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香方 作者:谢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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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乖诚心地说。
赵司译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不原谅我？我……我……”小乖好同学啊把别人伤害了，现在才知道错，晚喽。
“没有，我只是觉得与其在事后抱歉，不如在做事之前好好想一想，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挽回的。”赵司译随手将刚刚被甲方弄歪的椅子摆正。“就像昨晚，我也是一时误会了你，让你伤心。”
咦，他原来……不过我昨晚不伤心啊……倒是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点，应该伤到他了吧。小乖继续摆摆手：“没有的事，我昨晚也没有很伤心啦。其实，最后我还是过得挺好的。”
“那就好，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赵司译看着小乖，再次客气地表示感谢。
“嗯嗯，不用不用。我都是胡说的，没有连累到你算是好的了。”小乖不好意思了。
“胡说？”赵司译有些诧异。这么多都是杜撰的？
“是呀！”小乖扭头看了看后面，确信隔墙没有耳之后，小声给赵司译说：“这世上哪有鬼啊！而且‘近生香’这种东西，反正我是没见过，听说早就失传了。我胡说的，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再加上那个‘江兄’的确心里有鬼，就相信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司译有些不明白。
小乖轻轻坐在椅子上，笑着看着赵司译来给他解释清楚。
原来北门有个小寡妇长得还不错，所以江某窥探其很久了。可惜他家教森严一直得不到机会去和那寡妇搭讪。另有一女子偶然间相中江某，可惜她身为人妇不可红杏出墙。但是此女子比较大胆，于是她便借寡妇的名义偷偷约江某夜间相会。江某以为是自己心仪的小寡妇，所以还很欢脱的和人家交往。谁知道，那女子没过多久又看上别人了。（小乖猜）应该是在一个朦胧的傍晚，江某看见女子从妙仁医馆出去，以为医馆美丽的（小乖在给赵司译说的时候去掉了这个词）大夫勾引了自己心爱之人。于是，各种由于羡慕嫉妒恨的原因，他决定来找医馆的主人“讨个说法”。
“那我应该认识那个女子。”
“是的，就是昨天非礼，呃……对你咳咳的那个女的呀。”
“是你？！”
“哐当”小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我的美人医生啊，你真是雷得我七荤八素呀。
不过，当小乖看到医生忍住笑的表情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被涮了。茶小乖抽动着嘴角，用尖尖的嗓音说：“没想到赵大夫也会开这种玩笑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哼哼哼！”
“咳……”报复完别人的感觉总是有点小开心，不过这种开心还是会有些罪恶感的。“也就是说那个女子是秦夫人。”
“是的，我想她平时应该都是化过妆之后去见江某的，在晚上她肯定也不想让自己暴露，所以一直以各种方式骗着江某。直到看上你。呃……那个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的，你不要多想啊……”
赵司译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是你说的那种特敏感的人。”
“嗯，然后可能就是她厌烦江某了。江某看秦夫人对他冷淡了，还以为是你的原因，就来找你事了。”虽然的确是你的原因。
“是这样。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赵司译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茶小乖这个NPC才来到这里不到两天居然能知道这么多的事，真是没有辜负这个名字。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这个简单，我因为某些原因早上在面馆呆着，听听这里的人一般都在八卦什么。然后听到那几个人的对话，知道他们要去找你麻烦。因为呢，我也觉得我昨天向你发脾气有不对的地方，所以就想帮帮你。然后我就向老板打听一些江某的信息。”
原本茶小乖就只想多了解些江某的消息的，没想到面馆的老板在说出江某家也是开医馆的和江某的父亲对江某很严厉这两件大事之后，还告诉小乖，江某嘴里的那个小寡妇早在一个礼拜之前就已经不在了。所以面馆老板怀疑江某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小乖当时只是本能说“这个世上哪有鬼”，然后不仅遭到老板的反驳还遭到一些其他听见这句话的人的反驳。至此小乖更加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一点东西和一些人民的信仰。
听完大家的言论，小乖觉得这件有蹊跷，便又跑到北门去打听那个小寡妇的事情。问了很多人，大家都只是知道小寡妇刚刚嫁过来没多久就守寡了，自己身体也不好，不久前才去世什么的。她有些奇怪地问着“就只有这些了？没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吗？”这句“奇怪的事情”却是勾起了邻居的回忆。邻居告诉小乖，小寡妇在这里没有什么亲戚，死的时候很冷清，但是却有一位身着华丽衣裳的少妇过来吊念她。说是悼念，其实也不像。因为那个少妇只是一直盯着小寡妇看来看去。当时邻居还以为小寡妇生前得罪了这位夫人，可是夫人并没有说什么，随后就走了再没有来过了。邻居还告诉小乖，那个夫人好像是镇里大人物的小妾，原来似乎是见过的。小乖听完邻居的描述，大概猜出来什么了。然后又跑去那个夫人的地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事实就是这样喽。”小乖叙述完，双手一摊。“我其实只是撒了一点点谎而已。至于那个‘近生香’，我记得那位秦夫人最近老来医馆。而你也建议过她点檀香，我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似是闻见了淡淡的草药和檀香的味道，所以我赌江某也一定曾经闻到过那个味道。而且人对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的印象是最为深刻的，因此为了让他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我才把秦夫人身上的味道说成‘近生香’。”
