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腹黑宠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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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忧心忡忡的委婉说道:“殿下切忌多生事端,遇事三思而行,京中诸事我等几位老臣会极力周全,殿下定要早日平安归来,切莫被奸人挑唆出了什么差错,让韦贵妃拿捏住你的把柄。”即便是太子的老师,有些话他也不方便直说。
竹影奉茶进来,太子接了茶,恭敬的递给太傅,安慰他道:“太傅且宽心,前几日孤进宫面圣,见父皇虽然卧床,但气色尚好,有太医院精心照料,不日定能康健,再说四弟前两日不是领兵去齐郡鲁郡平乱也出了京城么?太傅不用担心太过,如今您年事已高,日日这般操劳,劳心劳神,也要多多保养才好。”
太傅看着立在自己身前的男子,长身玉立,眉眼温和,眸中泛着年轻人才有的清澈明光,他在心里叹息,到底是太年轻了,不懂朝中险恶,哪能被表象迷惑呢?却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圣旨已下,太子去江南赈灾是势在必行,倒是提点他具体要注意的事项更为有用。
一老一少在书房中低语了许久,连午饭都是郑弘领着竹影花枝简单捡了几样菜肴摆在书房里用的。
夕阳西下时,太傅终于从太子书房里出来了,脸上神情比来时明显松快几分,这位殿下虽然摆脱不了青年人的稚气,脾气也太软和了些,但总体上还是聪明伶俐,两人敲定了南行路上的几桩大事,太傅放心不少,带着满意的笑容踩着夕阳快步向宫外走去。
太子殿下看着太傅远去的背影,唇角弯弯,伸展一番筋骨后,大步向永宁殿走去。
郑弘小跑着跟在太子身后,边走边嘟哝,“太傅真是年纪大了,为着这些事占用殿下大半天的时间!”他觉得如今殿下又要出宫许久,应该抓紧和太子妃她们相处,生下小殿下更重要。
太子斜睨他一眼,郑弘知趣的闭上嘴,太子道:“太傅亦是一片好心。事情可都吩咐下去准备妥当了?”
“早就准备妥当了!”
说话间,太子进了永宁殿,见殿中宫女穿梭,比平日忙碌许多。
谢素书见太子进来,顾不得放下手中的东西,忙迎了上去,“殿下!”
太子四处看了看,问道:“你宫里今日怎么这般忙碌?”
谢素书莞尔,将手中的白色物件递给太子,“殿下,你看,这是我新做出来的面罩。”
萧越接过那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一脸困惑的看着她。
谢素书解释道:“殿下不是要去江南么?那边瘟疫蔓延,妾赶着做了这些面罩,殿下去了江南,将它戴上,可隔离瘟疫,保殿下身体无恙。”
这时代的医者治疗疫症时,都只是以布巾遮住口鼻,效果并不好,她听闻太子要去江南后,想起前世用过的口罩,找了一些透气性好的布料,几番实验后,终于弄出了一个她觉得还算满意的替代品。
萧越听她这么一说,看着手中精致的方形面罩,唇角流露几分笑意,将那面罩往谢素书面前递过来,道:“难得你费心!帮孤带上,看看是否合适。”
谢素书愕然,戴个小面罩,这种小事情也要她伺候?殿下,你也太矫情了!她偷偷在心里嘀咕,脸上也带了几分无奈的神色。
萧越看着她无奈的样子,早已将她心中所想猜得几分,却也不说破,强忍住要大笑的冲动,仍保持着得体的淡淡微笑,略微俯下头,等待着谢素书给他带面罩。
