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无辜的-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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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薛晴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阎溟以为她害怕了,他最喜欢欣赏别人的恐惧,薛晴的反应让他心情愉悦。
断剑山庄中,这晚又是喜儿值夜,依旧提着自己的牡丹灯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巡视,到了三少爷剑无意的房间,喜儿轻轻推开门,发现剑无意正笔直地坐在床上并没睡觉。
喜儿有些吃惊,轻声说:“小少爷,怎么还没睡?”
“本少爷睡不着。”剑无意答道。
让每位少爷都能在夜晚很好地安歇是值夜丫鬟的职责,喜儿将灯笼放在一旁的柳木桌子上,自己坐到剑无意床边对他说:“怎么睡不着?要不要我去拿些安神的檀香来点上?”
剑无意摇摇头:“本少爷睡不着,本少爷想娘亲。”
喜儿知道前任庄主夫人是因为生剑无意难产死的,所以剑无意从没见过自己的娘亲,就算他平时怎么懂事装大人,小孩子总是想有娘疼的,喜儿很了解剑无意现在感情:“老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也很想你,你不能让他担心,要好好休息。”
“喜儿,你娘对你好吗?”剑无意问道。
“我不知道我娘是谁,我是被另一个人养大的。”喜儿微笑着说。
“那,那个人对你好吗?”
“他教我许多事情,我很尊敬他。”
似乎是怕喜儿伤心,剑无意伸手摸了摸喜儿的头,像是在安慰她。
喜儿笑着说:“不说这个了,我给你变个戏法,看完就睡觉好不好?”
“要看你戏法变的怎么样。”剑无意说着已经乖乖钻进了被窝。
喜儿将油灯拿到身前,让手的影子映在墙上:“你看这是鹰,我老家有很多鹰,这是兔子,这是鸡,还有猫和狗。”
表演完手影,喜儿帮剑无意盖好被子说:“睡吧,我还要去二少爷那里看他有没有偷跑。”
喜儿走到门口时,剑无意突然说:“喜儿你真好,你要是当我大嫂就好了。”
“小少爷别折煞我了,我这样的身份哪里配的上大少爷。”喜儿说着退出去,将门关上,站在门外,心中几分落寞,“喜儿你真好”,其实……她没那么好。
二少爷剑无心果然又偷跑了,听说二少爷心仪灵禹派的薛晴女侠,真希望他能早点娶到手,也好有位二夫人来管管这匹脱缰的野马。大少爷剑无名也不在房里,喜儿提着牡丹灯笼走到剑无名专用的熔炉房,果然有灯光。又在打那把剑呢吧,名门之后也不好当啊,白天刚下过雪,夜里更冷了,喜儿去沏了一壶热茶端过来,站在门外,想起剑无意的话又不好意思直接给他了,将热茶放在门口,敲了敲门,然后赶紧跑掉。
剑无名开了门,看见地上搁着个茶壶,向四处看看,没看见人影,他将茶壶拿起来,心想,是喜儿,别的丫鬟巡夜时看他没在房里就知道他在做事,不会再打扰,只有她会找到熔炉房来,喜儿有时候看着挺聪明,有时候真是个笨蛋。
所谓熔坑,是一座小山,山顶是凹陷下去的深坑,站在坑的边缘就能感受到蒸蒸而来的热气。阎溟将薛晴带到熔坑旁,扳着她的头让她向坑内看。
“再过一段时间,你会被熔成水,期待么?”阎溟邪魅地说。
“期待你妹,要不是我不知道怎么用那破剑哪能轮到你嚣张!”薛晴白了阎溟一眼,她不知道直接彪国骂古代人能不能听到,她立誓要砍阎溟二十四剑,结果又败在他手中,灵枢剑你有个毛用啊!辛苦拿到你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我练功走火入魔,多亏你帮我渡走燥乱的真气才逃过一劫,还让我的邪魅神功突破了瓶颈,如此大的功劳,我该奖赏你什么?”阎溟在薛晴耳边说。
“我说我不想死,你会答应么?”薛晴冷哼道。
“当然不能,”阎溟笑着说:“不过我可以在你死前告诉你一个冥域的秘密,那个女人不仅铸了灵枢剑,还写了一本灵枢剑谱,以为拿到一把剑就可以背叛我?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阎溟说着将薛晴推下去,薛晴沿着坑壁一直向坑底滚去。
薛晴落在阎溟手里,震惊了整个中原,各门各派都派出弟子打探她的下落,峨嵋派的弟子在一处驿站打听到薛晴所在的马车行驶的方向。流萤得信马上向那个方向赶去,一路上思索着他们可能去的地方,阎溟在中原活动不方便,不会去人多的地方,人烟稀少又有动机带薛晴去的地方……熔坑!
