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作者:糖拌饭-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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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也一直在查仓场弊案,只是却是苦于抓不到证据啊。”说到这里,卢有财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起来柳银翠倒也算得是一个突破口,只是这个突破口对于整个仓场弊案来说,作用实在有限,就怕于御史不愿意接。”
李月姐听着卢知事的话,心里倒是一亮,或许可以把册子交给于子期去查,于子期别的不说,清廉是毋庸置疑的,再凭着当年他一举揭出的贿举案的劲道,相信他要是得到了册子,必不会坐视,而正如卢知事所说,江淮仕林,根深地固,可不是郑家这等出身能比的,自不用怕别人的报复,而有了那册子,仓场之弊可以说必然会水落石出,于子期便得大功一件,少不得要升迁的,到时这也算是他的回报吧。
李月姐心中有了主意,却不再多说什么,目送着卢有财出门这才回转屋里,李月姐又坐在郑典身边,两眼深深的望着他
“月姐儿,你知道了?”郑典叫李月姐看的有些心虚。
“知道什么?”李月姐明知故问
“知道那柱子其实不是年久失修断的。”郑典道。
“嗯。”李月姐点点头。
“这卢知事,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做事跟嘴上没毛的小子似的,一点也不靠谱。”郑典故意一脸懊恼的道。
李月姐叫他逗乐了,却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惹自己笑的,便横了他一眼:“怎么,卢知事跟我说还错了?”
“没错,没错我这不是不想你担心嘛。”郑典抓了抓脑袋道,却是凑过脸在李月姐唇上啄了两口。
“不想我担心就自己仔细一点,你衙里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你总得多个心眼防着一点······”李月姐却是一阵喃喃低语。好一会儿没听到郑典的回话,抬头却看郑典紧紧的盯着她,神色莫名。
李月姐不由的失了语,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是处处想拘着你的性子……我只是想你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多关注一下自身的安危,如今你的安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的······”李月姐喃喃的道,话音未落,最后的话却被郑典吞到了嘴里,随后那身子便被郑典搂在怀里。
“月姐儿,月姐儿,你不知道,我今日落下坝楼之时,当时就想着,我不能有事,我一定不能有事,我得陪着你走下去,直到做阿爷阿奶的时候,你还能插着腰点着我的鼻子骂。”郑典搂着李月姐,却是一脸着急的辩解道。
“呗,谁爱骂你来着。”李月姐叫郑典说的脸红,只是这话听在心里却是既欢喜又好笑的很。她哪里会插着腰点着他的鼻子吗,便扯了郑典的衣领,拉下他的脑袋,复在他那唇-瓣上咬了一口,惹的郑典倒吸一口气,站起来便要抱着李月姐进房,却不成想又触了伤脚,痛的龇牙咧嘴的。
李月姐自是又为他揉着脚,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一夜无话。
接下来两天,郑典因着脚伤,便窝在家里,日日跟李月姐厮磨,两人如胶似染,让李月姐着实欢喜高兴了两天。
只是到得第三天,柳二夫妇和郑家二婶又上门了,柳银翠要过堂,郑典的脚伤虽未完全痊愈,却已不影响走路了,便复又为柳银翠的案子奔波了起来。
李月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得。
清晨,送了郑典上衙,李月姐回到屋里,打开箱子,从里面将那几本册子拿出来包好,揣在怀里,然后去了墨易的年家船帮。
“帮我约一下,我要见于子期于大人。”李月姐冲着李墨易道。
“姐,见他做什么?”李墨易奇怪的问道,因着当年跟于子期的风言风语,一直以来自家大姐都有些避开于子期的,如今成了婚,那更是躲在家里,轻易不出门,怎么这会儿却要见于子期。
“是因着柳银翠案子的事情,这案子你姐夫是不会罢手的,而这案子一深入必会牵涉坐粮厅仓场的内幕,你也知道,你姐夫才放出要重查空廒案的风声,各处的打压就出现了,而今才要查柳银翠案,不但被人在御史衙门告了黑状,更好好的从那么高的坝楼上摔下来,若不是你姐夫身手还算利落,如今不知落得个怎么样的下场,而我前几日问了卢知事,他说这案子最好请于御史出面,所以,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于大人。”李月姐说着,
咬了咬牙,把册子拿了出来,墨易接过一看,倒吸一口气,脸都变白了:“这……这从哪里来的?”
李月姐便把这册子的来处说了说,然后道:“我本想着有这册子,你姐夫既能完成二王爷交办的事情,又能得大功一件,本是欢喜,可如今局势变换,这淌水我实在不想你姐夫去淌,而你姐夫进这官场走的是旁门,再加上底子浅,又年纪轻,这大功便是得了于他也没什么益处,万事总得按部就班的来,这等事情毕竟不是你姐夫一个监督主事的事情,于大人做来比他名正言顺,再加上江淮仕林底子深厚,抗的住这事。”
对于自家大姐说的,李墨易深以为然,只是大姐这般,万一以后姐夫知道,夫妻之间不免要起嫌疑。
李月姐知道墨易的意思,叹了口气:“就这一次吧,赌便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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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进展
于子期没一会儿就来了,他本以为是墨易约他,没想一进花厅,却看到了李月姐。一身青色葛衣,花枝纹比甲,平髻,一朵压发花,简简单单的妇人妆扮,却透着别人身上少有的坚强和清丽。
对于李月姐,于子期的感觉是特别的,当年,李月姐两次救命之恩,他本以为今生李月姐会是他的娘子,可不成想,最后娘亲却私自为他定了亲,再加上李家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最终这段缘份便散了。
而如今,李月姐已经郑典的娘子了,只是这私下里相见,心里难免有些悸动,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便冲着李月姐拱拱手:“是郑夫人要见于某?”
