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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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众人来当面与王爷面前说个清楚。倘若他一干人真是魔教贼子,我就拼了性命也要除去贼人,以证明我清白!”
褚天良冷言道:“真是好笑!难不成王爷还拿言语来诓你一个小娃儿不成?你倒说得轻巧,放你出去岂不是放虎归山?待要寻你,只怕是千难万难了。你说你当晚不在王府,那正是你事先设计好的,欲先避开了!若非机缘,只怕你早己是逍遥法外了。你竟说出这等话来,真当我等是三岁孩童了!”
如君只觉得褚天良这话说来自己当真是无言可对,不禁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不辨是非,既便是杀了我,又岂能叫我心服?”他激愤于色,满面通红、青筋暴胀,却又无可奈何呵!
和亲王长叹一声,道:“小小年纪竟冥顽不化、无可救药了!”言罢,拂袖而去。
如君双手猛力摇动铁栅门,哐当声大作,嘶声呼喊道:“既要害我性命,又何必做出这副样子来?一刀把我杀了干净!……”地牢里回音四起“杀了干净……杀了干净……”久久不绝。
和亲王负手而行,黑煞婆与褚天良紧随其后。
地道阴暗幽森,大铁棒铸成的五道大门栅把地道一重重隔拦开。每到一门栅前都有门卒持刀把守,通过五道铁栅,地道转弯沿着一级级石梯倾斜而上,每隔数丈的松油大火把冒出的青烟夹杂着一股潮湿发霉气息弥漫在整个地道里。层层石梯尽头又是一道大铁栅隔着,铁栅外是间小石室,五名彪形大汉看守着。五名大汉各掏出钥匙合开了铁门,向和亲王垂首恭声道:“王爷。”和亲王略略摆手,寻着屋壁间一块凸出石头钮按了按,西墙缓缓向左移开一道三尺宽窄的暗门来。光透进来,亮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外面是所幽森园林,暗门开在一座三丈多高的寿山石上。和亲王触动机关,暗门又缓缓合上,没有一丝痕迹能看出那里是有一道门的。
望着天际,和亲王深深吸了口气。
“王爷,这小子口紧得很,只怕再不能问出什么来。何不一刀宰了,以绝后患!”褚天良紧紧跟在和亲王后面说出自己的想法。
黑煞婆接过话头道:“就这样宰了那小贼岂不是便宜了他?饿他十天八天的,看他还能嘴硬?”
和亲王双目微闭,似出了神儿,半晌,才道:“放出话去,言贼教同伙边如君己被缉拿到五府。从今日起,你们暗派人手伏于府内,自古就没有不食饵的鱼!到时定能拿住逆贼!”
黑煞婆喜道:“好办法!这小子既与颜文凤那小贱人沾上了边,那小贱人定会闻讯而来的,哈哈哈……”
褚天良疑虑道:“此计虽妙,只怕这小子也是中了贼子的借刀之计。想这小子与贼教有杀父之仇,贼教又专与老王爷作对,难保其不是想借老王爷之手除去这小子……”
和亲王摆手道:“不必多言,本王自有主张。”
第八章、蒙冤——3
如君无力的摊开四肢躺在地上,青石砌成的地板冰凉彻骨的。每天仅一顿饮食让如君觉到自己精力逐渐失去。心绪繁乱,跟本不再想练习什么武功。至上次和亲王来过一次后,再也没别的什么人来过了。如君极力想把这一切变故思索明白:“到底是和亲王在冤枉我呢?还是真被风文烟设计陷害了?”到现在,如君还不愿意相信风文烟即是和亲王所说的魔教妖女——颜文凤。如君觉得若真如和亲王所言,那自己就太蠢了:“九龙冠明明是我亲自一路护送进京的,怎么会突然变成杭州知府的人头呢?李大哥会不会和我一样也被关在这牢里面?二叔他老人家知道这些吗?二叔是有见识的人,他一定会弄清这一切的!二叔最知道我,他一定会相信我的!”如君不断的自问,又尽力为自己解释。
“若一切都如和亲王所言,那我真是太蠢了,我被利用了!风文烟……颜文凤……风文烟……颜……”如君突的大惊道:“风文烟不正是颜文凤的名字倒念么?还有牟山!山不就是海相对么?袁冲本就是方冲……”如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如君实在不愿意相信风文烟会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的女儿乔装来结交欺骗自己、陷害自己的。风文烟的眼神是那么真诚!与风文烟一道救耿国栋的黑衣人是那么英勇无畏!这些,都不似那些恶贯满盈的贼人所能的。可是,细下想来,当中又有那么多迹象让如君觉得这一切确是与自己愿望相反的。风文烟的模样比女子还要俊美!风文烟身形同女子一样娇巧!像他饮食起居上的与众不同也只有十分讲究的女子才会有的!还有他性情的喜怒无常,这也是女孩子的脾气!还有黑煞婆说到的他的金花暗器……还有他的名字……这一切,这能证明什么呢?
