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江湖-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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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也在心底重复他的那句话,只是,他默默问道:“你的那个她是不是搞错了呢?”
师玉贞在他身后,轻轻的道:“我不会负了你的。”
冯渊仍然没有转身,只是茫然点了点头,心道:“你也搞错了人了,不过我很高兴,只是,但愿过了今晚,你还会这样跟我说。一年了,我也该履行我的那个约定了,这是我留下来的唯一理由。对不起了。”
朱清池抓了抓女儿肩头,笑道:“我可没真怪他哦,傻丫头,哭什么,还要不要爹走了。”
钟离梦忽然觉得肩头一轻,抬头看时,朱清池已经离开了房间。
屋外传来他那爽朗却有有些伤感的笑声:“傻丫头,爹爹今天可是高兴的很呐,呵呵。”
钟离梦赶到外面的时候,朱清池已经消失在了云雾弥漫的远方,再也看不到了。
钟离梦料想他武艺奇高医术下毒更是高明,晚年当可安然度过,虽然再见无期也为他高兴。担心任独行伤势又呆了片刻便回到房中了。
任独行已由师玉贞照顾服了一粒丹药,见钟离梦进来,问道:“义父走了?”
钟离梦点了点头,道:“雾太大,看不远。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任独行心中一动,向师玉贞道:“先前,我只是从别处听到他一些传闻,不知师姑娘可知道些什么?”
师玉贞稍微愣了一下,心道:“师姑娘么?呵呵。”知道任独行是想问他可有仇家之类的,强笑道:“这个你恐怕要失望了。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已经了无牵挂了,那些仇家早在他决定退隐之前已经被他全部料理了。至于退隐之后,江湖中人闻毒色变自然也不会去打探他的消息。”
任独行本想为朱清池做些什么,听了此言倒没了主意。
钟离梦忽然问道:“玉贞姐可知道干爹那三根手指是怎么回事?”
师玉贞叹了口气,道:“据说是他自己折断的。”
钟离梦奇道:‘自己折断的?“
师玉贞饮了口茶,点头道:“当年他行走江湖,行为不甚检点,因此误了不少事情。后来便自折三指以为警戒,据说是一指戒赌二指戒酒三指戒色,同时立下重誓,一生不再受人恩惠,所以才会对欠了枯木一条命耿耿于怀吧。”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决然?任独行摇了摇头,此人生性粗爽,隐居二十年实属无奈可知矣。
冯渊忽然转过身来,冷冷的说道:“今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子时一过可就是八月十六了。”
师玉贞钟离梦顿时愕住,冯渊这是什么意思?任独行也变了脸色,一年多前那个夜晚原来他还记得啊。又是八月十五么?真是个伤人的日子啊,今晚会不会有月亮呢?
第四章 天不弄人岂非常
四个人僵持在那里,此时,一声凄厉的鸣啸忽然从浓雾之中响起,远远传了过来。钟离梦顿时魂飞魄散,夺门而出。师玉贞和冯渊愣了片刻也跟着追了出去,只是才一出门,师玉贞立时头痛欲裂,摔倒在地。
冯渊先她一步出去,比及师玉贞出门他已在数丈之外,雾气阻隔也没注意到师玉贞是否追了上来。
任独行心念电转,师玉贞才一摔倒他便掀开被子,盘膝而坐,似练功状。果然,他才坐定,窗户处便跃入了一个身影,却是天龙八部长老之一的苦雨。那苦雨毫没迟疑,甫一进屋便无声无息的直奔任独行一剑刺来。
剑将及体,任独行忽然睁开双目,同时挥出一掌。苦雨显然吃了一惊,连忙收剑退到一边,凝身问道:“你没受伤?”
任独行缓缓收回手掌,故作轻松的道:“没有,呵呵。”
“真的?”
“假的。”任独行仍是笑着,看着自己的右手,缓缓说道:“长老接我一记极乐指不就明白了?”
