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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钟鸣鼎食-第46部分

小说: 钟鸣鼎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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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前面的一道粉墙,那边不远便是秦思明住的院子,外面望去,里面苍松翠柏林立却仿佛比别处更阴凉几分。
    谢桥手里的宫扇扇了两下,略一迟疑,便迈步向那边行去。
    刚走到墙这边一个偌大的太湖石后面,却隐隐听的墙那边有两个婆子说话的声音。
    谢桥刚要过去,却听的一声谢姑娘传进耳里,遂住了脚步。
    那边一个婆子道:
    『我瞧着咱们老王妃很是稀罕这位伯爵府的谢姑娘呢,说不得是要给咱们家二公子定下吧』
    另一个婆子道:
    『我瞧着也不尽然,如今咱们二公子可都十六了,那谢姑娘才多大,等到及笄能娶的时候,咱们家二公子可就都二十了,那里能等那许久,必是要另寻了世家闺秀才妥当的』
    这边的婆子道:
    『你这话差了,如今虽说十五及笄,可十三四先娶了的,不也有的是先例,咱们家郡王爷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左右房里都早有人伺候了,纵是娶了门当户对的媳妇进来,也不过是大家的规矩罢了,你当是咱们家里小子们,还巴巴的等着盼着呢,过两年再圆房也是可得,左右只要先别生了庶子出来就是和规矩的。这样说来,再过两年,咱们家二公子正好十八,也算合适的』
    另一个婆子道:
    『若按你说的,二公子房里的抱琴和入画姑娘可得了大便宜了,若是娶了这位谢姑娘,离着圆房还有好几年呢,二公子虽说不像咱们世子爷那样荒唐胡来,却毕竟是个年轻的男人家,这猫哪有不稀罕腥的呢,入画和抱琴又都生的那么个好模样,伺候的好了,将来就是体面的姨娘也未可知,却不是大造化吗』
    这边的婆子叱一声道:
    『这可就说不准了,这位谢姑娘你别瞧着如今和善大方,将来还指不定就是个什么样儿呢。咱们那位世子妃,一开始不也是像个菩萨似的,你瞧现在,世子爷房里却哪里还有一个像样的女人,那些稍稍平头正脸的,都被她寻错发落了,去年上,她那个陪嫁过来的丫头有了身子,不上三个月,就悄悄的没了,如今这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呢『
    『这话倒不假,那位可不是个善茬。这位谢姑娘若是性情好,在咱们府里头必是要受嫂子的气,若是有心算,上面有老王妃护着,说不得二公子房里的几个也落不了好去,左右不关咱们的事情,如今郡王妃还管着家呢,即便世子妃那里急的不行,也只能一边看着,况且成亲到如今都几年了,肚子里连个毛都没有,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世子爷又死看不上她,不知道那天就休回娘家了也未可知的……』
    后面说的什么,谢桥却没再听,转身沿着另一条路走了。
    走的有些慢,心里却止不住开始想一些事情。这里的女孩子十一二便定亲的也有的是,十三四娶了,也不并不奇怪。尤其她们这样的世族阀门,无论婚娶,都含着许多别的因素在里面,爱情什么的,在这里不过是一场大笑话罢了,相敬如宾已是分外难得。
    哪个世家公子成亲前屋子里不是早有了人的,慢说自己,即便明月公主那样的身份,将来招了驸马,也管不着丈夫纳妾的事情,何况她。
    若是不嫁,在这个男权的社会中,却也无法立足生存下去的。可是嫁了,面对丈夫三妻四妾还罢了,左右守住自己的心,糊涂着过一辈子也没什么。可这大宅里面的争斗龌龊,却真真令人厌烦了十分去的。
    秦思明平日里瞧着挺好,听话音房里早不止一个女人了,何况别人。
