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 (第五章 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第1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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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坐困愁城 七月的天津异常闷热,非只那高达三十几度的气温,更兼空气中的大量粉尘和压抑的人喘不过气的桑拿天气。大二的生活便在我漫不经心之中顺利的完结了,接下来就是长达两个月的暑假生活。 独自过活的十七个年头里,我最讨厌的原本就是假期,特别是暑假又漫长又烦躁。但今年有所不同,我好像已经习惯并开始享受这种孤单的滋味了。 陆露和赵欣蕊自从那次一整晚与我疯狂交合之后,都没再和我联系,虽然我有些担心陆露那个藏着我的秘密的丫头,但没有消息其实是最好的消息,想象中她应该已经拿着我给她的十几万躲到其他城市逍遥去了。 刘雪莹真如她所说的,再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中来,只剩下我奸淫她的那长达三个小时的录像,使我想起她时能拿出来看看。但奇怪的是那么刺激的画面,甚至她那难以言喻的叫吟声,在我眼中耳中却越来越无法和性联想到一起。渐渐地我觉得每次看到这些时下身都没有了反应,反而是心中产生了一种东西,我知道这东西的名字叫思念。 沈丹这丫头变得越来越现实了,数天前和我通了一个电话,说是如期和同学去云南旅游马上就要登机了。但之后的几天她再没有打电话来,偶尔发来些短信也只是只言片语,这两天更是短信也没见一个。 很久没有陈静的消息了我很想她,我知道她其实也想我,可是我们彼此之间始终存在着一层难以逾越的隔阂。面对它我只能慨然长叹,那还不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身边的美女来了又走了,原本因为寂寞追求一时快慰的我,经过这么多亦真亦幻的是是非非,到头来我依旧寂寞。所谓'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也许就是这个境遇吧。 好在我还有回忆,每个美女都给我留下了一段无法自脑海中磨灭的回忆,每当想起她们的时候,我就好像一个吸足了大烟的烟鬼,闭着眼睛追逐着那份舒爽,连动一动手指都懒的去做。对于这种爽的不愿有任何动作只想待在一个地方静静回味的状态,天津人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隅贴。 自从那晚和陆露及赵欣蕊疯狂之后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我一直躲在月华小区里没有出门,整日价混吃闷睡,享受着这种隅贴的颓废感。 房东传来话说这里将在两个月之后拆改,临街的那一面也确实搭起了钢管架子密目网,这当然是给拆除做准备的。 这段时间我只出去过一次,便是和毕洁一起陪着妹妹参加过场似的中考。现在成绩已经下来了,姜珊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毕苒已经被曙光里高中录取,使我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我想借感谢为名邀请姜珊出来吃饭,却被她婉言拒绝了。 又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日子,我从沉睡中醒来,起来关掉空调,赤裸着身子迈过满屋子被我随处丢弃的空啤酒瓶子,踩着满地的烟头来到被百叶窗封的密不透光的阳台。我一边漫不经心的刷着牙,一边搬开窗叶向外张望,西南方快要落山的太阳提醒我,现在已经是黄昏了。 ' 叮叮……叮叮' 门铃响动,我知道那是每天一例的外卖送到了。 一天一顿饭胡吃海塞每顿三瓶啤酒半醉半醒,这种日子我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为了营造一个洞天福地般的居所,我一直待在四楼,并将五楼的门铃引到了楼下。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总是门窗紧闭打开空调,天天光着身子在屋里行走。看黄片看到下身没感觉,江山、红塔抽的满屋子烟雾缭绕把自己的眼泪熏出来。自从我出生到现在从没试过这么无聊。 一种满足,一种或许可以算是满足之后的百无聊赖。 妈的,只剩下最后五十块了,得取钱了,想不出门都不行了! 我自言自语着从钱包里拿出最后一张钞票,腰上缠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拎着手机从暗道爬到五楼。 很奇怪,现在我已经近乎百万富翁,可是那张储有巨资的银行卡却被我存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并没有常人一夜暴富之后的挥霍念头。也许我的根本目的并不是这些钱?我自己也搞不懂。 离这里最近的比较合口味的一家德顺楼食府,我已经是那的常客了,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长得十分水灵的四川妹子来送菜,而我总喜欢光着上身开门。看到她见我时腼腆中稍带羞涩又不能避免的和我接触交谈时的样子,我有种坏坏的吃豆腐的享受。打定主意今天我要趁她转身走的时候扯掉浴巾,光溜溜的对着她的背影意淫一下。
来了来了,干吗这么性急嘛! 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前,一边开门一边荒腔走板的用四川话道: 幺妹儿,我来…… 谁知这单元门一打开,外面居然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这人也穿着那个饭馆统一配发的员工制服,他年纪不大,应该在十八九岁的样子,中等身材个子不高,鸭舌帽挡住了半张脸使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他白净净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乡下进城的打工仔。 他一手拿着一叠报纸一手拎着一兜白色便当盒,见我开门立刻将餐盒递了过来: 先生,您的外卖,素烧茄子、辣子鸡丁、皮蛋豆腐和两盒米饭,一共四十七! 听他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我料想这又是个暑假打工的外地学生。