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望星朝天歌-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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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琴啊柳琴!你中的毒不比我少一分!
“柳琴现在何处?”
“三门府大牢,与其他贼寇关在一起。”
“那你可知项语他逃去哪里了?”
“不知,那日他单马冲出围困后就再无消息。”
我回过头来,望住猩猩,轻声问道:“若你是项语,我是柳琴,你会把我扔在那里挡剑么?”
他摇摇头:“我不知。”
我一惊:“为何不知?”
浓密的睫毛扑闪出黑瞳中的点点星光,他微笑:“因为你不是柳琴,永远也不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我撅嘴:“若你有危险,我也会为你挡剑。”
他笑了,露齿笑了,笑的我心一动:“那你就应该直问我,不应将我比做项语。”
我突然脸上热哄哄的,口气不知怎的就变的娇嗲起来:“好啊,那我就问你,你会么?”
即使已知道答案,但我仍想听他说出来。
“我不会让你挡剑,永不会。”他语气平缓而坚定。
心里顿时乐了,就是这些看似山盟海誓实则不太有营养的对话,才使恋爱有了意思有了趣味。心像长了一双翅膀,扑棱扑棱的乱飞,恨不得一下扑进他的怀中,为了顾及女儿家的脸面,我忍住了。
我跪起来,扶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去,道:“师兄,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说要替你按摩。”
“唔。”
“可是你拒绝了。”
没说话。
“现在让你享受一下我的手艺好不好?”
“唔。”
我的手扶上他两侧太阳穴,食指中指并用,先轻后重,重了再轻,轻轻重重,从额侧按到穴下。按了会儿我偏着脑袋看他,他闭上了眼,嗯,动作很规范,按摩当然要闭着眼享受。我问:“舒服吗?”他答:“嗯。”我又道:“那我再给你按按肩?”
他答:“不了,你累了。”暖人心啊暖人心。
手还真有点累,停下来便直接放在他的肩膀上架着,我的下巴挨着他的头发,淡淡的皂荚汁清香萦在鼻间,猩猩一向是个爱干净的男人,无论何时看见他,总是清爽利落一派翩然,白衣从未脏过一分,反观自己倒是经常不情愿的扮女鬼吓吓人。
闻着那清淡的味道,一时竟有些晕眩,人说异性相吸一点不错,这个我爱着的异性,对我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心里说不出的幸福感觉,鼓涨的心房快要爆裂开来,实在控制不住爱意,我便俯唇贴了一下。猩猩一抖,未动。
我的两只手臂慢慢交叠在一起,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脑袋搁在他一侧的肩膀上,歪头看着他,他竟还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我的脸离他的脸很近很近,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看着他光洁的皮肤,一丝胡茬也没有,我好想贴上去咬一口,但是我不敢。
挪来挪去,我又挪到他的侧面,手未放开他的脖子,额头对着额头,他也仍闭着眼睛,只有急促的呼吸和抖动的睫毛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我唤他:“师兄。”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嗯。”
“你睁开眼啊。”虽然我很喜欢你的长睫毛,但我更喜欢看你的眼睛。
他缓缓睁开眼,正对上我的微笑。我勾着他的脖子,紧张的手也在发抖,脸上却仍笑着,看着他那双星眸,亮晶晶的闪烁着初恋的光芒,清澈犹如溪流,青涩犹如少年,让我久久不愿眨眼。
两只手在他身后对掌使劲按了下,定定神,抚上了他的后脑,他未动,任着我将我俩的距离拉的更近,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的呼吸乱乱的,他的呼吸更加急促,我嘴中呢喃:“师兄…。”轻轻闭上了眼睛,微抬了下巴。
一等……
再等……
三等……
直等到本来热烘烘的脸蛋变的冰凉,直等到勾住他脖子的胳膊架到酸疼,直等到原本乱乱的呼吸平静到无声,直等到漫山遍野的雪都耐不住寂寞即将交融,也没有等到他的唇。
我蓦地睁开眼睛,他正僵硬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巨大的羞辱感瞬间将我吞噬!强烈的自卑心狂烈撞击我的胸腔!
