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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秀色田园-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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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和柱子去了。
    李薇心头奇怪了一下,自打开了春,风调雨顺的,又没灾没乱的,这会儿卖什么地?
    不过,只是刹那的惊奇,她把这事儿抛在脑后。
    吴旭娘与何氏说了几句闲话儿,便去厢房之中看耀儿。她一出去,李薇便迫不及待的将方碧莹说的事儿向何氏与春桃学了一遍儿。
    何氏与春桃对视苦笑了一下,叹道,“巧了,中午饭时,贺府的那位孙姨娘,趁着石夫人不在跟前儿,也把这事儿当笑话说了。还玩笑似的说,在他心里亲妹妹另有其人,怕是爹娘也另有其人。”
    春柳忙问,“那石夫人说什么没有?”
    春桃揉揉肩膀笑笑,“没有,她只是谢了咱娘照顾年哥儿那么些年,旁的话没说。”
    春兰想了想道,“娘,往常咱们只怕年哥儿心头不痛快,不愿提起那府的事儿,也跟着不提,我看,这也不是办法。你瞧瞧,他做的这事儿……我看,等他再来,得抓着他问个清楚明白。”
    李薇暗自点头,顺着春兰这话再往深里想,往常心里老怪他什么事儿都不说,这何尝又不是自己一家想问不敢问的结果。或许在他眼中,把这想问不敢问,当作是一家人想置身事外呢。
    何氏思量了一会儿,点头,“好。”说着顿了一下,又笑道,“今儿我倒是跟这位石夫人提了一下年哥儿入学的事儿。”
    李薇忙问,“娘,那她是怎么说的?”
    何氏笑笑,抬眼看向门口儿,顿了一会儿,才叹,“这位石夫人倒是不简单呐我不过说了一句,她倒是顺着话头向我抱怨起来,一是说年哥的亲爹如何如何看中他,非要让他做生意,小小年纪便给了一个粮铺让他管着。二是说她如何如何死劝年哥儿去考功名,可他却对生意感兴趣的得很……又夸年哥儿比大少爷聪慧,贺府老爷倚重他……”
    春桃笑着插话,“娘,这些老爷太太们说话向来是话中有话,反正咱们呀,知道她们的底儿,她们说什么都不当真,就成了。”
    说完赶姐妹几个回去休息一会儿,好准备晚宴,晚饭自家人好好乐呵乐呵。
    半下午的时候,李海歆与吴旭回来,两人皆是笑容满面,不待何氏问,李海歆便将大山柱子带着去看地的情况给说了一遍儿。
    这回卖地的人原是染上了赌瘾,欠了赌坊约有千两银子的债,现在已拖了两个月,再拖下去,赌坊便要拉他去见官,被逼得没办法了,不得已才卖了宅子卖田产。这块儿地大约有百亩,是一块上等的好田,因他卖得急,只要十两银子一亩。
    何氏原本高兴的听着,听到这儿便打断他,“我看你也是白高兴,咱哪有千两银子?若是个十亩的地倒还罢了。”
    李海歆笑着摆手,“大山带了年哥儿的话,说他手头倒有些钱儿可以先借咱们使使,咱们这一茬儿油菜下来,也能得不少钱呢。这么一凑,便够了。你可不知道,那块地平整肥沃着呢。”
    何氏瞪他一眼,“咱家有多少钱儿,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凑一凑便够了?我看,是年哥儿说替你先把这钱儿全垫付上吧?”
    李海歆嘿嘿笑了两声,不接何氏这关于钱的话,只说那地如何如何好。
    何氏思量了半晌没个头绪,要说买地她心头也是愿意的,可即不舍这么好的地,也不想占用年哥儿的钱财。更何况,她心头顿了一下,这孩子能一出手千两的银子,这银子怕不是在贺府过了明帐的,愈发不想用了。
    便把这事儿先放下,与李海歆说了今日在佟府的事儿。叹道,“我第一遭经历这事儿,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个乱糟糟的。按说年哥儿舅舅恨贺府恨到骨子里,怎么今儿这种玩闹聚会,年哥儿舅母会请贺夫人一家子去,而且看着也怪亲热的,你说,他们是不是有旁的打算?”
