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江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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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那满脸的酒水里面分明也混杂了多年的泪水,谁又看到了?
第十章 凤凰
冯渊见他神色不对,心内一动,连忙站起,急道::“任兄,不要!”话一出口,满座皆惊,冯渊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还要上前,任天志右手向前一指,道:“冯兄你别动!”左手扔了破碗抚上额头,擦了擦面上酒水,放下手时,已经除去了面上伪装。
众人一看,眼前哪里有什么师剑铭,分明是那个孤哀子任天志么!
冯渊又要上前,却被什么拉住了,回过头看时,却是贞儿。师玉贞低了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双手死死的拉住了冯渊的衣角,死死的。
任天志喃喃的说道:“主人是应该先干为敬的,只是,只是我才是主人啊,你们搞错身份了吧!哈哈哈!”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卫世充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卫世充刚刚才回过神来,还没搞明白状况,脸上便多出了五个血红的指印,嘴角也溢出了鲜血,脑子里又开始昏昏沉沉,心下却有些明白了,恨恨的道:“你!”
任天志冷冷的看着他,冷冷的道:“我,是我,怎么了么?二少爷要不要单打独斗来他一场!”
卫世充甩了甩头,清醒了些,知道不是他对手,哼了一声,转过身,掀开了身后的珠帘。帘外,卫君梓师方正张仁世三人并排而立。前面两人脸色铁青,心中的震怒和疼惜反复纠缠,面色亦随之阴晴不定。张仁世却似带了三分笑意,冷眼旁观着。梅仁兴一人独坐席间,自斟自饮,对外面的一切竟无动于衷,不动如山!
卫世充捂着半边肿脸,来到父亲身前,低头道:“爹。”
卫君梓却对他看都不看,扬手又是一个巴掌,另一边脸也迅速肿了起来。卫世充连挨两个巴掌,这回可是真的找不着北了,转了几个圈撞到张仁世怀里,哭道:“舅舅。”张仁世看了看他肿起的两边脸,指了指身后的座位,道:“在那里坐会吧。”脸上却无半点关怀之色。
任天志冷冷的打量着卫君梓,挑衅道:“卫君梓,当着你老朋友的面,你敢不敢将你这十几年来所作所为陈述一遍?”
卫君梓眼神转冷,看向师方正,道:“兄长这是何意?”
师方正摇头叹道:“这是你们自家事,我一个外人管不着,只是,我晓得你们中间怕是有些什么误会,是以才带他上山想你们解释清楚。”
卫君梓此时却是不相信他的话了,冷冷哼了一声,向任天志道:“你娘呢?这场合她不应该不来的。”
任天志恨恨的道:“你害得她还不够惨么?她中了你的飞云劲,一时三刻是好不了了。”
就在这时,屋外小院月门处一人分开围观众人,闯了进来,边往里走边喊:“志儿,志儿呢?”却正是任天志之母任碧华。
师方正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待看清此人面容却仍是吃了一惊。心道,如果昨夜我能看清你的样貌,又何来今日这么多事端呢?
卫君梓挥一挥手,庄丁们会意分到两边,让开了条路。
任碧华直入大厅,向师方正略一施礼,道:“师大哥,别来无恙。”
师方正上前扶起,道:“弟妹,让你受苦了。”话未说完,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贞儿心下纳闷,冯渊却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任碧华将儿子唤至身边,见他鬓角湿润有些凌乱替他理了理,转过身的时候从腰间取出一物,却是以金色丝线串起的一枚物事。当下右手提起丝线,左手拉过儿子,对师方正道:“大哥,可还记得此物?”
任天志乍见那物心下大喜道:“娘,这不是……?”忽然顿住在人群中望了望,找到贞儿,后者也正向这边望来却被师方正挡住了视线看不见那件东西。当下二人目光相触都怔了一怔,随即分开。任碧华看着儿子道:“你七岁那年开始学武,我担心你生性顽劣损坏了它便私自给你收了起来,对你自然是谎称遗失了。待会还归还与你。不要再怪娘了啊。”说时笑了笑。
卫君梓远远望去,面色煞时难看之极。
师方正却是眼前一亮,回过头去,向女儿招了招手。贞儿看了看任天志,略一犹豫,走了过来,渐渐的便看清楚了那件东西,不由咦了一声,低下头去,将腰间玉佩双手捧起,道:“跟我的一样?”师方正道:“爹不是说过也送了一枚同样的给卫伯父的儿子么?”贞儿抬起头来不解道:“可是任大哥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而且,怎么会……咦,难道?好啊,你居然骗我们。”忽然转过弯来,心中着恼,向着任天志就是一脚踩了过去。
师方正呵呵一笑,向任碧华道:“弟妹,就是这么回事。”
贞儿一脚踩空对着任天志哼了一声,不去理他,看着任碧华手中的玉佩,忽然说道:“嗯?这个跟我那个不一样啊?我这个这个地方娘说是凰,任大哥这个这里的却好像是叫凤的?”任天志听她一说,也向着她指的地方定睛看去,却没发现有何不同,嘀咕道:“都差不多嘛。”
任碧华打从贞儿过来便一直在注意她,心说:“好像啊。”见儿子说话白了他一眼,道:“看不出来那是你傻。”说完又看向贞儿,问道:“那你是喜欢凤呢还是喜欢凰呢?”贞儿向任天志做了个鬼脸,呲牙道:“活该。”见任母问话,想了一想,道:“两个都喜欢,嘿嘿。”任碧华一瞪她,假装生气道:“只能选一个。”贞儿一嘟嘴,看看自己的又看看任天志的,猛一点头道:“凤!”
任碧华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道:“那我们换一下好不好?任大哥的给贞儿,贞儿的给任大哥?”
