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丰伏魔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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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告知在下芳名,在下不敢忘。”
“好吧,随你的便。”石天娇舞出数朵剑花,一股无色气浪向前无声地冲去。
司徒不凡不敢大意,止住笑容,提剑招架。
白家两兄妹有了父亲的相助,四大护法又败下风来,刀法紊乱,直直退却。
白彬道:“爹,魔教的人呢?”
“全杀了,现在要杀掉这四个。”白昆说完便使出《伏魔刀谱》中的五招,两兄妹也随父亲一同施展,顿时周围剑光大盛,三道剑光合璧一处,直击向四大护法。四人一同挥纵宽刀,血雾瞬间腾起,随着四把刀的对碰,四股血雾也融为一团,化作伞形光圈将他们护在其中,不过《伏魔刀谱》里招式不弱,白昆等三人内力虽不十分高深,威力却也异常巨大,待两股力量相撞时,承受不住强横的冲击,四人直直后退被逼向墙角。方立稳身,大护法连忙挥出袖中金蛇,白昆知此金蛇的厉害,便挥剑斩去,白云堂、白彬也用剑砍,数条金蛇全被斩成几段,于地上挣扎几下化作血雾,随后灰灰湮灭。白彬正吃惊,四护法突然向她扔来一条金蛇。
眼看蛇已临近白彬身体,而她竟无所觉,白昆见状忙挥剑斩向那蛇,蛇被斩成两段,但血水却溅到手臂上,像是被什么击中般,他顿时向后倾倒。公孙智及冷笑一声,又陆续扔来数条金蛇。白彬上前拦阻,舞剑斩去,虽挡去几条,却仍有一条咬中了白昆。白彬忙扶住父亲并拿起金蛇扔了出去,见父亲面色苍白、身体虚弱,道:“爹,你怎么啦?”
“为父中了蛇毒。”这金蛇极毒,所到之处,小范围内空气凝结,虽未咬中人,但只要蛇血溅于人身,人即中毒,身体瘫软、四肢乏力,更别说是咬上一口。
白昆刚说完,四大护法同时挥动宽刀,一股血红气浪向白昆等席卷而来,三人都不曾察觉,被震退向后飞去。白彬因白昆在前抵挡受伤较轻,白云堂被撞到墙壁上,吐出了一口鲜血,又摔回地上,不能动弹。血剑自白困口中喷出,他倒地昏迷。
白彬惊讶伤心至极,但临阵不乱,忙扶起父亲,并封住他的穴道,阻止毒血继续蔓延。白云堂也挣扎着爬了过来,见父亲身受重伤,却无力救治,他真恨自己无能。
一旁的司徒不凡还在同圣姑开玩笑,听得叫声,回头看时才知白家父子已然受伤。他急忙弃下石天娇,飞纵身躯,于空中向逼近白彬的四大护法推去一掌,四人被迫退后。
司徒不凡提剑护在白彬前方,怒目视向四大护法。四人见此情势不由一怔,出不甘之心又一同纵刀砍来。此招非同寻常,看似简单的一挥,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并瞬间爆发,令人防不胜防。只因刀在临近司徒不凡五尺之时,方彰显其威势,血色刀光陡然而生,且一发而不可收。四人各自散开,将司徒不凡围堵其中,不给他任何退路。
其实司徒不凡也没想退开,他当然知晓四大护法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对付自己深恶痛绝之人,其招式也必然阴狠无比,从一开始他便明白四人的招式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故而上前几步,以免他们上到身后的白彬。他只提剑提防,待他们彰显本质,再出手不迟。
眼见四股刀气将要把司徒不凡劈得粉碎,他周身却突然凭空出现一道护体光球,将所有的力量都隔在外围。刀气遇到障碍,更加繁盛,紧紧压住司徒不凡。顿时,光球忽然爆裂开来,一股更强之力自司徒不凡手中风熨剑上发出,一条赤色巨龙围绕着他的身体盘旋而起,伴着空中腾龙的呻呤,四周所有的刀气都被它冲撞溃散开去。逼近的四人被巨大的冲击震飞了出去,各自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皆被眼前这摄人心魂的场景给惊呆了,包括石天娇,她终于看到强者被逼着爆发的情形。眼前这个司徒侠的儿子,为何有这般高强的武艺,原来刚才同自己的打斗,都是司徒不凡装出来的,但他为何不对自己下狠手呢?
