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何处闲春剪烟枝-昕言 >

第52部分

何处闲春剪烟枝-昕言-第52部分

小说: 何处闲春剪烟枝-昕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烟洛急得头发都快着火,“不敢,不敢还不快去!”

  互望了一眼,姓张的侍卫道:“你们过去,我留下保护郡主!”

  那两个人一点头,脚尖点地,“嗖”的往林子那边掠了过去,身子自在急行中依旧很有中气,“住手!”

  林子那头的人见有人干预,更是加紧了攻击,刀剑不管不顾的直向那少年招呼了过去。两道红影飞快地加入了战团,转瞬,一阵光色挫闪,乒乒砰砰不绝于耳,不知双方已对了几招。林间的空气也被搅得异常迅捷的流动,沃出了几团旋风般的窝窝。倏然,那群紫衣人里一人喝了一句:“他们是朝廷的人!我们走!”

  命令一出,那些紫衣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止住了进攻,轻飘飘的身影鬼魅一般散向四周,叫人摸不到轨迹亦无从追起,顷刻间在林间窜跃消失个没影。

  烟洛四下一望,提起裙子飞快的那少年的方向跑过去。他似乎受伤不轻,正靠着一棵树往下滑倒。听到了动静,他半带无意的抬了眼睛,终于察觉了烟洛的存在。缓缓的,嘴角却浮出一缕笑。烟洛就奇怪了,都这样子了,亏他还笑得出来!

  两个侍卫见郡主亲身奔了过来,急忙迎上前护住。两道身影才刚一前一后的落下,烟洛就见到不远处一个紫影一闪,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那紫影处便飞出一道又快又狠的白色光芒,电光火石的功夫,“突”地没进了少年的胸口。那紫影停了一停,似乎对自己的手法也极是满意,得意的冷冷一哼,便直窜向远处,嗖嗖几下没了踪影。

  烟洛第一个反应便是推开两个侍卫冲了过去,被一心的惊恐掐住了喉咙。瞪大了眼睛,只是愣愣瞧着那个坐倒的少年。那少年似乎更是吃惊,身上的衣衫被划得零乱,血迹斑斑,一双原本懒洋洋的眼定定地望着没入胸口的匕首,眼瞳里纠结了许多不可置信,渐渐的,却凝结而上一层深深的黑。

  那匕首的红木柄非常的漂亮,一脉脉镂刻着盛开的芙蓉,精致得让人忍不住心颤颤的联想,到底怎样锋利的雪刃,才能配得起这繁花似锦的刀柄。烟洛控制着自己尽量不睨向那匕柄,微微弯下身子,轻声的探问:“你,你怎么样了?”

  那少年抬了眼睛,忽然就似不认识烟洛一般。明明看懂了别人的关切,却一点也不知感恩,嘲讽的吐了口气:“不怎样!会死!”只说了一句话,就震动了胸口,疼得眉头蜷紧,俊容扭曲。

  三个侍卫已经行了过来,稍事观察,其中一个对烟洛道:“郡主,这把匕首直入了他心窝,应该是没得救了!”

  烟洛一怔,突然心酸的受不了了,她是真的真的,不愿再看到任何一个相识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目光迅速地抓住那少年的眼睛,声音沉沉:“你不许死!听到没有?”

  那少年已然疼得一身冷汗,忽然听到有人命令自己不许死。不屑的神色更加明显了,嘴角斜斜的勾起,只是拿眼珠子瞟瞟胸前的刀柄,似乎是取笑的意思。因为眸中浮漾而上的暗色芙蓉底子,天真的瞳孔一瞬间却无比的妖艳,盘根错节着阴阳两面的光影。

  烟洛抿紧了唇角,她了解那个紫衣的人冷笑的意思了。那把要命的匕首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扎在少年的胸口偏左。那个地方是心脏的位置,虽然自己不懂医术,可是心脏一旦受损,人便会立即死亡,这点常识她仍是有的。按说,这少年应该必死无疑了,只是为了什么,他却还活着呢?除非……

  心中蓦的窜上个念头,一只小手飞快的贴向那少年的右胸。一旁的侍卫浑然不及拦阻,可怜那少年此刻更是无力阻挡别人吃他豆腐,烟洛青葱般的莹白小手便附了上去,柔柔的似团轻棉,盖在了人的心口。

