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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孤魂公主-第61部分

小说: 孤魂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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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女人,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年羹尧收敛起嬉皮笑脸,心中千百万个念头却无法释放,憋在心底狭小的空间里。美人笑如解语花,他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他按住那只颤抖的手,咬紧下唇,恐惧吗?这女人话里的威胁以及忠告,让他有种正面对皇帝的错觉,甚至更甚,仿佛无处可逃的笼中鼠,从心骨里冒出的冷汗流过显露杀意的眼睛。

“这种道听途说夫人还是少听为妙,虽不知夫人从何而知,女人嘛就该相夫教子,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年某人承蒙皇上错爱有今日之位,所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忠君之事,年某人自认做了该做的事,官场可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有时人想要操纵别人,但是却反而被操纵,这种事屡见不鲜,怎和他人相互理解?所有取舍全来自皇上,其他再冠冕堂皇的说辞也毫无意义,皇上乃掌控天下之主,年某人只是下臣听命于皇上,为皇上守护住大清千秋伟业,这也是年某人身处其位的责任,官场是是非非,遭人非议也无可奈何。”

除去外因,或许他会是个不错的将军,如果是从前的话。果然,我讨厌他。我一矮身:“我明白了,那么告辞!”

“慢!”年羹尧大喝一声,他怎能放她走,“夫人刚才说错话了吧,您说李煦乃您的家臣,这话听来矛盾,应是反过来吧,但不管怎么说,李煦既然与您熟识,那年某人可就不能放您走了,李煦虽为罪臣,再怎么说也是朝中大员,您是否向他行贿过?或是代他受贿?又或者...”他故意拖长音。

我掩嘴轻笑:“年大人真会开玩笑,只有别人做我奴才的份儿,万没有我做别人奴才的理儿。年大人,我一进来便说‘见我者不跪唯你一人’,这话也将皇上包含进去了哦。年大人,想要目中无人也得跟有我一样的本事才行,不然的话就乖乖做皇上的宠臣、光宗耀祖,别以为皇上对你宠荣备至,你便能狂傲放纵,就算有皇上的保护,我这关你可是过不了的,你好自为之吧。”

“大胆!”年羹尧腾的站起来,猛拍了一下桌子,不管她是谁抓了再说:“来人啊!将这口出狂言、胆大包天的女人拿下!”

“我看谁敢动我!”我大喊道,“年羹尧,你已无药可救!”

“你们愣着干甚!还不快将这妖妇绑了!”年羹尧面红耳赤,气愤的不行。

月童将我推给尹继善,嘱咐他好生护着我后便准备出击,尹继善将我揽进怀里,死死的抓紧我,急声道:“叫你胡闹!这下如何收场?早知如此,我定不许你来!”

我想从他怀里出来,怎奈他不放手:“你才胡闹呢,现下这么两句话就能把他惹恼,他已不是当年的年羹尧了。你以为我笨吗?大摇大摆得来此你会不告诉皇上?你既然已将我来此之事禀告于他,还紧张什么?”

“住手!”紧要关头这人的声音显得格外亲切,它让一切归于平静。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   今夜无眠]

堂外的声音过于尖锐,我失望的撇回头,不是他....

张起麟进堂后瞅了一圈,疑惑的问年羹尧:“年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年羹尧挥手让侍卫退下,奇怪张起麟此时来做甚:“张公公来此有何公干?”

张起麟上前施礼道:“皇上听闻果郡王侧福晋在年大人的府中做客,特让奴才来传个话,皇上说天晚了不安全,请侧福晋赶紧回府。”

果郡王侧福晋?年羹尧倒退了一步,皇上居然为她让张起麟前来,莫非早知她会来此,说不定这也是皇上的意思,那么方才的谈话....

