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闲春剪烟枝-昕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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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蓝而胜于蓝。
计划妥当,决定继续向北。临行前收到了符宁和秋萍的信,都是嘱咐她小心保重。秋萍还说她不在期间有几个流氓曾去“宋萌”捣乱,被横空飞出的赵将军迅速有效的武力镇压了。其语气里的钦佩程度,让烟洛心里凉津津滴,这丫头,不会也对……唉,赵大哥的魅力,也是老少通杀的那种了。心里感激又内疚:自己这么过分落跑,他还帮忙罩着自己的生意。赵匡胤的仁义,实在让她小小女子无以为报了。
符晶听说烟洛要走,死活不依,符芷也是舍不得。烟洛推不过,又盘桓了几日,终于别过姐妹两个,一行人又往北走,目的地——邢州。
颠颠簸簸行了八天,烟洛一路还在做她的统计,却发现韩丰却对一路的风土人情更加了解。原来他四处游荡,也走过了不少州县,所以小小年纪,倒眼神犀利,分析得比自己更加准确。干脆,把这评定工作交给他。韩丰第一次被委以重任,那眼里射出来的自豪感电的小引一晕一晕的。屁颠屁颠的要求陪同考察,烟洛一笑允了。偷偷拉过小引:“不要占小韩的便宜啊!”把小引气得一抽,拉着韩丰飞也似的跑了。
他们于是暂时停下休息一阵,曹彬是个豪爽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像个御林军,倒似个江湖好汉。烟洛递过水袋,与他嘻嘻哈哈一阵,挺合得来。就是潘美,其实精得要死,却死气活样的,摆明了与她保持距离。算了,原也没指望人人喜欢她。烟洛在试图和潘美谈话第n次惨败后,沮丧。愤而蹦进车子,没注意到小坎,一跤仆倒——狗吃屎的姿势。鼻子,鼻子撞到了!疼!
“郡主,没事吧?”曹彬的大嗓门。
“呜……没事!撞到鼻子!”烟洛捂着鼻子,声音呼隆隆。还是出了这危险地区吧,一掀帘子,却看见曹彬毫不客气地咧开嘴笑的大牙都漏出来了。潘美在一边,嘴角似牵不牵,眼角也抖呀抖的。笑就笑呗,真是不大方。烟洛横他一眼,堂皇的捂着鼻子走到一边去坐,忍不住,也是“扑哧”一乐。
夕阳融融……
[大周卷:二十二章 妓院]
开封,赵府,长日淡淡……
一个俊美的少年在院中舞剑。身如白鹤,剑似闪电,步法灵动轻盈,剑势却狠辣刁钻宛如蛇信。金色的阳光通透洒着,细叶婆娑,不远处一个少妇满脸痴迷,笑意盈然。
一会子,家丁秦兵进来,躬身禀报:“少爷,有份贺礼,从邺都来!”
少年没也不收势,冷语道:“送给夫人!”
“可是,还有一封给大少爷的信札,一并交给夫人?”
赵匡义终于停下来:“谁送的?”
“落款好像是姓苏!”
秦兵很服这个姓苏的小娘子,上一次,也是因为这个姓,赵大人面色大变冲出门去。现在,连一向面无表情的二少爷也猛地白了脸。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信,急不可待的撕开来看。望着望着,面色又开始发青,眼底沉黑凝聚,煞是吓人。就见他粗暴的扯开红绒的盒盖,直直盯住里面的东西一动不动,凶神恶煞的样子,似要把它烧出个洞来。待回过神来,却猛一咬牙,高高扬手,似要狠狠把贺礼砸个粉碎才是心甘。
少妇从一旁赶来,伸手拦住:“赵郎,那是什么?”
赵匡义面色一滞,却不自觉收紧了手:“没什么!”
“我明明瞧见……”
“我说没什么!”赵匡义低吼一声,抬脚就走,再不回头。那拉长的身影,依依花叶之下,几分硬生生的固执,无法圜转。
少时赵匡胤也回了府,意外收到一封信。心脏不期然跳了一下,缄默走到静处,拆信,小心翼翼的展开。好简单的信,看着看着,想起她巧笑倩兮对他解释“加油”含义,脑海里幻出她开心兮兮的数着一把银子,满处乱跑的背影。唇边不禁向上微挑,安心了不少。四下寂而无人,他顺势靠在假山边上,闭了眼。阳光疏漏的洒下来,点点星星的暖,倒有些像她直率的目光,情不自禁的靠得更深了些,舍不得再将眼睁开。有些幻想,不好么?