先生，你就收了我吧
赵司译了解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深深被小乖的聪明才智所折服。这时候赵司译才发现原来小乖就是他可以托付终生的那个令他有安全感的有缘人。没想到小乖也早对他垂涎不已，于是俩人深情地对望，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此刻唯有一起浪迹天涯，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飞到河边去，沙儿滚到海里去……
（以上纯属玩笑）
事实是，小乖在讲完那些事情之后有些口渴，赵司译仍旧因为她帮他而心存感激，所以主动帮她到了一杯水。在那倒水的时间里，老婆婆过来了。
其实和蔼热心的老婆婆原本是想给赵司译推荐几个伙计的，然后却在刚刚进门就看见赵司译明媚的微笑，而且这个微笑还是对着同样高兴着的小乖。只见他俩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瞬间老婆婆就被这对CP萌到，她觉得赵司译应该是找到合适的帮手了。
老婆婆满意地点点头，赵司译放下水壶，准备扶老婆婆同坐。
“不了，老身只是来看看你。这位姑娘是……”
“她是……”其实赵司译一直不知道她是谁。
“奶奶你好，我叫茶小乖，你叫我小乖就可以了。奶奶你坐。”小乖真不愧是一个好学生，眼色十分给力。
再次让座，老婆婆甚是高兴。“哎，哎。那我就坐下了。”赵司译顺手帮老婆婆也倒了一杯水，老婆婆抿了口水，看着赵司译：“小赵啊，这个丫头是来帮忙的吗？”
“啊，不，她是……”
“是呀，是呀。我看先生治病抓药很是辛苦，一直想要帮忙来着呢。”小乖觉得这个老婆婆好像不讨厌她，说不定能帮自己留在这里呢。
“嗯嗯……”老婆婆像是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小赵你有些辛苦，我小乖甚是听话聪颖，过来帮帮你也是不错的。”
“婆婆……”赵司译有话要说。
小乖知道他可能还是不愿意，她看着老婆婆，说出自己的身世：“奶奶……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我爹、我娘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了，我在这里无依无靠，是先生救了我。其实……其实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才好……”这次茶小乖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没有半点虚言，而且字字发自肺腑。虽说昨晚她吃得饱饱的，但是住在那种地方还是让人不省心。
老婆婆果然有些心软了，但是婆婆心软不顶事啊，要让赵司译同意才行。
“小赵……我觉得这孩子挺好的。孩子你会写字吗？”
“先生，我也觉得这个孩子挺好的，而且这个孩子会写字，会洗衣服，会打扫卫生，也会读书，她会很多东西的，可能就是不太会做饭，但是这个不是问题，这个孩子她会好好学习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会像她的名字一样‘乖乖的’的。”小乖的这番话倒是让赵司译没有料到。像小乖这样说话的女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忍住自己的笑意，想着什么事。
倒是婆婆被小乖的话逗乐了：“呵呵……小赵啊，我看这个孩子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就当可怜她收留她吧。”
是啊，先生，你就收留这个好孩子，收留我吧。
“好孩子”这个词是小乖从小到大最受用的词，只要别人一说她是好孩子，她立刻不胡说，不开玩笑，俨然一副真的是好孩子的样子。
赵司译看了看老婆婆，又看到小乖殷切的目光，他有些动摇了。
“先生……你就收了我吧……”等一下，这句话怎么有些诡异。完蛋了，有歧义。
说完，小乖僵硬在那里，她担心赵司译会想歪了，然后自己的饭碗可就不保了。小乖呆呆地看着赵司译的表情，只见赵司译嘴巴动了一下，像是马上要说出什么了。
“先生！！！”一声凄厉的惨叫把赵司译和老婆婆都吓了一跳。
“先生！我真的是很好用的！你不要我的话，我就……我就……”等一下啊等一下！茶小乖好同学你开始胡说了啊！这下你的饭碗真的要不保了啊！
小乖有些激动地想要本能的去死死抓住赵司译，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又见赵司译眉毛动了一下，然后从他的口中发出温柔的美好的几个字“好吧，那你就跟着我吧”。
“什么？真的？”
老婆婆这下真的满意了。倒是小乖可能耳屎多了，没听清。
“先生！你说什么？刚刚风太大，我没听清。”
“……”刚刚哪里有风，我是不是不该留这个有些奇怪的丫头。赵司译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
“先生！你怎么会忽然又想留下我呢！”小乖貌似现在还在火星上徘徊，尚未降落到地球。
赵司译无奈地耷拉着眼皮看着小乖：“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其实是不想留在我这里的吧。”
“怎么会！怎么会！”小乖终于返回地球，激动地扑到美人医生的身上。为表感谢，她终于仅仅抓住赵司译的胳膊来回晃来晃去，嘴里一遍遍地念叨着“谢谢啊谢谢……先生，你是好人啊……好人会有好报的啊……”
赵司译原本想说“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但是被小乖晃得无话可说，只是肠子都悔青了。他太后悔刚刚怎么就那样草率地答应了呢，要是上天重新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没门”（这貌似是两个字吧，看来古代人的数学学的不太好）。要是非得给这三个字加一个期限，他希望是亿万年！茶小乖，亿万年都没门！人家赵司译后悔让你留下了！识相的你就别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