没有看到心目中的倩影,我有点失望,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忍不住问道: 今天怎么换人了,那个四川小妹呢? 哦,她今天休息! 男青年站在那随口回答着。 我知道他在等我付账,可是失落的我心情不好,提起装着外卖的塑料袋慢慢审看,吹毛求疵的抱怨道: 你瞧你拎的,菜汤都洒出来了,哪有把菜放上面饭放下面的,这米饭都让菜汤泡了,我怎么吃啊! 对不起,我是新来的…… 男孩子好像还挺有素质,没有因为我的埋怨有丝毫不慢,反而若有所悟的补充了一句: 男的是没有女的细心呵! 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里更是不爽,更不愿这么轻巧的给钱了,嘴角一扁问道: 哎对了,你们店不是有规矩嘛,消费超过五十送一个汤,我怎么没看见啊? 您……您这一单才四十七啊? 外卖小伙苦笑着答道。 我靠,你们店这生意做的越来越死了,就不会变通一下啊?你回去和你们老板说,以后我点单之后把价格报一报,我怎么知道不到五十? 我老大不情愿的将身上唯一一张五十元钞票慢吞吞递了过去,还不忘损他两句: 就你这种奶油小生出来送便当,就得找那些女顾客,不然不是浪费了你这张小白脸嘛! 呵呵…… 男孩接过钱找来三个一元硬币,陪着笑脸劝道: 您别生气了快回去吃吧,一会菜都凉了,您的意见我会和老板反映的。今天这汤没送,我送您一份报纸吧! 说着将另一只手那份厚厚的报纸递了过来。 我要报纸干吗,我从不看报! 虽然我这么说,可还是伸手要将报纸接过。可是这时我还拿着手机和零钱腾不出手来,只好踮起脚将行动电话顺手搁在了单元门的门框上。 男孩把报纸塞在我手里转身就走,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您最好还是看看报纸吧,有时候总待在家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知道,看看报纸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说完再不停留腾腾跑下楼去。 报纸丫能有几句是真的? 我嘟囔着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拿着报纸和三个一元硬币,关上门向四楼走去。 刚刚起床的我其实还不怎么饿,只是习惯性的打开餐盒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琢磨刚才那个小伙子。越想越觉得他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有时候总待在家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知道,看看报纸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这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他刚才临走丢下的那句话,似乎里面还有某种寓指。想到这里我停下筷子,拿起那份报纸看了起来。 天津每日新报,是天津城这两年才新近发行的一种报刊,每天一刊,信息量十分大。上到世界大事,下到市民的琐碎杂务,都应有尽有,特别是我手里这一刊周末版,竟然多达几十版,几乎赶上一本杂志的厚度了。 哈气…… 我懒洋洋的走马观花般翻看。翻着翻着突然间发现其中有一页窝了一个小角,而且折痕很新,明显是折起不久,这不由得引起了我的注意。打开那一页我用眼睛草草过了一遍,这是津门实事刊幅,登载着天津地面上大小的新闻轶事。 突然之间一个标题吸引住我,' 津门又发血案,一少女暴毙家中' 下面一行小字写着' 是自杀还是他杀,警方目前讳莫如深' ,这新闻的旁边还附着一张四寸大小的案发现场的照片。 这……这死了的女人好眼熟!我看到黑白照片上尸体的容貌,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的我好想认识。她……她会是谁呢? 刘玉莹!这女的长得好像刘玉莹!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登时困意全无,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文章内容上。那上面大略写着:今晨一年纪在二十五岁上下的刘姓女子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租的单元房中,死状平和看不出任何打斗迹象,初步认定为自杀。目前警方对此未作出更进一步的解释,并请报社协助查找这名死者的身份和家人。 刘姓女子!真的是刘玉莹!这……这怎么可能?我已经用录像带要挟沈栋才放过了她啊,她怎么还会死呢? 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也许她是之前受尽了折磨,此时才想不开自杀的?我靠别开玩笑了,女人被强Jian的,当时寻死觅活宁死不从的可能会有,没见过给奸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脱离了魔爪还会寻短见的。 这一定是他杀,这一定是沈栋才派人干的!可是为什么?我自信我已经钳制住了他,他又怎么可能对刘玉莹下毒手呢?他不怕我反过来咬他一口吗?我敲诈他的事情可是没有留下丝毫证据的! 此时我哪还有心情吃饭,拿着报纸在屋里来回快速的踱步,脑海里满是问号。到最后我醒悟了,肯定是我做的事情曝光了,沈栋才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黑他,这家伙没有顾虑才会将刘玉莹这祸根除去。 这次我可玩大了,闹出人命了!一种莫名的懊悔和沮丧登时占据了我的脑海。 不好!这一时刻我突然明白到,沈栋才干掉了刘玉莹,那么他接下来要收拾的一定是……我! 想到这里我头脑中的那些自责和懊恼突然一扫而光,换而的是无比的恐惧。我三把两把穿上衣服,就想往楼上冲。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逃跑! 可是等我穿上衣服准备逃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怎么刚才那个送外卖的男孩子会是那样一个举动呢?他的行为很明显是在暗示我危险将至,可是那时楼道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为什么不明白告诉我呢,那不是更直截了当? 如果说必须用这种暗示的手法通知我已经暴露,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周围已经有沈栋才的人在监视了! 想着我走到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