谢素书虽然无奈,但太子的要求并不过分,她也不好反驳,只好将面罩整理平展,走到萧越面前,动作轻柔的给他带上,她踮起脚,将两边的环带挂在萧越耳后,正准备收了手退后两步看看效果,突然萧越抬起双臂,她背后一紧,下一瞬,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清淡好闻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谢素书觉得脸有些热,她挣扎着想要推开萧越,无奈那手臂太有力,她那点力气只够挠痒痒,动不得分毫。她偷偷抬头瞄一眼萧越,却见那人正低头定定看着她,双眸幽深,似浩淼沧海,眸中万千情绪浮动,似有话语沉沉,让她觉得读不懂,心中那种慌乱的感觉又弥漫开来。
“殿下!”谢素书轻声唤道,带了些不安,殿中还有好些宫人,两人这样,被人看了去到底不好。
那一句娇羞软糯又有些气急败坏的“殿下”听得萧越的心都颤了颤,哪舍得放手?怀中人柔弱无骨,他只恨不能抱得再紧些,恨不得再做些这样那样的事情。但此时殿中人多眼杂,饶是萧越心旌动荡,也不得不放开手。
谢素书吃了这个亏,虽然心里乱蓬蓬,但退开时仍不忘冲萧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这一笑,明牙皓齿,晃得萧越心中越发肿胀起来。
谢素书抬脚,狠狠踩到萧越的脚背上,毫不留情碾轧一圈,见萧越脸部抽了抽,忙拔脚快步退后,转身跑进内室。
萧越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脚,哭笑不得,这个女人,在这种时候,就不能温婉一点,柔情似水很难吗?他摘下面罩,紧跟着走进内室。
谢素书已在榻上坐下了,萧越忙在另一边坐下。谢素书脸颊上还浮着些酡红,太子殿下的耳朵也呈现着不自然的淡红色,两人坐在榻上,谁都不开口说话。
明川端着茶盏进来,笑吟吟说道:“太子殿下请用茶!”
萧越接过查,抿了一口,面色愉悦,道:“明川姑娘泡茶的功夫越发的好了!来人,赏明川白银五锭。”他顿了顿,见明川身上的宫装还是夏初时宫中发的衣裳,穿了大半个夏天已是显得有些旧了,他冲刚刚进来垂手站在一旁的郑弘道:“永宁殿的宫女,每人赐新夏布两匹,你着人给她们赶制新衣。”
“是!”郑弘木木的应道,他已经惊呆了,平日里在东宫不苟言笑忙于政事的殿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和善?连给宫女们做新衣他都要亲自过问?郑弘似牙疼般抽了一口冷气,以殿下那天人般的谋略计策,怎么想得出来这么用低劣的手法哄太子妃开心?竟跟那些坊间的毛头小子们如出一辙。
谢素书看看欢喜领赏的明川,再看看笑得慈眉善目的萧越,一颗心又开始高一下低一下的砰砰乱跳。前世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被人追,萧越这般做法在她眼里看来不免有些小儿科,可是,这心里控制不住的乱七八糟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素做的面罩,孤很是喜欢。”萧越看着谢素书,那深潭般幽黑的双眸,似要将她吸入一般。
谢素书低下头,不敢与萧越对视,“殿下喜欢就好,妾再多做些,殿下换着用。这面罩要勤加更换,用前放沸水中煮一煮,才是安全。”
萧越越发笑得像花儿一样,“阿素考虑的周全,孤记下了。”
谢素书看着萧越开心模样,心里叹一口气,自己前世是劳碌命,这一世仍然是少不了要操心,老天送了她这么弱势的太子老公,少不得要各处帮忙谋划。她正色道:“殿下,妾听闻这次是韦妃一派竭力促成您出京赈灾之事?”
