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父王过分妖孽-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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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愣了愣,纷纷表示放心,冰冰心一横,伸出一双手,不冷不热地朝东门信道:“绑了我吧,我可是会功夫的,若是你让我跑了,他们可就要找你的麻烦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露出惶恐的神色来,东门信就算不愿当真绑了冰冰,也骑虎难下。目光从静默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清眸比平时冷了些,凭空多出几分难以接近的疏离。众人默不作声,神态逐渐变得敬畏起来。
东门信一挥手,两名禁军上前打了个请的手势,冰冰便是这样堂堂正正地住进了东门家。
莲城又是水城,除了正街是石板路,其余地方都是以船为交通工具,各种形状各异的小桥随处可见,房屋建筑多是黑瓦白墙的小楼,或商铺,或民居,立于清波水面之上,似大师手中的水墨画,透着一股子飘逸的宁静之气。
若不是那些大水冲刷留下了许多污点,这地方还真是叫人流连忘返。
东门家族的府邸在莲城西边,建立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之上,水波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那庞大的建筑群像是孤立的一座小岛。冰冰站在船头,只是如今看到的,也不知比晋王府大了多少倍!
突然,她所有的自信都开始动摇了。船在水面上行驶了半个时辰,才能将建筑的轮廓看了个大概。她知道,不是船的速度慢,而是距离远。这么远的距离,若是她想逃跑,也不可能办得到,除非找一条船。
冰冰微眯着眼,见到一众仆人已经在码头上等着了。他们身后是三丈高,用石头砌成的墙壁,用一条随时可以收放的梯子链接了下面的码头。周围没有看到船只,也没有门之类的东西。
冰冰不禁好奇,莫非这些船送他们过去之后,就原路返回?
最后的结果,与冰冰的预想有一点儿小小的差别,那些船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用绳索套住,吊了上去。然而,在她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便不见了。
“冰冰小姐,委屈您了。”东门信温和一笑,那模样与第一次见到冰冰时并无二致。
冰冰收回心思,略点了点头。她人已经来了,眼下要跑也得找到办法才行,便没怎么在意东门信的表情,在清一色穿着仆人衣饰的婆子带领下,走上摇摇晃晃的梯子。
从元宵节那晚开始,东门信就是有备而来的,他有办法将那盆神秘的金桔树送去皇宫,接着,晋王爷受命来莲城,后面的事,不用说早就在他的策划之内。
冰冰感叹一声,她还能说什么?连房间的布局也该死的一摸一样,他是什么意思?是要她住在这里就像住在自己家一样,还是不准备让她离开了?
当然是后者,冰冰冷哼一声,或许是有点儿晕船,看见熟悉的软榻,还有房间里熟悉的味道,便很想睡觉。
一头扎进被窝里,似在家里般喊道:“小雾,我要睡觉,没有醒来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
身后,传来熟悉的一声“嗯”。恍惚在心底一闪而过,冰冰猛地坐起来,瞅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丫鬟,脑袋才慢慢清晰了一点儿。那声音是一样的,摸样却不同。眼前的丫头,十八九岁的模样,生的很秀气,娇娇柔弱地站在门口,不安地低着头。
“好了,下去吧,我睡一会儿便起来。”
说完,冰冰又倒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耳边传来关门声,才慢慢将被子拉开。眼眸里露出愤怒,两只手狠狠拽着锦被,指尖逐渐失了血色。
东门信,他居然用了迷药!
冰冰咬咬牙,缓缓坐直腰板,双手放平,调节气息。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无法控制力气从身体里慢慢消失。
一个时辰后,冰冰除了能正常走路外,武功尽失。
庭院里载满了香樟树和梨树,南方的春天似乎总是比北方早到。香樟树已经挂满了翠绿色的叶子,与雪白的梨花相映成辉。湿润的空气中暗香浮动,一身月白色的东门信,坐在石桌旁。
石桌上放着一把古琴,香炉飘起渺渺轻烟,修长整洁的十指,轻轻拨弄琴弦,悠扬悦耳的琴声缓缓奏起。一缕青丝垂落在琴台上,微微颔首,只瞧见低垂的眼睫毛,和紧紧抿住的朱唇。
冰冰站在门口,嘴角含着一抹笑,静静地看着东门信。在他抬头那一刻,款款而来。
“东门大人好兴致。”说着,坐下来,不眨眼地盯着他。
有丫鬟上了茶水,冰冰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味道极其清淡,却细水长流,清香在口中久久不散。冰冰在这些方面确实没有用心研究过,然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有一点可以确定,东门信很有钱,用富可敌国也不过分。
单单手中这一只晶莹剔透的翠绿色杯子,也是价值不菲的。然后,“哐当”一声,清脆悦耳,碎了一地。
“呀!看我不小心的!”冰冰弯腰去捡,早有一只手已经伸过去了。
东门信拾起一小片,瞧着惊慌的丫鬟道:“拿去扔了。”
眉宇之间,丝毫不见惋惜。冰冰暗地里懊恼,莫非这杯子根本就不值钱?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掩住嘴笑道:“东门大人,还是换些经摔的东西到我房里吧,我这个人有些粗心大意,总是免不了要打碎东西。何况,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全身不无,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这边刚刚说完,侍候冰冰的两名丫鬟已经神色惊慌地跑来。东门信只朝她们看了一眼,也猜到她们何故如此惊慌,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声音也温润如玉,朝另一位守在这里的丫鬟道:“冰冰小姐用不惯的,皆从一号库房取些去吧。”
那丫鬟有些不情愿,冰冰瞅着她一眼,见她衣服式样与其他丫鬟不同,想来定是东门信身边的亲信。
只是,她不情愿呢?冰冰掩嘴轻笑。
东门信吩咐完,便起身,一双眸子定定瞅着冰冰,哂笑道:“若是闷了,可去其他地方走走。”
冰冰笑着点点头,故意扬起声线,笑道:“也不怕我真的跑了?东门大人,莲城百姓可都看着你呢!”
