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妖娆-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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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便有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汐景公主,我家主人想要见你一面。”
“白国已灭,何来汐景公主一说,再者说你家主人,我也并不打算去见。”秋夜寒凉,可是白汐景说出的话却是莫名的带着一股深切的寒意。
虽然来者并未报上家门,可是这个曾经听过的声音她是决计不会忘记的,他是叶凛的近卫,卫青。
“那就得罪了。”卫青不得已只好伸出手向着白汐景抓去,然后迅速的抱着白汐景便翻、墙而走。
待到他们的人影都消失在墙头的时候,院子一角海棠花深处这才走来两个人,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衣倾城。但见白衣青年微微蹙了蹙眉道:“思远,你确定不用阻拦?”
一身喜服的方思远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汐景他们离开的方向,半饷才开口道:“有些事情需得两方齐刷刷的斩断才算是真的了断,所以有些话见面说清楚也是必要的。”
白子誉回头看了方思远一眼,却见他目光深邃的让人猜不出此时究竟是何种心境:“不去追?”
白子誉话音刚落,方思远却是忽然轻笑出声:“叶凛竟然敢在婚礼当日抢亲,我若不追岂不是有些对不住叶凛。”话毕便见他足尖轻点,翩然翻过围墙去,只留下一句:“我去接景儿回家,宴上的事情就劳烦子誉了。”
白子誉闻言不由的一阵苦笑,那宴上众人正闹得欢腾,现在新郎官又跑了,却是要他去应付,真真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另一方面,卫青已经抱着白汐景落在了祀水城东的一栋画阁之上。彼时,天边的月正圆,银色的清辉静静的洒在画阁,是的整座小楼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白汐景并未将自己的盖头掀开,只是亭亭玉立一旁,也不先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的对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长长的叹息声:“汐儿,你便如此不愿见我吗?”
白汐景闻言顿时觉得好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凛在见到她的时候会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句。盖头下,白汐景清丽的面上浮上了一丝冰冷的笑意:“你既知道,便不要再来招惹我。”
“我当时并不知”
“叶凛,已经够了。我再也不欠你什么,而我也早就对你别无所求,你走吧。”白汐景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又疏离。
“你就那么恨我?”叶凛的声音忽然有些尖锐,似乎是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恨?当我发现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藏宝图的时候,当我知道杜康是叶国的细作的时候,当我知道害死杜康的人是叶国人的时候,我的确恨过,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但是现在我却不恨了,不恨亦不爱,你之于我,终究不过是一个陌路人而已,那样又何必在一个陌路人身上浪费感情?”
白汐景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十分平静,她的声音虽然温婉,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别样的尖锐。她看不到叶凛的表情,只是这个时候忽然起了一阵秋风,显得十分萧瑟。
“你果然只有你最懂得怎么来伤我的心。”叶凛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出奇的认真,“汐儿,这样不公平,就因为这样你要否定我所有的真心吗?”
“不过是因为得不到罢了!”白汐景厉声打断叶凛的话,因为她不想从他的话语里再体会什么感情,“像你这种人只要得到了便会抛弃,现在的你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才苦苦纠缠罢了。”
想着前一世的利用,白汐景声音蓦地变得更加的冷。
“得不到吗?那不过是你想逃避的借口,白汐景!”叶凛的声音也忽的提高了许多,而且语气里还带着气愤,他猛地抓住白汐景的手腕,力气之大似乎要将白汐景的骨头生生捏碎一般。
白汐景就任由着叶凛这么抓着,也不说话,彼此之间只闻得呼吸之声。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白汐景这才缓缓地低声开口道:“叶凛,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讲过一个故事?故事里的那位公主付出一片真心,却被自己的夫君逼得跳下了城楼,落得个国破人亡的下场。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公主她可能是我呢?”
“那怎么可能”
叶凛的话还没有说话便再次被白汐景打断:“哪怕只是一个梦境,也够让人心死一次了。我常常梦到这个梦,梦里的我对你一往情深,盼的也不过是希望留在你身边日日相伴,可是你却无情地将一切都摧毁了。叶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每次看到你时,我心里有多恐慌,你知不知道?虽然一开始我试图说服自己,你已经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一心想要利用我的人。可是等来的结果却是如何?叶凛,我已经输不起了。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白汐景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叶凛深深地看着她,他不知道盖头下的她究竟是用着什么样的表情在说着这些话,他缓缓的伸出手去想要揭开她的盖头,可是手悬在半空却又慢慢的收回了手来。
不能再看她,因为他怕见到她这份美丽后会忍不住将她毁掉。
“白汐景,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也好。”
白汐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间觉得这个场景很是熟悉,熟悉的像是产生了幻觉一般。她听得自己用着冷静而清冽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没有,从来没有。”
抢亲(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若说没有一点报复的快感,那是骗人的,可是那种快感并没有预想之中的强烈却也是真实。
所谓报复不过是想要过的比你更好!而现在她很知足。
“是是么?”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凛仍然觉得十分心痛,仿佛有无数的虫子爬上了自己的心尖不断的啃咬着。
他还记得她的美丽,她的聪明,她的无助,她的温柔,她的冷冽,她的害怕,只要是关于她的一切的一切,他都深深地记着。可是她却从不来不属于他,即使他费尽心机让她嫁到了叶国来,只是到头来却成空。
“为什么是他?”叶凛心里不甘,不由得沉声问道,虽然他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白汐景却是听懂了。
为什么选择方思远么?
