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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钟鸣鼎食-第125部分

小说: 钟鸣鼎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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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公主的面子可往哪儿摆。
  谢桥觉得这事她办不了,便打发了巧月先回去,等着秦思明回来,和他细细说了这事。
  思明一听就大怒起来,这可是,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真有这样无法无天的。听谢桥说,没准是那个柳郎中使得坏,思明点点头恨道:
  “可是说的,那个郎中我瞧着就不像什么好人,目光闪烁,绝非善类,父王也不喜他,偏大嫂,像供佛爷一样的供奉着,还巴巴的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丫头,送了过去侍奉枕席。原先我瞧着兴许还有点本事,可你瞧这些日子,大哥竟是不见好了,就这样不死不活的拖着。如今我也不管他们那院子里的事,免得惹一身骚。可他敢冒犯到我身上,可就饶他不得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便妥帖了。”
  谢桥点点头,撑了撑后腰,如今肚子大了,坐久了,腰就酸疼的不行。思明忙拿了个迎枕,垫在她身后让她倚着,给她轻轻揉了揉,另一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忽然手下一动,秦思明吓了一跳,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抬起手来,傻子一样的惊呼:
  “他,他动了,桥妹妹,他动了”
  谢桥白了他一眼:
  “他是个活物,当然会动了”
  秦思明楞了半响,又把脸轻轻贴在上面,咚……弹了他的脸一下,秦思明笑道:
  “这指定是他的小脚,踹我呢”
  说着摸摸谢桥的肚子认真低声严肃的道:
  “不许踹我,我是你爹”
  谢桥咯咯笑了起来。
  张妈妈领着人进来摆饭,听着二爷说话,不禁笑道:
  “二爷和他说话,哪儿能懂,等他出了二奶奶的肚子,您再教他才是”
  暖月在一边嘟嘟嘴道:
  “妈妈这话差了,咱们姑娘说了,这时候和小主子说话,他也是知道的,姑娘不就常常给她念诗,还让妈妈给她弹琴听”
  张妈妈摇头笑了,自家姑娘一向如此,什么事都自有一套古怪的道理,虽说闻所未闻,可经了这许多事,张妈妈倒也信服了。
  秦思明略略扫了暖月一眼。
  吃毕饭,洗漱了,两口子坐在炕上吃茶,秦思明才道:
  “我这儿也正有一事和你要商量,我那随从双福,你是知道的,前几日私下里和我说,瞧上了你身边的暖月,说是想讨了去,你的意思呢”
  谢桥倒是笑了:
  “我这里可不正愁呢,身边几个丫头都大了,说到根儿,暖月真真是我从小的丫头,情分和巧月几个又不同,且她心机不深,我还真怕她跟了个混账男人,将来受了委屈。你身边的那个双福,倒是个不差的,横竖以后在我身边不远,也能照顾着些。待我明儿,我私下问了她,再回二爷的话可好”
  秦思明听她这话说的俏皮,灯影儿下,一双剪水眸子,含着笑意,说不出的晶亮闪烁,珠圆玉润的脸颊,白腻腻,玉盈盈的,透着光,身上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衣裳,有些瘦,紧紧裹着越加丰满的身子。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别样的风情,不禁心神一动,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谢桥脸一红,斜斜瞪了他一眼。
