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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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曼听了她转述吴宏的答复,心里头就是一跳,跳呀跳呀就停不下来了。她知道,吴宏这么说,其实就是已经答应下来,只是为了避嫌,才提示小雁去请向高氏请示。
“小雁”杨曼不着痕迹的在自己的心口上按了按,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的微笑,“你陪我去婆婆请示一番吧。”
“是,夫人。”
高氏并不难说话,听后只是眉头一皱,道:“宣儿这孩子,只顾喝酒,连正事都不顾了,我去去看看他,曼娘你先回去候着,一会儿我让宏儿过来。”
杨曼端端正正的回道:“婆婆不必苛责六弟,他年纪还轻,偶尔放纵一回也是正常。媳妇这就先告退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当吴宏骑着一匹白马,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马车旁边的时候,杨曼却用双手紧紧按着自己跳动有力的心口。
她想起后世网络上曾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吴宏骑着白马,他不是唐僧,却也不是她的王子。
那一瞬间,她想哭。
抵达茶楼的时候,杨曼已经努力恢复了平静,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不困难,从她十年前从杨小曼的身体里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在学习控制自己。
“嫂嫂,请下车。”吴宏的声音在车窗边轻轻的响起。
杨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小雁的搀扶下下车。这里是茶楼的后门,马车直接驶进了后院中,没有别人,只有茶楼掌柜方伯捧着几册帐本,立在门口迎接她。
“有劳叔叔一路相护。”杨曼微微一颔首,示意小雁从方伯手里接过帐册,才又继续道,“方伯,为叔叔安排雅间歇息。”
“是,大少夫人。”方伯弯了弯腰,“宏公子,这边请。”
吴宏向杨曼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跟在方伯后面进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吴宏歇息的雅间,和杨曼平日里盘帐的雅间刚好相邻,进了门,小雁去推开窗户透风的时候,一眼看见吴宏正好也在推窗户。
“宏公子,嘻嘻”小雁一下子笑了出来,才笑了两声,忽然记住这位公子爷素来不好相与,连忙捂住嘴巴,把脑袋从窗外缩了回去。
杨曼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去厨下弄点吃的,别忘了给隔壁也送一份。”
小雁吐着舌头,道:“我可不敢去,每次看到宏公子,心里都怕怕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宏公子长得又不像妖魔鬼怪。”
“那你让方伯送过去就是。去吧,别在这里吵我,帐要是算错了,我扣你的月银。”杨曼忍住了笑意,气场这种东西没办法解释,吴宏长得不可怕,恰恰相反,他称得上是个罕见的美男子。
小雁嘀嘀咕咕的去了。
杨曼对着墙壁发了一会儿呆,才收敛了心思,翻开帐页。
认真做事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差不多算完的时候,小雁喜滋滋的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只鸟笼,笑道:“夫人,你看这两只画眉鸟,漂亮吗?”
杨曼放下毛笔,看了一眼问道:“哪里来的画眉?”
“刚才有个卖鸟的在楼下歇脚喝茶,宏公子看见了,买了一对,让我给夫人送来。夫人,你刚才可没听见,这两只画眉鸟叫得可好听了。来,乖鸟儿,再叫几声给夫人听听。”
小雁话没说全,其实是她看见这一对鸟儿,喜欢得不行,嘀咕着要买给杨曼解闷,可是身上又没带钱,正琢磨着是不是找方伯要的时候,恰好吴宏出来要茶听见了她的嘀咕,二话不说就将这对画眉鸟买下了。
笼中的画眉鸟被小雁一逗,果然叫了几声,婉转清啼,极是悦耳。
“听,叫了叫了,夫人,它们叫得好开心啊。”小雁高兴的道。
杨曼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这时门口却传来吴宏的声音,音量不高,但却能让屋中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懂事,鸟在笼中,如何能开心?”
小雁脸色一垮,想反驳,却又不敢顶撞吴宏,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杨曼。
杨曼眼神亮了亮,走到门边,轻声道:“君非笼中鸟,焉知鸟之悦。”这却是她仿照庄子的经典对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来反问吴宏。
隔着一扇门板,吴宏那边沉默了许久,直到杨曼几乎以为他走了的时候,门板后面才传来吴宏近乎叹息的声音:“嫂嫂且看窗外。”
杨曼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窗外,正有一群麻雀叽喳着掠过,追逐中,鸣声清越,隐现热闹欢快。再看小雁手中的鸟笼,两只画眉鸟虽然相依相偎在一起,只是缩头敛翅,少了欢跃,多了畏缩。
“叔叔,笼中虽小,却无饥寒之忧,天地虽大,却有扑捕之祸。”杨曼说着,却是自己也觉心虚。
隐约中,吴宏似乎嗤笑了一声,杨曼听得不太清楚,耳边却又传来吴宏略带嘲讽的声音:“嫂嫂可试一试拉开笼门。”
杨曼怔了怔,那边小雁已经好奇的拉开了笼门,眼巴巴的等着吴宏的后话。可是吴宏并没有再说什么,门板之后,只传来他离去的脚步声。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正在杨曼和小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两只偎在一起的画眉鸟,却在笼门口探头探脑,发现没有了往日的束缚之后,一下子张开双翅,从笼子里飞了出来,在屋内绕了几圈,就找到了窗户大开之处,毫不停留的飞了出去。
“啊,夫人夫人,这可怎么是好,它们会被猫儿叼了去,鹰儿扑了去。”小雁急得大叫。
杨曼呆呆的看着窗外,两只画眉鸟振翅高飞,穿柳清啼,果然是好不欢乐。
“夫人”
“罢了,小雁,这是它们自己的选择。”杨曼在小雁的背上拍了后,算是安抚。
飞翔,是鸟类的本能,也是天性,哪怕只能在蓝天下飞一日,一个时辰。自己,就像这两只笼中的画眉,被关在了不能展翅的笼子里,想飞,却不能飞,谁能成为她的开笼人?