突然一个女声,打断了他的冥想,声音却似匡义才娶的妻子:“秦兵,那贺礼到底是谁送的?和少爷什么关系?”
“是个姓苏的娘子,叫做烟洛。她以前和我们家两位少爷,都有来往!”
“哦!知道了,你走吧。”
“是!”
无意听到了别人谈话,赵匡胤有点尴尬,此刻自然也不方便现身。那边尹氏静了一会,恍然自言自语,有些忧伤:“原来,你梦里叫的,是她!”再一晌,语里含了凉凉的恨意:“狐狸精,果然都是姓苏!”轻轻跺脚,一阵窸窸窣窣走得远了。
赵匡胤暗自皱眉,想出去辩驳两句,思忖一刻,仍是放弃了。兀自把信纸仔细折好,悄悄贴近胸口,一碰,心下怅然,嘴角抿紧,不言不语……
……
邢州,有座云梦山。据说,那里美得可以住下神仙。
烟洛到底是个爱玩的性子,才一到邢州,便嚷嚷着要去云梦山看看。小引和韩丰也都很好奇,刘管家无奈,只好随了大流。云梦山恍如一只大肚茶壶,走进山里,四面山势峭拔,赤壁翠崖,头顶一方圆天,人便在洞天之中。身边是无数的清流小潭,叮叮咚咚,把一片斑斓的山色奏得如一歌笛曲。
烟洛激动坏了,拉着小引上窜下跳,“好美啊!哇,山泉,咕嘟嘟,真的是甜的!古人生活真天然啊!哈哈,这里还有野果子呢……”
“小姐不要!”异口同声。
“呸呸呸!”舌苔都涩掉了,烟洛苦脸看着一帮笑得东倒西歪的人,甜甜蜜蜜的递过去一把艳红的果实,“很好吃的,你们试试啊?”笑话她?哼!
没一个人理她!直到递到韩丰面前,那小孩子咽咽口水,竟然真的接过去了,要往嘴里送。烟洛忙一把抢回来:“傻丰儿,骗你的!你还真吃啊?”
“以前也不是没吃过!”
韩丰一句简单的话,烟洛鼻酸。拉过他来揉揉他的脑袋,“有我,以后不会了!”
小引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看花,似乎有抹阳光掠过,耀得亮晶晶的东西在韩丰的眼底闪了一闪。
烟洛继续她的探险之旅,不敢再瞎吃了,怕中毒!(你还怕中毒?)只是四处收集些红叶留着,美其名曰要作书签。(刘管家的暗自揣怀:小姐平日书都不摸,要书签做什么?)
后来小引先爬不动了,赖在半山捶腿抹汗按人中,死活不肯走了。时候也已不早,烟洛他们便慢慢退下来。赶回邢州城,天已经麻麻黑。遂找了个附近的客栈,准备将就过夜。
可巧,客栈对面,有座披红挂绿的两层楼,门口站着两个姑娘,看人的眼一勾一勾的,好不妖娆。这小楼上有个牌匾,粉金的字,上书“红香苑”。哇噻,居然是个妓院!(你激动个什么劲儿?)烟洛的两眼猫眼似的贼贼一闪,潘美便莫名其妙全身寒毛一凛。瞟了一眼走路走的规规矩矩目不斜视的郡主,暗晒一声,和这个一天到晚多事的郡主在一起,是不是神经都要出毛病了?
烟洛要声明,她不是好色,绝对不是好色!靠,穿越的女主必须要进一次的地方,她凭啥要违背这条金科玉律啊?读者会失望的!故事情节会无法推动的!会被天打雷劈的!(雷来,劈死你……)所以,她一吃完晚饭就困了,困得快一头栽到地上。刘管家赶紧打发小引伺候小姐沐浴休息。一行人一天赶路游山也累得够呛,各自回房去了。
……
盈盈烛光飘啊飘,姑娘的大腿满天摇。
请原谅这两句没内涵没营养受到剧烈刺激脱口而出的诗,可,可是:烟洛一进那“红香苑”,来不及解释自己为啥是女装,来不及解释为啥逛妓院,来不及解释自己只看不买,就被一个老鸨模样的女人一把揪住,“苏小娘子?”