  秦思明眼睛一亮,扶着她起来道:
  “天色不早了,咱们安置吧,春枝入画……”

  一件事引出惊天祸

  谢桥也没想到,不过一件小小的讹诈,最后却引出了如此惊破天的大丑事。
  钱昌文自是不会亲自出马,思来想去,还是许给了银子,找了江湖上的人,干这事,江湖那些个亡命徒一样的人物,无法无天惯了的,有银子就干。
  不想,直接落尽了秦思明的套子,一网打尽,下了大牢,一审才知道,这里头不止讹诈这档子事,前面秦思义被打,也是钱昌文,花银子买了江湖人干的,为的不过就是争风吃醋。
  事情败露,柳郎中不知道怎么得着了信儿,仓惶跑了,跑到了通州港,没上船,就被官兵逮了回来。
  事情彻底翻出来,也瞒不住,上达天听,皇上震怒,三令五申的不许官员狎妓,可就在京城,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出了这么档子大丑事,争风吃醋,买凶报复。
  况且,钱家和宗室还挂着姻亲,这样混账的人,怎么能做官,怎样做的官,天下的官儿,要都是钱昌文这等货色,那何以治国,何以治民,当严查严惩,此风不可长。
  皇上这一下旨,不止钱家,就是当初帮着捐官的慕容家,都跟着牵连上了。
  钱昌文罢官抄家,交大理寺择日再审定罪,柳郎中这事,秦思明倒是隐了下来,毕竟中间牵扯了伯爵府的大老爷和春枝,可私下里,宝树和太子都是知道的。
  宝树气的不行,暗暗埋怨他爹荒唐,干出这等没脸的事,还亏了谢雅早早去了,不然这事可还要牵连上大公主府。
  太子那边关着思明和他的面子,还有太子妃也是谢家出来了,自然会向着伯爵府,可大公主府那边,可就不见得了,翻出来,传出去,伯爵府的体面可往哪儿搁。
  虽说瞒下了,宝树还是私下里知会了祖父,老爵爷气的险些厥过去,下决心管束谢族底下的子孙,以免荒唐出了格,引来灭门之祸。
  把底下宝树下一辈的子孙,都一总早早挪出来,亲自教管督促,这一番整治,歪打正着,倒是使得谢府底下一辈,出了几个有出息的,这是后话了。柳郎中打入大牢,估摸这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也算恶有恶报。
  再说秦思义那边,自打过了年,就越发不好,浑身溃烂,等闲的丫头婆子都不敢近前。抱琴月头满了,折腾了一日夜,产下一个死胎,也就没人理会了。过了三日再去瞧,连身子都冷了。
  郡王妃拨了些银子,给她老子娘,弄回去埋了了事。还是入画念着昔日的情分,亲自装裹了体面的衣裳头面,心里也是暗暗叹息,一念之差,终是天上地下两个光景,做人还需本分的好,这也是活生生的教训了。
  出了正月,秦思义便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堪堪熬过了二月,就咽了气。府里大丧,偏巧老王妃精神不好,郡王妃又病了,谢桥只得撑着大肚子,重新理事。
  府里如今风头一面倒,底下的丫头婆子、奴才、小厮、管事,那个不门清,世子爷一死,纵是丧礼办的再风光,大房也完了,兄死弟及,这是大秦的规矩。
  秦思义一死,世子的爵位理所当然就落在了秦思明头上,秦思明出身尊贵,又得皇上太子器重,将来的风光,不用说,谁都能明白。
  这里头还有个二奶奶,人娘家几个姐妹,如今都尊贵非常了,太子妃,太子良娣,镇南王妃,和明月公主既是手帕交,又是堂姑嫂,还有个当了南丰国妃子的丫头,从哪儿说,人家这都是风光一辈子的命,方碧青哪里比得上,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何况,方碧青还算不上凤凰。
  以前还畏惧一二的奴才婆子,如今更是明着暗着使坏,墙倒众人推,方碧青以前招的恨也不少,虽说一时也不至于太凄惨,可这一天一地的光景,也令她憋屈的慌。
  秦思义出殡那日,她撒起泼来闹丧,非说是秦思明有心害了大哥,为的是谋夺兄长的爵位,当时太子也在座,老亲王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让人直接捂了嘴叉出去。
  这等事情,是红口白牙胡说八道的吗,传出去,可让别人怎么看待安平王府。
