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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昊天临尘-第50部分

小说: 昊天临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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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刻,便是落下了一子。
这一子,便留待以后的博弈。
83、我们的目的都一样
大荒的风声不知起于何时,自然便不知终于何地。风吹过,撩起了君子昊的发,吹散了蝶舞眼中冷凝的冰,以及,紫妖狮有些呆滞的步伐。
风吹起的,还有一个人,或者用一个灵来形容更加符合当下一点。
是的,苏。
苏,在这场不知起于何处更不知终于何处的东风里,苏醒了过来。
苏醒过来的苏,神情有些怅然。
神情怅然的苏,在一阵风里现身于风里,望着越行越远的紫妖狮,看着冷冽的蝶舞,怅然的神色更深了几分,隐隐中,还夹杂着几分缅怀。这就使得本来面无表情的苏,神情有了几分生动,但却也因为这生动而显得有几分复杂。
几不可察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微叹的语音也如同风一般清,转眼之间也就消失在了风中。
有一双脚本来就是行走于风中的,在这一生轻叹了,那双脚步停了下来。
有一双翅膀是生于风中张于风中的,在这声风中的叹息里,也是微微一叹,一叹里,有着自己都是感受不到的情怀。
“苏……”最先打破沉寂的,是蝶舞。冽焰魔蝶。风中的宠儿。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冽,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冷艳。然而却好像一点都不诧异苏的存在。甚至,都是知道苏的名字。不是疑问句,而是省略句,省略的,是某些蝶舞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蝶舞也有些怅然。
“是的。”苏答。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那份刚才还出现在脸上的复杂,似乎只是为了出来透透气,也许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至少蝶舞不曾看到。
“紫华。”紫妖狮紫华顿下自己几不可察的脚步,又变成了那个霸气的紫妖狮,狂傲到不可一世。
但狂傲到不可一世的紫妖狮紫华,此时带着狂傲也骄傲,平静的看着苏,缓缓的道出自己的名字。一个已经掩盖在岁月中的名字,一个曾经耀眼了一个时空的名字。
是一种认真,是一种执着,也是一种承认……或者,也是慎重。
苏在风中平静的看着紫妖狮,淡的也如同风,还没有说什么,蝶舞却已经打断了紫妖狮的再进一步,或者说是打断了两个男人的进一步。
“子昊少爷身边的那个人就是你吧?”这样的语气,很是不敬。
然而不管是紫妖狮紫华还是苏都没有任何不满。
紫华是永远都不会对冽焰魔蝶不满的,而苏也是笑吟吟的看着蝶舞……这本有些奇怪,但是苏的下一句话也就解释了这有些奇怪的行为。
听到苏话的蝶舞,冷冽的眼睛蓦地睁大,杏瞳中倒映着日月星辰,都在熠熠闪光。
听到苏话的紫华,血色的巨瞳蓦地一缩,大荒中的山川湖泊也不过是其模糊的影子,而这一刻,那道淡如风的影子,却在他的瞳孔中越加清晰,也就越加深刻。
因为苏说:“我们的目的都一样。”
苏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那种平静如风的语气,而他那永远古井无波的面庞,却蕴涵着盈盈笑意。
这样的矛盾表情,是在很是让人产生信任感,也很是有难度让人相信苏的话语。
然而不管是蝶舞还是紫华,都没有任何的反对,也没有任何的不信任。
有些人,就是宿命,从一开始便已经认定。即使千难万险,即使千疑万惑,即使千差万别,只要你说了,只要你敢说,我便甘心,我便敢信。
只因为是你呀!
蝶舞不在说话,紫华从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后便是一直沉默。虽然他的沉默半点儿没有沉默的感觉。但事实上,他却是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即使是看出蝶舞两人的剑拔弩张,依旧安静。而现在两人都安静了下来,紫华便很是适时地站了出来,看着两人,很是友好的“笑了笑”,然后问了一个几人都是很关心的问题:“她什么时候回来?”
死寂。
瞬间死寂。
即使是他们,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仍然是死寂。
良久,蝶舞吸了口气,看着还在自己怀里的君子昊,眸色暗了暗,一黯之后便是恢复如常。红唇微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冽。
“如同真的是小姐的话,应该快了……”
紫华紧闭了嘴。
苏笑了笑。
“原来这才是原因。”
……
世界消失,君子昊醒采。
他看着眼前极近处蚂蚁的尸体,散做一堆的青叶冰砾,失神片刻后艰难地爬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但他知道躺在大殿中央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尤其是还有蝶舞……
听着远处隐隐响起的竹笛声和马蹄声,他狠狠一咬下唇强行提振精神,撑着疲惫伤余的身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蝶舞还在等着自己,君子昊如是对自己说。怜生还需要自己的保护,君子昊如是强迫自己。
青铜大殿上留下的血水已经消失无踪,干净的有如被雨水洗过数十遍又被春日暖暖烘干一般,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渍也不知去了何处,干净的像是刚泡了半夜的木桶浴一般。
先前昏迷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此时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对于那个离奇的梦,以及后来蝶舞紫华以及苏三人的对话,更是没有任何记忆。
从大殿中爬起,他迅速脱掉了身上那件满是剑口的外衫,这时才注意到外衫上居然没有一丝血迹,微微一怔,艰难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确认真的没有任何血迹,心中不禁产生了极其强烈的疑惑。只是此时情势紧急,在君子昊的意识里血凤还在,蝶舞还出不来,他不及思考,直接是一个翻身,站起来时灼灼的斗气已经密布了自己的双拳。
六相拳之三重劲!
