“皇帝看不惯鳌拜的跋扈,我却觉得只有他这样跋扈,才能制得住底下那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因为我们祖孙两人,已经连一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啊!索家不愿争,他们就认定赫舍里进宫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就一定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位置。他们舍不得孙女受苦,就眼睁睁看着皇帝被这群豺狼瓜分干净?”
苏嘛拉姑低着头,太皇太后的话她听得明白,自然也就明白主子的担忧和愤恨。但是作为心腹,她的意见永远是积极向上的:“太皇太后,您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既然您觉得鳌大人的存在其实是件好事,那么那位钮钴禄小姐自然一定要留下的。索家的二姑娘就更不用说了,太皇太后您早就把她列为重点观察对象的,焉有放她落选的道理?
至于那位汉女,您也不用现在就认定她一定是您严令禁止入宫的类型。您的懿旨是先皇在时就已经下达的,他应该不会公然抗旨,如果他真的公然抗旨的。”
“如果他要是真的公然抗旨呢?”太皇太后反问一句。“您觉得他会就这样授人以柄么?眼下内阁和议政王大臣们的合作已经那么深,内阁对皇室家务事的插手已经成为定局,内阁大臣们推荐的秀女,自然也就成了互相攀比和竞争的砝码。您这是关心则乱啊!”苏嘛拉姑故意走近两步,在太皇太后耳边轻声说。
太皇太后忍不住抬眼在她脸上扫过:“格格,你能想到这一层,我真的可以把心放下了。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真的是关心则乱了。好吧。就按照这名册让他们把人带进来吧。对了,宁寿宫那里也要送一份,让她也过过眼。初选我不方便露面。现在朝臣们的心思我看到了,她们的心思也要看一看。尤其是她还有她!对了,哥哥那边有回复了吗?那个孩子的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
“王爷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过奴婢已经盯着了,一有消息马上给您汇报!”苏嘛拉姑躬身回答。太皇太后点点头。伸手捏上了眉心:“哎,就这样吧!我这脑子这些天都快被这些事儿给绕晕了,赶紧让太医院的人给我来两针,我这眼睛,怎么又花了。”
苏嘛拉姑劝道:“您试着放宽心,左右认定的人她跑不了。”“格格。你现在说的话,是越来越在理儿了,这么多年了。你在我身边站着,我的眼是越来越花,你的眼却是越来越亮了。“那都是主子教得好,奴才有什么本事。”“还好你一直都在,如今玄烨身边。就缺这么一位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他的人。我一直都在找,原以为那丫头经过一番调教能成为最合适的人,却没想到索尼棋高一着,他一生病,直接把人的心思又忽悠活络了,我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说起来真是不甘心呐!你说我能把福临身边的那些收拾得那么利索,连那个女人的心也有小一半是向着我的,我怎么就在赫舍里家的姑娘身上栽了跟头了呢?难道是之前收拾那些女人的时候,不小心寒了他们的心?”
“主子,您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就算索家二小姐真的被索大人教得那么好,对咱们戒心那么重,您都不能打动她。不是还有皇上的么?您可不要小看咱们这位小主子啊!他可是大汗一脉的嫡系血亲,父亲的您的儿子,母亲是太祖皇帝嫡妃的血裔,他的血脉,正得不能再正了。您想想先皇,想想大汗,您还担心他用心对待的人,不被他收编的么?”
“您只看到索家姑娘的淡然,奴才可是看得真真的,无论是皇上对她的维护,还是她对皇上无微不至的照顾。那都不是流于表面的敷衍,那是真的花了心思的。表情可以训练,谈吐可以训练,甚至眼神动作都可以训练。可是更深一层的东西,却是微妙的。您之前不也曾担心过这些超越您掌控的东西会成为祸端么?殊不知祸端的另一面,是您最想要的结果。”
“被你这么一说,爱新觉罗家一根筋的心肠,也会是好事了?哎哟……”太皇太后扶额长叹:“我是真的老咯,不只眼花,这脑子也转不过弯来了,这回啊,我就全靠你咯,格格啊,这回这道坎儿,你得扶着我过了。靠我自己,是不成的了!孩子大了,管不住也看不懂了!”
“主子您说得这是什么话,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您这样一颗心全都挂在孙子身上的祖母了。您呀,就是太在乎,才刻意地忽略了他的成长,觉得他一直都是那个在您怀里撒娇,要您陪着才能睡着的奶娃娃。实际上,他已经长大了,甚至比先皇小的时候,更加聪明,更加让人觉得有盼头了。”
“是吗?是我忽略了吗?还是格格你又偏心了啊?又和那时候一样了,明明没有那么好,可从你描述里走出来的,总是让我忽略了他那么多的差强人意。”太皇太后终于被苏嘛拉姑逗笑了:“格格,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的心究竟有多宽,怎么什么事儿在你眼睛里,都这么美好?”
“不是奴婢的心宽,是小主子本身就好,不然您怎么就看中他了?怎么就心甘情愿地为他劳心劳力了?奴才觉着他好,还不是因为您看中了他么?苏嘛拉姑看见主人笑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不自觉地拍起主人的马屁来。
谁知话音刚落,太皇太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们主仆俩在这儿讨论了半天,这正主儿还被蒙在骨里呢,这事儿总得让他知道才好。以前一直不说,现在却是不能不说了,你快替我想想,该怎么和他说呀?”
“您就直截了当地说,没准儿小主子一听会非常高兴呢?”苏嘛拉姑脸上带着笑意,仿佛已经看到玄烨在得知自己要娶媳妇之后非常高兴的样子。太皇太后却不这么乐观:“格格,他才十岁,就能理解政治联姻的意义?我看他连结婚是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呢!”
“也许要他娶索家的姑娘不难,可钮钴禄氏呢?还有那个万一被选上的张氏呢?那些必须存在的其他女人呢?也许他在不那么明白的时候,不会介意一下子多出许多人陪着他。可是钮钴禄氏是鳌拜义女,这孩子那么恨鳌拜,他能接受?就算咱们能说动他接受,鳌拜能接受干女儿屈居索家丫头之下?
还是说皇帝能接受让索家丫头屈居钮钴禄氏之下?格格,这问题不是已经解决,而是更加复杂了啊!还有哥哥那边,科尔沁诸位王公们嘴上说不惦记,心里难道就真的不惦记了?如今后院还在的那几位,难道也不惦记了?这事儿啊,难!”
“主子啊,这饭呢要一口口的吃,问题呢也要一个个的解决,小主子在您的心尖儿上,您在选孙媳妇这件事儿上,思虑真的是太重了。您总想着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总觉着小主子会被这些丫头片子忽悠了去,会受欺负,会吃亏。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对。
其实哪儿能啊!您以为小主子没心思,他有!这心思还不浅,您把索家小姐离开的原因说了,您看他生气了吗?一点儿都没有吗?有一点儿吗?您吃不准了吧?他到底对索家丫头存着什么心思,您看准了吗?
他把乾清宫恢复成先皇在时的样子。这收起来的,不仅仅是索家姑娘用过的东西,也是孝康章皇后生前珍爱的东西,他的心思,您确定真的看清楚了?
要奴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