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青萝-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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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南跃起的同进,阿萝已经努力地开始回游,感觉到气没了,松开靴筒深吸了一口又逆水往船所在方向游。
楚南眼中精光暴动,以他的轻功,阿萝不可能游出这么远的距离,且这么长时间闷在水里。此时河面不甚宽阔,水流也不急,她会在哪里呢。楚南心知被阿萝耍了,生气的同时那股子要找到她的兴奋更为强烈。他大喝一声:“放下小船给我搜!”
阿萝在水里心知憋不了多久,慢慢感觉到了船在头顶。她快要闷晕过去了,好不容易靠近了船尾。悄悄升出了脑袋。长呼一口气,一只手拉住了船尾的舷,一只手死死捏住靴子。机敏地观察着周围,听到水面上一阵喧哗,情知他们正在找自已。
河水流得很慢,阿萝放眼一看,两岸全是浅草缓坡,既无树林,也无芦苇。头顶上有脚步声跑动。心里暗暗叫苦。只能跟着船一起往下游走。
她会在哪儿呢?楚南望向下游,视野开阔,可尽观百丈远,平静的水面上没有人冒出的痕迹。楚南突然想起她手里提的靴子,冷笑着明白了。大喊一声:“停船!”
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夜晚的河底看不清东西,楚南顺着船边找寻。
阿萝听到停船两字吓得魂飞魄散,深吸一口气就往岸边潜去。不多时已游到岸边,她轻轻伸出头回头一看,船在三十丈外,月光明亮,心知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潜在岸边,此时楚南围着船找了一圈没找到,飞身跃起跳上了桅杆。五十丈内的异动都尽收眼底。眼角已扫到河岸边上一团黑影,长啸一声拉住一根绳子便扑了过去。
阿萝大惊,手足并用爬上岸,光着脚开跑,没跑几步,只觉腰上一紧,一声尖叫,整个人已被往后扯得飞起。
楚南大笑道:“我的公主,你藏得真好!”话声未落已在空中接住了她,旋身跃回到了船上。
阿萝心里叫苦,这下绝对不容易逃了。她瞪着楚南:“放开我!”
楚南轻轻放下她,瞧着她瞪着大眼睛,全身都在滴水的样子不觉宛尔。
“侍女呢?侍候本公主沐浴更衣!”阿萝头昂起,骄傲之极。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阶下囚!”楚南对阿萝兴趣越来越大。
“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自愿的,不算!”阿萝吃准了楚南好胜的心理。心想,你爱犯贱那我就成全你,掳了我就别想日子好过!
楚南呵呵笑道:“来人,侍候公主沐浴更衣,”他眼光一冷,“完了送本王子屋内侍寝!”
阿萝大惊,这里的人真没那个好欺负的,她遇着的怎么全是人精!嘴一撇:“侍寝么?本公主现在没兴趣,有兴趣的时候自会召殿下前来!”
楚南气极而笑:“好,有趣,我就等着你有兴趣的时候!”
阿萝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侍女,一脸警惕地盯着她。冷哼了一声:“退屏风外面去!本公主不喜欢人盯着沐浴!听到没有,出去!”
声音一凌厉,两名侍女果然听话退到了屏风外面,阿萝想,看来自已以前是太温和了。这些人欺软怕硬的多。她慢慢脱下湿衣服,船舱内有个小小的窗户。阿萝打量了下,窗户上的木栅栏她可以一掌劈碎。心念转动,跳进了浴桶,不多会儿便叫道:“水凉了,加水!”
一名侍女转身出了舱房提水,一名侍女还站在屏风外。
“你,进来给本公主洗发!”阿萝命令道。
那名侍女走了进来。阿萝突然脚一撩水,水溅了侍女满头满脸,阿萝看她的动作,心知她没有武功,想也没想从桶里站起来,一掌就把她劈晕了过去。迅速剥了她的衣服换上,把她拖进水里。
这时另一名侍女拎着热水走了进来。“进来吧!”阿萝懒洋洋地说到,低下头理着晕过去侍女的头发。
那名侍女进来,阿萝抬脸对她一笑,又是一掌。她绕到窗户边上一望,下面是滚滚的河水。心里一喜。后退两步,飞起一脚踢去,木窗哗啦一声碎掉。
门外的守卫高呼一声:“里面怎么了?”
