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翻身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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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在笑,笑的很明快,仿佛他不是在对我大吼大叫,而是说着这世界上最好听最动情的情话。“到底是谁过分啊!谁得寸进尺啊……”
“来人,将皇后禁足于凤灵宫,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见。”他打断了我的话,随即转过身轰的一下将金龙殿的殿门关上,那是权力的最高象征,华丽的金色暗纹如同藤蔓一样大片大片漫过上面,比天边的夕阳还要明亮晃眼,那一扇门关上的不仅是他对那个姑娘的心,还有我对他的情。
在那一瞬的我就像是被人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暮心同芳草搀扶着我回了凤灵宫,韩月皇贵妃一身玫粉色宫装站在宫门前远远的看着我,含着得意的笑。
我蓦然一惊,有了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那感觉只是一闪,韩月皇贵妃已经朝我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皇后娘娘么?您这般模样是怎么了呢!”她蹙着眉,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下颚,那里估计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
我深吸几口气,看到韩月皇贵妃那一刻便全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她用来对付我的手段而已,我说为什么那秘士盯上谁不好却偏偏揪着我不放。不过知道归知道,刚才因为这件事同君繇撕破脸,此事若真知道是她做的,我也只能暗中寻法子破解她的阴谋。若不然君繇一定会觉得我只是不想奉献心血而已用来耍的手段。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淡淡道:“皇贵妃这般清闲么?本宫将掌管六宫之事交给你,你就这般无事可做么?也好,芳嬷嬷,太上皇最近精神不济,您就督促皇贵妃抄康健经百十篇以来为太上皇祈福罢!”
芳草走过来对我行礼应是,转头对脸色一变的韩月皇贵妃道:“奴婢会全权协助皇贵妃协管六宫抄经祈福。”
我点头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直行而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小声道:“我说过,你斗不过我的。”遂仰头看了看这万里无云的天空淡笑道:“就算我斗不过那女子,你亦是不能替代了我去,晓得么?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最后一句话我想到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我才是一直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站在凤灵宫的大院内,我抬头看了看湛蓝如水的天空,不远处的花园里传出孩童的笑声,小沐风已经会走了,胖嘟嘟的样子可爱极了。
“母后……母后……”口齿不清的召唤着,然后不听梅玉几个丫头的话蹬蹬蹬的向我跑了过来。我扶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张开双臂准备迎接着实际属于沈为君但现在却属于我的小沐风,真的如沐春风。
距离我被禁足已经三个月了,此时我已经怀孕五个多月,小腹已经很明显了,并且时不时的还会伴有胎动的迹象。
君繇除了在这期间一次都没踏过凤灵宫外,吃穿一切用度皆如从前,并且选送过来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精品。有时候他想沐风了,就会派菊丝等人将沐风从凤灵宫带去金龙殿,虽然沐风陪君繇极少,但却很喜欢他。不过我是他母后,自是比之君繇还是要好的。
小白顶着玩的脏兮兮的一身毛滚到石桌上,喝着果酒吃着水果点心,沐风就将目光移了过去,一小人一狐狸又开始玩闹起来。芳草一面看着沐风一面笑道:“前些日子听说皇上招进一名琴师,名为离末,此人弹得一手好琴,就连皇上都赞不绝口。”说罢看了一眼我的脸色道:“皇后娘娘如果觉得烦闷,不如奴婢去广德殿将此人招来,给娘娘解闷可好?”
我懒懒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如此就请来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一面在排斥,可另一面却不断在想接触与君繇有关的事情。
芳草高兴的应了一声,好像得到什么宝贝一样的高兴,交代梅玉暮心几句便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去了。我眯眯着眼看着芳草的背影,暗叹了一声,这三个月来我心情不好,她们也跟着小心翼翼。
从凤灵宫到广德殿离得不远,不消半刻中宫门便打开,接着芳草便同一名背着琴的玄衣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的脸从鼻翼上方开始扣着闪着银光的面具,只露出一个薄薄的嘴唇无甚血色,身材消瘦无比,那宽大的衣衫在他身上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透过面具的目光如同清水一般滑过我的身上,掠过微凸的腹部时顿了一顿,神色平淡如水,如同他拆下琴袋的动作一般轻柔无比,仿佛抚摸着这世界上最爱的情人,如水般温柔,如玉般凝脂。
他道:“皇后娘娘想听什么曲子?”轻轻试了一个音,叮的一声如泉水叮咚。
我欣赏的看着他抚琴的动作,让所有人都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极致的温柔,心亦跟着安静下来。暗赞了一声好一个意境高强的琴师,着实不解这样一个该隐居山林的雅士怎会入得宫中为琴师。
见我不语,他便嘴角轻轻一勾,如同纤纤玉指滑过平静水面时荡起的那一抹涟漪,静静的在水中扩散。琴音响起,如同指尖沾染了水滴落下平静水面时溅起的点点滴滴的水荡漾在四周的空灵之音一样,又像是寂静山林中的清风漫过,大片大片的林子都安静下来,几许鸟儿的啼鸣亦是沉默,天空之上的白云也悠悠停止飞翔,万籁寂静。
一曲终罢,我怔怔的沉浸在他的曲调中不能自拔,仿佛被带到湖水深处,天地间只有我浅浅的呼吸声,还有水滴荡漾时的叮咚声,亦有那风过山林时树叶间的交响曲,这世间最美好动听的曲子不过是大自然的呼吸声。我想这该是多么高的造诣修养能有今日的修为。
离末弹罢一曲站起身对我行礼,声音亦是醇厚悠长:“在下每日只为一人弹得一曲,先行告退。”说罢转身离开。
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背影很寂寞,很惆怅,好像背负了这世界上最沉重的东西,但却挺的直直的,宛若两年前昆仑山浮华楼前的君繇一样,但他却没有坚持。
我怔怔的看着他道:“为什么你没有执念呢?”
