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弃妇当自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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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你曾经说过，有时间的话就会陪我下棋的。可是，你好像从来没时间过。要不，今天你就陪我下盘棋再走。好吗？”
幸好，端木辰欢看出了她的尴尬。虽然还是不舍，但是，他还是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柳清幽的手，然后微笑着提议道。
“好啊。我也很久没有下过棋了。”
柳清幽欣然同意。
虽然，她忙活了一个上午，而且又忙着进宫，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但是，她看得出辰欢眼里的眷念和不舍。所以，她任凭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不慌不忙地同辰欢下起了棋。
“清音宫”的宫女和太监不是很多，而且还有些年纪也不太小了。不过，看得出来，端木辰欢很信任他们。
只见他们鱼贯而入，摆棋盘的摆棋盘，沏茶的沏茶。柳清幽发现，在他们望向她的目光里有欣喜有关切…
“这些宫女和太监有些都是母妃生前留下来的老人，他们在清音宫里生活了一辈子。除了本王，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使唤他们。”
端木辰欢看出了柳清幽的疑惑，淡淡地开口解释。
“哦。看得出来，他们对你很好，很忠心。”
柳清幽只是随便打量了两眼，便不再注意他们。因为，他们的行动虽然因为年纪大而显得有些木讷。但是，他们看向辰欢的目光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疼惜和尊重。那种发自内心的疼惜和尊重并不是想装就能够装得出来的。
“清幽，你怎么会这么熟悉我的棋路？我记得，咱们好像从来没有在一起下过棋。”
棋还下到一半，端木辰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出声来。
这种情况好像以前也发生过。
他想起来了。
他突然记起他第一次见到柳清幽的情景。那天，他生平第一次好奇地走进“文澜雅社”，正好碰到一场属于女孩子之间的才艺大比拼。
他因为好奇，才留了下来。然后，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他发现，虽然以洛心岚为首的四个女孩子处处针对其中一个相貌平凡但气质淡然但处事不惊处处散发着自信光芒的女孩子。但那个女孩子似乎对她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轻松应对。
尤其是下棋。她好像熟悉她们每一个人的棋路，然后轻易地击败她们。当时，他还曾为她喝彩。
他记得当时她还脱口喊出他的名字，而且看起来对他很熟悉的样子。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那不过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迄今为止，她是第一个敢当着他的面唤他“辰欢”的人。
那个相貌平凡，但气质淡然自信的女孩子就是坐在他面前的柳清幽。莫非，她天生就有种能够看透别人棋路的特异功能？
端木辰欢揣测着，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辰欢，如果我说，我曾经在睡梦中和你还有洛心岚君子贤她们下过棋，你信吗？也正是因为我在睡梦中曾经见过你，才会在咱们相遇的第一天脱口喊出你的名字，你信吗？”
对于端木辰欢的问题，柳清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重生的这件事情，她自己都有种做梦的感觉。也许，前世发生的一切真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只是，那场梦太过真实了一点而已。
所以，她也不知该怎么对端木辰欢解释。她知道这样的解释太没有说服力。但是，她找不到其他的借口。
“我信。”
出乎柳清幽意料的是，端木辰欢居然一本正经地开口说他信。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因为我对你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也许前世，咱们曾经相遇过。”
接着，端木辰欢似乎有些迷茫地开口。
他也曾经不能自抑地想象过，也许他和柳清幽前世是对情侣，是夫妻。所以，他对柳清幽才会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感，还有那深沉的眷念和不舍…
“你信。为什么？”
这次轮到柳清幽迷茫了。
她自然不清楚端木辰欢现在心里的想法。所以，她略带迷茫略带好奇地反问道。
“只要是你说的，不管什么，本王都信！”
端木辰欢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的话已经随着他的心说了出来。
“叮当…。”一声响起，是棋子掉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的声音。
许是被端木辰欢的直白和言语中浓浓的情感所吓到，柳清幽手中的棋子一个没拿住，就那样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清幽，我…本王…”
端木辰欢被突然响起的“叮当”声给惊醒过来，这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却硬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直到现在，他才蓦然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柳清幽居然在他的心底占有了那么重要的位置。
“咕咕…”
突然，不合时宜的声音蓦然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端木辰欢一愣，随即优雅而清朗地笑出声来。
“呵呵…清幽，呵呵…清幽，原来…原来你还没用午膳啊。正好，本王也十分想念你烤的烤鸡了。要不，咱们带上酒，到皇家狩猎场一醉方休怎么样？本王难得这么高兴。”
