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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重生之富贵闲人_-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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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底,休沐。因为皇帝的病好些了,已经能坐起来,说些话,也见了一部分朝臣。朝中紧张的气氛也有松动。所以,一连忙了好多天的李弘济也回了府。痛痛快快地沐浴了,换了衣裳,在内院逗自己的三个孩子玩儿,乔珍在一边儿看着他们笑。

    有丫鬟进来禀告说:“外院儿的小厮进来禀告,说皇帝陛下新封的永嘉侯章凌贵递了贴子进来要见四爷。”

    李弘济听了,便奇道:“这陛下新封的永嘉侯,我跟他不认识,也没打过交道,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要来见我

    乔珍听到这里头有个“章”字,便觉得心中一跳,想会不会是那个人。从他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到如今差不多有十一年了。十一年来,再没有一点儿音信,自己的耳朵里也没有再听过他的名字,如今突然有个姓“章”的人蓦然出现,让她不由得会往那方面想。

    而李弘济却全然没有乔珍这样的意识,也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此时听了丫鬟的禀告,便转身对乔珍说:“媳妇儿,我去看一看这个永嘉侯到底找我做什么。”

    乔珍张了张口,想跟他说会不会是章礼全,可是到底没有说出来的。只能应“好”。陪着他一起进屋换了衣裳,送他出去。

    李弘济出了内院,一径往外院自己书房里去。到了书房门口,挑开帘子进去。进屋子里一个人背对自己负着手站着,正仔细看着自己书橱里的那些古玩的藏书。这人身材瘦削,背影看起来却似是一柄钢刀般笔直冷硬。

    “咳咳。”他轻咳两声,然后开口,“永嘉侯能来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

    那人慢慢转身,看向李弘济曼声道:“这么多年了,你怕是早就忘了我这个兄弟了吧?”

    李弘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后,一霎时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眼前这个人正是十一年前自己亲自送他离开京城的章礼全。只不过现在的他额头上添了斜斜的一道刀疤,一直拉到左边眉骨。好在并没有再贯通下去,否则就破相了。本来一张英俊的脸增长了年纪,加上了刀疤,肤色变得黝黑,又封了侯后,就凭空多了威仪和浓浓的男子气。在气势上完全压倒了自己。

    “礼全……你?我真想不到……”李弘济断续地说道,震惊过后,脸上即刻浮上了笑走过去说:“坐,快坐下,我们兄弟今日一定要好好说一说话,把酒言欢。”

    谁料等到他近前,章礼全二话不说,迎面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他面上。下手十分地狠,只一拳就把他打出去好几米远,碰倒了好几张椅子跌坐在地上,口鼻都被打破了,流出血来。

    有在外头候着的小厮听到里面的声音,就在外头喊,“四爷,怎么了?”

    李弘济抬手擦一擦自己面儿的血,大声道:“都不许进来,滚得远远的去!”

    今日这样的场面,他早就有预备了,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和章礼全见面,这样的事儿难免。

    外头的小厮听他这样吼起来,也不敢再多言,俱都往后退到院子外头。

    章礼全一步一步地踱过去,负手俯视着他,冷声道:“谁稀罕和你把酒言欢?谁和你是兄弟?你要是我的兄弟,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是我最爱的人,你是知道的。可如今,你却娶了她!你告诉我,这天底下有娶自己嫂子的兄弟吗?”

正文 第133章 兄弟(2)

    李弘济挣扎着站起来;看向章礼全道:“礼全;你听我说……”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章礼全怒视着他低低嘶吼道;抬手又是狠狠一拳打到李弘济胸口,将他再次打倒,碰翻了屋子中的一张圆桌,桌子上的茶盏被摔落在地;碎成一地碎瓷片;茶汤随着碎瓷片溅得四处都是。

    李弘济捂着胸口,好半天回不过气来,刚才章礼全的那一拳几乎将他胸骨打断,好一阵剧痛。可是这一拳也将他的脾气打出来了。于是便撑着地站了起来,狠狠盯着章礼全道:“礼全;如果你今天就是为了来找我出气的;什么也不想听,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可以走了。如果你再动手,也别怪我不客气。我知道你是战场上死人堆里走出来的,可是我也不是泥巴捏的。你搞清楚,这里是我的地盘,是我的家里!”

    章礼全不说话,继续挥拳来打他。李弘济自然还手,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会儿功夫就各自被对方打了好几拳,章礼全的嘴唇也被李弘济的一拳打破了,流了好些血出来。只是李弘济挨得要多些。

    书房里动静大了,刚才被李弘济吼开的那些小厮们到底不放心,俱都又悄悄地跑了回来。有胆子大的探头往门里头看,见到李弘济被章礼全打得口鼻流血的样子被吓住了,再也顾不得李弘济刚才的吩咐,发一声喊,一起拥进来将章礼全拉住,又有两个上前去将李弘济扶住,连声问:“四爷,四爷,您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

    李弘济道:“不妨事。”

    又对那几个拉住章礼全的小厮道:“你们放开他!”

    “四爷,这人如此无礼,岂能饶他?”有小厮不服气愤道。

    “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能困住我,真是笑话?”不等那几个人松手,章礼全便猛力一挣,几下便把那几位拉住他的小厮给甩开,然后大声吼道:“李弘济,你听清楚了,今日我上门来就是告诉你。我和你之间从今日之起就再不是什么兄弟。你设计抢走了乔珍,坏了我的姻缘,这个账这一辈子我都给你记下了,你等着啊!”