  不错,就是在人的心口。

  烟洛蹙了眉细细感觉,指尖下,有什么在一上一下微微的跳动,因为她的接触,似乎还絮乱了一些。那脉动,并不是她的……

  赶紧抽回了手,急急忙忙对身后的锦衣卫吩咐道:“他不会死,快点,送他到最近的城里找个大夫……”

  “喂!”少年吃力的一手扶住了刀柄,费了最大的力气,才挣出一句话来,努力笑得懒洋洋的毫无所谓,“不用白费力气!”立时便生生咳出一口鲜血,在嘴角蔓延着诡异的红。

  “你闭嘴!”烟洛根本头都不回丢了一句,继续吩咐那几个侍卫:“快呀!还不帮忙?”

  “可是……”

  “可是什么?那刀没有扎到他的要害,要不然他早死了!快呀!”见三个侍卫仍旧的踌躇,烟洛赌气发急道:“好,你们不救,我自己来!”说着,便真的屈下身子,抬起少年的修长的手臂,搭上了自己薄薄的肩膀,尽了全力搀他起来。

  她的身上清浅的兰花香气,淡淡的似乎带了魂魄,勾绕着他的嗅觉,丝丝缕缕的踯躅,流连不去。他疼得浑身乱战,却隐隐觉察她说得极有道理。依照自己的经验,现在他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才对,哪还有能力来感受胸口洪水般蔓延开来的疼痛?

  她那么怕他,终究还是心善得很,决不会见死不救的,不是吗?胸口一程温热悄悄的汩汩的流动,也不知是血液,还是别的什么,少年略略侧了脑袋,嘴唇离那个小巧晶莹的耳垂不过一两公分,他的话语似真似假,却带了蛊惑人心的魅力:“叶橪……”

  “什么?”烟洛错愕的一侧脑袋,嘴唇险些擦到他的,粉颊上便不由得晕上一层愤愤的嫣红。这人,是不是临死都要跟个痞子一般的占人便宜?

  “我的名字,叫做叶橪……”

  语声越来越是低微,他一面讨人厌的笑着,一面却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软倒了下去。烟洛被压得膝盖一弯,几乎快要摔到地上……
[大周卷:五十章 盟友?]


  世间的事,巧而微妙。一个简单的抉择,也许便如投石入水。激起的涟漪,沉没的深度,石子无觉,旁观者无感,唯有泱泱的静水,独自一段酝酿罢了……

  大半宿的功夫,这“吉祥”客栈的二楼一直踢踢沓沓。只瞧得打杂的小二端着一盆子清水进去,又捧着一盆子血水出来,来来回回的,直跑得胳膊大腿集体如筛糠般哆嗦。那唇青面白的阵势,倒像他是失血无数的病人似的。

  而那个叫作叶橪的少年,除却了最初的一声轻呼,却再无任何动静。

  待到掌柜的派人重擦了第三道地板,大夫终于从角落的厢房中出来了。他显然疲惫不堪,却也掩不住满脸兴奋,迭声惊叹着,说那少年体质奇异,伤在胸口却未损及心脉,乃是他行医多年闻所未闻的奇事。被烟洛追问着病情,才讲说那少年失血过多,体内气脉紊乱,好在原本基底很好,暂时不必担心会有性命之忧了。开了方子,又将用药的分量时辰都详细交待了一遍,方姗姗的去了。

  烟洛从刚才就因“男女授受不亲”被阻在门边。如今手术终于结束了,再不顾侍卫的拦阻,纤巧的影子似道清风,溜进了房去。

  床上的少年安稳得睡着。平日里一双变幻莫测的眼被微翘的睫毛遮挡住了,年轻的面孔愈显得天真。暖色的光晕水纹一般,参差着环环圆圆陷入彼此,默默的铺了人一身一脸,却似传送着某种流动的热力,那么奇异的,叫人心中莫名的安定。

  烟洛稍稍放心了些,忍不住咧咧嘴苦笑。自己近日的运道糟糕透了。明明已是自身难保了,偏还冲动着救下了个诡异而危险的魔王兼痞子。然而也没有别的法子,见死不救这类事情,她不论作为宋清,抑或是苏烟洛,都是委实做不出的。单想起日后越加麻烦的局面,头皮便一阵阵的麻胀了起来。

  秋萍战战兢兢的行到烟洛身边,小声问道:“小姐,这人来历不明,又凶残得很。你,你不怕他么?”