被人挟持,还能过的这么舒心,大概只有冰冰一人了。从东门信的院子出来,走了一半的路,便没力气继续,还是两名丫鬟扶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换了,就连床边的垫脚石,也换成了一块通体发亮的长方形玉石。眉宇轻蹙,他当真以为越是名贵的东西,她就越是不敢摔吗?
冰冰支退丫鬟,关了房门,坐在床上生闷气。抱在怀里的一套翡翠茶具,举起又放下,如此反复几次,最后还是好端端地放在了桌上。
是啊,她确实没有那个魄力,要把价值连城的东西摔得一文不值。况且,她觉得自己摔东西这一举动极其幼稚,很幼稚。东门信不会因为她摔了东西,就把她放了。他的目的,也许远远超过了这些东西,超过了财富。
那么,他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冰冰连忙打住胡思乱想,东门信是有目的的,但他的目的不会,不会是野心。冰冰默默告诉自己,不会,爹爹也不会是被他抓了。爹爹一定是去办其他事儿了……
像是给自己打气,好半晌冰冰才镇定下来。这两天确实过得很迷糊,回想爹爹出事的第二天,玉竹也同时不见了,只有冷月霜和夜霄四处寻找爹爹,小九呢?小九在哪儿?
那两天,她一门心思想着王爷爹爹,连小九不见了也没有发现。还有,来了东门信家两天,除了丫鬟和东门信,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东门柔呢?还有师母呢?
这一座建筑到底有多大?又藏着什么秘密?
冰冰很想弄清楚,只是,她猜不到东门信用了什么迷药,而这种迷药,竟然连逆转丹田也无法抵制。想想也对,如果逆转丹田能抵制,他干嘛多此一举?他应该在京都的时候,就把自己调查了一遍吧?
想着想着,太阳已经偏西,迷迷糊糊中听见门口丫鬟的敲门声:“冰冰小姐,老夫人回来了,请您过去用晚宴。”
冰冰睁开眼,还真的把她当客人了!当下也不推辞,让丫鬟进来,为她打扮梳洗,然后跟着她们走。
天幕四合,水雾遮住星光,到了夜里,湿气愈发沉重。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冰冰开始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香味,以前没有的那种香味。心中一动,难道是迷药留下的味道?
可是,她记不起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所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了迷药也不知情。
这样走了大半个时辰,进了一个五进三出院子,周遭便亮堂起来。正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老老少少做了一屋子。而最上方的,左边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衣服头饰无不华贵,给苍老的脸,增添了几分威严和贵气。
另一边坐着东门信,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玄色锦衣,腰间佩戴着一块蓝田玉。清朗,帅气,若不是脸色依旧略显苍白,定会更引人注目。
其余全是女眷,有三人已经绾了妇人发饰,年龄最大的四十来岁,最小的二十来岁。东门柔站在最末,依旧是一副旁人勿扰的表情,与一众说笑的众人,显得格格不入。
冰冰进来时,所有人都同时停下说笑,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冰冰身上。
冰冰穿着粉色罗裙,该死和第一次见东门信时有几分相似,不过那时候是冬衣,如今换了春装。不是她想这样穿,而是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东门信为她准备的衣服,TMD全是这样!她的衣服颜色不多,但是款式都不同,不像玉竹和师母,一年四季永远一个样子。要天天都穿一个颜色,一种款式的衣服,冰冰会错觉自己头天晚上没洗澡。不过,人在屋檐下,总能不低头是吧。
冰冰深吸一口气,虽不明白东门信的意图,但其他人暧昧的眼神,也让冰冰极其的不自在。真想开口大骂,老子是被你们软禁了,不是你们的客人,别拿出一幅对待贵客的嘴脸来!
这些只能在心里想想了,冰冰欲要弯腰,东门信却突然站起来,一把扶住冰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道:“老夫人今天才回来,冰冰小姐不怪我们东门家族怠慢,已经是万幸……”
话未说完,冰冰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朝老夫人笑道:“如此,打搅您老人家了。”
老夫人与其他人不同,威严的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微微点了点头,便由着丫鬟扶着往饭厅走去。
冰冰怔了怔,果然是自己多想了,别人可没把自己当客人呢!兀自笑了笑,手臂突然被人挽住,“冰冰小姐别介意,奶奶就是这样子,其实就是不善言辞罢了,人很好的。”
冰冰扭头,一张白皙透红的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双水灵的眸子透着纯真的笑意,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
东门信微笑道:“她是小妹晴儿,与冰冰小姐年纪相仿,如今刚满十八。”说着,朝东门晴嗔怪道,“就你多话,快去陪陪奶奶吧!”
东门晴哎了一声,朝冰冰笑着眨眨眼先走了。冰冰还能在原地,叹一声,她就是东门晴啊!那一刻,冰冰突然很希望,东门晴和东门柔两人把名字换一换。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去了饭厅,东门信陪着冰冰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她回神。
灯光下,她眉头轻蹙,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