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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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吴宣怎么说来着。
不屑一顾?
随便乱扔?
杨曼又开始咬被角,连这样的绝色女子都看不上眼,吴宏的眼界得有多高?说什么开笼人,这个男人不会是在拿她开涮吧?
还是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会错了意?吴宏其实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都说爱情会让女人盲目,也会让女人自卑,连张爱玲这样的才女,在遇见那个命中注定的男人的时候,都会不无无奈的写出“低到尘埃里去了”这样的话来,何况是向来自认无才无貌只有一双会打扮的巧手的杨曼。
吴宏是那么出众,而自己唉
杨曼显然就陷入了这样的怪圈中。如果不是这样做太过白痴的话,她真想到屋外摘朵盛开的花儿,对着烛光一片一片的数。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
失眠的结果,就是隔天早上起来,她又向国宝迈近了一步,两个黑眼圈浓得连涂三层脂粉都盖不住,害得杨曼不得不做出今天不见人的决定。
却不知道,这一夜吴宏也未曾好睡。当出外访友回来,听吴宣提起杨曼来归还张那薛涛笺的时候,吴宏的整个人脸色都变了,直把吴宣吓了一大跳。
“二哥,你病了吗?”
吴宏却厉声道:“顼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么,书房重地,怎么可以让他随意进去,这是什么东西,也是能让顼儿拿去的吗?”
说着,他似气极,竟把这张薛涛笺撕得粉碎,扔在地上,又踩了几脚。
吴宣从不曾见过他这般生气过,吓得一时噤声,竟然半句调侃的话也不敢说了。只是一脑门子疑惑,自家的书房,从来都是随意进出,啥时候成了重地了?
吴宏心中郁闷,回房之后,竟一直不曾开门,连晚饭都懒得吃了。一夜望着窗外明月兴叹,心中却是犹疑不定,不知应否去向杨曼解释一二。
不去,心中不安,便如做了错事,忐忑之中,真如一根针刺入了喉咙里,吐之不出,咽之不下,难受之极。
若去,却更是怯步。茶楼之中,他按耐不住,借那笼中之鸟隐约透露出几分心情,却不知杨曼究竟领会出其中真意于否。若有,为何不见回应?若无那便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意,再去解释,反露行迹,凭添困扰,若引得杨曼不喜,更有违他的初衷。
原本以为终其一生,便是这样了,叔嫂有别,不失其礼,却不料金胜一事,令他心生怒意。一时意气,竟搬回了吴府;一时情动,竟忍不住吐露心事;一时大意,竟落下一纸相思笺。
错了吗?
真的错了吗?
犹记当年,长兄初逝,阖府尽哀,他也曾伤心一时,却不愿在人前表露,总在夜深人静之音,躲在对雨阁内落泪,追忆当初,兄长对自己的爱护之情,思及从今往后,这吴府虽大,诸多亲人,却再也无一个能如吴寅那般待自己,便悲从中来。
这是吴宏在母亲死后,唯一一次流泪。他的个性要强,平时受了再大委屈,也不曾哭过,吴寅死了,在人前他依旧冷淡,弄得下人都以为他天性凉薄。即使是哭,他也只在半夜的时候,来到这无人的对雨阁。
那一夜,月色亦是这般明亮,他正在伤心,隐约中,有人推门而入。
他忍住啜泣,躲入暗中,偷眼望去,却只见一个一身犒白的少女,身体纤弱,东张西望的推开了对雨阁的门,因为屋里太黑,她沿着墙角摸索着进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只是声音太低,他听不清楚,隐约听着像在念阿弥佗佛似的,借着月色,勉强看得到她怀里抱着一叠被褥,手腕上还挂着一个食盒。
“哈欠!”
不料,随着少女进来,门外也跟进来一股寒风,他吸了气,冷不防就打了个喷嚏。
“啊,鬼呀!”少女被吓得不轻,扔了被褥和食盒就跑。
“我哪里像鬼”他捏着鼻子,很无辜,却被少女一头撞到窗户上的笨拙举动给搞笑了,连刚刚的悲伤心情都冲淡了不少。
“原来是个小鬼”少女终于定下神来,恼羞成怒,“小鬼你半夜三更躲在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他语塞,明明是她的年纪比较小,还一口一个小鬼。
月色柔柔的透过窗棂照在少女的脸上,他定睛瞧了几眼,认了出来,原来竟然就是为大哥殉节又被救了回来的嫂嫂杨小曼。
但是,看现在的情形,杨小曼并没有认出自己,或许是因为自己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月光照不过来。
只是,三更半夜,这个小嫂嫂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斗酒
“你到这里做什么?”他这样想着,就这样问了。
少女捡起被褥和食盒,找了个月光照得到的地方,先将被褥铺开,然后打开食盒,眯着眼睛瞧了几瞧,欣喜道:“还好,没被砸坏。小鬼,过来坐吧,你陪我说说话,我请你吃东西。”
他犹豫着,没有过去。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嫂嫂太放浪形骸了,这样想着,吴宏便觉不喜。
少女也不在意,坐在那里自顾自的从食盒里拿出一个饭团慢慢啃着,那饭团里面也不知包了什么,透出一股肉香,他吸了吸鼻子,肚子里便咕咕叫起来,在黑暗中特别响亮。
“噗哧”少女笑了起来,又拿出一个饭团递过去,“小鬼,是不是被别人欺负了,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伤心,来,吃吧,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你看我,一醒过来呃你看我,死了丈夫,一辈子要变成寡妇,也没有像你这么亏待自己。”
他觉得他应该生气,因为从这个小嫂嫂的语气,他听不出悲伤的味道,怎么可以这样,大哥那么爱着嫂嫂,甚至连死他也只带走了那个妾室,把和妾室一起上吊殉节的嫂嫂又放回了人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却不听话的接过了饭团,甚至还咬了一口。
真香,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少女又笑了起来,继续道:“这样才对,没有人对你好,你就要自己对自己好。看看我,都死过了一回,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像对我那么好了,既然我又活了回来,就一定要自己对自己好是的要对自己好”
他怔了怔,因为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后面,却有些断断续续,甚至带了一丝哽咽。
原来,她竟是伤心的,他刚刚错怪她了。是了,嫂嫂一定是在文魁院里,会想起大哥,会伤心难过,所以才半夜躲到这对雨阁来。
她带了食物,带了被褥,她是为了大哥而保重自己的身体,她虽然有说有笑,看似开朗洒脱,却难掩伤心。大哥何其有福,能得到这样的女子为妻。
他借着月色瞧着少女不甚出众的容貌,却有些痴了。
为何会觉得她美?