端木辰欢的笑让柳清幽有种拨开云雾见太阳的感觉。他的笑清朗温润，让人如沐春风。这是他在柳清幽面前第一次笑得如此舒心。
那是抛开重重枷锁，抛开种种责任和义务后发自内心的微笑。
柳清幽忽然有些懂了，他为何明知端木瑾端来的药中含有让他武功全失的药物他却依然决定喝下。原来，他早就厌倦了现在这种日子。
在他的心里，义务和责任曾经把他压得透不过气来。所以，一旦有机会摆脱那种处境，他就忍不住像飞蛾扑火般明知前面也许的灰飞烟灭的下场，却依然经不起他内心对“自由”的渴望…
“咕咕…。”
柳清幽的肚子依然在“咕咕”地叫着。她明明该尴尬的，可是，看着端木辰欢阳光般温暖纯粹的笑容，她硬是尴尬不起来。
“好啊。咱们去吃烤鸡，然后，不醉不归！”
柳清幽站起来，一手推开棋盘，豪迈地开口。
就算是为了庆祝端木辰欢终于摆脱了端木瑾这个大包袱，就算是为了庆祝端木辰欢难得一现的笑容，也值得大醉一场。
端木辰欢命人拿来上好的御酒，然后带着柳清幽一起消失在“清音宫”内。
“太神奇了。辰欢，没想到‘清音宫’里居然还挖有地道。辰欢，你平时不会就是通过这地道出入皇宫的吧？”
柳清幽跟着端木辰欢走在挂满夜明珠的地道里，惊叹不已。这么宽广的地道，也算得上是一个很大的工程了。不知道端木辰欢是怎么瞒着皇室中人暗地里挖下这条地道的？
“我娘原本是住在皇家狩猎场附近的一个猎人之女。父王有一次狩猎的时候不幸被一头熊所伤，幸亏碰到我娘，是我娘救了他。因为我娘身份低下，入选不了皇宫的秀女。所以，我父王为了暗地里见我娘，才命人偷偷挖了这条地道。直到我娘有了身孕，父王才终于说服文武百官，将我娘迎进了皇宫。”
端木辰欢淡淡的开口，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他一向清冷尊贵的神情也变得越发的柔和而温润。这样的他，明显不同于以往大家眼里所熟识的摄政王的形象，也让柳清幽看得有些傻眼起来…
她一向知道端木辰欢是长得很好看的。可是，没想到取下清冷面具下的端木辰欢居然也有如此温润柔和的一面。
“看来，你父王对你娘还不错。至少，他对你娘挺用心的。”
柳清幽感叹地开口。一个身份低下的猎人之女能够得以进宫，并对她留下的儿子给予这么多的关爱，那老皇帝对端木辰欢以及端木辰欢的娘也算是用尽了真心。
她相信，如果不是当时端木辰欢年纪太小，老皇帝一定毫不犹豫地传位给端木辰欢。
即使他没有直接传位给端木辰欢，也给端木辰欢留下了足够的资本，让他随时有能力自己登位做皇帝。可惜，端木辰欢志不在此。
他讨厌束缚，渴望自由。又因为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皇嫂的嘱托，让他不得不接下扶植端木瑾成为新一代天子的重任。所以，他才会陷入今天这步进退维艰的境地。
“可是，我宁愿我娘嫁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即使没有什么所谓的荣华富贵，只要我爹我娘能够完整地陪在我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端木辰欢有些惘然地开口。
因为他父王和她娘的年纪差别太大，他几乎从未得到过完整的父爱和母爱。这永远是他心中最深的遗憾。
“辰欢，答应我，从今以后，做你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因为，在我的梦中，端木瑾即使没有你的帮忙，也依然能登上他想要的位置。所以，你无须再为了他委屈你自己。知道吗？”
102
“做我自己？清幽，本王不明白。以本王现在的身份和处境还能重新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吗？本王…本王…”
端木辰欢的声音有些迟钝的迷茫。但是，那双寒星般的眼眸却因为柳清幽的话而变得更加闪亮。他望着柳清幽，眼眸中迸裂出比夜明珠更加明亮的光芒。
显然，他也因为柳清幽突然而来的话语心动不已。
“当然，其实，以你的能力想要在这深潭似的的皇宫脱身并不难。难的是，你一激动便‘本王’‘本王’的口头禅。”
柳清幽看着端木辰欢，开玩笑似的说道。不过，端木辰欢依然能够从玩笑似的话语中听出柳清幽对他的关心和认真。
他明白，她是真的想要把他从那个吃人的皇宫中“解救”出来。
是呵，只要他愿意，不要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宫，即便是龙潭虎穴，他也一样可以安全脱身。
如果，瑾儿成为皇帝已成定局。他又何苦为了他牺牲自己？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脚踩万里山河，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清幽，如果有朝一日，你也可以做回你自己。那么，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端木辰欢的眼眸里闪现出一抹热切的希翼。虽然，明知她已经名花有主，但是还是忍不住有所期盼。
如果不是因为他对爱情太过迟钝，不明白自己其实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她所深深吸引。如果，他能够赶在白云飞之前对她表白，她是不是也有可能接受自己？她是不是可以随自己一起，看遍万里山河，从此双宿双飞，白头皆老？
想到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幻想，是自己永远无法完成的心愿，端木辰欢异常明亮的眼眸忍不住开始黯淡起来。
“如果我能够做回我自己，我一定买一艘很大很结实的船，然后漂游在茫茫的大海上，和自己的家人和心爱的人一起，朝看朝阳慢慢升起，暮看晚霞徐徐落下。闲暇时看看书钓钓鱼，无聊时和家人斗斗嘴，和心爱的人谈谈情说说爱…”
柳清幽没注意到端木辰欢眼眸里的黯淡，开始说得眉飞色舞起来。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大海。可是，她不止一次听叶斌描述过。叶斌曾经随船队一起出过海，所以，描述得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船？大海？可是，买一艘很大很结实的船该多难划啊？”
端木辰欢曾经在云湖也看到过专门招揽游客的小船，对船也有着模糊的认识。他也看到了划船的船家那被风吹日晒得粗糙得仿佛树皮似的脸和手，不禁咕哝着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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