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宫 穿越小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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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入宫都是一样麻烦。”她最终还是稳了自己的语气,不让大哥瞧出她心中的郁愤。
“呵,谁说的?”赵蔺安立时瞪起眼:“那戚从戎与谢轻禾,来来去去,只当我是死的,瞧不见么?”
“你并无一官半职,要入宫来,自然不比人家。”
赵蔺安冷笑。
“你又笑什么?”赵妃倒了一杯茶与他,道:“自己没个长处,别怨皇上不给你差使,你自己想想吧!”
赵蔺安心中想,难怪别人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前求她多少次要她帮忙说上几句好话,要求皇上赐个好差使,都被她冷冷拂绝;如今只见她在这宫里,皇上专宠皇后,把她个太子的生母丢在一旁,竟似是可有可无,再要她说上几句,只怕是更难。
赵妃在旁边看他面上神色变化,也知他心中所想。
“太子呢?”
说起自己的亲侄儿,赵蔺安总算是又有了些笑容。
赵妃淡淡道:“去皇后那了。”
赵蔺安用力一拍,差些将座椅的扶手拍断。
“这又是怎么了?”
“太子是你生的,怎么成日里就在皇后那里,”赵蔺安不忿:“这算是什么意思?”
赵妃以眼神示意他小声些,半天了才道:“皇后喜欢太子,也没什么不好。”
赵蔺安冷笑,道:“她若是喜欢,自己生一个罢!”
赵妃的目光立时尖锐起来,她轻斥一声“大哥”。
赵蔺安心知小妹不好惹,立时闭了嘴,只撇嘴表示不屑。
心中却是在想,这谢家人,把天下的好处都占尽了!说是宰相爷确也鞠躬尽瘁,劳心甚多,可是他们潼亲王府难道差了去?他父王的血案,文廷玉那黄毛小子,几年来竟是全无进展,分明有意敷衍。
他深宠谢轻容,天下人人皆知,然皇后却一直未能有所出,当真是报应。
赵蔺安想起谢轻容,心中多少不乐,那样一群天之骄子,帝王贵胄,多
25、雨 。。。
少恩宠加身,捉弄起人来从不含糊,没个轻重;还有她那个总是含笑如春风,其实内心藏奸的大哥谢轻汶;以及总是扮作好人,要来打圆场的二哥谢轻禾。
想起谢轻禾来,赵蔺安不由得看了赵妃一眼。
犹记得当年,谢轻禾与他妹妹的关系最好,习字读书,常在一处。
“蔺悦”
赵妃闺名二字,从蔺而后悦,宫中无人会唤,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许久未曾听见自己的名字,赵妃的眼神一软,片刻后,又恢复了清明平静。
“太后如今回来了,可有对你有帮助?”
赵妃道:“善假于物是好事,也要自身有能为方可成事。”
赵蔺安忽然想起一事,道:“忽然想起,我也有一事要与你说,你附耳来。”赵妃听了,便靠过去,听他在自己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待听完,眉头一拧,问:“谢轻容的年纪,宫中应有记载,怎会有错?”还记得当年都是一块玩耍长大,彼此年纪相近,分不清楚。
“有无有差,要查了才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
“宫中难道没有别人?这里处处都是人,处处都是耳,也自然,处处都是嘴。”
赵妃心知肚明,她曾听谢轻容说自己今年十六,还不止一次。
第一次还只当谢轻容是记错了,加之当年谢轻汶谋逆,她忽然病痛缠身,卧床许久,再回转过来的时候,记忆缺失不少,里头一桩公案,旁人无从知晓,赵妃思前想后,其中必定有异处自是不提。
第二次在太后面前,谢轻容又说今年她方十六,赵妃直觉有什么怪异,当年说她出生之后未久,其母便过世,若是她今年才十六,谢夫人在她出生之时人已故去,那她究竟是什么出身?什么来历?怎么竟称她是谢家嫡女?扶姜之后,怎会如此身世扑朔成谜?
她是如此做想,难得她大哥竟也能在这细微处留心,看来倒是她小看了自己大哥。
“若是查下去——”
赵妃道:“她的身世又能有什么问题?若真有问题,她也不能入宫为后。”
赵蔺安却道:“我看这事情真要查个水落石出,谢轻容的后位难保。”
赵妃却摇头:“皇家之事,若是真有疤疮,岂有让你揭开之理,此事要从长计议。”
“你也太怕事了,总而言之,让我先查再说——”
赵妃心知劝不过,只得道:“大哥,你真要做,就当真要做得人鬼不觉才好。”虽然十足不放心,但她也知道,若是大哥肯认真勤勉做事,倒也不差,他从来只吃亏在那性子,眼高手低,毫无耐性,只要能改了这些,那就万事都好。
赵蔺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问:“那若是被人知道又如何?”
赵妃站起来,走至他身后,按住大哥的肩,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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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你死,我死,黄泉之下,兄妹相伴,也算不差”
赵蔺安笑道:“说起来倒是不差,只是绝无此可能,从小儿说的,你不做皇后,谁配做呢?”
赵妃道:“小时候说的玩笑话,别再提了。”
“你若有机会,倒是自谢轻禾那问出些什么来”
赵妃笑而不答,只当大哥在胡言乱语:如今大家又非堪堪五岁,谁还能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端本宫内,是兄妹相聚;在掖庭宫内,亦是和乐融融,全无人知暗中有危机临近。
谢轻容正在与太子嬉戏,忽然听得人来报,说谢轻禾来了,她大为惊讶,谢轻禾进了屋,她下巴都未曾合上。
只见谢轻禾这日一身灰衫,素淡得很,英挺眉目间平添几分愁容,发端还挂着一点水珠,是因外面大雨所致。
他一进来,就被太子扑了满怀:“国舅爷”缠着要他抱。
“呵,太子。”
谢轻禾抱着太子,与谢轻容一齐归座。
屋内的宫人都被遣退,谢轻容问:“二哥,很久未曾见你,今日忽然来了,怎么满面愁容。”
“呵”
谢轻容更是不解,歪着头疑惑;谢轻禾怀里的太子,也是歪着头,咬着手指看他。
今日这屋里难得,无焚香,谢轻容也因太子来玩耍,未曾盛装,素淡妆容,看起来真像当年那个拉大哥袖子躲在背后扮鬼脸的小姑娘。
“二哥,是笑什么?”
