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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暴君有旨,废后入宫-第59部分

小说: 暴君有旨,废后入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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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他身侧的楚云绣眼尖地看到他紧握成拳的手掌内猩红一片,顿时惊呼道:“主子,您咳血了……”
    “夏侯冽……”慕清婉惊了惊,拿着随身携带的金针就要给他针灸,却被他挥手阻住,冷硬的脸上如寒如冰锥:
    “朕无妨,你先告诉朕,祖母这样提前动手术会不会有危险?”
    “……”慕清婉只觉得此刻脑子里乱成一团,可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这种危急的时候乱了阵脚,现在夏侯冽已经经不起任何刺激了,于是她稍微缓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道:
    “如果你相信我,奶奶就会没事,你安心躺着,我给奶奶做完手术就来给你瞧病。”
    如果这时候她说要先给他治,这个男人恐怕死也不会准的吧。
    “好,朕信你!”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眼底里没有往日的讥讽和冰冷,只剩下热切和信任。
    这样的眼神看得慕清婉的心突然一抽,但她很快别过脸去,让昭和将苏涵芷抱到床上,楚云绣已经去药房将手术所需的东西拿来了,幸好是早就准备好的,所以也没费多长时间。
    “你先去别的房间……”还不等慕清婉说完,便被夏侯冽打断:“朕就在这屏风后的贵妃榻上躺着。”
    知道他放心不下,病情紧急,慕清婉也不再劝他,忙点了点头,便示意昭和扶他走了出去。
    慕清婉很快抓过纸张提笔写了个药方子递给楚云绣,“按这个去抓药,先熬了给皇上喝。”
    楚云绣急忙点头去了,贵妃榻和床用屏风隔了开来,床这边只剩下慕清婉和瑾如。
    幸好慕清婉事前就用墨罂粟调制了一味麻醉药,现在只需捣烂了送服就行,由于现在苏涵芷处于昏迷状态,慕清婉直接就以口哺的方式喂她喝了麻醉药,手起针落,又封住了苏涵芷几处大动脉。
    当瑾如看到慕清婉手里银晃晃的刀时,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颤声道:“娘娘……”
    这一声颤音也让屏风后的兄弟俩悬了心,夏侯冽按在腹部的大手倏地握紧,霎时青筋毕露。
    慕清婉微笑,故意大声道:“嬷嬷请相信我,我绝对会把奶奶治好的,等下你记得替我擦汗、递东西。”
    她胸有成竹的声音自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屏风后的两人悄然松了一口气,瑾如也渐渐安了心,肃穆点头,表示知道了。
    慕清婉带上自制的白手套和口罩,深吸了一口气,让瑾如掀开苏涵芷的被子,解开了她的衣衫,用手轻轻压了压苏涵芷鼓起的肚腹四周,操起了银刀……
    瑾如根本就不敢去看,即使再淡然,此刻她的手也抖个不停,努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慕清婉身上,看着她利落的动作,镇定的表情,心里还是砰砰直跳。
    她想不明白,饶是她一个见惯了生死的老人家都无法坦然面对的事情,怎么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能如此镇定自若,心里不由得对慕清婉更添了几分敬服。
    慕清婉的额头慢慢的开始渗透出汗珠来,瑾如很快细心地替她擦去。
    手术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屏风后,夏侯冽虽然躺着却没有闭眼,一直侧着头,双眼睁得大大的,里面倒映着慕清婉印在丝绸屏风上的影子,她每一个举动,每一丝神情,即使隔着屏风,他都能纤毫不差地在心底描摹出来。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将整个生命都交托到了她的手上,而她,是他唯一的归依和信仰的神明。
    昭和一直站在床边,神情罕见的肃穆,瞳仁里闪烁着的,也是灯影下,那个在屏风上荡漾的纤影。