软剑一挺,她腾空而起,直直向司徒不凡击去。
11。…十、随君直到夜郎西
早晨本是祥和的,万物休整一夜后刚刚复苏,重新恢复昨日的活气;早晨本是宁静的,所有可以发出声响的人或动物,都被这非一般的沉寂所感化,不忍心打破此种异常难得的一时一刻。
然而弘泉庄内,因为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失去了那份独特与和谐。清新的空气被血腥所染化,祥和的气氛被斗殴所冲破。
石天娇的剑法是十分厉害的,手中软剑有如游蛇般携带极强的内力,朝司徒不凡恶扑而来。
司徒不凡抬手一剑,空中红光泛发,将石天娇的攻势破退开去。
石天娇自认在剑法上不易胜过司徒不凡,退后丈余,收起佩剑,在空中舞动双臂,血色之光于她身前大为盛开,随着她手臂的挥动,血色之光向司徒不凡蔓延而去。
收起风熨剑,司徒不凡知石天娇这一掌绝不简单,立定身躯后,也舞动双臂,四中的空气顿时凝结为一头巨鹰。
巨鹰在空中盘旋,叫声震耳。鹰虽无眼,却如同能识别方向般,在空中盘旋一周后携破天之威势直撞向圣姑所发的血色之光。
石天娇的掌法果然果然潜藏有招式,看似散乱的血光却忽而融聚成团,以猛虎下山之速也冲撞过来。
但见空中强力交汇处一片血色之光盛开,振聋发聩之响传出天际。石天娇退后落回地面,并一连再退了五步,方稳住脚。
司徒不凡立在原地,稳如泰山,却是一步未移。
此时,四大护法已运功完毕站立一处,见司徒不凡气势高昂,不易同他久战,遂向司徒不凡掷出一物。司徒不凡后退两步,那物遇地即炸,顿生一阵浓烈的白烟。但问一声“圣姑快走”,门口传来几声惨叫,待烟消雾散,人也不见了踪影。
司徒不凡也未去追,当前最重要的是弘泉庄的安全,以防调虎离山。白彬让门外庄丁前来扶起爹和哥哥并把他们抬到同一个房间,梅儿及几个丫鬟端来水,放下热水后几个丫鬟离去,梅儿侍立在白彬身后,也是满脸的焦急。白彬拿起帕巾帮父亲及哥哥擦洗,唯司徒不凡一人站立一旁不知所措。
白彬又让人去找了大夫,司徒不凡道:“彬儿妹妹,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你去看看我哥,他受了内伤,司徒大哥内力深厚,就帮我哥疗伤吧!”白彬内心焦急,但不紊乱,当下待大哥无事后,再想办法给爹驱除体内的蛇毒,方能脱险。
“好。”司徒不凡走到床边把白云堂扶起坐下,然后运功帮他疗伤。片刻之后,白云堂头上直冒蒸气,向前喷出一口污血。原来四大护法用的是神魔功,其招式狠毒,若在两个时辰之内未将中毒者体内之毒逼出,那人便会全身溃烂而死。幸而四大护法功力不深,尚不及三成,不然白云堂恐难活命。
白云堂吐出含有毒源的污血,便又昏迷了过去,司徒不凡扶他睡下,待他休息一两个时辰,也就痊愈无事。
大夫这时被请了来,司徒不凡走到白彬身边,让大夫替白昆看病。
大夫把了脉,不由眉头紧皱,道:“白庄主中了蛇毒,其蛇毒性极强,在下也无能为力。大小姐,请你另请高明吧,告辞。”说着背上药箱,便往门外行去。
白彬忙起身前去托拦,哀求道:“大夫,你不要走,你是这个镇上最有名的大夫,请你无论如何要救救我爹。”
大夫回过头来道:“大小姐,不是在下不愿意救治白庄主,只是庄主中毒太深,在下真的无力救治,请大小姐不要为难在下。”
白彬闻言身体不由向前一倾,几乎扑到,司徒不凡快速前去扶住了她。
大夫见状摇了摇头,一拖药箱,转身行了出去。
看着大夫离去,司徒不凡叹了口气,拥住几近崩溃的白彬,道:“彬儿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伯父的,不管用什么办法。”
说着将白彬扶到一旁坐下,然后来到白昆床边,看着白昆苍白的面孔,他心头不自主的抽紧。扶起伯父,运功帮他逼毒辽伤。半刻钟后,司徒不凡运功完毕,但白昆并无反应。
一旁的白彬忙上前来,问道:“司徒大哥,我爹怎么样啦?”
