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军姬,爬错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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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是我那冷漠寡情的丈夫给我唯一的一丝温情,也是我与他之间唯一的一个纽带。
我给她取名为乃意,任乃意。我希望她以后的生活不要像她的母亲这般的凄苦而绝望,想爱而不得。
我的小小乃意,一定要过着被心爱的人宠溺珍惜的日子。一辈子被人当成珍宝捧在手心之中疼爱着,而不要像我,被最心爱的男人当成是满足他野心和欲望的工具。
小乃意出生在云国最美丽的季节。五月的云国,到处都透着生机勃勃。
碧绿的池水,翠绿的青山,墨绿的茶场以及宫女们身上所穿着的浅绿色的衣裙。
每一种绿都不尽相同,却又格外的和谐和美好,如同小小乃意簇新娇嫩的生命,也应该是这般的美好而醉人。
午膳时分,我抱着小乃意去太子哥哥的宫殿中用膳,原本我与太子哥哥的关系并不算多么的亲善,可是他最喜爱的王侧妃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闺中挚友,王颖儿。
因为与颖儿的关系,我来往于东宫的次数也要比以往多了许多。二哥哥还曾经因为此事与我多次争执。
我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四个孩子之中,惟独我,最得父皇的疼爱。三位哥哥也都待我极好,因为我偶尔在父皇耳边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要比他们费尽心机所写的奏折要管用上许多。
二哥哥担心,我总是来往于东宫,会在无形之中影响了父皇的决定。
我心中不禁有些觉得好笑又可悲。
成亲之后,我再不是以往那个单纯无知的柔颐。人性的种种丑陋和缺憾,也终于不可避免地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的丈夫为了依附权势而被逼娶一个他完全不爱的公主,我的公婆为了能够挤进云国贵族的行列而对我无尽谄媚。
最为可笑而可悲的是,任锦对着我的时候是如此的生疏而冷漠,甚至于,他对待一个地位低下的通房丫头都仿佛比对我要温柔上许多。
我的心,就在这样长年累月的冷漠和虚假之中渐渐被揉碎成一片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连带着我曾经对于任锦的爱慕和倾心,也一同随之远去。
然而,人性的丑陋远远比我想象之中的还有可怕而令人发指。
那时候,任锦作为太子哥哥的幕僚,常常为其出谋划策。任锦虽然待我不好,可是他却有着一双格外犀利明锐的眼睛和一颗能够猜透所有人想法的玲珑之心。
他将他的野心深藏在他看似儒弱而恭谦的外表之下。因为他的存在,太子哥哥常常被父皇所称赞,也越来越得到父皇的倚重,而与我同母的二哥哥,却渐渐遭到了父皇的冷落。
任锦仿佛渐渐变成了深插在二哥哥心间的肉中之刺,必须要将其除之而后快。
因为他们各自不同的野心和欲望,可怜的我最终变成了他们欲望之下最为悲惨而无辜的受害者。
我与颖儿在东宫中逗玩着小乃意。那时候,宫中流行一种果茶,味道酸甜适中,我用指尖蘸上一点放进小乃意的口中,她似乎非常的喜欢,小嘴不停地吮吸着我的手指,嘴巴还眨巴个不停,双眸紧闭,一脸享受的模样。
我与颖儿都被她的可爱模样逗乐了,就连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子恺也一脸好奇地望着她,一双小手还格外温柔地抚上乃意粉嫩的脸颊。
只有三岁的云子恺喜欢她——被我抱在手中的小小任乃意。
我欣慰地想着,我的小乃意,长大后一定会是一个格外娇美可爱的女子。
我与颖儿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便带着小乃意回到了柔颐殿,将吃饱喝足的小人儿放在床榻上,望着她沉沉睡着的可爱模样,我也不自觉地感觉到一阵困顿,不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忽然间,我感觉到床榻猛然间重重地下陷,我有些意外的睁开双眸,入眼便看到了靖国太子宇文玖。他目光灼热的投注在我的身上,我刚想要惊叫出声,却看到了他心中抱着我的女儿。
我望着他一点点地将乃意举过头顶,心也跟着悬在了嗓子眼。
这一刻,为了保护我的女儿,除了妥协,我别无他法。
随后,我便感觉到宇文玖的手将我身上的衣裙一层层地褪去,他冰凉恶心的唇一点点地吻遍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我麻木地任由着他在我身上胡作非为。可是,宇文玖似乎对于我冷淡的反应感觉到不满,仓促之间,我感觉到他用唇将一颗药丸送进了我的口中,然后用舌尖抵住,逼着我生生地吞了下去。
不久之后,我的身子便开始变得格外的燥热难受,渐渐地,我开始产生一种错觉。
这一刻在我身上的这个男人,是我一直深爱着的丈夫。他,正在用他的热情奉送给我一场格外华丽而美好的盛宴。
我开始主动地伸出手臂抱住他,我感觉到他对我的渴望和在乎,那是我从来未曾感受过的一种幸福感。
我渐渐沉醉其中,忘记了今夕何夕,忘记了姓甚名谁。
许久许久之后,就在我的理智终于渐渐消回拢的那一刻,柔颐殿的大门被重重的推开……
随即,我听到我那最亲爱的丈夫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的父皇道:“柔颐许久之前就已经与靖国太子暗自来往,有许多次,微臣都看到靖国太子和柔颐一前一后的进入东宫,然后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回来……”
呵,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心想,这一定是我所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我的丈夫,当着所有人的面,诬陷他所不爱的妻子不贞。
我的泪水就这样混合着我浑浊不明的笑容缓缓落下。带着温热的湿度和绝望的姿态。