我难看是吗?我的嘴唇裂开了是吗?我的嘴角有纠结的疤痕是吗?你亲不下去是吗?
我猛撤下手臂,腾地站起身来,眼光未在他身上停留一刻,直接向来路跑去,再也不敢回头。一边跑眼泪一边就掉下来了,还有比这个更难堪的吗?还有比主动献吻被拒绝更难堪的吗?虽然我是一个现代女子,虽然我谈过三次恋爱,但是我没跟古人谈过啊!这样做也是鼓了好久的勇气,你说你喜欢我,说我好看,可面对我嘴上的疤,你仍是亲不下去!丢人啊丢人曹天歌,你除了会做丢人的事还会什么?
“天歌!”他在身后急唤我。
我捂住耳朵,跑得飞快,不要喊我!不要喊我!你让我再次难堪再次出丑,你不要喊我!
“天歌!天歌!”他的脚步追了上来,一把便扯住了我的胳膊。
我将头使劲往下低,恨不得直接塞进胸口。
他微蹲着侧头找我的脸,我又将头扭过相反的方向。一只手紧紧捂着脸。
“天歌,”他焦急的声音响起,“跑那么快会摔倒的。”
我不住的扭胳膊,他就是不放,我别着脑袋,带着哭腔:“你松手,我再不想看见你!”
他抓住我的肩膀,硬将我扳向他,我将头往后扭着,坚决不看他。
“天歌,不要这样,你又怎么了?”
我听到这话,简直气的快发疯了,问我又怎么了?又?
猛的转向他,眼泪哗哗的怒道:“我又怎么了?我问你又怎么了?你嫌我破相了难看就直说吧,何必先说些好听的来安慰我!我又不是那种死乞白赖的女人,我不会缠着你的!”
他急道:“天歌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时嫌你难看了?”
我大叫:“就嫌了!就嫌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轻浮?是不是觉得我特可笑?我的嘴唇都变成这德行了,还想着你会亲我!”
他愣了,口中喃喃:“你…你是让我亲你么?”
我脑子轰的一声又炸了!装吧,好好装,我开始口不择言:“对啊,我想让你亲我,但是你没亲,那就算了,你不亲自然有人会亲!”
猩猩的脸变得煞白,抓着我肩膀的手愈发用劲,沉着声道:“你说什么?”
我冷笑:“你以为我找不到喜欢我的了么?你一次次让我难堪,我看上你真是瞎了眼!我嘴唇再难看,也会有人愿意亲我,你信不信!”
猩猩的手不住的颤抖,缓了好久才终于平稳下来,轻放开了我的肩膀,冷道:“我从未说过你难看,更不介意你嘴唇有无伤痕,我并不知你是要我亲你,我以为…以为你要…。,若你觉得我不好,且随你罢!”语毕即和我擦肩而过。
我呆在当场,眼泪也忘了流。
我在等着他,他却在等着我?
世间真有如此木纳到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的男人?有,辛星言是也!
狸猫
闹了一通,猩猩跑了,我傻了,天快黑了。
我拼命捶自己的脑袋,这男人怎么如此让人头痛,明明我昏迷的时候他还主动拉我的手,还主动亲我的手,怎的一到了两个大活人眼瞪眼的时候他就成呆子了!我都闭眼了你还不知道动手吗?啊不对,动嘴吗?还等着我再贴上去,我呸!你想的美!
丢人,是一定的了,就算不是他不亲我丢人,也因为我后来说的那些浑话丢了人,我一天到晚的干拙事,经过一年的打拼,已经干成了丢人专业户。
呜呜,这可怎么好,我说让别人亲把他惹生气了,面子挂不住了,跑掉了,又把我一人丢在这儿了,猩猩眼你个大混蛋,还保证对我好呢!