司徒不凡摇头叹了口气,道:“伯父既中蛇毒又中魔功之毒,我使尽全力,也无法将伯父体内的毒素全部逼出。”
“这意味着什么?”
“若在两个时辰之内,仍然无法逼出伯父体内残余的毒素,恐怕,恐怕”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白彬哭道。
“我也不知道,师父就是命丧于金蛇毒之下。”
白彬上前趴在白昆身上,伤心地哭了。
白云堂这时也醒了过来,拖着疲累的身体下床踉跄地奔上前来,道:“司徒兄,彬儿,爹怎么啦?”
白彬只是哭,也不作声,司徒不凡回答道:“伯父中了蛇毒,现无解药,一直昏迷,不过请白兄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救治伯父的。”
白云堂闻言伤心地蹲下身去抱住白昆,道:“爹,爹,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司徒不凡也伤心起来,为什么呢?十年前,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遭人毒手,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仇敌的威逼下自缢而去,但他自己却无力救助他们。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残害?就算自己此时拥有了一身高强的本领,为什么在看见自己的伯父受伤几近终亡时,他同样无能为力?难道这就是命?强加于人身上的悲惨命运吗?他好恨,真的好恨,恨这个混乱的江湖,恨这个黑暗的世道,恨世间所有令人悲伤的一切。
为什么有人偏好战争而不喜欢和平?只有和平,人们才能安居乐业;只有和平,人世间才不会有那么多不应该有的悲伤。战争,能带给人的只有痛苦。争强好斗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
拭了拭眼泪,他看向床上正安详地躺着的伯父,想到也许伯父会就这样安然而去,永远也不会醒来。他的心蹦然抽筋,司徒山庄已不复存在,倘若伯父也这样离去,三宝镇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何继续维持下去。失去镇山之宝,就等于所有人都失去了统领,丧失了信心,哀怨惶恐的乌合之众如何能对抗魔教。难道是上天要灭亡江湖吗?三宝镇上真正的宝物不是圣丰伏魔刀或是刀谱什么的,而是数百年来一直能稳固人心的两座山庄。圣丰伏魔刀虽然被魔教抢去,但江湖人士最担心的是司徒山庄是否真的投入魔教。倘若护卫武林的司徒山庄都会投靠魔教,那自己又如何能够抗衡呢?这十年来,幸好有弘泉庄镇住江湖人心,才保这十年安宁太平。三宝,已全部属于弘泉庄,最为重要的是弘泉庄本身,它的主人白昆,还有能让人稍微放心的还未被魔教抢去的《伏魔刀谱》,剩下一宝,是对,灵丹,灵丹。司徒不凡忽然露出一丝喜悦,伯父的伤或许有救了。
“白兄,弘泉庄不是有灵丹两颗吗?快拿一颗来给伯父服下。”
“好。”经受提醒,白云堂似是被外力无形的牵引般,突然感觉有了希望,连忙奔至父亲的书房取来一颗灵丹,递与司徒不凡,道,“司徒兄,这能就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