“嗯?为什么呢?”贞儿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任碧华继续笑着:“因为贞儿喜欢凤嘛,任大哥也喜欢凰,换一下不正好么?”任天志也搞不清楚状况了,张口道:“娘,我没……”还没说完就被母亲喝道:“你给我闭嘴。”
任碧华看着贞儿,一脸笑意。贞儿想了一下,嘀咕道:“好像有些道理啊,可是,真的可以么?”说完向父亲看去。师方正却犹豫了一下,任碧华的心思他岂会不明白,当年卫君梓举家避难之时,他就是有此想法才把凤佩给了刚会走路的任天志,留下凰佩给了自己将要出世的女儿,只是……他看了看如今的任天志,戾气如此深重,这个头委实点不下去。
任碧华似是看懂了他的心思,转过头对他说道:“大哥,小妹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这次算我求你了。”说时,身子一倾拉着任天志竟然跪了下去。
师方正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不等她跪实连忙伸手去扶,任碧华却反过手来抓住了他手臂,向下一按,抬起头道:“大哥答应了?”师方正一时无语,看来今天若不答应她便要长跪不起了,只得点了点头,对女儿说道:“你自己拿主意吧,爹没意见。”
贞儿不甚明白,但也看出这任伯母倒似比儿子还要喜欢这凰佩,要是不换似乎便要从此不起了,自己倒是乐意,只是,想到这里向任天志看去,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乐不乐意呢?
任天志倒也不会不乐意,只是,看来看去,那师方正的脸上都是不乐,不禁有些犹豫起来。任碧华见儿子犯傻,一把把他推开,拉着贞儿的手道:“伯母做主了,他敢有意见?来,我给你换上。”说时,蹲了下去,将贞儿的凰佩解了下来,换上了凤佩。做完,站起来,一拍贞儿肩头,看着她笑道:“喏,多漂亮。”贞儿低下头看了看,嘿嘿傻笑着,偷眼看着任天志。
任碧华掉过头来,看了一眼儿子,对贞儿说道:“喏,告诉伯母,任大哥对贞儿好不好?”贞儿点了下头,道:“那自然是极好的。”任碧华握住了贞儿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一下,看着贞儿的眼睛柔声道:“那答应伯母,以后好好对待任大哥好不好?”贞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些不解的望了望任天志,又望向父亲。师方正点了点头,贞儿就跟着点了下头,答道:“好的,贞儿一定好好对待任大哥。”说时看了看任天志,忽然就有些脸红了,心下奇怪起来。任碧华见贞儿答应了,长松了口气,拍着她肩头微笑道:“好啦,你先过去玩吧,伯母跟你爹还有任大哥有些事要处理。”向着贞儿身后努了努嘴,转过头时,瞥了一眼远处的卫君梓,脸色霎时就沉了下来。
第十一章 三个条件
贞儿向师方正看去,见父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任天志,做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就跑到冯渊身边去了。冯渊低头看了下她腰间的玉佩,眼中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转瞬即逝。
任碧华把凰佩给儿子系好,拉着他走到师方正跟前,说道:“志儿,你跪下,给师伯父磕三个头,娘有话要交代。”任天志依言跪下,磕了三个头。师方正依稀猜到了任碧华的意思虽然犹豫却没有阻拦,抬眼看着卫君梓。后者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任碧华待儿子磕完,对师方正道:“刚才,我知道大哥有些不乐意,志儿这些年疏于管教性情是乖戾了些,但是本性不坏,如果善加引导,以他的资质我想,大哥是明白的。”
师方正当然明白,但问题是这中间还有一个卫君梓呢?他看着卫君梓,眼睛一转不转。后者一直都没有说话,这时却不能不表态了。任碧华也转过头去看着卫君梓,眼神冷冷的,没有任何悲伤或是难过,她只是在看着一个东西,是的,只是如此。
任天志已经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她是要自己拜入终南山的门下,那倒不错,他这样想着,便又低下了头,磕了三下,道:“请伯父成全。”
师方正低了头,伸手在他头上抚了一下,忽然下滑到他手肘之间用力一拖将他拖了起来站好,看着他的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过身对卫君梓道:“贤弟有何想法?”卫君梓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看任碧华,又看了看形同陌路的亲骨肉,良久,叹道:“大哥,随我来一下。”说完,也不管师方正跟没跟来转身向着客厅深处的偏房走了过去。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任碧华怒吼了一声,声嘶力竭,眼角却似已经挂起了泪花。卫君梓的背影略微动了动,稍停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了。师方正看了看任碧华,跟着走了过去。
大厅上一时寂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脚步声却突然从院外传了进来,一男一女两人联袂走了过来。男才女貌,倒也般配。那女的一进大厅,看见任天志连忙跑了过来,见庄中重要人物几乎全部在场,不由一怔,向任天志担心的问道:“大师兄,他们又欺负你了么?”说时怒目看向场中诸人,忽然看见张仁世也站在人堆里,不禁啊了一声叫道:“爹?”张仁世哼了一声,转过脸去,却看见卫世充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边走边道:“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未来大嫂我的干表妹啊。”张仁世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看向女儿,沉声道:“既然来了就回内堂吧,到你姑母那儿,没爹的准许不许出来。”那女子恨恨的看了一眼卫世充,转过身看了下无动于衷的任天志,又向跟自己一起进来的少年看了看,无奈的道:“我不玩啦,才刚出来就得回去。爹,你们不许欺负大师兄哦。”说完恋恋不舍的向后院内堂方向走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回过头来看那少年。
那少年自一进大厅便发觉气氛不对,不仅庄中重要人物全部在场,还多了许多并不相干的陌生人,待目送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