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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钟鸣鼎食-第114部分

小说: 钟鸣鼎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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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明,你别紧着我这儿装穷,你房里的体己谁不知道,光你媳妇那些陪嫁,就够你们两口子花两辈子的,我是你亲哥哥,给我花点,也没花到外人身上去,何必这么小家子气』
    秦思明脸一沉,懒得理他,站起来道:
    『就这些,你若是不要,正好』
    说着便要拽他手里的银票,秦思义一瞧弟弟要恼,忙把银票揣到袖筒里,可心里着实不痛快,临走临走,想起一个坏主意,拍着秦思明的肩膀,不怀好意的道:
    『别说哥哥没告诉你,你那媳妇可也不一般,你可得看紧些,那日就在这儿街面上,我亲眼瞧见,她和南丰国的太子私会来着,瞧那情形,啧啧啧!必不是才认识的,你别一味犯傻,回头戴上绿帽子,都还不知道呢』
    秦思明勃然大怒,秦思义倒是溜得快,几步就跑的没影了。秦思明坐在轿子里阴沉着一张脸,不由自主就想起秦思义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并非全是胡说八道,还真有些行迹,不免疑起来。
    打算着回来先直接问问谢桥,这时见谢桥进来,似有一搭无一搭的道:
    『今日我才知道,原来那南丰国太子穆通也曾在云州呆过,你那时可曾见过他』
    谢桥目光一闪,心里不禁转了几转,好端端的怎的提起这话来,可想到秦思明自来就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说出来倒要解释个清楚明白,这里头还怕牵连上如玉宝树的事情,倒不如索性隐下的好。
    想到此,便摇摇头:
    『怎么今儿问起这个来了』
    秦思明心里暗骂思义混账,便直接岔开话题:
    『闲话罢了,你二姐姐今儿怎么过来了,她可是稀客,怎的不留饭』
    谢桥也没理会:
    『她府里事忙,偏你又回来了,那好意思留下』
    秦思明笑了:
    『你这样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夫妻两个说笑一阵,这话头就揭了过去了。可事情凑巧,过了三日便是太子妃生辰,太子在东宫摆了宴。太子妃是谢桥的表姐,怎么说,谢桥都是要过去拜寿的。
    宫里的宴席自是豪奢,但规矩也大,好在还有如玉,谢桥给杨芷柔拜了寿,便被如玉拉出东宫,去她那里说话去了,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才过来这边,寻思明一起回去。
    穿过长长的抱厦拱廊,迎面正好遇上穆通,谢桥略停了停,轻轻点点头,便错身过去了。巧兰却不住回头,拐个弯,谢桥才道:
    『可巧我的帕子怎的不见了,想是丢在如玉那里了,巧兰你过去帮我寻来吧』
    巧兰如蒙大赦,蹲身一福,扭身跑了。巧月凑过来低声道:
    『姑娘糊涂,你放她过去作甚』
    谢桥叹口气:
    『横竖什么事情当面说个清楚明白,也就解了扣,若是总这样,便成了死疙瘩倒不好,再说我这也是给巧兰一个机会,也算她服侍我这一场的情分吧』
    巧兰紧赶慢赶,在东宫后花园的一弯粉墙处追上了穆通,站在穆通跟前,却满脸通红,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穆通挥挥手,身边的随从都退到十步开外等着,穆通打量巧兰几眼目光柔和的道:
    『可是她有什么事吗』
    巧兰眼睛里的光芒瞬间寂灭,忽而又亮起来,抬起头道:
    『不,不是我家姑娘,是我,你能不能带着我走,我愿意跟着你去南丰』
    穆通微怔,继而明白过来,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沉吟半响道:
