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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蓉骨琴心人-第27部分

小说: 蓉骨琴心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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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复以后黄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剩余的药包全部扔到地上踩,萧商容对此只付之一笑。
  离开清源镇后黄蓉说先去风越林找阿柔,萧商容则道不必。以情人之间对彼此的关心在意来看,阿柔就算答应萧商容在风越林养伤,但一旦她伤好,铁定不愿意一直窝在风越林等候消息,那么她会再去长安,即便不能见到云华,但起码他们在一个城市,距离近一些。
  果然二人在长安城郊外一个小山洞里找到阿柔,分离将近一个月,阿柔与黄蓉再次相见都显得很开心,但因阿柔不善表达,神情比黄蓉冷淡,后者知她不甚在意。黄蓉双手同阿柔握在一起,讶道:“阿柔姐姐你怎么躲在山洞里,还这么狼狈。”
  她两姐妹说话萧商容不掺言,站在一旁静静的听。阿柔淡道:“我前不久回长安城,以为风头一过就没事了。不想那些修道者竟然追着我不放,不得已我才躲在这里。”
  “阿柔姐姐真辛苦,你这么喜欢云华,是他的福气,他真该好好烧烧香。”
  阿柔摇头:“蓉儿说笑。萧公子,你们拿到千年狐珠了?”阿柔哪里都好,就是太容易认真了。黄蓉鼓鼓嘴。萧商容摊开手掌,手心里狐珠泛着淡黄色的柔光,妖气漫天。阿柔平淡的语气里融合了担忧道,“妖气如此浓烈,云华吃下去,会不会有事。”
  “阿柔姑娘放心,我可以将之净化。需两三日的时光,这山洞隐秘,正好可以充作净化之地,却要劳烦阿柔姑娘护法了。”
  阿柔学着人间女子微微福身,以示谢意:“萧公子能耐非凡,阿柔佩服。劳烦不敢当,萧公子是为助云华脱身,当是阿柔说谢。”
  “阿柔姐姐你与商容客气什么。”黄蓉插言。
  萧商容颔首:“蓉儿说的是,云华与在下交情匪浅,助他是在下应当的。”
  阿柔摇头:“那萧公子可知,净化妖丹费神费力,普通内丹尚且如此,千年狐珠……萧公子可能承受?”
  她这么一说,黄蓉紧张的看过去,萧商容朝她安抚一笑:“我既然说能净化狐珠,自然有几分把握。阿柔姑娘安心即可。”
  阿柔才放下心来,她看向黄蓉,异常认真道:“蓉儿。”黄蓉有些紧张的看回去,“你好像胖了些。”
  “……”黄蓉嘴角一抽,主要是萧商容做的东西太好吃,“真的有很胖吗?”
  “也不是太胖。”
  萧商容敢笑不敢言。
  事不宜迟,萧商容深入山洞,阿柔护法,黄蓉望风,光茧完全笼罩住萧商容,狐珠虚浮半空间,黄色的光爆裂迸射。原本内丹会吸引修道者和妖类强抢,但有萧商容在,结界一布,任何人都寻不到他们。净化内丹是个耗神的活,一刻不能停下,一天过去,阿柔整颗心都放在狐珠上,她和萧商容一个不用进食,一个不能进食,好在来之前萧商容给黄蓉买了许多零嘴,倒不致挨饿。
  第二日,狐珠所散发的扎眼光芒徐徐暗淡,一眼望去就像一颗平常的毫不起眼的珠子,毫无特殊之处。同狐珠一起淡下去的是萧商容脸色,黄蓉立在光茧外,提心吊胆,就怕萧商容一个不慎出事。
  第三天,萧商容唇色也开始泛起惨白,额头冷汗冒出,黄蓉心急如焚,阿柔眉宇间也添上几分忧愁。暗淡无光的狐珠又有光晕流转而出,纯白色的光芒不掺一丝杂质,它内里升起的气息十步以内的人皆能感应出,说不出的异样。经萧商容这么一净化,黎渊体内的妖丹已不像妖丹,更像是仙家宝物,整个珠子无不透着仙气。见此,阿柔松了口气。
  光茧消散,狐珠落到萧商容手上,他站立起来,平安无事,黄蓉胸中大石落地,忙不迭跑过去扶他。一触摸到他后背才发现萧商容整个衣襟都被汗水打湿了,他双眸微阖,首次露出这么深的疲态,得靠黄蓉的力量才能行走。“我无碍,休息休息就是,蓉儿不要担心。”萧商容勉强一笑,声音虚弱得不行。
  黄蓉差点没哭出来,她求救的看阿柔,阿柔歉疚道:“净化妖丹极耗精气神,我没有办法。蓉儿,我们把萧公子带到长安城内客栈让他多休养休养会好一些。”