我蹲在原地,拣了根树枝画圈圈,天要黑了,林子要诡异了,怪鸟要出没了,可我不想回去,等猩猩睡了我再回去算了,见到他只有出糗的份儿。
背后一声轻咳。我惊的一蹦起身,忙转过头,手里持着树枝权充当武器,一看那人,正是去而复返的某位木头。
泄气的扔掉树枝,继续蹲下来用手画圈圈。
脚步声靠近,他又咳了一声:“走吧。”我不理,他两手扶住我双肩,将我往上提起,我有气无力垂个脑袋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晚了,回去吧。”他拉起我的手。我仍不动脚步。
“咳咳,”又开始装咳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猩猩轻道。
唉,是我不好才对,我乱说话伤了你了。我头未抬,眼睛抬起瞄他,见他面色十分尴尬,嘟囔道:“你哪里不好?”
“咳咳咳”男同志怎么都喜欢用咳嗽来掩饰自己,为什么不用喷嚏呢。
“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还有呢?”
“我不该说随你。”
“还有呢。”
“咳咳…。”没完没了,“我…我不该不…不亲你。”
“扑哧”我笑了,我多能耐哪,把猩猩逼到如此地步是我的巨大成就啊!赶紧用手捂住脸,干了糗事还好意思笑,怪难为情的。
他见我笑了,貌似轻松了不少,拽着我的手就走,手掌凉凉的,我忍不住弯起手指头挠了他手心一下。他“咳咳。”
我一边走一边想,猩猩没老婆,没交过女朋友,没亲过女孩子,没上过妓院,难道……他还是个处男?哦买疙瘩!这个想法好,有根据!在这男尊女卑妓院遍地开花的年代,是不是太难得了!嘴里呵呵笑出声来。猩猩莫名其妙,不晓得我又发什么神经了。
“笑什么?”
“笑我拣到了一个宝贝。”
“什么时候拣的?”
“很早就拣了,刚刚才想起是个宝贝。”
“在哪儿拣的?”
“无涯观,就你住的那屋。”
“什么宝贝?”
我停下脚步,放开他的手,他回头望我:“怎么了?”
天暗林深,只有他的眼睛星星一般明亮,我脑子一冲动,一步靠近他的身体,用手点点他的鼻子,娇嗔道:“宝贝就是你!”接着猛的踮起脚在他嘴巴上轻啄了一下,速度快的根本没感觉,妈呀,肉麻死了!羞得不行,慌忙朝前跑。
没跑几步,回头再看猩猩竟还在原地傻傻站着,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我心中是又是欢喜又是郁闷,欢喜的想大笑出声,郁闷的是…唉,开窍之路还很艰难啊…。
手牵着手回到乌鸦观,刚赶上吃晚饭,师傅脸一板,胡子抖抖的:“你们两个到哪儿去了?居然跑了一下午,让我等你们吃饭!哼!”
猩猩忙施礼:“师傅莫气,带天歌散心跑的远了些,赶回来多用了些时间。”
我狗腿跟上:“是滴是滴!”
师傅道:“天歌身子还很弱,不要随便出观乱逛,出了事怎么办!”
猩猩:“谨遵师傅教诲,下次不会了。”
我:“是滴是滴!”
老头这才放过我们,嫣然和明堂坐在一边摆着八卦脸嘿嘿直笑。林师姐谁也不看,只顾自己的面前的饭。
我与猩猩分坐两侧吃饭,我一边吃一边眉目传情,猩猩偶一抬头,看见我的飞眼,立刻就涨红了脸,赶紧低头。明堂一边吃一边偷瞄我俩,看向猩猩时就是一脸的惋惜,看向我时就是一脸的鄙视,师傅偶被我的飞眼砸到,便不住的咳嗽。假装的,老头儿身体好着呢。
正吃着,忽听外檐铃动,明堂站起来道:“师傅,有人敲门。”那铃便是由线连着观门的。我很诧异,无涯山那么诡异的进出口,谁也找不到,又怎会有人敲门?
明堂去应门,猩猩停了筷子,神色有些不对劲,貌似…紧张?我忙问:“怎么了?”
猩猩道:“我上山前交了一支响笛给林中浩,嘱他有事便请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