阿萝心一急,从窗户直直扑向河里。
楚南正巧站在甲板上,寻思该弃船上岸了。他估计追兵很快就会赶上这条船。想起阿萝美丽的脸,精灵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意。他知道带走她实在是冒险,可是陈夏已结同盟,估计正在攻打临南城。擒了她也见得就是坏事。突然看到下方船舱窗户碎掉,一条人影直赴河中,他紧跟着飞身跃下。黑暗中抓住了落水者的一只脚。倒提着往上一跃。
阿萝正庆幸可以逃脱,突然脚踝一紧被一只大手握住,紧接着就被扯了上去。
楚南看清是青萝,心中大怒:“好啊,洗个澡都可以打碎窗户逃跑?”
“谁说的,明明是船上窗户坏了,害得本公主差点掉进河里淹死,还好楚南王子救驾及时,本公主日后定禀明了王上,重重赏赐与你!”阿萝闲闲道,顺便打了个呵欠:“一晚上掉进了两次河,我困了,殿下慢慢看夜景吧。来人!侍候本公主歇息!”
楚南冷笑道:“为防公主不小心再掉进河里,本王人亲自侍候公主!”说着拦腰抱起了她,大步走回舱内。
阿萝心知挣扎无用。心里直骂,太倒霉了,这样都能碰巧被他从水里捞起。
进了船舱,他放下阿萝,抄了块干布擦头发上的水,顺手把衣服一脱。阿萝浑身寒毛竖起,结结巴巴说道:“你,你别,别乱来呵!”
楚南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水,一边挨近她:“怕了?”
阿萝后退一步,脑袋一扭:“这样有意思吗?”
“你说对了,的确没意思,我最不喜欢勉强女人了。不过呢,这舱里你是出不去的,也就这么大空间,你要怕我看就不用换衣服。”楚南挑衅的说道。
阿萝看看自已,再看看楚南赤裸的上身。随手拿起一张干布巾擦头发,低头拧衣服上的水。心想当他面脱衣服,是把肉送到狼的嘴边,不吃就叫没兽性。
楚南哼了一声道:“床也只有一张,不想与我同睡就自个儿找地方!”
阿萝白他一眼,一声不吭走到角落里坐下。折腾一整天,真是累了,眼睛一闭,靠着舱壁睡了。
楚南那睡得着,翻来覆去瞧着阿萝真的穿着湿衣服坐在地板上睡着了。小脸上写满疲惫。心里突然不舍。长叹一声起了身,伸手想抱她,又怕吵醒她。出指拂中她的睡穴,唤来两名侍女:“给公主换好衣服,扶她上床睡去。”
独自走了舱室。悠长的都宁河只听到河水涛涛,两岸静寂无声。楚南想,真是被她迷住了么?一向以心狠手辣闻名的自已怎么对她凶不起来呢?他沉声下令:“靠岸停船,我们改陆路走。”
阿萝被掳走的第二日,刘珏点齐二十万东军奔往南方。
成思悦接了任务放飞鹰隼,沿都宁河一路追去。第二天鹰隼在河中缓慢航行的一条船上空盘旋。他笑了笑跟着船走。
黑晚来临,船靠岸停下。成思悦心里一沉,莫非阿萝不在船上?他换上夜行衣,衣服一换上,暗夜的感觉便袭来。
他敛了笑容,眼睛精光四射,施展轻功跃上了船头。
一侍从正从甲板上经过。暗夜不知不觉跟在了他身后,长剑一翻逼在了侍从脖子上:“出声即死!楚南可在船上?”
侍从僵硬的摇摇头。暗夜倒转剑柄一敲,侍从晕了过去。
如此找到几个人后,暗夜问明了楚南早已下船,确实带着阿萝。他盘算着方向往南方的城池追了过去。
阿萝一觉醒来已在马车上。她转转眼睛,感觉没有异样,翻身坐起。看到楚南坐在马车另一端平静地瞧着她:“醒了?饿不饿?”