    李弘济有些发愣,质问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做我坏了你的姻缘,你听谁说的胡话。你好好打听打听,你当初走了之后,是我娘替我去提的亲,当时我都不知道是她,你别冤枉我!”

    “我不信!当时的事儿你最清楚,不是你?难道会是乔二叔他们?行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胡话,咱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就此一刀两断!”章礼全一边恨恨说道一边大步拂袖离去。

    “礼全,礼全……”李弘济追出去两步,脚下一崴,顿住脚,待再站起来奔到门边时,章礼全已经远远地走出了院门,追不上了,不免暗自摇头嗟叹。

    ——

    “弘济,你这是……这是出啥事儿了?”乔珍见李弘济屋子来,脸上好几处淤青,口鼻上犹残存着血迹便上前紧张问道,“怎么弄成这样?难道是被那永嘉侯打了?他为什么要打你?”

    李弘济耷拉着头,坐到临窗大炕上,往大迎枕上一靠,闷着不说话。乔珍走过去,捧住他头,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伤,说:“我替你拿伤药来抹一抹罢。”

    “这点儿小伤,不妨事的。你别走……”李弘济声音十分低沉地说道,随即一把搂住乔珍的腰,将头紧紧靠在她胸前,曼声道:“今儿个来的那永嘉侯是……是章礼全……”

    乔珍心中一紧,吃惊,然而又是意料之中,说:“什么?”

    李弘济继续说:“是章礼全,是他,没想到,他离开十一年后回京来变成了永嘉侯,还改了名字……”

    “他,他打你了?”乔珍迟疑地问道。

    李弘济“嗯”了一声,说:“他对我有误会,所以动手了,后来我也还了手。”

    乔珍闻言便把李弘济的头捧着推开,微微躬身下去看着他的眼问:“他有什么误会要这样对你?”

    李弘济沉默了一好一会儿长吁出一口气,便把当初章礼全约了乔珍去茶楼,然后乔永贵去将他打了一顿的事情对乔珍说了,最后说:“当时他约你之前曾经和我说过,找我拿过主意。所以后来你爽约没有来,他被打了,心灰意冷之下就想离开京城到外头去散心,还是我去送的他。”

    乔珍是第一次听到李弘济跟自己说这个话,整整十一年了,当初疑惑的事情终于开始显山露水出来,原来这中间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难怪章礼全封侯回来看到李弘济娶了自己会有这样的误会。

    “我们两个成亲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害得我这些年来一直打哑谜。”

    “我想和你说来着,可是怕跟你说了这些你心里会难受,还会惦记着他。我知道你和他之间比我和你之间走得更近些,我怕你忘不了他。知道他并不是弃你而去,而是逼不得已,才含恨离去……”

    乔珍闭目长叹了口气,心道,要是自己当初知道这个原因章礼全才离开自己,并非不告而别的话,这些年来是不是真得在心里会给他留一个位置,会不时想起他呢?难说得很。可是如今知道了这个原因后,她却是怅然加了然了。果然时间可以将最浓重的爱恋给慢慢洗刷得平淡,再想起来时并没有惊喜也没有了悲痛,就象是听了别人的一个故事而已。只不过这故事中的男女主角都曾经对彼此有情,也只是如此而已。既不能再拾起,也不能再回去。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听乔珍叹气,李弘济忐忑地问:“你会恨我吗?恨我没有跟你说这些话,恨我瞒着你,就想你的心和身子全部都属于我?”

    乔珍盯着他漆黑的双眼,淡淡一笑道:“我怎么会恨你,不会。我想要是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情,对我的好,常常让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和你在一起,后悔嫁给你。我甚至还悄悄谢过老天爷,谢他让我遇到你,嫁给了你。我们的姻缘命中注定,是天作之合。”

    李弘济激动起来,两手紧紧握着乔珍双手问:“你真得这么想?”

    乔珍笃定点头,“真的。我真这么想,说得都是真话。这辈子和你在一起,我心满意足了。”

    “我也是,我也是,媳妇儿,遇到你聚了你,我不知道多欢喜。我也感谢老天爷,这辈子能和你生儿育女,相伴终生。”李弘济动情笑道,可是,转眼又黯淡了眼神,“礼全到底恨上了我,恨我娶了你,这梁子是结下了。”

    “你难道没给他说清楚我们之间的事?”乔珍问。

    李弘济答:“我说了,可他不听,而是咬定是我去告诉了延平侯乔永贵,拆散了你们之间的姻缘。”

    乔珍直视他双眼道:“那你跟我说个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这么做?”

    李弘济愕然,继而有些伤心道:“难道你也认为是我做的?我和他是兄弟啊,虽然那时候我也喜欢你,可是我还知道礼义廉耻为何物,也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我那个时候是真心希望你们两个好的。”

    “好,我相信你。我想如果不是你,就应该是我养父养母他们吧。毕竟当时我在延平侯府里,章礼全想见我一面的事情是我养母来告诉我的,可是后来说章礼全临时有事不来见我也是我养母告诉我的。若真是他们,那我想不出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当时我觉得似乎他们是站在章礼全那一边的。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爹到底是从谁嘴里知道章礼全要见我的事,然后他出面去阻止了呢?”乔珍低头沉思道。

    章礼全也蹙着眉头想,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良久只听乔珍叹气道:“哎,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弄清楚也毫无意义了。我也不可能去质问我爹,当初到底是谁跟他告的秘。虽然他最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说回来,去问清楚还是有一桩好处,就是可以解开章礼全对你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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