    『你要明白,跟着我,也不见得就如意,且我心里,我心里。。。。。。』
    巧兰打断他,幽幽的道: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心里喜欢我们家姑娘,我别无所求,只要守在你身边就好;你放心』
    穆通沉默半响:
    『九月初一我出京回南丰,你若想好了,便来寻我吧』
    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举步走了。
    巧兰有些呆呆的,一时竟辨不清心里是酸是甜是苦是涩。原地立了好半天,直到乌云遮过来,落下雨滴,才回神,沿着来路跑了。
    一墙之隔,秦思明的随从打量自家爷的神色,小声道:
    『二爷,落雨了。。。。。。』
    自从东宫回来,秦思明就宿在了东厢的书房里,小夫妻开始了新婚以来第一次冷战,谢桥有些莫名其妙,开头两日,谢桥还上赶上问他缘由,他却只是冷冷的说:想清静清静,就拂袖去了。
    人家想清静,谢桥再贴上去未免卖的太贱,谢桥自来就有些小性子,上一辈子过的多自在不提,就是这一辈子,打头就是让老太太宠着护着长大的,那里受过定点的委屈,平常两人若偶有小口角,也是秦思明服软低头,她那里有过这么做小伏低的时候。
    再说巧月劝着她做小伏低了一回,依旧没大用,谢桥便也不再理他,两人各自在屋里生闷气,谁也不和谁说话。
    巧月那里就纳闷了,怎么好端端的就闹上别扭了,私下里猜度着,是两人在房里拌嘴了,劝了半天,姑娘倒也听劝,撑着笑脸过去,可还没开口,就被二爷一句话顶了回来。自此,任自己好说歹说,就是不过去,竟是各过各的,谁也不理谁了。
    本来也没什么,估摸着过两日就好了,偏巧这时吏部有个没眼色的官,上好送了秦思明两个丫头。官场之中这本是常事,可往日里若有这事,没等姑娘见着,二爷那边就处置了,可这会不禁没处置,还巴巴的带回府来,放在身边伺候。
    瞧这意思,倒是认真要丢开手去的样子。巧月几个这才真急起来,可也没法子,说下大天来,她们毕竟是下人,以前二爷是给姑娘的体面,她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如今闹起来,板着脸,摆了当家爷的款,谁敢上前,倒是越发僵住了。 
                  释嫌隙二爷知喜讯
    先头秦思义说的话,他虽说不信,到底是在心里存了疙瘩,因此亲耳听见穆通和巧兰的对话,才知道这个莫须有的疙瘩,就如眼里的一粒尘沙,膈应的他,异常难过。
    他心里止不住去猜疑,如果谢桥心里没有南丰国的太子穆通,为什么那时他问她,她要隐瞒他,且思义说亲眼见到她私会穆通,作为一个男人,秦思明一时无法释然,也是情理中事。
    他突然觉得,原来在他心里一直信任的桥妹妹,还有那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不清楚的,且她瞒他,骗他,在他直接问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尚能睁着眼睛说谎,这样的谢桥,令秦思明无法再去坦然的亲近。
    其实秦思明心里也清楚,即便谢桥和穆通相识,见过面,也觉不会有什么龌龊,但秦思明就是无法释怀。
    先头两日,秦思明搬到东厢房独宿了两晚上,其实心里就后悔了,没有温香软玉的妻子,被冷寝寒,原想着桥妹妹若是再来俯就,他就顺坡下了,毕竟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呢,可谁知道他这里赌气,那边谢桥比他还气,不过哄了他一次,就再也不理会他了,打头碰脸的也不说话,竟真的安心要和他生分。
    秦思明不禁动了真气,心想本来就是你错在前,现在却还这样冷着淡着,难不成你私会外头的男人了,我还要贴上去哄你欢喜吗。
    正赶上下面的官,送了两个丫头过来,一气之下,直接带回了府里,安置在身边服侍,其实秦思明也知道轻重,不过是弄来两个赌气罢了,哪里真能让这两个女人侍奉枕席呢。
    每天晚上仍旧插上门独寝,可谢桥不知道啊,本来对古代的男人就没多大信心,看到秦思明呼啦吧的弄了两个女的回来,放在房里日夜不离的,谢桥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心,唰一下又冷了。