60 从火坑归来
中原与漠荒相接的地方荒无人烟,只有一处规模颇大的废宅,那里便是南宫世家的居所,只不过荒废了十余年,就破旧如百年遗居的样子,因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大战,十五年前的征战,漠荒惨败,蛰伏几年后却突然反咬,只一夜,南宫世家血流成河,家破人亡。
此时,瓦破桁残的废墟竟来了一个活人,从武当山回来的南宫洛洛来到这里,没想到这一切竟都是真的,她终于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她明确了自己的姓氏,却又要面对族中再无亲人的事实,她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南宫一族的尸体早已被后来的人掩埋,南宫洛洛走到废墟深处,映入眼中的是一百多个石碑,南宫洛洛走到最前面的石碑前跪下,这里葬的是南宫世家的家主,亦是南宫洛洛的亲生父亲。
南宫洛洛的手抚上墓碑,看着碑上刻的名字,已是哽咽:“爹,娘,女儿回来了,为何你们都不在了?”泪如雨下,冥域,是冥域杀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是冥域让自己成为无家可归的孤儿,脑中是阎溟那张俊美又邪妄的脸,为何是他,为何他要是冥域的主人,这满腔的仇恨要如何宣泄,南宫洛洛将额头贴在石碑上放声大哭。
这是一场好大的雪,昆仑宫中,孟茵梳着端庄的发髻站在昆仑山顶的悬崖边向下望去,任凭大片的雪花落满自己的肩发也像感觉不到似的。昆仑山四周环水,悬崖下是奔涌的碧水,孟茵一直盯着水面,似要穿透那碧蓝的颜色看见什么似的。
对面的宫宅中走出来一个弟子,来到孟茵身边说:“孟茵师叔,掌门请你进去。”
孟茵随着弟子进去,大堂之中的高椅上坐着个满头白发容颜惨老的七旬老人,此人便是昆仑宫的宫主。弟子自知地退了出去,留下两人密谈,孟茵连问安都没有,直接说:“打探到薛晴的消息了吗?”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已派人盯紧她师侄的行踪,不管她是死是活,她都别想和我们斗。”年迈的昆仑宫主开口说道,声音却是浑厚有力如同壮年男子。
“水云宫那边……他身体还行吗?”孟茵迟疑地说,这是她最担心的部分。
“和以前一样,靠药物撑着,不必担心,他已经撑了十五年,就能继续撑下去。”昆仑宫主回答。
孟茵沉默地低下头,这是十五年前三人一起确立的目标,不管有多少牺牲,昆仑宫一定要成为武林的主宰。
清平乐中也是漫天飘雪,慕岚裹着翠绿的斗篷,在戚逢亭的搀扶下走到苏秀的墓前,将一枝淡粉的梅花放在墓碑前的白雪上。
“灵枢剑若是被冥域拿回去,八层又会被扔进熔坑吧。”戚逢亭说道。
慕岚点头:“有几个人会像秀秀那么傻,只身跳进熔坑去捡一把破剑。”苏秀将灵枢剑从熔坑底背了出来,自己却因全身被烧得无一处完好的肌肤很快死亡。
“薛姑娘这次大概难逃一死,我还想沉闷的江湖难得有个有趣的人。”戚逢亭惋惜地说。
“生死有命,这也是她的命,都说灵枢是不祥的剑,碰过它的人没一个好下场,我倒觉得不祥的不是剑,而是人心,谁都想当主宰,才有了争斗,灵枢不曾杀人,却总有人为灵枢杀人。”
“哈,你这大彻大悟的样子是要去庙里当和尚吗?”戚逢亭调笑道。
“秀秀死后,世上对我来说就没有红尘,出不出家有何区别。”
“没有红尘,还有凡尘,我们仍是凡夫俗子。”戚逢亭说道,眼前的人总以为自己洒脱,却不知道自己的执念其实比任何人都重,在苏秀埋葬的地方建了这座清平乐,这些年来从未离开这里半步,清平乐中虽美女如云,他总说自苏秀后他再无法爱上任何女人,外面的流言蜚语说他好男色,其实他喜好的不过是一层伪装色罢了。