“要是那晚我没去西山寺赴约、没有离开王府就清楚了……”如后悔道:“要是那晚我还在王府,一切事情就都不一样了,这又能怪谁呢?总不能怪无色师伯吧?无色师伯传我武功,我感激还来不及……”想到无色,如君即想到了无色所传授自己的罗汉拳法,如君不禁叹道:“唉!在这囚牢里度日如年,进来也不知多久了?无色师伯传我的武功都搁下了……”
如君尽力把心思都转到武功上面来,静寂的牢室把他与昔日尘世彻底隔绝开了。如君尽力把自己思绪静下来,开始一招一式练习起罗汉拳。练习间,手脚上铁索链当当作响,手脚因索链所缚,每每出拳、踏步也只能七分施为,如此,总是让如君觉到一种意犹未尽的憋劲。而这,却也让如君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稳固与后劲十足!隐然间,如君觉得:“若真是对敌动手时,我进退攻防皆如此时身缚索镣般保留三分余力,那我应变出手间也自然是游刃有余了……”一时间,如君如有所悟,倒也暂是把自己囚身于牢笼之苦放到了一边。数日的苦练惨悟,累了,就照着昔日无名传授的吐纳心法静坐。渐渐的,如君不仅自悟出了一套半步七分拳法来,反还觉得一身精力变得充盈了,这当真是先前始料未及的!如君现在最想、最迫切的,即如何能早日脱得囚笼了,可这也只迫切的想罢了!
黑煞婆与褚天良一干高手每日皆于王府暗防,并不见有何动静,过得旬月,便有些沉不住气了。黑煞婆对和亲王道:“这么多时日也不见贼教动静,贼人定是想借王爷之手制边如君于死地!想这小子被子关得久了,这再去审问,说不定还能审出贼人下落也不一定!”
和亲王沉声道:“那边如君每日在牢中练武功,己不似以前发呆愁苦模样,若料不错,其定是知道有人会来相救才这等宽心在牢底。你等只好生设防,定能成功!到时一概凌迟,方解我之恨!”又道:“探马报知李德尚父子己为此事进京来了,不知何时方至?若令其劝言,或许有些希望。只愿早日除却贼教狗男女,本王心中才得安宁!”言未尽,门使报知李德尚父子拜见。
和亲王率众而出,于中门迎着李氏父子。李德尚父子一身儒衫,满面风尘,遥遥抱拳向和亲王作礼道:“老王爷!
和亲王携李德尚手笑道:“说曹操曹操到,李兄驾临真是及时!”
李德尚与和亲王入厅,直言道:“想我连盟镖局欲灭贼教久矣,此事勿须王爷提及,李某也是要问他个水落石出的。除为此外,特地教小儿来与王爷叩头谢罪,贼人入王府,小儿虽是受骗其中,却也难辞失查之罪!”
李笑不等父亲开言,自已是当头朝和亲王拜下道:“小侄愚钝,受贼人利用,求老王爷降罪责罚!”