    李海歆摇头,想了一会儿便说,“别人的事儿咱们不管。反正现在文轩和石头都派了官,咱们在钱财慢慢经营经营,凭咱们自己也能帮得上他。”
    何氏点头,便又把她心头的打算说了,“今儿回来和几个丫头闲话,我们娘几个都觉得,年哥儿心头的事儿啊,得问个明白才行咱们怕勾起他的伤心事儿,老避着不问,在他心里头还许是认为咱们不关心,或者不想搀和呢。”
    李海歆思量了一会儿,点头,“行。他也大了,这事儿早了早好吧。”
    ……
    先更上一章吧,晚上20准时再更一章。
    
    123章 年哥儿出手
    
    
    带着李海歆去看了地后,大山和柱子回到粮铺,年哥儿正在二楼与粮铺的大管事儿说着往前收新粮的事儿。
    两人的马车刚在粮铺门前儿停定,一个十四五岁,身穿青色衣衫,身形伶俐的小伙计便奔出来了,一手拉住缰绳,笑嘻嘻的道,“大山哥,柱子哥,二少爷让你们从粮仓里回来,便过去一趟呢。”
    柱子“嗯”了一声,跳下马车,伸手在车厢里一抓,取出个大大的油纸包,笑着扔了过去,“蔡记老店的烧鸡,给你们下酒。”
    “哎”小伙计手忙脚乱的将那油纸包接在怀里,喜笑颜开,连声道谢,“谢柱子哥,谢大山哥。”
    大山从马车另一面跳下来,待小伙计把马车赶开,从侧门进了后院,才朝柱子挑挑眉头,微瞪他一眼。
    柱子嘿嘿笑了,这时,又有个年岁略大的伙计从粮铺里面走出来,柱子笑道,“老于,昨儿二少爷给了两坛子好酒,待会儿让小九过来取。”
    那伙计笑应一声,往里面让二人,“二少爷问了两次你们回没回来了。”
    柱子嘴里念叨着粮仓里面老鼠太多,余下的陈粮有些发霉需要晾晒等等,与大山进了粮铺,绕到后面儿,向二楼而去。
    两人上楼到一半儿,正碰上粮铺的徐掌柜下楼。这徐掌柜年约四十,是贺府的老人儿,一直在粮铺上做工,从小伙计熬到掌柜的,熬了十几年,做事倒还算忠心,因此颇得贺萧与石夫人的看重。尤其是贺萧病重那几年,这粮铺里,他几乎是说一不二,虽然石夫人也常常让大少爷过来察看,可那大少爷只顾吃喝玩乐,听曲走马,每次来去匆匆,先前儿他还照规矩,哪怕惹得那位大少爷不高兴,也要坚持每十日汇报帐目,可惹他不高兴的次数多了,他便也看开了,大少爷不高兴听,他便不报,也乐得自己做主。还能得些小利,正好各取所需。
    贺萧病愈之后,家中的生意过问的也并不多,这粮铺仍由大少爷管着,他仍可以逍遥的做他的大掌柜,顺带捞些小钱花花。可自年前大少爷摔断了腿,粮铺由二少爷管着,他的日子便没那么好过了。
    二少爷不但每日必来粮铺巡查,更让人心中犯膈应的是带来这两个毛头小子。这二人先前还好,只做些个站柜台跑个腿儿的小事儿,大多时候是陪着二少爷各处游玩儿。这倒也罢了,粮铺里干活的小伙计多的是,少他们一个不少,多他们一个不多。
    可渐渐的,先是大山被派了点粮入仓的差,每日入仓出仓的粮,都由他亲自监督着过称记帐,当天呈报二少爷过目。
    现在连柱子也象是要被派个收购新粮的差。他这个名义上的掌柜的,倒只能每日守着铺子,卖个散粮,记个总帐什么的。现在莫说什么小利,便是掌柜的权力也被人分了小半儿,与二少爷隐晦提及此事,前几次二少爷总装作没听见,直到最近一次,他再提及,二少爷便说,大山与柱子是他儿时好友,三人一同长大,一同读书,感情深厚,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二人只做个跑腿的小伙计。
    况且这二人年轻力壮,又有学识,当年考秀才也不过是一线之差等等。二少爷如此不避讳他当年与佟姨娘被赶出府,在乡野之中长大之事,倒让他不知如何接话。
    只是从这件事儿上,他却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二少爷是非用不可。
    柱子看见他,方才挂在脸上嘻嘻哈哈的笑意,登时变得真诚恭维起来,“掌柜的,忙着呐”说话的同时,把身子往楼梯旁一侧,请他先过。
    徐掌柜笑呵呵拈着下巴上的几根胡须道,“粮仓那边儿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了?”