我对张起麟笑了笑:“有劳张公公。”

“哪儿的话,侧福晋赶快回府吧。”张起麟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侧身对年羹尧道:“年大人,不必送了。”手搭在月童胳膊上,慢悠悠的走出年府。

出了年府,张起麟道:“侧福晋如无其它事,奴才便回了。”

“等会儿。”我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张起麟手心里,“劳公公大晚上的跑过来、实在辛苦,公公可别嫌少,皇上要怪罪便说这是我给公公的跑腿费。”

“那奴才谢过侧福晋。”他把银子放入袖中。

“皇上那儿....”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做,只好等再说,“你跟他说我会去谢他,至于谢他什么,再议吧。”

“是。”他打了千走了。

我转身发现尹继善似乎在恼火,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哼了一声甩袖,也不知他火什么?“元长,我还没怪你去禀告皇上呢,你倒反而先生起气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叫打草惊蛇、暴虎冯河?你以为他真乃匹夫?我没能及时劝阻你,这罪我会去跟皇上请。”尹继善的心嘣嘣直跳还未适应平静,他不是生气而是很生气。尹继善双唇紧闭,脸色苍白:“我有种受够的感觉,总觉自己非己,你或许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助,忘了我说过的那些话吧。”

凉,冰凉。冰凉的泪水灌入心底。不,不是冰凉而是温热,因为它并未涌出而是反灌入心底,所以它不会冰凉:“为何?为何你要说这种没边的话?我以为自己是很好相处的人、我以为自己是很招人喜欢的人、我以为自己会和你成为好友。你瞧,我不是再喊你的字吗?人们常说,改善关系是从名字开始的,给别人起外号、称呼别人的昵称,这便是友好的证明,因为喜欢啊!”

我跪在地上,土地的寒气开始袭击我:“我已经不想再看到喜欢的人从自己眼前离去,就因为害怕,才会坚定信念;也因为害怕,才会犹豫不决。年羹尧说得对,想和他人相互理解真得很困难,对你来说也是如此吧。我是故意要长生不老,故意的!我自食恶果、就是个半彪子!这么说大家都该满意了吧!”

这种不雅之词她从何学来得?唉....尹继善蹲下身子把她揽进怀中懊悔不已,她的身子因地寒而轻抖着。他不该被她的美貌吸引、被她的灵动吸引而迷住了心窍。他大概是在害怕失去她的那一天,她想过这个决定有多么的残忍吗?首当其冲便是皇上,她难道不在乎皇上会怎样吗?一定想过了吧,却还是下了如此巨大的决心,她为此承受了多大的伤痛,自己却在这儿说些荒谬之言。他摸着她顺滑的头发,低声道:“对不起!”

我还未说声“谢谢”,忽听见一人大吼:“放开她”!正在想是谁时,就已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他身上的白檀香让我一下明白是允礼,他怎会来?

允礼因天黑的早便来接她,听她说要去年府,虽感怀疑仍不放心,以她一贯作风,这大胆之举她肯定做得出来。没想到碰上这幅场景,又见她浑身发抖,简直要气疯了,但随后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让某人不要再惦记她:“放肆!她可是本郡王的侧福晋,你最好记清楚,谁也甭想生歪心!凤儿,咱们回府!”

我被允礼强行拉走,扭头看见尹继善摊开两手耸耸肩,便知无事。手虽被允礼攥的生疼,然心中倍感甜蜜却又满怀惆怅,我该对他再好一些。帷幔放下,我主动去亲吻他。

“不要。”允礼推开她,他没这个心情,他不是傻瓜,他怎会不清楚自己的女人每日进宫是为了什么?尹继善跟在左右又为了什么?全都只有一个答案,他的四哥,当今圣上。一想到这个理由,他便没办法亲近她,尽管她对自己不是一般的好,可那只是进入而非融入,他难以释然。

不要?也是,允礼每日那么忙,以他的身子,我有点强人所难。我敲了一下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痴騃!

“允礼,你睡了吗?”

允礼并未睁眼:“还没,怎么了?”

“和你做个游戏好吗?”

