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爱一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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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一彦环视其它还抱着希望、想拿到号码牌的病患后,考虑一会儿才开口道:
“嗯……上次那些衣服有一些不太适合,可能伯父穿会比较合身,可不可以请妳晚诊结束后再跑一趟,我把衣服拿给妳?”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出来“当众”留下她的理由了。
“怎么可能不适合?那可是--”那可是她为他精挑细选的耶!但是现在人这么多,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好吧!那我晚点再过来。”只好等晚诊结束后再跑一趟了,她确实也很好奇,衣服到底是哪里不适合?难道她的眼光真这么差?
“嗯,待会儿见。”
听到她会过来,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只是想单独为她治疗,却又担心其它的病患会抗议,所以才临时编出这个很蹩脚的理由,还好她答应了。
“那我先去吃饭好了。”她已经一天没吃“正餐”了,现在正饥肠辘辘。
“妳--”
算了。本来是要“提醒”她,这么晚吃饭对身体不好,不过,他知道以她的个性恐怕又会觉得他啰唆,所以还是别提得好。
桑希韵在大卖场解决了晚餐,顺便逛了一会儿后,才回到梁一彦的诊所等他。
等最后一个病患离开后,她才走进诊疗室内。
“今天人怎么特别多?”其实她想说的是自己真倒霉,好不容易要来扎针,却因为人多而没能轮到。
梁一彦将工作台上的酒精瓶盖盖好后才回头。“台南那边包了一辆小巴士上来。”
这是常有的事,有许多外县市的病患让他治愈后,回去通常都会帮他大肆宣传一番,所以就出现了这种包车上来求诊的现象。
虽然很累,但是桑希韵还是尽力地瞠大双眼。“包车?!难不成你这里已经变成旅游胜地了?”她真的没听过有这种包车看“病”的,而且还是包小巴士耶!
“当然是因为有病人回去帮我宣传啊!”一开始他也觉得这种情形真是不可思议,现在倒是已经习惯了。
“可是……这样有效吗?”她非常怀疑,怎么可能只看一次就会好,又不是真的是神针。
“当然不可能一次就有效,所以我也不是每个人都看。若是需要长期治疗的,我还是会请他们就近求医,不然就要配合我的时间,长期过来诊疗。”他通常会向病患作最恰当的建议,而不是来者不拒,只要上门求诊,一律先扎针再说,这样是很没有医德的。
“喔。”她觉得自己累得快要直不起腰了,而且手腕又麻又没力的情况也没有好转,还是让她很想剁掉它们。
她坐上诊疗床,等他整理好后再一起去他家拿衣服。
“工作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忙?”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中盘旋了一个星期。
桑希韵勾勾唇角。“你以为我愿意吗?”
“怎么说?”拿出工作台上的酒精棉花球。
“就换老板啊!换一次老板缩短一次寿命,你没听说过吗?”这是夏小馨跟她说的。
她本来也不是很在意换老板的,实在是这个老板不把她当“正常人”在“使用”,所以她才会渐渐开始认同夏小馨的说法。
梁一彦蹙起双眉,不太懂她话中的意思。
见他这副茫然样,她主动补充说明。“我们部门上礼拜换了一个新主管,从他来之后,我就没再看过八点档了。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打不完的报表,就连离开座位倒水或上洗手间都觉得奢侈,浪费时间。”
他原本蹙紧的眉头又锁得更深。“他难道不知道他给妳的工作量已经超过妳所能承受的范围了吗?”
虽然没当过上班族,却也常常听到病患抱怨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主管,不过,听别人抱怨时,他通常是一笑带过,但听到她这番话,他却觉得生气与心疼。
“你有听过哪个老板会主动体恤你过于劳累而多加人手替你分忧解劳吗?他们巴不得你是那种一个可以当三个用的超人,怎么还会“知道”你的工作量太大?”
她道出所有上班族的心声。
梁一彦不能认同地摇头,这样的状况确实是会缩短一个人的寿命。
“你整理好了吗?我有点累,想早点回家休息,如果你好了,那就走吧!”桑希韵毫不掩饰地打了一个大呵欠。
“我要妳现在来是想问妳哪里不舒服?”他说出今天要她过来的目的。
“嗄?不是要拿衣服吗?”难道她真的累到听错了?
“那是临时想出来的理由,否则当时那么多人都在等着拿号码牌,对他们会不好交代。”他从没为人特地留下来单独看诊过,她是第一个。
“真的吗?那你现在要替我看喽?”桑希韵眼睛都亮了,她的手腕真的很麻又没有力气。
“手来。”他走近她,要她将手伸出来让他把脉。
她乖乖地将手伸向他,嘴里却不忘开自己玩笑。“我双手已经麻得几乎失去知觉了,这样还可以把脉吗?”