苦雨又退了一步,他只道任独行必然受伤不治,谁知他此刻气定神闲看脸色比平常还要精神许多,难不成反中了他奸计,犹犹豫豫退到门边。
任独行心里却是一惊,师玉贞便倒在门边,万一被他瞧见以此威胁,自己便在平时也只能束手待毙何况现在重伤之余?
苦雨见他神色虽仍从容,这伸出的一指却始终没有没有点出,完全不像他平常作风,立时来了三分底气,冷笑道:“我看你是装的,受死吧。”脚步一滑,又是一剑刺来。
任独行此时已经勉强提聚了少许力气,看准剑路,一指戳出,正中其肩。
苦雨虽然看出来任独行是伤重之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是以下手的时候仍然留有余力,见机不对便即撒剑后撤,任独行这一指便没能伤他几分。可是他的脚边却正是倒在地上的师玉贞,不由他不喜出望外,嘿嘿笑道:“你的左臂又被我刺伤了,若果立即自尽我还可饶过这师大小姐。”说时一手成爪抓向师玉贞,但转头之际忽然瞥见任独行一脸诡异的笑容,不由疑心大起,连忙一个侧翻,跃到旁边,静静看着师玉贞,不见她有何动静,再看任独行居然隐约有些慌乱。
任独行仍是笑道:“长老怎不继续了?”
苦雨按住肩头,恨恨的道:“你这一指连往日三成功力都没有,依我看你受伤颇重定然不假了,至于这小丫头,我看她根本就没晕倒,你们诓我!”
任独行深吸了一口气,难掩失望之色,故意激他道:“长老何时这般谨慎了?”
苦雨瞟了他一眼,哼道:“你激我也没用,老子不上当。”看着师玉贞道:“师姑娘请起吧,不然老夫可要无礼啦。”说时踏起一脚便要踩去。店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夹杂着几声女子的啼哭。苦雨一愣,小声骂道:“算你运气。”脚尖在地面一点迅速穿过窗子逃了。
任独行长松了口气,颓然躺倒,身上再没了半分力气,心头也笼上了一层阴云
冯渊见了屋中情景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调虎离山了,却依然是目无表情的样子,放下手中东西,默默扶起师妹让她坐在一张椅上。钟离梦随后进来,见任独行仰面向天,肩头插着一柄长剑,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只道他也被害扑到床上便哭。任独行忽然睁眼拍着她后背,苦笑道:“傻丫头,我怎舍得留你一个人在世上呢。”见钟离梦稍微顿了一下便又痛哭失声不禁变色道:“那声音果然不是苦雨做的么?”
钟离梦啜泣道:“是义父。他被人害了。”门边一具尸体正静静躺在那里,任独行歪着脑袋瞥了一眼,深深长叹,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怎会遭此横祸?
冯渊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他没有还手的迹象……”他还想说些什么,见任独行在钟离梦身下摆了摆手,明白过来便打住了。
任独行撑了一下,想要坐起来,钟离梦却一动不动地压在他的身上,他心里一惊,抓着她双肩小声唤了几声,钟离梦毫无回应,已经昏了过去。她这一日之中数经悲喜此时终于是坚持不住了,任独行叹了口气,自飞云庄巨变之后,他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如此想要杀一个人,在她耳边柔声说道:“睡吧,好好睡吧,这一次我一定不会绕过她的,所有伤害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要放过。”
冯渊瞥了他一眼,帮忙将钟离梦放好让她躺在内侧,虽然小店还有空余的房间但现下危机四伏谁也不敢冒险了。任独行靠着墙壁坐着,摸出十香麻骨散的解药递给了冯渊,冯渊立即便要去救醒师玉贞,任独行却拉住了他,说道:“等等。”
冯渊掉过头,问道:“为什么?”
