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一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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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怎敢?”女子习以为常,讥讽道。
皇帝怒火中烧,强忍了许久,终还是憋不住,“兰妃,你说,朕究竟欠了你什么!”
“皇上欠了臣妾什么,应该自己清楚,何必假惺惺来问臣妾?”一抹冷笑挂在嘴角,为兰妃绝色的容颜增添丝丝冷艳。
皇帝气息加重,粗暴地扯过兰妃,梏于身前,一手强迫抬起她尖尖的下巴,逼迫兰妃正视自己,“你别忘了你是谁!”
“臣妾当然不敢忘!”面对盛怒的皇帝,兰妃面不改色,沉着应对。
这么多年了,在宫中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兰妃已不再是当年那温顺乖巧的女子,而面对的帝王,早已不再是那初登宝殿的温润男子。
皇帝为兰妃一语失神,怔怔松开她柔软的身子,那股熟悉的兰花味集结在胸口,久久没有散去。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喃喃自语,这么多年的付出,她竟然丝毫不肯回头……不肯退让……
听到皇帝发自肺腑地感叹,兰妃内心一酸,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年轻时的争强好胜之心早已不复,也知道这其中他所面对的无奈与愧疚,只是……
有些事情,既然他做不到,那么就让她一个人去背负好了……
“那么,请皇上放了云儿罢……”眼圈一红,脱去坚强与执着,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需要男人关爱的女子。然而,为了她仅剩的孩子,她不得不选择这条漫长而又艰难的道路……
只是,她太累了,她也需要休息……
“我已经命人撤掉对云兮公主的搜捕,你不必担心。”原来在她心中,永远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人,即便那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由得生出妒忌之心……也许,也许她根本没有爱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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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皇后
“皇后娘娘。”一个身影慌慌张张跑入,打断了正对镜细细理云妆的女子。
“何事?”不愧为一国之母,雍容华贵,皇后一个淡定的回眸,那宫女已被吓得禁声。
“皇、皇上和兰妃娘娘在一起。”宫女结结巴巴说完,已满身冷汗,禁不住怀疑这时候告诉皇后是否合适?
皇后细眉微蹙,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打了一个小结,更显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落霞。”
“娘娘,何事?”唤作落霞的女子闻声走入,仪态从容,一看便知受过极严格的训练。
皇后回身继续描着红妆,只漫不经心说道,“带她去碧云那打赏。”
“是。”落霞施了个礼,示意小宫女跟她走。
身后一阵脚步离去的悉索之音,皇后描眉的笔微滞,铜镜中的容颜瞬间像衰老许多一般,露出疲惫之态。
皇上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个女人呵!
当初立她为皇后,也是为了保住那个女人而走的一步险棋。如今在外人看来,当今皇后备受宠爱,可这光鲜亮丽之后,又是怎样的心情,又有人能够理解?
作为一个女人,她要的远不是地位权利,而是一颗真正属于她的心……
既然得不到,不如,毁了……
这么想着,手中的眉笔用力一折,竟生生断成两截,在指尖洒下青黑的粉末,一股淡香,似有似无,刺激着鼻息。
“娘娘。”落霞小步走入,恭敬叫道。
“已经解决了?”
“是的,娘娘。”小心翼翼答道,生怕一个不慎,也会像方才那小宫女一样,被活生生勒死,尸体也不知会被埋在哪个角落。
“落霞,来。”皇后转身,伸手召唤,和蔼的笑容完全没有一丝刚才的心狠手辣。
落霞上前迈了一小步,许是看出她的迟疑与敬畏,皇后又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心中大惊,皇后果然不同常人,一眼便看出自己的不安,落霞忙上前俯身道:“娘娘恕罪。”
“你何罪之有?”看到落霞如此惊慌,不觉好笑。顿时心情好了许多,只是有不觉收敛了笑容,深深叹息,“如今我身边可靠的人,也只剩下你和碧云了!”
后边要说的话,皇后未说出口,落霞内心了然,舒了口气,答道:“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微微点头,皇后满意说道:“你下罢!”
落霞轻阖上门,拉起极地裙摆,踮着脚匆匆离开,仿佛多待一刻也受不了。
知道落霞远去,皇后起身,靠着镂花藤椅上,稍作小歇。
右手不住揉着眉心,焦虑的事情,操劳的事情,太多太多,无情的岁月,早已在一个不留神之时可下了深深的印迹,想抹也抹不掉。
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曾经红色衬托着自己年轻美好的容颜,如今那艳丽的大红,给自己添上的不过是女子的威严与庄重。
青春,似乎已经不复存在……
只是为何,那个女人,那个被冷落了很多年的兰妃,眉宇之间依旧是那么纯净,那么柔美?
为什么她面对了如此多的打击,依旧可以活得那样自由,可以拥有一个男人完整的爱?
因为妒忌她的存在,所以自己不惜陷害她,出卖她,甚至她那可怜而无辜的孩子,自己也要置于死地。
是的,只要有关于她的,自己都想要亲手去破坏,去掐死那点滴希望,让她也尝尝自己这么多年来饱受的苦楚与无奈!
