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2-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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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吗~?呵呵呵,我还要照张照片寄给男朋友看呢~得让他看看从裙缝中透出的大腿曲线美!”
“那么就让我来帮真彩你照相吧!”
“要照得漂亮点哦?”
真彩仿佛很害羞似的笑了起来。抚子也摆出恶作剧般的笑容答道:
“包在我身上!”
“对了,抚子你的礼服送来了吗?让我看看吗。”
“刚才送来了,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抚子又再次向窗外瞥了一眼。
零刚好在这时候被优姬发现,现在正被她拉着去巡逻。
心底里仿佛松了口气——同时也好像有点惋惜。
抚子把视线从窗户上挪开,将挂在衣柜里的晚礼服拿了出来。
“就是这件。”
看到抚子在床上摊开的礼裙,真彩马上露出了满面的笑容。
“哎呀,好可爱的颜色!嗯,的确很符合抚子你的形象!”
抚子所选中的,是一套以浅绿色为基调的礼裙。其衣袖部分彩用了雪纺绸面料,在可爱之中身躯混入了一点成熟的韵味。
“不过也有点意外呢。”
“咦?”
真彩一边说一边拿起抚子的礼裙,把它搭在抚子身上。
“嗯……抚子你呀,平时问题过分地追求平凡和不起眼,就像顾虑着什么似的,不是吗?”
在偏深的黄绿色上衬托上浅绿色的蕾丝——这种色调搭配会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进一步烘托出抚子那种清新整洁的形象,的确跟她非常相衬。
“所以呀,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倾向啦。”
“……是、是吗?”
抚子仿佛有点难为情似的,注视着搭在自己身上的礼裙。
选择这种颜色的理由。
也许,那就是——
3
“还有一天就到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了影山那响彻整座校舍的、近乎于悲鸣的呐喊声。
转眼间,舞蹈祭已经逼近眼前,学园中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活跃起来。也许是祭典前的兴奋感使然吧,整个学园都笼罩着某种难以平静下来的活跃氛围,学生们自然也无法把精力集中在学习上了。
他们各自都忙于整理服装和舞蹈练习等准备活动——尤其是女生们。
抚子当然也不例外,放学后朋友们集中在房间里试穿礼裙、试着把头发扎成各种不同形状、还有确认要带去的东西等等,忙得不亦乐乎。像这样的准备,不曾有多少时间也觉得不够用。
“新藤同学,你还是以一条学长为目标吗?”
其中某个同学一边热心地研究着杂志上的化妆方法一边这么询问道。抚子本来正在梳理着解开了辫子的头发,可是一听别人这么问起,手的动作也突然停住了。
“咦……”
“毕竟圣巧克力节那天也没能把巧克力送到他手上啊,这次舞蹈祭你可要努力一点哦。“
“对呀对呀,我们会为你打气的,新藤同学!”
舞蹈祭是普通科和夜间部可以一起参加的贵重活动,正因为这样,女生们都会变得非常活跃,各自向自己的意中人提出跳舞的邀请。只要提出邀请的话,一条学长就一定会跟随自己跳舞吧。一条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因为他是一个温柔的人。
“但是,我……”
她的自语声非常细小,根本没有任何人听见。
抚子把双手紧紧地握在胸前。
(我想跟锥生君跳舞……)
虽然觉得零应该对舞蹈祭没什么兴趣,但毕竟他们班这次要负责后勤工作——听说在学年考试中成绩垫底的班级,将会被强制性地安排后勤工作——而且风纪委员还必须负责维护会场的安全。风纪委员的工作还真是够忙碌辛苦的。虽然很难想象他会主动挑起这种责任——毕竟上次也看到他在偷懒,本来他担任风纪委员这件事就已经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虽说好像是由理事长单方面定下来的。
不管怎样,零应该是会在舞蹈祭上露面的。
如果向他提出邀请的话,说不定他也会答应跟自己跳一下吧——
即使他本来就不会跳舞。
“——……”
抚子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身上穿的并不是平时的校服,而是舞蹈祭用的晚礼裙,还化了妆。
很想让他看看经过精心打扮的自己,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
虽然心里也很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公主。
但是——
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请你看我一眼吧。
在这样的舞蹈祭前夜——抚子来到了明天将要成为祭典会场的大堂。
刚才路过宿舍走廊的时候,被女生宿舍的舍长委托了一件工作。
“这个,可不可以请你帮忙送过去呢?因为我接下来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抚子现在也闲着没事,而且这时候在大堂里做准备工作的正是担当后勤的班级——也就是零的班级了。怀着一丝期待的抚子,心跳也随之加速起来。
“明白了。”
抚子点头答应,然后接过了那沉甸甸的纸袋。正在进行着最后准备的大堂充满了学生的喧闹声,抚子才刚打开门扉,影山的喊叫声就扑面而来了。
“真是的,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们明明身为风纪委员,却竟然抛下工作溜掉了!”
他尽管在那里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但同时也在利索地向大家下达指示,并且身先士卒地干起活来——无论是嘴巴和手都没有停下来。
“而且啊,我们班的成绩竟然会垫底,这也太出人意料……不,虽然也在某种程度上预测到了!啊啊,真是的,要赶快完成才行……请你一定要等着我啊,琉佳小姐~!”
还真是个手脚灵巧的人——抚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零似乎——按照影山的说法就是——抛下工作溜掉了。虽然没能遇见他有点可惜,但同时也觉得这也很符合零的风格,紧绷着的肩膀也马上松弛了下来。
“咦,新藤同学?怎么了,在这种时候来这里?”