“说。”

“把‘月亮’这个词念十五遍。”

“为何?”

“你念就是了。”我摇着他。

允礼无奈睁眼念:“月亮、月亮....”念完十五遍后道,“好了。”

“后羿射的是什么?”

允礼想都没想,张口道:“月亮。”

“呵呵。”没想到他那么容易上当,“后羿射的可不是月亮,而是太阳哦。”

允礼这才发觉自己被耍,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情顿时大好,环抱住他的妻与她共往巫山一游,那里有秀峰澄潭、朝云暮雨,还有一两臂挽青长纱立在神女峰的巫山神女,她鸾姿凤态宛若他的妻。

胤禛手执湖笔在奏折上书写着、有龙盘凤翥之势,突然停住笔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沾了沾朱砂又重新运作起来,又停住,这次干脆放下笔起身,他感到肩膀有些酸痛。

他踱到殿门旁,外面宁静的有一点冷清。他抬头仰望夜空顺便揉着肩膀,空中只有一半月亮,另一半几时才会团圆?月有圆时,人却.....

犹记得那年凤儿奔往曹府去见曹颙时,夜空中也只有一半月亮,他站在潜邸的花园中,也觉如今晚这般冷清。年氏拿一件月白大氅为他披上,他记得年氏的手比他更凉,却令他略感慰籍,年氏的体贴、温婉、丰姿绰约,让他觉得那个夜晚不再冷清。他身边的女人有的会安慰他疲惫的心,有的会与他并肩作战。只有凤儿,他的记忆里几乎全部都是争吵,难得的缠绵也会立即被吵架所代替。他有时无法忍受她那种所谓的直来直去,痛恨她对自己指手画脚、干预朝政,仿若她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厌倦了吗?不,是动摇!是渗进内心动摇地痛苦思念。

“皇上。”张起麟小声在殿门外唤道。

胤禛转着拇指上的碧玉板指,凤儿今夜此举倒给他省了必要的程序:“她可安全回府?”

“侧福晋已被果郡王接回。”

十七弟?胤禛“咚”的一拳打到门框上。果郡王!当初要不是皇考有心拿她试探于朕,朕又岂会将她拱手让于你!“下去!”胤禛喝道。

张起麟打了个哆嗦,快步退下,不明白皇上为何发怒?一想到自己的小命,他的步伐就愈加快了。

胤禛回到案前,打开的奏折上写的是将阿尔松阿发往盛京,他把奏折“砰”的一声合上,闭眼捏了捏眉心,眼睑下浮现出一张无瑕的玉容。“啪”!他猛地一拍桌子,那时尹继善说什么来着?“养颜丸”!太可笑了,凤儿怎会服用那种东西,当时只顾在意政事,忽略了这看似微小的细节,他回想起那次她不停颤抖的模样甚感惴惴不安。

他极力避开不安,决定想些高兴的事儿,譬如谢礼,凤儿会送什么给自己呢?最好是....他咧嘴微微一笑,看来今夜又将是个难眠的夜晚,这样的夜晚他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   宁静]

“啊欠”!我略微抽了抽鼻子,看来是昨晚上磴被受了凉,我倒没什么,只是怕连累允礼伤风,今早他也是不住得打着喷嚏,在朝上若是如此,胤禛会不会怪他?

尹继善用白绸帕捂住鼻子,一对明虾在帕角游戏,见她打完喷嚏便把帕子塞回袖中:“前些日子废太子薨,你怎么看?”

“解脱,悲哀。”人既然已经死了,多言对死者不敬便一带而过。

“啊欠”!我又打了一声,拿红罗帕点了点嘴角,盯着面前的楸木棋盘。下的乃是五子棋,我虽以花月开局,可尹继善却未让我占到半点便宜,我思考的时间亦愈来愈长。

月童走进屋内,瞥了一眼尹继善,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当啷”!云子从手指掉落在棋盘上颤动着,我的手指尖亦在抖动。子停指停,我喃喃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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