    柱子嘿嘿笑道,“看过了。掌柜的,您明儿若有空儿,再跟我们去一趟,给指点指点,二少爷总让我们多向您请教呐。”
    说话间儿徐掌柜已顺着楼梯走到柱子跟前儿,听了这话,笑眯眯的拍他肩膀,扫过一旁直没吭声的大山,“你小子,也跟大山学学。油嘴滑舌的。”
    柱子响亮的应了声。
    徐掌柜眼儿沉了沉,笑了两声,下楼而去。
    柱子朝大山挑挑眉头,两人上了二楼,大山回头看看,那徐掌柜的身影已不见了,才低声说柱子,“你跟他贫那么多做什么?”
    柱子嘿嘿笑着,“你当你不跟他贫,他就看咱顺眼了?哼。”说着敲了大山一下,向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走去。
    柱子的手还没触入房门,年哥儿带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柱子笑呵呵的伸手推门而入,年哥儿正立大开的窗前,对街远眺,这时他半侧过身子,待大山掩好房门,才问,“我爹看了地,怎么说?”
    大山笑道,“李大伯自然是很喜欢,就是说到你给出钱,他说要回家和李大娘商量商量呢。”
    年哥儿笑了下,走到桌前,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手一人,递了过去,轻笑,“这个没事儿。晚上我去一趟,当面儿跟他们说说。”
    等柱子和大山接了茶杯,三人围桌坐了,年哥儿又问,“那王奇现在如何了?”
    柱子喝了一茶,悄悄笑道,“王奇被赌坊里的人看管着呢,他是托三子帮他卖地呢。这回那赵婆子给她儿子置下的家产,可算是败了个精光喽……”
    王奇正是石夫人跟前儿的赵妈妈的独子,赵妈妈是石夫人的陪嫁媳妇儿,当年跟着石夫人从青莲县到这宜阳县来,这一家子都跟着过来,现在已在宜阳安家落户近二十年,这位赵妈妈的丈夫未过世之前,也做些小买卖,家里头也置下了些产业。
    可惜这王奇不争气,书不好好念,事儿不好好做,整日也学那有钱的公子哥儿吃喝玩乐,这倒也罢了,两年前他结识了几个帮闲汉子,为首之人便是这个三子。在他们的逗引下,染上了赌瘾,先是十赌八赢,时不时还能赚个几十两银子花花,渐渐的,手气便没那么好了,变成十赌八输,再后来,几乎是逢赌必输。
    愈输愈急眼,愈急眼愈输,他先是背着老娘把家里的两处宅子卖了,输了精光后,又卖现住的宅子,仍旧是个输,再最后便是现在这百亩的良田了。
    年哥儿轻笑了笑,“没了钱,却还有命在……”
    柱子立时收了嘻笑,与大山对视一眼,把杯子放下,小心的劝道,“年哥儿,有道是活罪难熬,那赵婆子现在被这王奇气得已躺在病床上多日了……”
    大山也道,“是呢,是呢,年哥儿,这宗事儿就算是了了,你也别再想了,等会儿你去李大娘家把银子给他们,这两日到衙门把契子转了户,这宗事儿就彻底完了。”
    顿了顿又正色道,“你可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们说的。”
    年哥儿轻笑了下,“自然不会忘。”说着拍拍大山与柱子肩膀,“好,我不想了这赵婆子从此是死是活,与我再无干系。”
    柱子笑起来,“这就对了。她命大活得长才更好呢,这活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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