    四周,很静谧,也很紧张,他们只觉得自己被抛进了汪洋大海中,耳边翻滚的是波澜壮阔的海浪声,他们的身子连带着心,一直在水中浮浮沉沉,他们都在屏息等待着那根救命稻草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过得很慢,又仿佛过得极快,夏侯冽只隐约记得楚姑姑好像来过一次,还喂了一种很苦很苦的药给他喝,他没有动,眼睛也仍是望着屏风的那抹影子,任由楚姑姑摆弄。
    瑾如手中擦汗的帕子换了一块又一块,就在夏侯冽这也许就是永恒的时候,只听得屏风后传来“咚——”的一声轻响,是一个重物落在水里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就连那水花溅起,然后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夏侯冽突然像触了电一般一跃而起,奈何保持那个姿势已经太久太久了,才一起身便痛得闷哼了一声,脖子处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挠似的难受,昭和想来扶他,才一挪步便捂住了腿,再也挪不动半步。
    紧接着,瑾如突然如箭矢一般地冲了出来,很快外面便想起了呕吐声,等她吐了个天昏地暗回来,慕清婉已经开始缝合伤口了。
    两人见瑾如嬷嬷只是出去呕吐,悬着的心也放下不少,再看屏风上,慕清婉的手依旧有条不紊地动作着,等缝合好伤口,她已经是满脸疲惫。
    “娘娘……主子怎么样?”
    摘了手套,她擦了擦汗,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清淡却坚定地道:
    “手术很成功,现在麻醉药还没过,等明天早上奶奶便可以醒过来了。”
    慕清婉的话音一落,眼前一闪,她的身体便被一个温热的怀抱紧紧抱住,她想要抬头看,一只大手却将她的头紧紧按住,熟悉的龙涎香气息从鼻孔里飘散开来,她贴在他胸口,听着里面传来一阵擂鼓般的心跳声,竟莫名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很想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不去管世间任何俗事和纷扰,就这样,一辈子,天长地久。
    可是,太过美丽的梦终究容易碎,甚至不过几秒的时间,就这样被耳边那三个字狠狠敲碎:“谢谢你!”
    一句压抑的道谢,可以听得出主人在这短短三个字中饱含的复杂思绪。
    视线突然触及不远处桌案上的那张画,即使那幅画的脸部是一片空白,可是从下笔者所绘好的整体形态来看,鲜衣靓丽,婀娜多姿,并不难想象出那是怎样的一个倾国佳人。
    她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有一丝失望,这一次,并不是因为他不是恒之,而是,她居然忘了,她跟这个男人之间只有一纸协议,只有利用和被利用,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还是敌人。
    她刚才妄想的天长地久,只是一场梦,一场笑话,会被他耻笑的笑话。
    如果爱上他,她会生不如死。
    这是他给的忠告。
    而她要做的便是,好好守护着这颗心。
    或许,她之所以会产生这样莫名其妙的幻想,是因为方才做几个小时的手术委实太累了吧,人在太累的时候,往往会希冀着一个温暖的依靠,这时候夏侯冽适时出现了,所以,她才会产生那样的幻想。
    她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脸上浮出一抹浅淡至极的微笑来,“你怎么样?”
    夏侯冽很确信自己看见了她笑容里的疏离,可是胸口仍然像是被温水泡着一般,暖暖的,很舒服。
    他伸出手腕,“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慕清婉依言给他诊了脉,药喝下去之后以后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再加上听见苏涵芷手术成功的消息,更是没了思想负担,整个人也就变得轻快起来。
    片眼拳站。诊断的结果如她猜想的一样,很严重的胃病,只是诡异的是,照脉象看来,他的胃病并没有严重到咳血的地步,为何他刚才会突然咳血?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困惑地摇摇头,“除了胃疾,你的身体一切正常,不过照诊断来看,你刚刚不应该会咳血才是。”
    夏侯冽原本还带着暖意的脸瞬间冷凝,“怎么说?”