  过了后,郡王爷直接和郡王妃说,干脆挪了她出去,如今思义已经去了,膝下无子无女,一个侧室,也做主休回了娘家,只方氏,若是安分不念语也就罢了,可偏偏,三天两头的寻事,弄得家宅不宁,倒不如就早分出去的好。
  郡王妃原先向着方碧青,也不过是心疼长子,如今长子人都没了,忽然就恨上儿媳妇来,不是她管不住丈夫,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般下场了,所谓妻贤夫祸少,娶了个不贤惠的妻子,也是思义早夭的一个因由。
  遂点头应了,没几日,便打发了方碧青的人,收拾了,搬到城外的园子里,守节诵经。即便她不乐意,也是没法子,没了男人撑着,她方碧清什么都没了。
  谢桥把手里的账本子放下,揉了揉腰,巧月过来帮着她揉,叹口气道:
  “姑娘如今这么大的肚子了,可还要管府里这些事,这可如何是个头呢”
  暖月端了温好的□过来,递给谢桥:
  “巧月姐姐可不糊涂了,以前若说有个头,如今却真真没盼头了,这偌大的安平王府,就咱们二爷一个,姑娘纵是想清闲,恐也难了”
  谢桥倒是笑着看她,刚过了年,谢桥一看秦思义不好,就赶着给暖月成了亲,不然,这一等可要几年了,开脸嫁了人,如今的暖月倒是精明了些。
  巧月拧她的嘴道:
  “如今这小嘴也会说了,可是都快赶上巧兰那张叼嘴了”
  暖月撇撇嘴:
  “巧月姐姐这话说的可差了,巧兰姐姐如今是皇妃了,我哪儿比的上她”
  谢桥倒是有些出神,是啊!皇妃,南丰国那边,倒是隔几个月就有信来,只说极好,上个月听说也有了孕,如今可不知道怎样了呢,穆通虽说贵为皇上,可实在是个重情重义的性子,想来必不会歪带了巧兰才是。只是那时一别,到不知今生可还有见面的际遇了。
  巧月扫了眼姑娘的神色,悄悄瞪了暖月一眼,正要宽慰主子几句,胡听外头道:
  “林家的太太过府来了”
  谢桥回神,站起来迎了出去,这一阵子忙乎,倒是没怎么见着谢贤,如今看上去,可是更憔悴了些,虽说脸上着了脂粉,可也遮不住蜡黄蜡黄的小脸,眼睛通红,神色慌乱。
  谢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迎着进了屋里炕上,丫头捧了茶来,刚下去,谢贤扑通就跪倒了地上:
  “三妹妹,如今你可要帮我一帮,帮我一帮啊”
  谢桥唬了一跳,忙伸手去拉她起来道:
  “你我嫡亲姐妹,有什么事不好说,用得着这样,可不是外道了”
  谢贤手里的帕子抹了抹眼泪,与谢桥细细道来。
  原是皇上下令严查官员狎妓宿娼,就这个时候,林庭梅被监察御史参了一本,说他虽叨天恩,却行为不检,夜宿青楼,狎妓宿娼。
  其实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放在寻常官员头上,没人参奏,即便有人参,众人一保,也就罚些俸禄银钱,薄惩了事。
  偏这林庭梅是个招人恨的,原有些耿直不知变通的性子,家里又无根无叶,虽说巴上了谢家族的姻亲,却因谢珠的事情,被二老爷暗恨,自是不会帮着他说情。
  大老爷没实在差事,就是个摆设,也是无大用。林庭梅平日里好大喜功,得了皇上几句赏识,就自大起来,得罪了底下的官员,犹不自知,如今他犯了事,谁还会帮着说情,不落井下石,已是好的了。
  满朝里也就驸马宝树,帮着说了两句话。可宝树心里也瞧不上他,原先瞧着倒好,可谁知道,后来得意了,便是这么个样,说到底,那谢贤也是他隔母的亲妹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何至于,这么给她没脸,谢府的体面,可不也跟着没了。
  因此也就说了两句场面情,赶上这阵岔口,直接被皇上隔了职位,闲赋在家。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事情没完,林庭梅是个文人,自是酸儒,一不顺遂,便寻了几个平日里有交情的来往的同年,吃酒作诗,可就不知怎的,被其中一个,拿了他的诗文,直接承给皇上预览。
  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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