  一时之间,无数个碎裂的片段嗖嗖的打着旋儿,兜裹住了人心,纷扰叫嚣个不休。烟洛垂了脑袋,一缕乌发便无力的斜滑下来,遮住了眸里翻涌的情绪。揉了揉太阳穴,脑中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丝什么,似乎颇是要紧,待要好好觅个究竟,却重又毫无头绪了。一时也忘了回秋萍的话,只是蹙了眉,呆呆的思忖。

  几个侍卫尾巴般跟了进来,一个去床边探视了一眼,另两个见屋里凌乱不堪,开始动手草草整理。烟洛的眼珠子无意识的随着周侍卫溜向窗边,突然瞟到了漆红木椅上一团带着血痕的青灰衣衫。无端端的,鼻翼间便似嗅到一股子香气,那种香气霏丽如浓春一般,香甜绵软撩拨人心。隐隐约约记得,它还被赋了个极艳的名字,似乎叫作——“春宵”。

  妙眸倏然一亮,一时计上心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几个侍卫道:“几位侍卫大哥,麻烦你们先去帮忙抓药煎药,顺便给我也弄些吃的上来。这边有秋萍看着,她整理房间伺候人也比你们在行。这间屋子小,人多了腾挪不开,我瞧着也眼晕,不如待过会子收拾好了,你们再来照料!”

  几个侍卫不愿拂了郡主的意,想想也的确有理。那少年伤重,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他们亦不必担心郡主的安全。遂顺从退了出去,照旧留了一人守在门口,其他两人自去料理别事。

  木门才一阖严,烟洛便急匆匆得冲去桌边,宝贝般抓起那已是废物的一团丝棉衣裳。小手微微抖着,顺着衫子一层层摸索下去。透过叠叠的绵软,一寸一寸,指尖终归如愿的触到了一个袋状的东西。心中一喜,忙忙揪出来细翻。那袋里的零碎东西颇有一些,三个精致的小瓷瓶子,一个艳艳的深红,一个月白起了软绯青烟,一个深碧的玲珑翡翠。一包黄油纸包着药膏之类,烟洛还略有印象。动手扒拉了一下,那起零零种种的小东西中间,却忽得滚出来一支白玉簪子,线条清朗的兰花,在烛光中绽放,浅浅淡淡,无欲无求。

  只愣了片刻,烟洛便飞快的取出身边一块丝帕,将这些东西一古脑儿包了。一把塞给随在一边莫名其妙的秋萍,一面微微探了脑袋过去,跟秋萍细声细气的咬耳朵:“秋萍姐姐,这些小瓶里头有一种非常厉害的迷药,他曾在我们遇险那天使过。你先去把这包藏起来,我们就以为他治伤的借口拖上个几日,到他伤愈能自己走了,我们再跟他讨个人情借点迷药用用,如果能顺利摆脱几个侍卫,我便不必回去东京送死了!”

  秋萍温和的眼睛越瞪越圆,惊愕得盯着烟洛:“小姐,这,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烟洛将手指压住小嘴:“嘘,小声点!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床上的少年毕竟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人家此刻生死未卜,自己再没心没肺,也不能若无其事的离开。况且对于所谓的迷药,她们两个女子根本就是门外汉,也不知道哪一瓶是正经主儿,不要偷鸡不着蚀把米就好了。

  “可是……”

  烟洛轻轻挥断了秋萍的“可是”,宽慰地笑了笑:“放心吧!没事的!”显然已是拿定了主意,眼底水亮的一片定然。

  秋萍再瞟那少年一眼,就像被刺到似的慌慌张张挪开了视线。只得收了那绢包,声音抑制不住的低颤:“小姐,我先去放好这东西便回来。”

  烟洛知道她那日亲见少年杀人如麻,所以对他恐惧一时难已消弥。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怕他,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