萧越听她似有话要说,收了笑意,亦正色道:“正是。”
“此行必定困难重重,殿下多带药草和护卫,”谢素书遣退宫人,低声说道:“妾还有一事要告知殿下,……,殿下到江南后可视局势灵活处置。”
萧越抬眸,凝视着眼前女子,昏黄的夕阳从窗外投在他的额上,浮动的金光下,眸中神色难辨悲喜。
作者有话要说:
☆、侯府世子
太子走后,传闻皇帝愈发病重,因他的几个年长的儿子却都不在京城,京城的局面愈发扑朔迷离。但这对东宫女人们的生活却没有太大影响,她们除了偶尔去太后、韦贵妃处请安,其它时间都关了院门,各过各的。
容敏君的死,仿佛只是落入大海中的一粒小石,连浪花都没激起,便被人淡忘了。对外只说容孺人突染恶疾暴病身亡,容家势微,虽对此事怀疑,却也无可奈何。
丽正殿中,王良娣斜倚在榻上,大宫女玲珑站在榻旁剥了葡萄一粒粒喂到她口中。
“玲珑,那件事可办得干净?”王良娣轻启朱唇,低声问道。
玲珑剥葡萄的手顿了顿,“良娣放心,奴婢派人都收拾干净了!只是……”说道这里,玲珑犹豫了一下。
王良娣一双妙目泠泠扫了过来。
“只是有些金银之物没来得及处理。”玲珑的语音有些颤抖,下面的内侍办事,出了些许纰漏,她是知道的,但若是明白告诉主子,恐怕发起怒来,自己和内侍的小命都要不保,如今风平浪静没出什么岔子,她犹豫着要不要全盘托出。
王良娣听了她的话,笑了笑,“金银之物,没能拿回来便算了,王家不缺这些,你也是跟了我多年的人了,怎么眼皮子还这么浅。”
玲珑嗫嚅,半饷没有吭声,终究选择了沉默。忖度半饷,她想起另一件事情,忙说到:“良娣,前些天,咱们安插在秋爽轩的人传来消息,说李孺人近来常有呕吐,喜食酸杏,却不肯请太医诊治。”
“哦?”王良娣挑眉,坐直身子,看了看殿外,“赵嬷嬷呢?”
“良娣怎么忘了,赵嬷嬷得了孙子,已告假回家好几天了。”玲珑笑着答道。
王良娣舒一口气,娇媚一笑,“有位宫中的老人指点着是有些好处,可还是自己住在这殿中更舒畅一些。”
听了这话,玲珑笑道,“可不是呢,嬷嬷这也不许那也不让的!”
“李孺人那边,可要……”玲珑轻声问道。
王良娣杏眼一瞪,广袖一挥,将身侧案上的果盘扫落在地,哐啷一声脆响,摔得粉碎。她怒道:“那个贱蹄子,竟敢勾引殿下!千防万防,还是让她怀了殿下的血肉!”
玲珑见她盛怒,劝道:“良娣息怒,此事还得派太医诊治后方能确定。为这点事情,气坏良娣身体倒是不值。”
王良娣冷笑一声,“只怕是十之八九!有本事勾引殿下,哼,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本事将这一胎保住。”
庭院中花木葳蕤,燥热的夏风挟裹着馥郁的花香吹得殿中纱幔飞舞,王良娣站起身,裙裾飘飘,眸中笑意冷冷,“玲珑,李慧病重,找太医给她诊治。永宁殿那位近来不是很闲么?咱们总该让她有点事情做。”
永宁殿中,谢素书正在换便装,太子走后,她在宫中无事,闲来试图着手查出上次的遇刺事件和宫女玉梅事件的真相,但线索颇少,未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反倒将自己弄的疑神疑鬼心神不宁,明川看她这幅模样,怂恿她出宫去散心,说是萃芳楼的戏班排了新戏,感人至深催人泪下,风靡京城,很值得一看。
谢素书前世见得世面多了,小小一出戏并没有放在眼里,但是当明川哼起戏中唱词“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谢素书如被雷劈,熟悉的水磨腔让她瞬间泪如泉涌,前世她父亲是个老票友,最爱听昆曲,什么《牡丹亭》《桃花扇》她从小就熟悉。当即便让明川给她找便装,她要去听听这出戏,更重要的是会会编这支戏的人,也许,他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呢?
谢素书穿了一身仕女们常穿的便装,水蓝深衣,深色锦缎滚边,裙角袖边绣着大朵芍药,低调素雅又不是华贵,戴一顶浅白色帷帽,遮住脸庞,乘一辆不显眼的普通马车从偏门出了宫。
出了宫门,马车辚辚而行,不多时便到达萃芳楼,明川扶着谢素书下了马车。谢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