    谢桥忽想起她另外两位堂兄宝松宝杉的荒唐行径,心都凉了,以后自己如何了局,却也难预料的紧。
    一边想,一边叹气,却不防侧面一声笑传来,谢桥唬了一跳,连忙抬头望去,却见不知不觉的自己又绕回了湖边上,那边柳荫下的青石上,何子谦正瞧着她笑呢。
    谢桥走过去道:
    『子谦哥哥倒会选地方,这里比别处更凉爽些,你晌午头上不歇着,却来这里做什么』
    子谦伸手一点她的额头道:
    『你这丫头还说我,你在哪里一时走,一时唉声叹气的,却是为了什么,小小的年纪,却哪里来的忧愁事』
    谢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支支吾吾的道:
    『哪里有什么忧愁,不过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一眼瞥见那边的鱼篓鱼竿,遂笑道:
    『原来子谦哥哥是在这里钓鱼的』
    子谦拍拍身边的青石道:
    『既然你也无事,就陪着我一起钓鱼吧,咱们也说说话儿』
    谢桥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子谦把鱼勾子甩了出去,便和谢桥说些他们学里头无关紧要的趣事,不过片刻,就逗的谢桥把刚才的心事,忘了个七七八八。
    巧兰这半天不见姑娘的影子,忙忙的出来寻。寻到这边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两人的情形,低头想了想,却想在远处等着,不想回头正瞧见秦思明和谢宝树沿着回廊走过来,忙蹲身行礼。
    秦思明挑挑眉道:
    『这晌午头上,你不在聚芳阁守着桥妹妹午歇,跑这里来做什么』
    巧兰还没应声,谢宝树倒是笑道:
    『那边是子谦和桥妹妹吧,不想他们两个倒自在,跑这里钓鱼来了』
    秦思明一怔,侧首望过去,湖边两人俱都是一身白衣,依着坐在那里,时不时的对视而笑,远远看去,竟恍如一对异常匹配的神仙伴侣,心里不禁一阵堵,不自觉脸上瞬间有些阴沉的神色露了出来。
    边上巧兰悄悄打量他的神情,不禁暗暗猜疑,却也不能真的落到实处。
    巧兰早就瞧出老太太的意思来了,巧月也私下里和她透了些风出来。老太太是安心要给姑娘谋安平王府这门亲事呢,不然也不会这次出来,只带了姑娘一个在身边。
    可是听何妈妈前日里打听来的消息,说秦公子虽说性情模样都般配,却房里早已有四个有名的大丫头伺候了,有两个还是早就有了事,只等着公子成亲,便开脸抬起来当姨娘的。
    若说这样的事情,在她们这样的家族里原也平常,只这些日子,巧兰在一边品度自家姑娘,却有些忧心的。别瞧着姑娘面上是个最知礼大方的,心里却有些认死理的古怪。
    若是子谦少爷倒好了,若是秦公子,说不准将来是个什么样儿了呢,加上闻的安平王府里比她们谢府还要糟乱几分,不免为姑娘担起心来。
    心里却更倾向了子谦少爷,然,又想起那边府里头的刘氏,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这世间却哪里去寻十全十美的姻缘去。
兔死狐悲谢贤忧心
谢桥跟着老太太在园子里住了足足一月才回城。刚进了谢府,就听说谢雅的婚事已然定了,谢桥微微一怔。虽说十一二定亲的有之,然,老太太不在就匆忙定下了,却不怎么和规矩的。
    老太太本来高兴的脸,听到这个信儿都有些僵僵的不好看。谢桥扶着祖母进了东正院,和巧月两人伺候着净手换了家常的衣裳,靠在榻上歇着,老太太才道:
    『三丫头,你这一程子也不轻松,不用在我这里立规矩了,回去歇着吧,巧兰,扶着你家姑娘回去,别让她又看书,只好好养养神是正经。』
    谢桥蹲身一福,转身出了屋子,却正好和大伯母打了个碰头,忙又行礼。大太太却拉着谢桥的手说了好些亲热话,才放了谢桥回去。
    进了抱月轩,巧兰低声道:
    『瞧大太太的神色竟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敢是大姑娘的亲事如了心意不成』