想到这,皇后猛然起身,抽出头上一根五彩麒麟金簪,轻轻拧开,一个小口正对着鼻尖,一张卷成长条的纸片飘然落下。
是时候要做出决定了……
咬着涂抹过胭脂的嘴唇,皇后用眉笔在纸上图画着什么。停停写写,反复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重重画下一笔,匆忙将纸条卷好塞入金簪,插入发间,如同在害怕什么不敢再随意动弹。
这,便是她的选择,她的答复……
她,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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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文白
夏季的南苑因为地处内陆而闷热难耐,街上往来行人一时间少了许多,大多数人躲在家中或是酒家,茶馆喝酒品茶,打发这难以忍受的炎炎烈日。
“漠然,你怎么在这里?”一声惊呼,来人本是避暑,却看到里处一人,不由径直走过去。
“文白,是你啊。”萧漠然抬头便见那张美丽得不像话的脸蛋,心中没来由的烦闷,低头继续大口喝酒。
“怎么了,你?”文白自然不懂萧漠然心事,坐在对面关心问道。
“能有什么?”萧漠然自嘲回答,又倒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这不像是漠然的作风,文白虽与漠然接触不是很多,但也略略了解他的为人,也知道他不是一个会借酒消愁的人。
看到他满脸淡漠无神的样子,文白心中明了几分,能让他如此无奈的除了那桩御赐的婚姻还会有什么?
“舞兮公主不好么?”左右之人都各自在喝酒聊天,没人注意这处,文白低声问道。
“好?”萧漠然苦笑,“若她能有一日安静,我便不必成天躲在外边。”
唔,原来新婚生活并不如自己想象那么舒适,文白同情地点点头,却一时也想不出法子。
“……还不如云兮公主。”许是喝多了,萧漠然竟自言自语,连同心底最初的渴望也一股脑道出。
这一低语吓了文白一跳,欲要责备却见他微醉的眼神,低落的情绪,无法启齿,只得勉强转换话题,“不知凌风最近如何?”
“他还没回来么?”萧漠然继续倒酒,漫不经心接口问道。
文白摇头,有些担心的神色,“没有,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随他去罢!我们之中最不需担心的便是他,谋略武功不输于任何人,加上范家势力的支持,他会有什么事!”一口气说完,萧漠然摇了摇酒壶,没酒了,便摇摇晃晃地招手,“小二,再上一壶酒!”
“何必呢?”文白蹙眉,看不惯他这个样子,“你又何必这样对待自己?”
“酒……就是好……可以忘掉想忘记的一切……”从小二手中夺过酒壶,猛地灌上几口,萧漠然顿时有些口齿不清,醉气熏天,“如果我是范凌风……我一定不会放开……云兮公主……”
“你醉了!”文白打断萧漠然无言乱语,从他手中夺过酒杯,将酒洒在地上,“不能再喝了!”
“我……没……醉……”萧漠然还欲争抢,刚说完这三个字便趴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文白嘴角轻抿,就这样吧,让他好好睡一觉,一切的烦恼与矛盾,等到醒来时再去面对好了!
只是,他口中的云兮公主又是怎么一回事?
记得那日赐婚后,他也这么说过,羡慕凌风娶云兮公主,难道这之间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也许凌风的突然消失,也和这有关?
文白好奇心大起,最近闲得很,不如去探听一下虚实?作为打发时间的方式也不错,顺便躲开皇室烦人的宴会。这么想着,文白心情好了许多,又瞥了一眼萧漠然,在他清醒之后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好了,想他也愿意逃开这是非之地,哪怕是再荒唐的理由,也比陷于尴尬之境要好上许多。
打定了注意,文白转身对身后的小厮说道,“本少爷要出一趟远门,你回去帮我收拾一点东西。还有,这事不需惊动老爷!”
小厮点头称是,立马离去,文白把玩着手中文府祖传勾花彩霞玲珑玉,只要有了它,行走七国都不必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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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萧漠然
“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文白驾着白马,对一旁骑着黑马的男子说道。
“哼。”萧漠然双目微眯,英俊的面庞上划过一抹冷淡的自嘲,“这天下还没人敢拦本王!”
“哦?”文白抿嘴嘲笑,“那舞兮公主呢?”
萧漠然知道文白心中在想什么,只注视着前方说道:“我素来不喜欢与那种烦人的女人纠缠,你又不是不知!”对于舞兮,他没有任何好感,那个骄横跋扈的公主,不过一个瓷花瓶而已,意在给外人看看皇家赐予的无尚荣耀。而了解他的人皆知舞兮公主在萧府所受待遇,虽然无人敢冒犯,却也是无人愿靠近。
“要去哪?”不想再在这个问题做过多的纠缠,萧漠然看着两边逝去的景色转而问道。
唔,这个问题值得好好思考,文白一脸认真的表情,“以你认为呢?”
只听这一句,萧漠然就忍不住用杀人的眼光瞪向此刻还是一脸轻松的文白,沉冷的声音,微愠的面容,“我以为你知道。”
“哦呵呵呵,不要这么认真嘛,”接收到萧漠然的威慑力,文白笑嘻嘻答道,“就算找不到凌风,出来玩玩也不错啊!”
知道文白就是这么一个随性的人,萧漠然叹气,怪自己交友不慎,“对了,范凌风和云兮公主的婚事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什么,又继续问道。
“呃……这个我也不知,凌风也什么都没说就不辞而别了,”没料到萧漠然会这么问,文白若有所思这些自己也没有细细追究过,如今想来有几分好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