    “我暂时还瞧不出来,得观察一阵子才行,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夏侯冽眉心依然紧皱,不过看床上的苏涵芷睡得很沉,而她也一脸疲累的模样,便点了点头,“昭和,这里就交给瑾如嬷嬷和楚姑姑吧,你也回去休息。”
    说完,给苏涵芷掖了掖被角,拥着慕清婉往寝宫走去。
    如果是平时,慕清婉肯定会挣扎,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累得慌,脑子里乱得像一团浆糊,动也不想动,只想找张大床好好休息,所以也就任由夏侯冽半抱半牵着她走。
    回到熟悉的房间,一沾大床,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夏侯冽细密热烈的视线瞬也不瞬地紧凝着她,呆呆地坐在床侧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伸手仔细将她头上的白玉簪摘下来,任由那头青丝倾泻在枕头上,细瓷般的肌肤,绝色的容颜,在那一袭黑缎似的长发映衬下,更是美得惊人。
    他怔怔地倾下身子,双臂一弯,便将床上那樽玉人儿抱在了怀里,唇,也精准地覆上了芙蓉面上那抹嫣红。
    沉睡的慕清婉受了禁锢,微觉不适,习惯性地挣了挣。
    夏侯冽的眸子一沉,连睡梦里,你也要推开朕么?
    双臂下意识地更加收紧,将她紧紧圈囿在怀里,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除了他怀里,哪儿也不能去!
    静谧的内室,一个静静地睡着,一个痴痴地看着,两人紧紧相拥,气氛安宁而祥和,也不知过了多久,夏侯冽刚要睡过去,床下便响起了几声清脆的“呜呜——”声,他侧头一看,竟是他带来的那只小畜生。
    很明显,暖暖昨晚是尝到了甜头,和亲亲主人一起躺在这张舒服的大床上,真是暖和又舒服,比自己一个人睡硬地板舒服多了,所以,今夜它是不请自来了。
    不过,在看到亲亲主人床上躺着的那个黑脸男人时,它就郁闷了,想当初,在来这里的路上,这个男人不知道恐吓过它多少回,每次都扬言要把它丢掉,于是它很不明白了,既然不喜欢我,那你千方百计买我作甚?
    直到它看到漂亮的女主人,才知道那个别扭的男人是为了讨好女主人才买它来的。
    哼哼,虽然,它心里是很不喜欢这个永远冰着脸的男主人,不过,为了能够再上温暖的被窝在亲亲主人怀里睡觉,看来不得不牺牲一下自己的节操了。
    于是乎,它很快就摆好了造型,就像此刻,黑珍珠似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瞧着夏侯冽,尾巴一刻不停地摇着,颇有些摇尾乞怜的讨好意味。
    原本看到狗反射性的阴郁神情在想起慕清婉昨天逗弄它时那甜美的笑容时,霎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很显然,对它的好感也仅止于此,见它一副想要爬上来的样子,夏侯冽立时冷了脸,指着不远处的贵妃榻,压低声音喝道:
    “去上面躺着,不许出声,不然把你扔出去!”
    暖暖呜了一声,似是很不甘愿,就地趴在地上,眼睛仍是忽闪忽闪地望着夏侯冽,尾巴在地上扫个不停,一副委屈模样。
    照理说,只要它一装委屈,换了谁都铁定立马心软,可是今儿是注定要踢到铁板了。
    夏侯冽见它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鄙视地冷哼一声,望了望怀里睡的正香的小女人,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下,才警告地看了地上的小畜生一眼就要掀被起身教训它,谁成想他才稍微支起身子,暖暖已经察觉苗头不对,突然飞快地起身,嗖的一声便钻到了贵妃榻上趴着,眼睛仍是戒慎地望着对面对它虎视眈眈的男人。
    夏侯冽一时哭笑不得,不过为了造成威慑效果,仍是冷着脸指着它轻声警告:
    “就在那儿趴着,再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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