  只能这么做了,黄蓉刚要念诀滕翔。“且慢。”萧商容忙细声道,“阿柔姑娘,长安城内定然有眼线,你体内妖气不敛,恐第一时间为他们所知。你把净化好的狐珠拿着,我施法将它仙气掩盖,狐珠在你身上,即便身边有修道人士也不能察觉你是妖。”他说完掏出狐珠,小小的施了个法术,纯白色光芒不见,又变成了一颗平常珠子。
  这一动作做完,萧商容脸色惨白如纸,黄蓉发起脾气来,心疼道:“不准再动用法术了,回去好好休息。”
  萧商容无力道:“好,全听蓉儿的。”
  唯有阿柔一个人落在最后面,她低头愣愣的望着手上来之不易的狐珠,额前黑发遮住她的眼睛,前方的那对情侣相互关心,亲密无间,她嘴唇蠕动,无声说‘谢谢’。无论萧商容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帮云华,但既帮了云华就是帮了她,她与云华欠了萧商容天大的恩情。
  长安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不为任何人停驻凋零,也向来不为某一个人而昌盛繁荣,正如这个世间,少了谁都照样流转。云华抗旨不尊,拒绝迎娶十公主被软禁内宫成了长安百姓津津乐道,茶饭之余消遣的话题。有说状元郎清正廉明不慕权贵,值得推崇歌颂,有说其不识好歹,驸马爷都不愿做,活该被禁。皇家权威容不得他人挑战,传言状元郎再不应婚事,将被皇上处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主下嫁亦不是非他不可。
  闻悉这个消息阿柔心神不定,去外面打探消息了,萧商容身体状况不佳,黄蓉没心情玩耍。他两人倒是默契,黄蓉生病前脚刚好萧商容后脚跟着躺下,不同的是萧商容安分得多,身体一沾床就沉沉睡了过去。萧商容非病,黄蓉不敢胡乱去抓药给他喝,只好亲自下厨做药膳等萧商容醒来喂他补身体。
  黄昏时分萧商容悠悠醒转,面色仍是惨白不见血色,黄蓉紧挨他坐,端着药膳喂他边道:“商容这个是我亲手做的,补身体,不可以不吃哦。”
  萧商容笑容清浅,声音不大:“蓉儿以为我是你不要人哄便不肯用饭?”
  黄蓉假意生气剜他一眼,手上动作轻柔:“看你是病人不与你计较。”
  一整盅药膳见底,萧商容眼皮上下打架,黄蓉蹙眉:“商容,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芯子再强大外壳也只是平常凡人,三日不睡处于极度劳累不过是萧商容意志坚强,否则早该昏迷过去了。霞光光晕投射到萧商容脸上,不深入了解这个人就真的会被他骗,他这模样哪有一点像绝世高人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羸弱的书生,皮肤白白嫩嫩,躺在床上弱到不行。萧商容断断续续道:“当真无妨……我,何时骗过蓉儿。蓉儿……不用一直守着我……帮我告诉阿柔……阿柔姑娘,她回来了,叫她不要擅自行动,我休息三天……就能好转。”说罢竟然真的进入深度睡眠。
  黄蓉原话带给阿柔,阿柔直叹萧商容料事如神。谣言四起要处死云华,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云华死,萧商容身体欠佳都是因为他们,怎好麻烦他,阿柔正打算铤而走险,孤身一人夜探皇宫,黄蓉的话打消了她的念头。不知何时起,光萧商容三个字就能令人心悦诚服,乖乖听话。
  萧商容说睡三天便确然是三天,黄蓉一颗心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就怕第三天萧商容还不醒。休息足够后,他嘴唇终于恢复了红润,可还是不如正常时候,黄蓉暗下决心此间事了决不再拉着萧商容到处乱跑,回家养身体是首要。看穿黄蓉心思,萧商容抬手顺了顺她柔软的长发,宽慰之意溢于言表。
  云华的事逼迫得紧,第四日萧商容便开始实行计划,他与黄蓉并阿柔三人探入皇宫,黄蓉是向来不和他分开,是以一起行动,阿柔则在萧商容的保护下,安全进入宫内,见一见许久不见的情人。
  夜幕四合,宜杀人放火做贼,三人隐身堂而皇之从正门进入,黄蓉扒拉着身侧之人的衣袖,萧商容白衣更衬托得面容苍白无力:“你的身体当真无妨?”