“是的,于大人,请坐。”李月姐福了福,示意于子期上坐,一边墨易冲了茶端上来。随后便站在一侧。一个有妇之夫,一个有夫之妇,这般私下见面那是不合时宜的,有他站在一边,总归有个说法了。
双方落坐,李月姐也不多说,直接拿出那几本册子放在于子期的面前。
于子期狐疑的看了看李月姐一眼,随后才翻开册子,才看了几眼,随后又看了贾五郎留下的那封信,便猛的站了起来,两眼定定的看着李月姐,李月姐坦荡的对视,好一会儿,那于子期才深吸了一口气:“郑夫人,你这是何意?”
“前有西仓大火,后有柳银翠案,内里具有曲折,仓场弊情之深天怒人怨,此册子便是证据,大人是御史,平冤纠弊,义不容辞。”李月姐一字一顿的道。
“据我说所,郑大人也是暗中得了二王爷的嘱托,来查仓弊漕弊的。此册子你为何不交于郑大人,须知到时可是大功一件。”于子期如今在官场是几年,心思早不负当年那般的义气,自不免怀疑李月姐的居心。
官场之路,如履薄冰,便是至亲之人都免不得要揣摩一下心思。又何况李月姐这样的人。
“此事虽是大功,但亦有可能是大祸,我家大人入仕之途本就偏门,再加上出身低微,如今朝中局势又十分的莫测。一但案发,到时我大人必成众矢之的,此次坝楼坍塌之事就是警告。我不想让郑典再遇上这种凶险。这次他躲过了,下次呢?”李月姐亦没有丝毫的隐瞒,坦坦荡荡的道。这次若不是郑典出了这等凶险,李月姐也下不得这决心。
“所以,你便利用我来办事。郑夫人为了令夫也算是用心良苦啊。”于子期那脸不由的沉了下来。
“于大人可以选择接还是不接的,妾身并不强求,只是此事于郑典虽是大凶险,但对大人来说。应该是大机会,大人在通州三年了,有此一桩大功。那便会青云直上,而你背后有着江淮仕林,又何俱别人的报复。”李月姐道。这些。那卢知事已经分析透了,李月姐也看得清,想来于大人亦能看得清。
于子期听得李月姐这一翻话,两眼便亮了几分,然后一手握着册子,便在屋里踱着步子。
李月姐和李墨易相视一眼,默默的等着。
“好,这事我接下了。”好一会儿,于子期道。这对他确实是一个好机会,随后他便告辞了,既然拉下,他便要去安排,这事情牵涉之广,办的越快越好。
李墨易相送。
候着于子期离开,李月姐才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出了口气,其实她心里一直提着口气呢。
出门之际,天上下起了密密的细雨,远处运河上拉纤的纤夫喊着号子,同街上的小贩的吆喝声相互,整个通州即透着热闹也透着一股子温润。
第二天,郑典一大早上了衙,李月姐整理好家务,便带了青蝉一起回了新屯那边,年兰儿要帮着墨易管着船帮的经济,家里的事情如今是月娇当家,李月姐自不免有些不放心,得时时回家看看。
到得新屯李家进,却看到荣延小子也在,便笑着问道:“你今天不上工了?”
“不了,今天休息。”荣延笑嘻嘻的回道。这小子如今长高了,看着倒不如以前胖了。
“呗,我看要么是躲懒,要么就是闯了祸来躲祸的,要不然,平日也不曾见你来耍过,今儿个这么一大早的,居然跑过来,居心不良。”一边月娇哈哈笑的埋汰着。
“月娇妹子,你别胡说。”荣延急的跳脚。
“瞧瞧瞧瞧,叫我说中了吧?”见他那样,月娇更是打趣。
月娇这话虽是打趣,但李月姐在一边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有些数了,月娇这话说不定真说中了,于是便一手插腰瞪着荣延小子道:“你小子,快给大姐说说,倒底闯了什么祸,不说清楚,小心大姐冶你啊。”
“大姐,也没啥,我爹不知犯了哪门子的抽,居然要辞了手上的工回家卖豆腐,我才不干了。”荣延这时一脸愤愤的道。
听了荣延的话,李月姐一阵疑惑,之前,她每隔两天就要跟二叔一起商量一下豆腐行会的事情,二叔家如今的豆腐生意做的也不大,二婶,再加上自家阿奶帮忙,根本就不消得荣延回家做豆腐的,之前也没听二叔说起过啊,怎么突然的,就要荣延辞了职回家做豆腐呢,好象荣延那份工的工钱不少,当然具体做什么李月姐也不是太清楚。
不过,她觉得这里面怪是有别的隐情吧。
“对了,荣延,你那份工是做什么的,若是没有发展前景,回家帮着做豆腐也是好的,行把做豆腐的技术学好了,以后不管何时,总归有一个糊口的差事。”李月姐劝道。
荣延却是一脸不干的哼了哼。
“臭小子,你以为躲到这里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啊,赶紧着给去把职辞了,专心在家做豆腐。”这时,李二气急败坏的赶来,见到荣延,就要扯了他跑。
“我不,我那工做的好好的,钱也赚的不少。凭什么叫我辞。”荣延犯拧着。
“你这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了是吧,赌场的工便是赚钱再多也不准去,你今天若是不辞了,我就当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