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宫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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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善,得用缓兵之计,我说:“我上楼换件衣服,你们稍等。”准备到楼上看从哪里溜走。
不等他们说话我就准备跑上楼,那些人也不是好骗的,才一转身,腰际一麻,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我瞬间失去知觉。
过了许久渐渐醒来,头还昏沉沉的,想舒展一下手脚却发现手脚被束缚反捆在身后无法动弹,身子倒在一组长形沙发上。
房间很大,应该是一个客厅,陈设奢华,巨大的水晶灯从上射下华丽的灯光。打量四周,各个角落里都站有侍卫兵。
对面沙发上,一名女子悠闲地坐着喝茶,款式简单的旗袍,纯净的白色只在领口绣着几朵梅花,艳红刺目,她眉目如画,秀发如云挽在脑后,眼波流转,风情无限。
“你醒了。”她微笑看着我,笑容像是三月的春风,撩动人心。
我吃惊地看到金智珠竟以标准的军姿站在她身后,态度恭敬。
她是谁?我应该不认识她,如果以前见过这样的女子肯定很难忘怀。
我挣扎着坐起来,没有成功又倒回沙发上。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抓我?”一连串地问她,我努力地坐起身子。
“别急,宫本先生正赶过来,呆会就知道了。”她凉凉地道。
她当然不急,被绑的人又不是她。我动了动,手脚被绑得死紧,自己挣开是不可能的。
一个侍卫官走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点点头,不一会一名侍卫兵带着宫本寒进来,他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
“寒……”看到他,我忙出声示意我在这。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见我没事明显松了口气。
沙发上的女子道:“宫本先生来了,请坐。”
宫本寒站着没坐,看了一眼金智珠,扯出一抹冷笑:“伊芙王妃亲临,实在是在下的荣幸,真没想到金小姐也是您的人。不过还请您先放了我的女人,事情与她无关。”
原来她就是王妃啊,伊芙王妃居然是中国人,这让我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自豪感,看来还是咱们中国的美人有能耐,连那个著名的亲王也拜倒在其魅力下;想到以后说不定能卖个大独家新闻,我兴奋不已,死到临头也不忘八卦的天性。
王妃感兴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
“这么大的排场,还能让金少校都毕恭毕敬,除了王妃殿下我实在想不出有第二人。”宫本寒神色忍怒,视线不时落在我身上。未婚妻是王妃的人,情妇又落入人手里,难怪他心里气愤了。
“手下的人太无用,一直和宫本先生谈不拢,我只有亲自来了。”王妃说话也客气的很。
我和他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想想小命都在别人手里捏着了,宫本寒仍是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如果是因为玉的事,就不必再谈了。锁魂玉是我族的镇族之宝,多少钱都不卖,请王妃见谅,只是不知殿下为什么对它势在必得?”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也竖起耳朵听。
王妃目光一下暗然,继而笑道:
“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宫本先生,我不管锁魂玉对你们家族多重要,我必须得到它!”王妃就是不一样,瞧瞧人家那气势。
这下我连自己的处境都忘了,只倾着身子专注的就怕漏听了一点。
宫本寒不卑不亢:“那殿下应该清楚,锁魂玉必须由佩带者心甘情愿交出才能保有灵性,恕在下无法心甘情愿将它给您。”
王妃笑了一下,没有在意他的话,反而优美地用手支着下巴:
“宫本先生的意志当然不能强求,可是我突然想知道,如果宫本先生的女人出事你是不是也能做到置之度外?”
什么意思?
见她的目光看向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刚想说不关我事别拿我当炮灰,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让我一下失声。
本来还好好的,疼痛猛然间毫无预警地袭来,来势汹汹——痛楚仿佛从全身每个毛孔渗进来,尖锐地刺激着神经,从来没有这样痛过,体内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撕扯内脏,痛得你连叫都叫不出,我弓起身子,全身发抖。
“小语!”
注意到我的情况,宫本寒脸色骤变色变,奔过来扶住我,抬头问她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王妃轻描淡写地:
“一个小小的降头而已,如果三天之内解不降她就会被活活痛死,宫本先生替她准备棺材吧。”
我痛的无法出声,在心里恨恨地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对我,真的是秧及池鱼了。
“解药。”他迸出两个字,眼里怒火燃烧。
金智珠戒备地掏出枪对准他,王妃挥手让她把枪收起来。
“降头可没有解药,”王妃凉凉地道,似看戏般:“你家族的锁魂玉倒是能解降,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我额上的冷汗源源不断冒出,这么下去我不被痛死也会脱水而死。
他托起我的头,轻声道:“小语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解下脖子上的银白色金属链套在我颈上,这个链子我早就见过,链子的下端有一块吊着一块浅蓝如玻璃般透明的东西,也不知是水晶还是其它什么,形状椭圆不规则,有姆指般大小,幽幽发着冷光。
链子刚套上,一瞬间疼痛如火焰遇到水流般熄灭下去,我气息逐渐平稳,脸色慢慢回复正常。这个东西看来就是锁魂玉了,一直带在宫本寒身上,我从没见他解下过,以前我不明白他带条项链做什么,现在终于清楚了。
击掌声响起,王妃拍了两下手掌,冷冷道:“宫本先生真是痴情,可惜……”
同时枪声响起,宫本寒肩膀处中弹,血迹飞溅,他闷哼一声将我抱紧,但下一秒就被人踢开到几米远的距离。
金智珠蹲身将我背后的绳索解开,我起身活动了下被勒得发红手腕。另一边宫本寒想挣扎着起身又被侍卫兵一脚踏在背上。
宫本寒咳嗽了下,道,“王妃的心胸实在狭隘,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只请你放过我的女人。”感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他都要死了,还想着想让我平安。
王妃挑眉:“她知道的太多,宫本先生以为我会放过她吗?”