  宫内来来往往的巡逻侍卫,黄蓉声音不大不小,除却阿柔和萧商容无任何人能听见。萧商容浅笑着摇头。回廊九曲十八弯,稍有不慎就会迷路,萧商容带头每每走到分岔路皆是径自往其中一条走,完全不用费心选择,似乎皇宫就是他家后院。阿柔不得不再次感叹萧商容的神通广大,她这是第二次闯皇宫仍不认路。皇宫是天底下最为繁华的住所,黄蓉纵是看惯了各种精致房舍,也不免看宫墙看得眼花缭乱,咋舌不已。越往里走侍卫越多,特别一间小院落,阿柔眉目一拧,想来是抵达了目的地。
  黄蓉指指那堆监视的人又指关得严实的门,不停比划,最后直接穿墙过去。萧商容面沉如水双唇启合默念,黄蓉歪头:“你在说什么。”
  萧商容随意道:“咒法而已。”
  逆改命轨,一己承担。萧商容念的是这个。黄蓉没有多想,点点头。屋里的另一边,云华已经和阿柔说上话,云华激动地一把搂住阿柔,阿柔那么一个冷清的人,此刻所有情绪都浮现在了脸上。世间情爱,皆是如此,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另一人的心,任你如何高傲冷淡,亦不能幸免。
  他二人久别重逢,阿柔不能离萧商容太远,故而就算有当蜡烛的嫌疑,黄蓉和他也不得不站在一边等候他们叙完话。
  未几,云华执起阿柔的手来到萧商容面前,双膝着地,萧商容快速侧身避开。云华郑重道:“商容,这一礼是我与阿柔应该的。倘若没有你与黄姑娘相助,恐怕我和阿柔就此天各一方,不得相守。这些时候我想了很多,前世负阿柔累她尘世辗转寻我,今生我对她一见钟情,不可割舍,绝不忍她再孤苦一人。我们能再次相见,破开命运束缚,诚然,皆是你们的功劳。大恩大德,感激不尽,以后但凡需我云华之处,一句话上得刀山下得火海!”
  从未见过云华这么认真严肃,有时候磨难最能激励一个人成长。黄蓉上前弯腰扶阿柔,语笑嫣然:“商容有功劳但都不及你们心意坚定呀。我和阿柔姐姐情同姐妹,云华与商容总角之交。说这话太严重,还是朋友的就马上起来。”萧商容点一点头,认同黄蓉的话。云华不好意思笑笑,又有了往昔的影子。四人围着桌子坐下。
  计划很简单,萧商容手上有假死药,以及净化的狐珠留给云华,云华寻个恰当时机,将两样东西服下,他一死皇家束手无策,婚事也能作罢。只是这么一来,云华就是一个‘死人’了,云家他再回不去,云华将与阿柔一样成为有家不能归的人。这一晚,云华表情一直沉痛复杂。黄蓉提点道:“等风头过去,云华悄悄回家看望父母不让人晓得就是了。不至于露出一副痛苦不堪要哭出来的表情吧?何况这个皇帝年迈早晚要死,他一死,时过境迁,云华服下狐珠命长着,还怕没机会尽孝?”声音一低藏着遗憾,“我都还没哭呢。”萧商容心里一刺,温柔的轻拍黄蓉后背。
  隔日,状元郎猝死的消息传得长安城满城风雨,十公主的婚事只好作罢。阿柔险险喜极而泣,赶到乱葬岗去捡尸体,有情人终成眷属,黄蓉十分开心。荒草萋萋,恶臭难闻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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