因为这个看似简单却又无比复杂的问题,白汐景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好像有很多理由,但是又好像根本没有理由,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他。只是只是很想很想和他一起过日子,一起一直走下去,看遍山山水水,长长变态,只是这样而已。”
听着白汐景如此说,叶凛下意识的抿了抿唇:“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给你。”
“你给的,我就会要么?”白汐景闻言不喜反笑道,只是声音听起来莫名的凉。
爱情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一个人愿意给,一个人愿意要罢了。
叶凛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不想一袭红衣也翩然落在了这阁楼之上,而且恰恰落在了他与白汐景之间。
夜风轻轻一吹,那人与白汐景的红衣皆是轻轻摇曳,仿佛要融入一起一般,那般艳丽,那般的刺眼。
“不知堂堂的一国君王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方思远看着叶凛淡淡的开口道,也不知道似无意还是有意,他向着白汐景的身边靠了一步,然后下意识的牵起了白汐景的手,冷声道:“呵,景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若还不识趣,不要怪我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了!”
叶凛的视线停留在方思远和白汐景交叠的手上,眸子里滑过一丝痛色,却故作镇定的开口道:“本王要出现在哪里,只怕不是你管的着的吧。”
“你要出现在哪里我都不想管,但是,你若是动我的妻,我可不得不管。”方思远的声音并不大,却有一种气势。
叶凛闻言不由得喉头一哽,特别是看见他们身上那大红色的喜服,心里更是难受非常。对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本来想再见她一面,可是见了她却什么也不能挽回,只能徒添悲伤。她已经是别人的妻,而那个他名义上的妃子白汐景却是从那城楼上坠下,再也不存在了。
叶凛将目光从方思远身上转到白汐景身上,用着温和的却带着淡淡的期望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你不会忘了我的,对吧?”
不管是哪种感情都好,只要你还记得我,便是我最大的安慰。
白汐景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语,方思远感觉到白汐景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方思远不由得蹙了蹙眉道:“大王再问这句话之前,不妨想想你那宫中有多少人再等着你的回答。”
方思远说完,轻轻的打横抱起白汐景,鲜红的衣交叠在一起,惊艳而美丽,映着淡淡的月色,方思远慢慢的转过头来轻声说了一句:“不如怜取眼前人,就此别过。”
忽然间方思远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不由得轻笑一声道:“大王既是来了,总不会两手空空而来吧?后日我让苏青前去取礼金。”
话音一落,便与白汐景消失在了这夜色之间。
不过须臾之间,白汐景和方思远便回到了新房之中,不过二人才刚刚到,便有一群人推推嚷嚷的挤了进来,直呼着要闹洞房。方思远回头望去,却见白子誉站在人群中摊了摊手,一副已经无可奈何的模样,顿时间方思远蹙了蹙眉。
本想给白汐景一个盛大的婚礼,却不想这人多了倒是闹腾的很。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声的喊了一句:“听闻新娘子生的极美,公子怎地还不掀了盖头让我等看看究竟是何种姿容?”
此话一出,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便响了起来,更有甚者竟是连连打了几个口哨。
方思远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新床上的白汐景,她的头微微的低着,即使盖着盖头却有一种难言的温顺之感,而从未着过的红色礼服竟是让整个人无端的添了几抹艳色。
这样的汐景,怎么可以让别人看见!
看到方思远的神色以及那有些发凉的笑意,本来想着躲在人群里看热闹的白子誉很是聪明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才温和的开口道:“思远,我把汐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在得了方思远的应承以后,白子誉便笑了笑退出了房间。稍有些眼色的人也都说了一些吉祥的话后离开了,但是总有那么几个后知后觉的人仍然在那里起着哄。
但见方思远的笑意越来越灿烂的对着屋内的人开口道:“听苏青回报最近收成不好,急需一些人去种种田,松松土,你们很闲么?”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起哄的众人顿时焉了气,连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几分,一边摆手着急呼:“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情没做。”一边快速的退出了房间,最后那人还战战兢兢的将房门给关好了。
“呵。”盖头下的白汐景轻笑出声。方思远这才放柔了目光走到了白汐景的面前,但是却不急着掀开白汐景的盖头,而是隔着盖头在白汐景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唤道:“景儿。”
就在白汐景低声应道的时候,他这才慢慢掀开了白汐景的盖头,盖头下白汐景微微低着头轻笑着,本就清艳的面容现在更加精致美丽,甚至带着一丝魅惑之感,配着脸上略带羞涩的笑意,却有一种清韵。
他一直都知晓她是美丽的,可是却不知晓她的美可以这般惊心动魄。
方思远慢慢靠近白汐景,彼此之间几乎能够感觉的到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