“她只是个普通人,什么也不知道,更不会说出去,请王妃高抬贵手。”宫本寒气息有些不稳,眼神却温柔地看向我。
我揉着手腕,唇畔泛出一丝冷笑。
沙发上的女子站起来施施然走到他面前,似无可奈何地摇头:“宫本先生,你犯得最大一个错误是没弄清楚一件事。”她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并不是王妃。”
十四
听到这里,宫本有些吃惊地抬头看她,看了半晌,然后视线转在金智珠身上,金智珠正掏出一方真丝手绢,替我擦去额上的汗珠。
他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身上,眼神陌生又复杂,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好象宫本先生似乎已经猜到了呢。”女子微微笑道,转身问我:
“殿下,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我坐在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
“倪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手法干净就行,总之别给我留下后患。”
我要他死得干净彻底,我不希望他以后东山再起给我添麻烦。
倪离摇头叹息:“这么情深意重的男人可不多,殿下,您可真是铁石心肠。”又笑道:“最毒妇人心,还是中国古人有先见之明。”
“你话太多了。”才一阵子没见她也变得这么多嘴了。
他对我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不得已才跟他一起,现他没有任何价值了,我要让他从这世上消失。
“原来……原来……”宫本寒喃喃地道,怒极之下呕出一口鲜血,他眼底一片灰暗,失望、愤怒、不甘被欺骗的情绪却似火焰腾腾燃炽四周。
他没有再说话,唇线死死地抿紧,双目赤红恨恨地盯着我,眼里浓浓的恨意漫天席地…………有多爱就有多恨,我又何偿不知道。不过恨又如何?除了银,任何人对我而言都一样,别人的情感与我无关。
金智珠做了个手势,两名侍卫兵将宫本寒拖下去。
两年了,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得到这块玉。宫本寒只知道王妃半年前才对玉有兴趣,殊不知早在两年前我已展开计划。
宫本家族的镇族之宝怎会卖,这早在我意料之中。锁魂玉佩带在宫本家族族长身上,至死时才能解下交由下一任族长,而且必须由佩带者自愿交出,我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来准备,不出手则己,一出手必须得有十足的把握。
“殿下,专机在机场等候,您是现在走吗?”金智珠询问道。
“现在就走。”
跟宫本寒在一起,即便我演技再好也无法装出对他动情,牵动我整副心魂的人却再难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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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新闻报道:本台刚刚收到信息,日本著名企业家宫本寒昨日凌晨时分乘坐私人飞机从中国T市飞回日本,飞机在途经公海时因意外事故坠毁,现搜救工作已全面展开,飞机坠毁原因还有待查实,本台将继续关注。特别新闻报道完毕。”
十五
外篇——宫本寒
医务人员仔细地处理着肩膀上的枪伤,酒精消毒,挖出了子弹,止血上药缠上绷带。
我冷笑,她都决定要我死了还做这些表面功夫做什么!
想不到二十九年来第一次动心动情,却栽得这么惨,输得彻底。
被押下去时最后看了她一眼,她站在那里,露出微讽的笑,就像看一件被用过丢弃的物品般,没有一丝感情;心里除了愤怒,还掺杂着另一种无法名状的痛苦痛彻心痱。
那个我熟悉她身体每一寸的女子,那么陌生。
高兴时的她,任性时的她,目光闪烁打着小算计,拿到钱后得意洋洋的她——
她说:“我这种女人不过是为了钱。”
她说:“寒,我害怕!”
她说:“不过以宫本先生的模样身材,王妃说不定会把你招为入幕之宾哦。”
她说:……
两年的时间,回想起来却只有这些破碎的片断,锋利的棱角割进血肉,见不到伤口,痛却真实地撕扯着神经。记忆中的女人,从来就没有真实地存在过,一切都只是她的演技。
恍然想起初见她时——
到分公司视察,在几名高级主管陪同下到各个部门象征性巡视一遍,到了行政部,不期然地看见她。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浅色T恤,坐在一张空置的办公桌前,盯着手里的手机,不知是在发短信还是玩游戏;我的角度只能见到她的侧颜,光洁白晰的肌肤,微蹙的眉,直挺秀气的鼻粱,唇色淡淡的很好看,论五官并不是顶尖的美人,不知为何让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她抬眼。
她的眼眸冷冷的,深不见底,似要将人吸入其中,目光对上那一瞬我的心脏似乎收紧了下,只是一眼,她就成功地让我掉入她精心布好的局中。
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受到袭击只受了皮外伤,那些都是她的人,怎敢重伤她?演一出苦肉计不过是想弄清楚我对她重视的程度。
她的脾气,任性,爱钱都是戴的面具,将所有的情绪掩盖在下面;回复身份时她冷然优雅,遥不可及,这才是我从未见过的她真实的性情面容,仍是奇异地动人心弦。
两年时间换来的是她一句:处理干净,别给我留下后患。
刹时,恨意塞满个整个胸腔——在一起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难道就从没有打开过她的心扉?对我动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