这是一场罕见的大雪,席卷各处,就连鲜少下雪的断剑山庄也雪落漫天,喜儿在自己屋中点了火盆取暖,一只胖乎乎的绿色螟虫飞到她眼前,身上缠着小纸条。喜儿取下纸条,上面写着召她回去命令,灵枢剑不在断剑山庄,也就没有理由再让她潜伏在这里。
喜儿将纸条扔进火盆烧毁,回到冥域,不知道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中原,心中有强烈的感情想要留在这里,但是这就等于抗命,冥域一定不会放过她。喜儿听说过她师父的故事,她的师父本是武当派掌门嗣忧道人的得意大弟子,因爱上了冥域的女人叛出师门,如今就由她来效仿师父吧,喜儿抓住螟虫,双指用力将它捏死。
在中原,只有一个地方没有下雪——熔坑,山脚已有积雪,山顶的大坑中却仍是灼人的温度。薛晴滚落到坑底,擦伤只是轻微的,要命的是火热的温度,皮肤被烫得生疼,虽用内力护着,仍然味道了烤肉的香味。灵枢剑也被扔下,掉在薛晴身边,薛晴将灵枢剑拖到自己身边,用背部贴着滚烫的石头躺着,这样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内脏。
薛晴将解药拿出来放在自己胸前,手臂紧紧抱住,让它尽量远离过高的温度,没想到最终自己还是没有个好结局,再过一个时辰自己就该没有呼吸了吧,濒临死亡,最大的遗憾不是没有报复阎溟,而是流萤不在自己身边,她好想对他坦承一切,让他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他心中至少会有个真实的她,现在她就这样死去……没有人知道死的是她……
薛晴闭上眼睛,灼烧的刺痛强制她保持清醒,她很讨厌自己仍在活跃的大脑,会不由自主想起许多遗憾的事情,她对流萤做过许多暧昧的暗示,却从没直白地问一句“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如今这样带着遗憾死去又能怪谁,她自嘲地笑了笑,明天的这个时候她连尸骨都不会存在了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留下几颗舍利子,唯一担心的是这瓶解药能不能留下去,就是忍不住担心他,恨不得用尽一切对他好,这种感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停止,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停止,她已经沦陷了,陷得很深很深,越多的爱慕就有越多的遗憾,难过得她的心比烤焦的皮肤更痛。
就在薛晴满心遗憾地等着死亡的时候,腹中又一股寒气在乱串,内脏冻得都快结冰了,体外的灼热和体内的冰凉相互对立,薛晴胃中阵阵作呕,想吐又吐不出。寒气霸道地在薛晴体内四处撞击,吞噬着薛晴周围灼热的气息,薛晴感觉不那么烫了,受罪的变成了内脏,冷得她生不如死,她试图像控制内力那样去控制体内的寒气,寒气根本不受她控制,依然我行我素狂妄地折磨着她。
薛晴蜷成一团,冻得直打哆嗦,这次因熔坑特殊的环境让她还保有一丝神智,不然又会像上次在极乐峰一样昏死过去。薛晴疲惫地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模糊中,听到有人说:“醒醒!不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