    认真掂量着以后该怎么办,首要一点她要眼不见为净,秦思明带了两个女人回来的第二天,谢桥就让巧月带着人去收拾了旁边不远处的闲置院子。
    三天后,秦思明前脚出去,后脚谢桥就搬了进去。秦思明过了午晌,刚一进门,下面的人就战战兢兢的和他回了。
    秦思明心里的积压的怒气,腾就烧了起来,阴沉着一张脸,直接就进了谢桥新搬过去的院子。粗粗收拾的小院,自是比不得原来的院子精致。廊下洒扫的两个小丫头,见他进来,急忙丢下扫帚给他请安。
    秦思明扫都没扫她们,迈步直接进了正屋,巧月巧兰正在谢桥跟前,一见秦思明,一脸的怒气进来,都不禁忐忑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慌乱。
    秦思明强压怒火,冷冷的开口:
    『你们下去』
    两人匆忙扫了眼那边炕上坐着,连头也不抬的自家姑娘,略略迟疑还是蹲身一福退了出去,却在外头窗下站着听动静。
    秦思明盯了谢桥好半响,才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
    『搬回去』
    谢桥根本连头都不抬,秦思明气的不行,一抬手把炕几上的茶碗扫落地上,:
    『我说搬回去』
    外头的巧月巧兰不禁唬了一跳,巧兰刚要进去,被张妈妈一把拉住,摇了摇头。心里却琢磨,什么话,总要当面说开了才好,像前几天那样总是僵着,可如何是个了局。也许这样发作一场,说不准就好了也未可知。
    秦思明见谢桥理都不理他,更是怒火上涌,上前一把抓起谢桥的手:
    『搬回去,你听到了吗』
    谢桥终于抬起头来,明眸里丝毫不见一丝恼意,只是冷而淡的道:
    『二爷好威风,我是给你腾地方,省的二爷瞧着我别扭,不正好顺了二爷的心意,现在这样恼,到越发让人摸不清头尾了』
    秦思明死死盯着她:
    『腾地方,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桥颇为讽刺的笑了笑:
    『没什么意思,别说二爷收两个丫头,就是巴巴的抬了几房妻妾进来,也是该当应分的,那个院子本来就是二爷的住处,我搬出来也是正经的规矩』
    秦思明气了脸一阵青白,一抬手,就把炕上的炕几也掀到了地上,发出一阵巨响,谢桥仍是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这个男人明显气急败坏,谢桥眼中闪过疑惑,细细想来,的确不知道为什么闹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秦思明气的几乎压制不住胸中的怒火,额头上的青筋都一跳跳的,甚为吓人,俊朗的脸上因怒气勃发,而显得有几分扭曲的狰狞,点点头道:
    『好个桥妹妹,好个自小聪慧的公侯千金,这女戒闺训都读得好,倒是理直气壮的拿这个来当借口,我不过身边有两个丫头服侍,你呢,你私会外男,不清不楚,就是打到老太太跟前,你也失德在前』
    『私会外男,失德』
    这样的罪名,足以致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女子于万劫不复的死地,谢桥不禁惊跳,小脸顿时惨白惨白的:
    『你胡说什么』
    秦思明笑了:
    『我胡说,我倒再要问你一遍,南丰国的太子穆通你可识得,他是不是心里思慕着你,你们可曾私下会面,可曾有什么私相授受』
    这几句话他说的咬牙切齿,但是仍然尽量压低了声音,他知道,这件事若传出去,与谢桥名节有损。
    谢桥不禁愕然,猜来猜去不晓得,原来竟是这撞公案,冷静下来,略略沉吟道:
    『穆通是云州寒神医的弟子,当年父亲染疾,我迫不得已女扮男装去请寒大夫,便识得了他,并无过深接触,当时也并不知道,他就是南丰国的太子。那日在外面见他,是因为探了如玉的病那次,他遣了丫头拦我的马车,我想到如玉和大哥哥,便去见了他一面,我和他之间光明磊落,并无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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