“并没有什么,只是忽然想,这是入秋来最大的一场雨了。”
当年,也是那么大的雨,气候相似,心情相似。
春暮的时候,谢轻汶谋逆而败,天恩浩荡,皇上金口玉言免他一死,流放他至北疆荒漠,此生不得归返;谢家其他人,此生受锢,再不得离京。
秋来的时候,一夕生变,他得人秘密来报,说的是此去遥遥北疆,谢轻汶骨埋他乡路旁。
人是文廷玉派来的,谢轻禾在大雨里站着,剑重身沉,再也挥洒不来。
这件事,从来不曾对谢轻容讲过,就让这秘密,压死了他一人便罢。
可谢轻容是真的不知道么?
两年来,她写过多少书信,他又模仿大哥笔迹赠她多少回音。
“二哥,请用茶来。”
一杯热茶,抚慰心寒,谢轻容亲自倒茶,袖笼一荡,侬软魅香与茶香交织,熏得人醉。
谢轻禾接了茶,喝了一口,果然觉得心中舒畅了一些。
“你说问我来做什么,现在我才想起来怎么答你,”他道:“你最近身体可好了?从戎叫我来瞧,我却不得空。”
这话是半真半假,只是这一日的雨,叫人不免唏嘘,谢家当年多么豪壮声势,如今却只剩他们兄妹二人。
大哥当年,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行谋逆之事,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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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死去,全然没人说得清楚。
同为兄弟,竟也是全然不知,究竟是他要护自己周全,还是只怕兄弟也不值得信任。
太子本在侧耳聆听,只不见他开口,觉得无趣,要扭身要谢轻容抱。
谢轻容起身,自谢轻禾怀里,将太子抱了过去,笑着对谢轻禾道:“二哥还是这么认真,有什么事儿呢?莫非是为文廷玉数钱,那能数多久?”
人文廷玉常跟她说的是,国库空虚,后宫也要节约,什么新衣裳新首饰的,少做些,人就一个,站在那随便笑笑就够美了,做那么多,又没几个身子来穿,实在是很浪费。
谢轻容怒得很,没钱你家的事儿,我在宫里就吃饭穿衣两个爱好,这都给不起,娶我作甚?不如改嫁!!
当然这话也就心底里说说,面上对文廷玉还是答应得好好的。
私下里,衣服照穿,首饰照做。
谢轻容嘴角一弯,收敛心神,不想其他,抬眼见谢轻禾的茶已经饮完,便道:“二哥,我为你添茶。”
谢轻禾微笑颔首,虽此间窗外雨声未减,更添寒凉;却因这两杯热茶,多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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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明争 。。。
孤灯夜下,窗外寒风冷雨,窗内人唉声叹气。
胡为庸拿着皇后娘娘的病历册子,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真叫人晚上无法安眠。
样样药物,写得明明白白,奇妙玄奥,单看是寻常,聚在一处,分明是
皇后娘娘当年那怎么会是病?她吃的药,也不是寻常补药,而是解毒之药。
自药理推测,那该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毒,只怕寻常人难解。
即使是如今,那毒也未全解,让皇后之身体与记忆同时受到极大的损伤,可是皇后却活下来了,。
眼瞧这四下无人之时,胡为庸犹觉如芒在背。
一阵冷风入窗,带来暗香一缕,正是醒人心脾,胡为庸立刻将病历册子反手一收,立身后退。
来人不现身,但闻此香,便知是何人,胡为庸躬身,低叹道:“尊驾亲临,当真荣幸。”
外间一声轻笑,犹如莺啼。
自窗外跃入一条身影,胡为庸一瞧,但见他稚气未脱,只有六七岁的模样。
来人正是方圆。
胡为庸正要说话,方圆一剑袭来,直向他脖颈,胡为庸当机立断,一个下蹲,险险避开,脖子上被擦出一道伤口,他伸手一抹,哎哟喂,流血了,当下面色惨白。
“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
胡为庸嚷完,一个翻身,连滚带爬逃了出去,手上的病历册子早忘在了脑后。
方圆也不追击,只笑了一声,捡起病历册子,大大方方地离开了。
他的声音惊动了家中奴役前来护卫,众人拥堵而至,进去一看,哪里还有人在?屋内空空如也,只留一缕残香。
胡为庸在众人身后问:“怎样?人呢?”
“回爷的话,屋里没人。”
胡为庸一拍脑门,哎哟喂,坏了!
忙忙入内找寻,左看右看,却是怎么都找不着。
“苍天,病历册子在何处——”
堂堂七尺男儿,胡为庸泪流满面,只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还年轻得很,多少曲儿未听,多少美人未抱,多少钱财未得他可不想明儿提着脑袋瓜子去见那位冷面情薄的皇上啊!
却说此夜中,雨声渐停,乌云吹散,竟是赫然现月,一地银白。
此时京师尹丰之内,正是鲜有人迹,四名童子抬轿,前方有方圆护卫,拣选小径暗巷,急急而行,欲要离开。
忽然之间,五人皆停了下来,四周寂静仍然,气氛却变化了起来。
有人来了。
方圆提剑,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