和亲王托李笑起身,道:“李贤侄乃是受了边如君与贼人蒙蔽,同老夫一样亦是受害之人,若真论罪,皆在边如君与天残教贼人身上。”
李笑满面通红,半晌才道:“边兄弟年幼无知,才犯下这大过,还望老王爷开恩……”
和亲王点头笑道:“难得你受其害还为他说情面,果然有你父亲的君子侠义风范。你放心,只要他悔过自新,老夫自当看你父子之面酌情而定。”
礼毕,李德尚道:“实不相瞒,边如君之事让整个连盟镖局日日心忧不已!今得其已被王爷所获,特来向王爷请罪,再以良言劝化,盼其能知悔过自新,不负他过逝父亲和我那义兄重望,此事还望老王爷能够成全!”言罢,又是抱拳施礼。
和亲王笑道,“李兄乃江湖武林共仰的侠义之士,只李兄开口,老夫当无有不应之理。”其时,婢女献上茶水,和亲王与李氏父子落座,轻呷口茶,继道:“实不相瞒,李兄想法倒与老夫一路了。想那边如君乃将门之后,也算得李兄提携起来的后生晚辈,老夫可惜他一大好人才,若此执迷不悟,屈死了岂不可惜?还望李兄好生相劝,将功补过,亡羊补牢不算晚。”
第八章、蒙冤——4
如君虽于地牢勤练武功,仍难免心中愁苦,每每呆坐良久、苦苦思索,反是越想越烦乱,自叹道:“只怕今生难见天日了!可惜父亲血仇没报,反还遭贼人陷害……”如君想来想去,每日只是无尽叹息与绝望,送来饮食也似嚼蜡样无味,欲待绝食而亡,心中又实有不甘,只盼有朝一日能出得牢笼,定要杀尽魔教中人以泄心中之恨。
这日,如君勉强练了一遍罗汉拳,又盘坐于地上,闭目欲修内功心法,争奈心中烦绪不宁,许久不能入神。时而假想王爷明查秋毫,终为自己洗清冤屈;时而假想二叔李德尚来为自己述清事实而脱得牢笼;时而又假想风文烟等人终于良心悔悟,到王府投案自首,因而自己得还以清白……思想间,连自己也觉得荒谬可笑,这当真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呵!
正神思游离间,突闻一阵脚步声缓缓而至,如君心中猛然作喜道:“莫不真是王爷为我查明了实情,知道我是冤枉的,特来释放我来了!”翻身趴起来,双手把住栅门往外张望。
只见一个熟悉身影随脚步声而至,正是自己时常念及的义兄李笑!而李笑身后者,乃是自己千思万想的二叔——李德尚!李德尚一袭儒衫,三缕青须在胸前微微拂动,远比李笑更具脱俗飘逸之态。细看之下,如君看出自己二叔眉宇间微露忧色。
如君久困于地牢,别说亲人,便是一只老鼠也难见到,这一时间乍见亲人面,禁不住百感交激、双目垂泪,双手紧紧挽住铁栅泣道:“侄儿以为终生都再见不到二叔了……”于此,已是泣不成声。见李笑近来,他一把抓住李笑手臂,李笑惊得猛的抽紧了全身筋骨,却听如君急道:“王爷可曾为难大哥?万事只怪我交友不慎,大哥只往我身上推脱便是,我一个人受苦总比连累大哥强,只……只是……”一时间,自己在牢里苦难情形又涌现心头,不觉心潮起伏难以言表,只紧紧抓住李笑手臂深恐失落一般。
李笑心中震荡,任由如君握住手臂,慌忙应道:“我……兄弟万勿悲哀,怪只怪贼教妖女险恶,害苦了兄弟。王爷他老人家明查秋毫,知道兄弟年幼、误交匪人,只要兄弟及时悔悟,王爷他老人家不但不计兄弟过失,还要保举兄弟继承边老伯爵位,统领三军铲除贼教!贤弟乃堂堂将门之后,前程远大,千万不可自误了。”
如君不自觉松脱握住李笑的手,叹道:“我与那风文烟不过平水相交,王爷定说我伙同贼教妖女盗冠、杀人!即便那风文烟真是妖女乔装,我也只是与大哥一样被蒙蔽其中。这过失,我自己也是说不来的!”他言语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