“啊?哦!嗯!”
“快快快,来不及了!”手绢一挥,呼啦啦冲上来几个姑娘,拉了烟洛就往一个房里冲。烟洛在酝酿情绪大喊非礼的转瞬,就被剥下了外衣罩上了一间鲜红的裙子,脸上被涂抹了两下,换来几句真心地赞叹:“妹妹皮肤真水灵啊,不上胭脂都行。瞧瞧这嫩的!妹妹你用的什么好香粉哪,也告诉咱们一下!”
忸怩:“哦,呵呵,用黄瓜敷脸来着!其实蜂蜜配珍珠粉也是不错地!当然,对蜂蜜过敏的人就用纯植物得比较好了。(这,这是主要矛盾吗?)”
“好了好了,快点,大人们等得急了!”
于是乎,烟洛被当个轮子呼隆隆推着,到了扇青木门口,背后顺势一把,烟洛就觉身体一惯性运动,稀里糊涂闯进了一间正房。啧啧啧,房里人很多,衣裳不多,蜡烛很多,点着的不多。唔,好多大腿,晃来晃去。那,那个酥胸,兜着点,快掉出来了!至此,烟洛小同学看得热血沸腾,凑合着又当了一把伪文艺女青年,写了上面两句诗。
不不不,不对。怎么万花丛里有个面孔那么碍眼啊?好好待在屋里,头上还一顶很严实的帽子,脸上,有道刀疤。刀疤?啊……啊……啊……知道为啥不对劲儿了,他,他是那个陈大人!不就是在普济寺的方丈头子(有你这么说话的没有?),那,那个蜀国的奸细?烟洛贪生怕死的第一反应——一转头就要开溜。可怜被后面的老鸨抓个结实:“苏小娘,几位大人等了你多时了。还不快去伺候着?”
伺候?去死!烟洛这就要翻脸,却听到后面的人声说道:“恭大人,周大人,陈大人,这女子听说是汴城有名的歌姬,陈某专门为各位大人订下了她。呵呵,若大人们还满意,今夜就留下她也是成的。”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刀疤脸在讲话。奇怪,似乎他请的还是些大周的官员呢,难道姐夫没有全国通缉他?还是,图纸画得太烂,大家都没认出来?
知道在座的还有朝廷命官,烟洛心定多了,倒起了探究的念头。索性一把扯过老鸨手里的红丝巾,系在脸上,回眸一笑,笑得在座的几位大人面孔俱是一滞。这么清丽的眼,三分天真两分妩媚,隐隐约约,撩人无比。在座几位,都开始眼泛绿光,跟狼崽子似的。烟洛一撇嘴,男人,酒色二字而已!哦,不对,自己老爸不能算,赵大哥不能算,赵匡义嘛,似乎也不能算,姐夫……(你这时候还有空神游啊,你是大仙!orz)
一蹬足,上了屋正中的一个镶红的小台,小几上摆着一把红铜色的古琴,挺悠然的,静静等着看她笑话。冷汗刷的下来了,烟洛登时进退两难,要说她和这琴嘛,大家绝对是“纵使相逢应不识”。歌姬,要会抚琴的?(你还有脸问?)这下糗大了!无奈之下拼命催动脑细胞使劲琢磨,磨磨咕咕理裙拉带拖延时间。搞得几位大人几乎快失去耐性了,突然,心里灵光一闪,转头对老鸨道:“妈妈,我要几串铃铛。”
老鸨一愣问:“苏小娘不是要献琴?”
献屁献!我要能献会不献吗?媚笑:“自然要献个不同的东西。”
老鸨疑惑,去了。一会子有人来,送来几串铃铛,把琴盒琴台搬了下去。烟洛弯腰抬手,把铃铛绑在脚踝手腕,听道刀疤脸在探问:“周大人,不知这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