任独行看着师玉贞的脸,叹道:“有些话我不想她听到。”
冯渊微微一笑,道:“不必了,决战延后,我不希望乘人之危。”说时打开了瓶塞。
任独行点了点头,说道:“真的不能补救了么?为何一定要战呢?我们之中无论伤了哪一个她都会伤心的。”
冯渊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道:“你还怕她伤心么?想补救也不是没有法子。”将瓶口放到师玉贞鼻边。
任独行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身边昏睡中的钟离梦,摇头道:“那就没有法子了。我和她……呵呵,况且我已经答应了朱前辈。”
冯渊回头看着他道:“你们间的事,你们二人不说,外人谁有资格说。她一心只是为你好,应该会成全你和贞儿。至于诺言,哼,那就更加不值一钱了,你既然违背了对大悲不再使用玄天经的誓言,对朱清池一个死人还须顾忌么?还是说……”
任独行苦笑道:“你这不是明白么?我可以负了全天下所有的人,不能对不起她。而且,贞儿也不会答应的。”
两个人一时都没了言语。朱清池的尸体仍然放在地上,任独行远远观察了良久,朱清池临死没有反抗,这只有两种解释。第一,他没有机会出手,这天下没有人的武功会高到那个程度,那杀他的就只能是亲近之人了,然而朱清池孑然一身,除了钟离梦遍天下恐怕没人会有这个机会。第二,他根本就不能出手,这只有一个原因了。
任独行看着渐渐醒转的师玉贞,回过头望着钟离梦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只能瞒着你了,而后对冯渊问道:“是十香麻骨散吧?”
冯渊点了点头,道:“因为雾气深重,所以气息很不明显。再加上他欣喜之余失了戒心所以才着了道吧。一代毒神就这么死在这么一个不会要人命的毒药上,呵呵,讽刺啊。”
师玉贞这时方才完全恢复意识,左右望望,有些明白了,看着朱清池的尸体,问道:“谁下的手?”
任独行叹了口气,说道:“苦雨吧,大概是,反正,天龙帮,算是跟我势不两立了,呵呵,很好。”看着昏睡中的钟离梦,一脸的不忍。
冯渊看着他,忽然问道:“这个小店应该是洞庭湖的一个据点吧?现下怎么会没人了呢?”
任独行转过身,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此地不宜久留,但是,想必你已经发现了,先是岳阳城全城戒严,接着现在洞庭湖也已经封湖了吧?天龙帮主力应该已经全部困在君山了,只有苦雨一个漏网之鱼,不必怕他。”
冯渊目光一黯,问道:“洞庭湖上究竟怎么回事,我想你该做个说明了吧?”
任独行呆呆的看着他许久,最后点了点头,道:“我会告诉你的,只是我重伤在身,强敌环伺,此事说来话长不是说他的时候。可否待我伤愈之后再说?”说时闭上了双眼。
冯渊忘了师玉贞一眼,点了点头,问道:“也好,你要多久?我为你把关。”
任独行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两个时辰吧,再久只怕就来不及了。”他今日受伤甚重,当年白鹤庄上他新伤旧痛一齐发作虽然侥幸仗着寂灭逃过一劫,这病根却始终没有除掉,今日被神风一掌击中再次牵动了往日旧伤,能够瞒着众人强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朱清池虽然已经对他进行了治本的治疗,但这毕竟不是一日之功,解不了眼下之危,也顾不了许多只能先以化生诀试试了。他又睁开眼看了钟离梦一眼,向师冯二人道:“还有一事,需要麻烦二位。”
师玉贞也望了望钟离梦,微笑道:“不必说了,我明白,待会她醒了,我们会说朱前辈是中了别的迷药,不会扯出十香麻骨散的。”心道:“如果她知道是自己沏的茶害得义父意外身死,这一辈子她都快乐不起来了吧。”
任独行很感激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另外,还得劳烦你做两张人皮面具,今晚也许用得上。”
第五章 只盼长醉不盼醒
浓浓的雾气始终没有消散的迹象。
钟离梦昏昏沉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