阿萝点点头。楚南顺手提出一篮子食物。阿萝拈起一块糕看了看放进了嘴里,楚南又倒了杯茶放在小几上。阿萝拿过来喝了。心想,这不是谷城的梅花蒸糕和花蕊茶吗?难道已过了谷城往南而去?楚南难道就不怕一路行来被人发现?她不动声色的吃饱喝足,轿帘放着,她听外面没有人声,想来没有进入城市。偏开头,闭上眼假睡。
楚南见她不说话甚是无趣,端着杯茶悠悠然开口道:“没想到公主身段不错啊。让本王子大开眼界。”眼睛里闪着猛兽一般的光,盯着阿萝,想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哦,殿下隔着厚厚的舱板都能看到本公主的曼妙身材?眼睛用孔雀胆泡过?这么毒!啧啧!”阿萝漫不经心答道。
楚南被她一语揭破,刚喝进嘴里的茶呛咳出来,一张脸憋的通红:“你,你,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给你换的?”
阿萝耳朵里听到有人声响起马车已接近城镇了,心想每处城镇必有官兵巡查。轻笑道:“很简单啊,要是殿下亲自换衣,我还能安然无恙?”话音一落,抬手去掀轿帘,嘴刚张开,身子一麻就软了下去。
楚南低声闷笑道:“你觉得我真有那么笨?”
阿萝瞪着他。心想难道这一路往南还真截不住你?
楚南看出她的意思,神情自得:“我既然走这条道,就自有我的法子,你别想跑了。”
进城的时候的确有官兵查车轿,楚南把车板一翻,露出一个夹层,里面还铺着垫子。他把阿萝放进去,笑道:“委屈公主了。”木板一翻盖住。
阿萝听到有官兵掀起轿帘问话:“老大爷一个人去哪儿啊?”
老大爷?楚南易容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颤巍巍响起:“回临南老家!才从风城看儿子去了。”
随即轿车就进了城。直直驶进一个院子停住。眼前一亮,盖子被打开。楚南抱起阿萝下了马车。阿萝左右一打量,是个大户人家的花园子。心里暗暗记下园子的样子,这肯定是陈国设在宁国的秘密据点之一。
进了房,楚南解开阿萝穴道得意:“如何?”
阿萝拍掌叫好:“不错不错,声音学得好像,看来人也扮得像。能不能教我?变来变去挺好玩的。”
楚南看着她,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以后到了陈国,你想玩什么都可以。早些歇着吧,明天还要赶路的。”
阿萝点点头,很听话的样子。
楚南一出门,她就跳了起来,跑到窗边一看,是在二楼上,她飞快地从脖子上的翡翠暗盒里取出一粒烟花,窗关死了,她把手伸出去,用力一弹,只见一道青紫色烟雾飞向空中炸开。
阿萝忙退回椅子上坐着。
瞬间功夫,门一脚被踢开,楚南黑着脸走进来:“真是小瞧你了。”
阿萝冲他笑笑:“你本来就黑,这下成灶神了!”一心就想拖延时间。她想,看到烟花,最多两刻时间,一定会有人找过来的。
楚南蓦的出手,阿萝侧身闪过,腿已踢出,仗着身手灵活开始躲闪,心想能拖一时是一时。楚南火了轻功施展身影晃动,阿萝心知跟不上他的身形变化要糟,刚一想到这儿又被他点中穴道。阿萝气得很,这里每个会武功的人好像都会这一手,偏偏自已没有内力不会点穴,不然也定几个木偶玩玩。
楚南阴沉着脸拉住阿萝下了楼,又把她塞进了马车里,飞快地离开了这座宅院。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下,楚南掀开木板抱起阿萝下了马车,走进另一处宅院。而马车继续前行。
进了屋子,楚南定定地瞧着阿萝:“你若惊呼,不等声音传远,我就能点了你的穴,你若想打,也打不过我。我放开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阿萝长舒一口气,揉了揉被楚南捏出一片青紫的手腕骂道:“你知不知道躺里面跟躺棺材里一样?”
“衣服是换过的,那烟花藏在哪里的?”楚南没有理会她问道。
阿萝心念急转,已伸手摘下一只耳环,旋开空空的珍珠:“没了,藏这里的。”
楚南狐疑地看着她,接过耳环瞧了瞧,珠花中空,确实没有东西。这才还给了她。手一伸已握住阿萝的手。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