    谢桥心里也疑惑,大伯母一向厌恶谢雅,必不可能盼着谢雅能嫁的好,难道谢雅的亲事却是个不好的。虽说谢雅一向爱寻自己麻烦,可若真是嫁个不好的人家,也是一辈子的事。
    想到此,遂又摇摇头,纵大伯一向荒唐些,谢雅毕竟是他亲生女儿,想来不会太离谱去的。
    刚至廊下,就听见架子上的鹩哥尖着嗓子叫唤:
    『姑娘。。。。。。回来了。。。。。。姑娘。。。。。回来了』
    巧兰扑哧一声笑了:
    『这扁毛畜生如今越发成精了』
    谢桥也笑了起来,走过去逗弄它说些别的话。
    谢桥这次去避暑,却只随身带了巧兰过去,留下何妈妈和暖月守着她的屋子。平日里主子不在,何妈妈倒也不甚拘管底下的丫头婆子们,放他们越性的歇了一个月,谢桥要回来的前两天,才让丫头婆子们把院子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个遍,把那收起来的家伙什,也都重新拿出来备着姑娘用。
    谢桥这一进抱月轩,连沐浴的热水都已备好了,十分周到。
    谢桥也的确是有点累了,缩在温热的水中长长叹了口气道:
    『还是家里好』
    身后给她拆头发的巧兰和边上候着加热水的暖月都笑了。那边整理换洗衣裳的何妈妈也笑道:
    『听听,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姑娘去哪里受苦了一样呢,我听见说,那可是万岁爷都稀罕的园子,说不得比那天上的瑶池还好呢』
    巧兰手里抹了玫瑰花的洋胰子,一截一截的轻轻搓洗着斜桥的头发,听了这话却道:
    『可不是,那园子气派的很,别的不说只那个湖,就比咱们园子都大上两倍有余呢,坐上画舫从这头到那边,一上午都是到不了的,更别提里面的亭台歌榭了,个个精美别致非常』
    暖月听到神往嘟嘟嘴道:
    『姑娘下次定要带了我去吧,也让我开开眼界』
    何妈妈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
    『你就知道玩,那园子里又不是咱们家的地方,你这个莽撞直白的性子,没得去了给姑娘惹出祸事来,还是消停的在我跟前呆着吧』
    暖月不满的嘟囔两句,谢桥却笑道:
    『何妈妈逗你呢,以后若还有机缘,便带着你去好了』
    暖月这才破涕为笑了。
    主仆们说了一阵笑话。谢桥便有些困乏起来,揉着眼睛打哈欠,何妈妈巧兰忙扶着她起来,收拾妥当了,靠躺在窗下的榻上,让她歇午觉。巧兰用干帕子把她的头发绞的半干,搭在侧面散晾着。
    见谢桥闭上了眼,才寻出那个谢桥做了一半的扇子套,端着阵线笸箩去外面廊下守着做阵线去了。
    何妈妈过来悄悄问了些园子里的事,巧兰知道何妈妈是问那秦公子的事情,虽说看着有那么点意思,心里也不能十分确定,再说,她家姑娘的心思却是谁也拿不准的,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主意。瞧着倒是对子谦少爷更亲近些,遂低声道:
    『姑娘还是最喜和那府了的子谦少爷一起,子谦少爷性子温和,对咱们姑娘倒是比那边两个嫡亲的小姐,还更在意些的,喏!这个扇子套便是子谦少爷烦劳咱们姑娘做的』
    说到这里倒是笑了:
    『若说子谦少爷这次可是瞧差了,那里知道咱们姑娘样样都好,只这阵线上却不开窍的很,就是这么个扇套子,竟是绣了一个月,才绣成这样,这还是我隔三差五的帮着呢』
    何妈妈低头看了看,却也不很繁琐的活计,花样只一丛修竹加上两句诗文罢了,简单清雅,遂笑道:
    『倒是过得去眼,阵脚瞅着也细密,进益些了』
    巧兰掩着嘴笑道:
    『您还夸姑娘呢,有您这样的奶妈子,姑娘不用心学也是有的。』
    何妈妈点了她一下道:
    『你这小蹄子如今越发无法无天了,这是编排我的不是呢』
    巧兰忙笑着说了两句讨饶的好话。听的屋子里有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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