为何会突然间对大哥有了一丝艳羡?
为何会心跳不停?
“小鬼,这些天我夜里都不敢在院里待着,你若不嫌弃,就过来陪我说说话吧,若是不愿意,也请帮我保守秘密哦,我会在桌子底下给你留些点心,算是谢礼,好不好?”
“好。”
明知道不应该,可是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两个伤心人,千巧万巧的凑到了一起,难道是大哥在天之灵暗中安排?还是冥冥之中,自有缘份?
少女十分高兴,又道:“你若被别人欺负了,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出气。”
自那以后,他夜夜都去对雨阁,可是却心中有愧,不敢去想对错,更不敢面对自己的嫂嫂,只敢躲在黑暗中,陪她说说话,吃她带来的食物。
开始的时候,她说说笑笑,说着说着,就会突然伤心,总会让他手足无措,想安慰,又不敢上前,结果自己笨拙的举动总能又把她逗笑,慢慢的,她似乎学会了习惯,学会了沉默,也学会了收敛。
她不再随意的笑,也不再突然伤心,话也少了,只是常常的对着窗外的月亮无声轻叹,偶尔也会张开双膀,似乎想要飞出窗外,飞到月亮上一样。
他久久的无言,不知应该为她高兴,还是为她而难过,最后,他的心中只剩下失落。
三个多月后,她不再来,他也远走通州,寄人篱下。两年以后,方归。
再见她时,她已是一个深受公婆喜爱的吴府大少夫人,对他,她陌生而守礼,而他,亦只能远远的望着她,不能,亦不敢近前半步。
为了不让自己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最终,他选择了再次远走杭州。可是,还是忍不住,逢年过节,总要回来看她一眼。
一眼便好。
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那三个多月里,一直躲在黑暗中,陪着她说话,陪着她走出伤心的那个人,就是他。
也许,在她的心中,那个一直躲在黑暗中的人,只是一个白天受了欺负的下人,又或者,十年光阴,早已经让她忘记了那段伤心过也快乐过的日子。
唉
吴宏长叹一声,却见东方隐约发白,在忧思犹疑与回忆之中,竟是一夜已去。
他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走出门去,却见吴宣在廊下伸展肢体,做伸懒腰状,头发散乱,衣襟也未曾系好,乍见到他,这小子便嗖的一声缩回房内,然后又探出半个脑袋,讪讪的招呼:“二哥,起得真早。”
“发冠不整,衣着不端,罚抄三篇文章。”吴宏不轻不重的丢下一句,径自出院门而去。
吴宣在背后惨嚎:“二哥,你的衣服也是皱的。”
只装作没听见,吴宏背着双手大步离开。风中只遥遥传来一句:“加罚一篇。”
吴宣一头撞上门板,二哥今天是怎么了,一身火气。
一路郁闷,吴宏随意走到了运河边上,一眼就看见甘大又在泊船上卖弄他的身手,跳来跳去的,和商贩们、脚夫们、船夫们打成了一片,时不时闹出阵阵哄笑。他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嘴角,走进一家酒铺,出来时手里提了两坛子烈酒,然后就站在河边对着甘大晃了晃。
甘大一声长啸,散开人群,然后很快就过来了,看了看吴宏的脸色,便道:“你有心事。”
“没有。”吴宏一口否认。
“你就骗自己吧。”甘大嗤了一声,接过一只酒坛,顺手拍开封泥,仰头灌了一大口,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大声道:“痛快。”
吴宏的脸色缓了缓,举起自己手中的酒坛,道:“且陪我一醉。”
甘大失笑,道:“陪你喝酒没问题,陪你一醉便难了,我甘大虽一向自负,却也不得不承认喝不过你,你若要醉,容易,待我把一众兄弟们都叫过来,轮着干你,你若还不醉,我甘大从此就呃再不戏耍那个铁疙瘩。”
“那就试试吧。”
吴宏也不管他作什么誓,左右看看,却见不远处有片草地翠得煞是可爱,便当先走了过去,靠着一块石头盘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