他挺直的背影一颤,随即声音淡淡道:“伤人伤己便舍之弃之,意为求不得之苦,为何强求。”
“可你怎么就知道是求不得呢?或许可以求得,只是时间未到而已呢!”
第六十章 天牢的爱
他转过头透过冰冷的银色面具看着我,淡淡道:“执念太深……”顿了顿道:“不如做点什么让自己忘掉罢。”声音中不可察觉的带了点同情。
他说过每日只为一人弹奏一曲,也刚才准备转身欲走,可是因为我的几句话便停留下来。我奇怪的问他为什么要留下,他道:“以琴音渡苦情人。”说罢抬头看向远方,目光怅然深邃。
我想琴师离末一定有个很让人伤心的故事,只是我们两个深交不过此,也因为我心中有事,所以不曾去探寻。
小玉已经离开很久了,我用口哨唤了他很多次,他都没有来过,仿佛这世间都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一样。我派人去花涧小筑送信,花涧小筑的人只说他回了他的老家,那个开满彼岸花香的地方。
原本看似平静的四国终于因为君繇的登基而打破了平静,越国附属国蜀国近年进贡的贡品一年不如一年,据传言赵国对吴国进贡亦是,对此君繇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现在每日除了处理朝堂大事便是寻找这世界上最纯净的心血。我发现只要事关那个女子,君繇就一定会方寸大乱,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可以为了那个女子而伤害任何人。
起初的两个月韩月皇贵妃因为不仅要治理六宫还要抄康健经为太上皇祈福而暂时消停两月,算好时间我便又吩咐芳草到太后面前提起为君繇选秀的事,紧接着她便帮忙选秀,然后又防备各女子接近君繇,着实忙的不可开交。
因为没有联系上小玉,所以我对韩月皇贵妃借秘士要除掉我的阴谋一直没能深入调查,小白倒是帮我将一封信送到昆仑山,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小白说它已经派那些小动物一起查探,可是有了小玉办事的对比,我总觉得他们的办事效率很差。
芳草将一把七弦古琴放在我面前,又将我的手轻轻放上起,叮咚声响起,载满了我的心事。
离末淡淡笑道:“心中有事苦思不解,不如寄予琴音几许愁绪,如风散去,流转万千。”说罢指尖颤动,尾音而收,余音袅袅。
我抬头苦笑,小白在离末琴边比划说我的琴音如同魔音,能将方圆数十里的活的生物给磨死。是啊!它这样说让我想起了幼年时在昆仑山的日子,魔音贯耳,那段时间昆仑山也因此静了很多呢!
我将古琴递给芳草笑道:“我委实不太会这个,不如作画罢!”
离末抬头看了一眼满目花色,转头笑道:“牡丹花色春日落,遥相对,情深不寿,思慕相君,怅然罢且暖于心,寄琴音流转于耳谢芳华。”
隐隐惊道:“这是娘娘昔日作的一首诗呢!不过后面略有不同了些。”我也有些奇异的看着离末,离末淡淡笑道:“皇后娘娘在吴国被称之为天下第一才女,画作虽流传甚少,但在下却有幸见过一副,那副图只画了一只包蕊牡丹,题诗而下,在下和着琴意略有改动,便成了这副模样。”
隐隐扑哧一笑道:“这幅画是娘娘为侯爷同夫人所作,没想到此时被离琴师如此一和,便成了思慕有情人却只能寄于琴音来诉相思,比以前更好了呢!您觉得呢娘娘?”
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离末点头道:“是很不错,昔年我不甚了解情爱,所以只能大致描绘父候苦楚,如离琴师所修后到更有了情至深处的感慨。”我叹了口气,或许只有经历过真正的感情,方才能知晓情之苦,情之痛罢!
说话间芳草便从内殿拿出笔墨纸砚放好在外面,只等我前往花丛中作画。我提着裙子走进牡丹丛中,浑身上下都被淡淡的花香包围着,色彩斑斓的蝶子在我身上盈盈落下,扑扇着美丽的翅膀,一双小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我执起一朵蹲下身子细细的闻了闻味道,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通透了些许。突然想起很长时间没见到阿正了,那次他不知从哪里听来我对花粉过敏给我吃了很长时间的药,自那之后到现在我对花粉真的不过敏了,可是也是自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画过一副画。
我想,该说的、该做的、该留恋的、该放弃的都曾经留在那副最初嫁给君繇的第一幅玉簪图里,终结了一切可能。
我似是随意问起关于阿正的去向,隐隐的脸色一变,随即低下头支吾道:“他、他回族中了。”
我抬起头看向隐隐,蹙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隐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娘娘您救救淳于总管,他也是为了您求情才被关在天牢中,据说那里常年阴暗潮湿,好些人一进去就得了风湿寒症。”掩面而哭。
我身子一软,几乎是瘫坐在牡丹花丛中,芳草等人惊呼一声急忙跑过去将我扶起来,琴师离末暗叹一声转身离开。
这是三个月来我第一次走出凤灵宫,芳草说要用马车载我过去,可是这马车一来一去要耽搁很长时间,我能等得可在天牢里的阿正却等不了。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他是要有多么坚强的意志才能坚持下去。我握紧手心,心中祈祷阿正一定要没事,不然我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我没有直接去见君繇而是直接去了天牢,这才感觉皇宫不是一般的大啊!天牢在永巷的尽头,永巷好长好长,就好像人生一样,我腿都走的酸疼了,可是却依旧看不到永巷的尽头。
芳草同隐隐一路落泪,而我却只感觉眼角酸涩,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