抚子找到了一个认识的女生,于是就把舍长托付的东西交了给她。
“我是来送东西的啦,这是舍长吩咐的。”
“啊,真是帮大忙了~!我们本来是想过去拿的,但问题腾不出人手来。谢谢你~!”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比起这个,你们也辛苦了,加油干哦!”
“谢谢!回去的时候要小心哦~”
正当抚子走出大门准备回去宿舍的时候,却听到了某种声响。声音来自大堂隔壁的房间——那是在明天的舞蹈祭中也应该不会被使用的房间。
“是不是今天开放了呢?”
毕竟是整个学园的学生参加的大型活动,舞蹈祭的各方面准备工作应该很辛苦吧。就在她一边这么想一边打算回去的时候——“啦噔”的一声,门突然被粗暴地打开了。
“咦……?锥生同……!”
(……!!)
抚子反射性地躲到了附近的隐蔽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却条件反射似的采取了这样的行动。
这也许是出于抚子自身的本能直觉吧。
现在,自己不可以出现在零的面前。
伴随着一阵焦躁的脚步声,零从抚子所藏身的梯子旁边快步走过——同时还用一只手捂着嘴巴。
(骗……人……!?)
抚子拼命用双手捂住了差点要大叫出来的嘴巴,惊愕的双眼也瞪得圆圆的。
零的眼睛——
(血红色……!?不,不对……怎么回事?散发着……红光……?)
那是正常人不可能出现的光彩。就像野兽似的,是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光彩。寻——就好像在他捂着嘴巴的指缝间隐约透出的、残留在他嘴角的那种红色液体的颜色一样。
在零走过之后的空气中也充满着铁锈般的独特腥味,蜷缩着身体的抚子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全身冷汗直冒,实在莫名其妙,为什么会这样?不管怎么说,那绝对就是……
(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
虽然她拼命想用别的方法来解释,但还是无法推翻摆在眼前的明确事实。
如是是看错的话还有可能,但是连味道也残留下来的话,她就无法用任何理由去欺骗自己了。
那就是——
“血的味道——”
身体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锥生君,为什么……!?”
好可怕。
一瞬间,抚子的全身都充满了恐惧。脊梁传来阵阵寒意,皮肤也起了鸡皮疙瘩。
她本能地理解到——
“他”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头脑一片混乱的抚子站了起来。
“要追上去才行。”
虽然很可怕,虽然膝盖还在不停地打颤。但是散发出某种如同开列的玻璃似的氛围的零,他的侧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是那么的悲伤。
“一定要……追上去……”
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
尽管很突然。
“因为……我喜欢上了……锥生君……”
“……”
零在走进马厩之前就压低了脚步声。因为马是一种敏感的生物,光是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就会感到畏怯。
他在黑暗中毫不犹豫地向前迈步,来到了最里面的马房。那个空间的主人,以一阵短暂的嘶鸣声迎接了零的到来。
“——抱歉,吵醒你了吗……?”
白莉莉仿佛很担心似的以鼻孔的气息安抚着零,对于小时候曾经照顾过自己的零,白莉莉一直把他当成是父亲或者恋人来看待,就连它那被其他学生恐惧地畏称为“地狱之烈马”的刚烈性子,在零的面前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我在这里躺一会儿吧……”
看到零在草堆躺了下来,白莉莉自己也缓缓地弯下马蹄,摆出了休息的姿态。
一般来说,在马的旁边躺下来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因为它们那久经锻炼的马蹄,拥有一下子就把人踢死的可怕威力。很容易遭受惊吓的马,一旦陷入恐慌状态的话就会因为无法控制自己而四处横冲直撞。聪明的马一般都会对此有所自觉,在休息的时候主动远离主人——为了避免伤害到重要的主人。但是,在零和白莉莉之间,却缔结了更进下一步的深厚信赖关系。正因为这样,白莉莉才会在零的身边摆出休息的姿态。
面对白莉莉对自己的关怀,零也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你也真是个怪家伙啊。”
以红光为底色的眼瞳,浮现出比先前略显柔和的光彩仰望着白莉莉的身影。
在这种时候,零并不希望跟别人发现接触。无论对方是谁都一样。别人的气息会让他觉得很烦心——每当想自己冷静一下的时候,零就会自然而然地来到白莉莉的身边。因为尽管“她”并不是人,但也同样有着真切的温情暖意。
零就在这种柔和而温暖的气息旁边躺下来,把双手垫在后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被看到了。
那个女生——零也曾经见过。对了,就是在圣巧克力节那天从围墙上掉下来的女生。看样子似乎是她好友的那个女孩还叫她“抚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近时不时都会感觉到别人的视线。虽然觉得那种蕴含着热量的视线很烦人,但是也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
因为对方只是在远处观望而没有采取任何接近自己的行动,所以零也没有多加理会。虽然没有向对方打招呼的义务,但也没有把对方赶跑的必要。放着不管也没有问题——不知为什么,零的内心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那个女生刚才正躲在隐蔽处,而且看到了——闪烁着红光的吸血鬼眼瞳,以及残留在嘴角的优姬的血。而且,现在她依然待在附近。那种担心、不安和犹豫的气息一直没有散去。
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故意把身体置身背对着抚子气息传来的方向。白莉莉也轻轻地哼了哼鼻子。
(不要接近我——)
这句话并不仅仅是针对抚子。
零在内心发出了呐喊。
有时候他会平白无故地涌起一股拒绝他人的冲动。就连优姬和理事长也不例外——比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