他轻轻地放下她的手。“躺着。”
她听话地躺下,已经习惯他这种不多解释的个性,反正只要照着做就对了。
“除了妳原来的毛病外,这几天妳的饮食和生活作息都不正常,造成妳体内很大的负担,现在又加上“腕隧症”。妳该好好休息才对。”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想叫她干脆不要上班,免得把身体给搞坏了。
“什么是“腕隧症”?”她第一次听他说出如此专业的名词。
“就是西医说的“腕部隧道症候群”,通常患者都是经常使用计算机的人或是家庭主妇比较多。以西医的角度来说,若是严重的话,就要动手术来改善。”他一边解释,一边俐落地下针。
听到“手术”两个字,桑希韵自然的“皮皮挫”。“那我很严重吗?我不要动手术啦!”她真的没想过自己会有为了公司鞠躬尽瘁到需要动手术的一天。
“那是一个小手术,不过,通常我还是会建议患者尽量不要做手术会比较好。”尤其是她,他更不想让她动任何的手术。
“那怎么办?”她已经开始担心了。
“妳的情况还没那么严重,只要定期过来针灸,然后多休息、少用计算机就行了。”对他来说,这其实是很好治疗的,只是他自私地希望她能多休息。
“可是我只要上班就必须打计算机啊!”现在有哪个上班族上班不打计算机的?尤其她还是助理级的职员,更是每天与计算机为伍。
“那就辞职吧!”他脱口而出。
她惊讶地盯着他瞧,这不像他会说出口的话,他一向都温温的,让人不太容易看出他的想法。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尴尬与沉默。
“呃……我……只是基于医生的立场做这样的建议……妳……好好休息一下吧!”他红着脸,将工作台推到一旁,往诊疗室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轻轻地开口说:“是吗?可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了耶!”
他往外移动的脚步,又加快了些。
桑希韵并没有因为得了腕隧症就获得主管的谅解,每天仍然有做不完的工作、打不完的报表。
部门内有许多业助都因为工作量过大而纷纷提出辞呈,就连夏小馨也蠢蠢欲动了。
“希韵,我明天休假喔!”夏小馨喝着餐前汤对桑希韵道。
自从换了新主管后,每到中午时间,她们都会赶紧离开办公室,外出用餐,以免又增加新的工作。
“妳也忍不住要休假了啊?”最近大家可是都卯起来休特休。
“才不是呢!我明天要去面试,再不赶快找新工作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经理给整死!”她可是标准的新新人类,既没生活压力,也不一定非要高薪的工作,只要快乐就好。
听到夏小馨也要去找工作,桑希韵食欲全没了,放下手中的筷子。“连妳都要走喽?已经走三个了,妳再走就只剩我和小云了。”
“呃……事实上,小云也已经找到工作了,这几天就会提出辞呈。”
“什么?!哇~~这样我会被整死啦!”顾不得这是公共场所,桑希韵提高音量哇哇大叫。
夏小馨同情地睨着她。“不用叫那么大声啦,我跟妳说,我们这种小助理,薪水既不高,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专业知识,妳干么一定要留下来跟他“搏感情”呢?走人不就得了!反正他路上随便一抓就有一把,就让他去找那些刚毕业的新鲜人好了。”
“可是换工作很累耶!而且还要适应新的环境。”只要想到又要开始找工作,然后不断地接受面试,就觉得整个人都懒了下来。
“嘿,继续留在公司也很累好不好?我已经打听过了,上头对经理上任后的表现很满意,至少他的业绩远远超过我们之前那个善良经理,所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会再有异动的。”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决定赶快找工作。
“喔,再看看吧!”
“还看什么看?妳都快被经理给榨成干了!他又没给妳对等的待遇,妳何必为他这样卖命?妳看妳的手腕都已经变成这样,还得了什么腕隧症,妳不要到时连命都送给他喔!”夏小馨难得讲话比较大声。
“什么命都给他,妳说得太夸张了吧!”被夏小馨这么一提起,她觉得自己手麻的情形似乎更严重了。
“我说的是真的,听不听随便妳。总之,我们都会走,到时只剩妳一个老鸟加上一些“粉嫩”的新鲜人,肯定会忙到妳想跳楼的,妳自己好好考虑吧!”
这下子,夏小馨成功地吓到她了,因为经理确实特别喜欢找她“帮忙”,所以若真的只剩她一个老鸟时,有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会落在她身上。现在还有小馨和小云可以帮忙分担,以后只剩她一个人时,要如何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工作量?
放下只吃了一半的排骨饭,桑希韵真的完全没有食欲了。工作的事让她觉得很烦,非常烦。
“希韵,妳最近怎么都这么晚回家?工作真的这么多吗?”对于每天都要到九点以后才看得到自己女儿的情况,谢玉梅终于忍不住抱怨了。
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和梁一彦去约会,后来才知道她因为加班的关系,已很久没去梁一彦那边针灸,更甭提什么约会了。
“嗯。”现在的她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
“我听一彦说妳最近都没去他的诊所,怎么回事?年轻人不要这么没耐心,妳这样有一次没一次的看,身体怎么会好?”谢玉梅以为是她的懒人病又犯了。
桑希韵将身体靠在通往二楼楼梯口的墙上,事实上,她很想蹲下来,因为真的很累。“我也很想去啊,但是公司真的走不开。”
“什么时候妳在公司里变得这么重要了?妳不是只是助理吗?”
桑希韵深吐一口气。“自从换了新主管后,我就变得很“重要”了。”重要到她真的开始认真地考虑起换工作的事了。
“真是的,我还以为妳和一彦会有什么火花呢!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之前她看桑希韵替梁一彦买衣服,还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呢,谁知……还是熄火了。
“说来也怪,妳最近这么忙,他那边也是忙得昏天暗地,你们还真是有“默契”呢!”谢玉梅这几天去梁一彦那边针灸时,发现余妈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都是梁一彦一个人负责内外场,所以有些混乱。今天她忍不住探问他,才知道原来是余妈刚喜获金孙,所以辞了诊所的工作,开心地搬到儿子家帮忙带金孙了。
“他哪天不忙?每天都有满满的病患求诊,上次我还听说有特地从南部包车上来的呢!”他忙又不是这一、两天才发生的事。
“不是,我是说余妈没做了,他一个人要负责里里外外,根本忙不过来,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