一出生便是自己所能调动的最大力量。
胸口处依然无比痛楚,那根来自苍穹的无形的长矛仿佛还插在他的胸膛上,每走一步都会让他脸色白上一分,哪怕是最微弱的颤抖都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上被撕裂的口子又大了些。
他伸出颤抖的手掌搭上一处被陨石砸破的缝隙,腰腹用力一跃而入,悄无声息便是进入了这个不算是很大的石坑。如果是在平时,君子昊自然不会幼稚到用这种躲避的方法,然而此时君子昊的全身都似乎没有一丝力量。而且,这个大殿中又是隔绝灵魂探查。
他有着苏的极好的疗伤药,但在穿衣服的过程中,匆匆查看一眼后惊奇地发现身体表面那些被飞剑割的鲜血淋漓的口子,不知何时已经愈合,这种愈合并不是真正的伤愈,看上去更像是被人用火强行灼焦一般,只是止了血,但伤势依旧。
君子昊蹙眉,有些不解。藏身于黑暗中,仔细聆听着大殿中的声音,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然而越是听越是不解,因为大殿中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这说明什么?
君子昊的身子有些发冷。
疲惫的右脚狠狠一蹬坑底,虚弱的身体迸发出最后的力量,他整个人斜斜一掠冲进殿中,右手闪电般盘着地面,身子还未升空便已经贴着了地面。
君子昊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就欲抬头向外看去,却又有些不想去看。君子昊有些害怕,怕看到自己所不愿意或者是惊恐看到的场景。
有光亮起,照亮了大殿的同时,也照耀在少年清稚的脸颊上,把苍白的脸耀的更加苍白,他忍不住眯起眼睛,想起了那个世界里黑色的阳光,想起“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忍不住便是咬了咬唇,用力有些猛。
然后,君子昊闻到了花香。有些冷冽,有些诱惑,却又透着一股极端的优雅。
君子昊想起了蝶舞,在拍卖场的蝶舞,红衣猎猎,长发飘飘,身周赤蝶环绕,有雾升起在她的脚下。
君子昊觉得今天的时间显得有些漫长,每等亦可都是那般痛苦,而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的伤势和异样,胸口中处再如何剧烈的痛苦,他都必须忍着,连眉梢都不能挑动一下。
因为失血过多,更因为连日里所受到的那些玄妙伤害与冲撞,君子昊的思绪极度混乱,就像春日风中飘着的那些柳絮般,轻飘飘浑不着力不知方向。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处空荡荡的感觉,感受着空荡荡里那股难以承受的撕裂痛苦,下意识抬起颤抖的右手缓缓摸了过去。
没有摸到那根来自苍穹的长矛,也没有摸到血,但君子昊却觉得自己的手上满是粘稠的鲜血,而且他很确定自己的胸口确实被那根长矛戳出了一个大洞。
一个无形的大洞。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吗?君子昊痛苦地想着,同时觉得脑海里涌来无穷无尽的困意,觉得自己的眼皮变得像铅一般沉重,不停地想要闭拢。
他有些疲倦,然后疲惫地向后方的墙壁靠去,缓缓闭上双眼,发出一声轻松的叹息,双腿很自然地放松张开。
就像是很多年前还没有遇到子薇的时候,随意的坐于自家飘满花香的门前。
……
忽然又轻柔的脚步声想起,缓缓走了过来的是一道身材纤巧的身影,看到如此坐姿的君子昊,她的眉尖缓缓蹙起,目光里有着星光闪耀。
良久,方才轻启檀口,却不是对君子昊说的。
“要是子昊少爷出了什么事,我不会饶你……曾用这般方法。”
84、囚魂·逍遥(上)
窗外光阴渐盛,有不知名的花香与暖气渐起。
窗扉掩上,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像是一下子把屋外的闷热喧闹都隔离了去,君子昊慢慢走回桌边坐了下来,目光落到仍然放在桌面上的那本黄色封皮的书卷上。
逍遥步,三个字安静、肃然、不羁地竖排着。
房间里很静。
很静。
静得让人有些心慌,静得让人有些窒息,忽然之间,君子昊漆黑的眸子微微转动了一下,面上的肌肉轻轻波动了一下,一抬手,却是将这本书卷拨到了远处。他的眼睛,有些淡淡的红,就连呼吸,也有几分沉重。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霍然站起,回到了木床边,这种木是大荒中所特有的,有着凝神静心的作用。君子昊的心很乱,确却的说是,从他一醒过来心就很乱。
一个月前他在这间木屋里醒了过来,然后睁眼看见的就是这间全木式的屋子,木桌木椅木床甚至连地板都是木质的。唯一不是木质的便是那本黄色封皮的书卷,也许那本书卷也是木质的,之时君子昊就不知道那是何种木了。然而就是君子昊认出的木桌木椅木床木质的地板以及木质的墙壁,都是不同的树木做成的,作用都是清心宁神,这个功能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君子昊知道,如果不是在这间屋子里,自己可能已经疯了。那场战争虽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但是君子昊一闭眼,眼前还是轰然降落的上苍劫光从天外飞掠而来的陨石,耳际有风,风里有着鲜血的味道,还有那最后一刻,血凤扫来的全无抵抗之力的一击……
或者,在君子昊的灵魂更深处,其实还有着那最后一刻若隐若现的,无可抵抗……只是那断记忆太轻,轻得连君子昊都不清楚是否曾经存在过,何况,即使是自己记忆力若隐若现的记忆,都是有些不合逻辑的。
更不合逻辑的是自己为何在这间世间最简陋的却又是最奢华的木屋里,木屋有桌,桌上还有书,书上有一套步法:逍遥步。
君子昊知道那个:“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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