开笼人!
想到这里,杨曼悚然一惊,这不正是昨日所见的那幅梅花篆的落款吗?
吴宏吴宏她突然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再也没有力气站住脚,背靠在门板上,慢慢的滑了下去。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小雁惊恐的扑了过来。
杨曼微微着喘息着,这一刻,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像雷鼓一样,震荡着,轰鸣着,像夏日午后的雷声,夹杂着无数的闪电,雷霆万均的向她冲来,硕大的雨点刷洗着她的灵魂中的懦弱与不安,耳朵里来来回回只有两个字:吴宏。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在自己也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的时候,吴宏就已经把她看得一清二楚。他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本事,他如何能看透自己的内心?
这一刻,杨曼觉得吴宏就是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口中的英雄。
他不是唐僧,也不是骑着白马的王子。
他是踩着七色云彩来为她拉开笼门的盖世英雄。
她终于猜到了开头,可是,会不会像紫霞仙子一样,她也猜不着那结局。
自那日之后,杨曼便有了心事,无人可诉,只能诉诸于日记本,用除了自己之外谁也看不懂的简体字写下了李清照的一首词: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望着窗外暖暖的春光,杨曼却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她知道吴宏这几日都去了对雨阁,一直到日落黄昏才离开,像是在等候什么。
但是杨曼却不敢前去。
去了,她也不知道能对吴宏说什么,这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回应的感情。
偷情?
除非她不要命了,风险奇高,而且没有任何保障,贪一时欢娱,毁掉的却是一生。
私奔?
那也得吴宏肯舍下吴家,而且就算自己能舍得了吴家给予的荣华富贵,可是她能舍得了吴顼吗?虽然吴顼不是她生下的,但是十年抚养,岂能没有感情。她若随吴宏一走,丢脸的是整个吴家,而最终承受后果的,却是吴顼。
吴宏可以自命为开笼人,但是杨曼不知道他要怎么样为自己打开笼子,谁知道会不会在她刚走出笼子的时候,暗地里会不会有人早已经盯紧了她。
暗箭永远都比明枪更难防备和躲避。只是现在这样活着,她已经小心翼翼了,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心里乱了,难免会从神情中流露出一二。
就在杨曼整日愁眉的时候,高氏派人来请她过去,喝了一会儿茶,又聊了几句家常,然后高氏才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听说,你这几日总是叹气,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杨曼一惊,差点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茶盏。
“婆婆,何出此言?”
听说,听谁说的?杨曼不用想,也知道,除了春桃再无别人。她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已经很好了,却仍让人看出端倪,亏得那日不是春桃跟着去茶楼,否则杨曼努力维持脸上的微笑,但藏在衣袖下的指尖,却颤个不停。
高氏看了看她,过了一会儿才道:“无事便好,若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自有我为你做主。”
杨曼低下头,想了一下才道:“婆婆厚爱于我,顼儿孝敬我,使女仆妇们也敬重我,日常用度,皆无缺少,我能有什么事情要让婆婆做主,不过是顼儿这几日不用心上学,被夫子打了一回手心,跑回来向我哭诉,我心里疼他,因而叹了几回气罢了。”
吴顼被打手心这事是有的,只是杨曼这几天只顾想自己的心事,倒也没怎么劝慰这个小家伙,惹得小家伙也闷闷不乐的,这时拿出来当借口,却是正好。
高氏听了,不禁一笑,似是信了,道:“小孩子总是贪玩的,想当年寅儿、宣儿与他一般大的时候,隔个三五日的,也要被打手心的,你心里疼他,我是明白的,当年我与你也是一般心情,只是这面上可不能露了,否则小家伙们撒娇卖乖,你若护了他们,却对他们的学业不好了,须知道夫子打他手心,自是有道理的,他吃了亏,才懂得改过。”
“是,曼娘谨遵婆婆教诲。”
“好了,看今日天气正好,你随我去园子里走走,老闷在屋里也不好,会闷出病来的。”
高氏起身,杨曼连忙过去扶她,高氏满意的笑笑,婆媳俩便往后花园方向去了,身后还跟了两个婢妾和七八个使女仆妇,一行人看上去竟有些浩浩荡荡的。
刚出院门,却见陈氏和苏氏正好过来。
“哟,你们婆媳俩这是要去哪儿呀?”苏氏一见她们便笑问起来。
高氏向陈氏见了礼,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