我的丈夫与我最亲爱的二哥哥一起,合谋演出了一场好戏。他们的目的是要让父皇相信太子与靖人暗中勾结,而被他们用 扳倒太子的工具,则是我。
无辜而备受父皇宠爱的柔颐公主。
就在我几乎想要为他们的完美计划拍手喝彩的时候,太子却走到父皇面前,将任锦与宇文玖暗中所写的书信通通交给了父皇。
一心想着要飞黄腾达的任锦,就这样沦为了权力之争的牺牲品。
而我可怜的女儿,却就此成为了叛臣贼子的后代,她的父亲叛国,她的母亲不贞。
这一生,她都要背负着两个不堪的骂名而活着。
这时,我看到一直沉默的宇文玖走到我身边,用他那双阴鸷的双眸凝着我,他要我跟他回靖国,他甚至开口恳求父皇将我下降给他,做他的太子妃。
经过这件事之后,父皇不但不再对宇文玖感觉到排斥,他反而格外的感激宇文玖,在这样的时候也主动开口要求父皇为我和他赐婚。
而我,答应了。
临行之前的那一晚,我抱着小小的任乃意走进了荣王府。
我恳求他,看在我们兄妹多年的份上,替我照顾我的女儿。同时又告诉他,我将他与任锦之间的秘事藏在一个可靠的地方,只要我的女儿健康平安的成长,这些历史就会永远被深埋。
那一日,大概是我一定一生之中最勇敢的一日吧。
可是,我知道,宇文玖虽然爱我,他却一定无法容忍我带着别人的女儿嫁给他。
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
王太后显然没有想到任乃意会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唤起她未出阁前的小名,她皱眉望着站在前厅中间,笑得仿佛五月春光一般明媚的笑脸,心却忽然感觉到一阵阴冷。
云子恺望着王太后一脸不安的神情,又望着任乃意疏离却灿烂的笑脸,心中忽然莫名地感觉到一阵不安。
他望了一眼地上满身伤痕的宫女,示意宫人将其抬走,然后若无其事地对着任乃意笑道:“今日是艾艾的笄礼,乃意,你也一同入席吧。”
云子恺说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子,示意内侍官将任乃意领至他身边坐下。
众人皆惊。大家都知道,那个位子,是帝后才有资格坐的。
云子恺是在间接地向众人宣告着任乃意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在暗示着王太后,不要再试图伤害任乃意。
他以为,任乃意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而恼。
他早在那件事之后,就已经在心中暗暗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乃意再受到一丝半点的委屈。
只要她说出口的话,他都信。只要是伤害她的人,也都是他云子恺的敌人。
无论伤害她的人,是谁。
因为,他可以忍受这世间所有的生死别离和屈辱疼痛,惟独任乃意不可以。
她是长在云子恺心头的一颗朱砂。她痛,他也会跟着难以言明的疼痛。
若是非要逼他将心头的朱砂割掉,那么,他的心也会跟着死去。
任乃意望着云子恺眼中格外恳切的目光,她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心中对于王太后在当年没有适时地出声帮助母亲而感到愤怒,却也为此刻陷在她与王太后之间左右为难的云子恺而感到一丝歉疚。
终于,她听从了云子恺的话,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云子恺闻到她身上淡浅却好闻的清爽香气,心情顿时变得好了起来,俊逸的脸上也再次泛起了优雅而清润的笑容。
站在他身旁的青芽,望着云子恺脸上终于浮现的笑容,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对于任乃意的羡慕,能够让一向优雅清浅的云子恺如此忧喜又如此患得患失的人,这世间,也只有她任乃意一个人了吧。
笄礼结束之后,云子恺和任乃意一同往竹林苑走去。
任乃意感觉到他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终于,她忍不住抬眸对上云子恺的双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云皇陛下,你这算是非礼吗?”
云子恺失笑,满眼笑意地望着她道:“这也算?那我欣赏含苞欲放又惹人怜爱的繁花也算是对繁花的非礼么?”
任乃意侧头想了想,然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算。”
云子恺大笑出声,“照你这样说,那些钟情于迷人花色的人都是登徒子了。”
任乃意听了他的话,也觉得自己好像霸道了些,随即也跟着浅笑出声。
云子恺望着她欢悦的笑脸,忽然走到她身边,将她一把拥在怀中,柔声道:“任乃意,做我的皇后,好吗?”
听了他的话,任乃意身子一僵,随即便轻轻推开他,双眸低垂道,“云子恺,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无妨,我愿意等。”云子恺云淡风轻地说着。
“不,云子恺。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云子恺不解地道,“是因为宇文珏吗?如果他心里真的有你,他怎么会只因为看到你与我相拥着的一面都拂袖而去?”
任乃意摇头,“不是因为他。云子恺,你的母亲不喜欢我,而我,也未见得又多喜欢她。”
“这有什么难的,日后,我可以免去你去瑶华宫请安的琐事。”
任乃意望着一脸执着的云子恺,不禁叹气道,“云子恺,你何必如此执着?放我出宫吧,可以吗?”
“这个皇宫和我,就这么让你厌烦吗?”云子恺有些失落地凝着她。
任乃意沉默不语。这个皇宫带给她和母亲的,只有伤痛和冰冷,她对于母亲的绝望感同身受,所以她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云子恺望着她一脸怅然的表情。
最终,他还是舍不得她有一丝半点的不快乐,许久之后,云子恺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让侍卫送你回宇文珏那里。”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