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风云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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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忆昔见柱旁倒卧一黑衣人,将他翻过身来,他的黑衫上赫然也别着一朵小红花。林忆昔揭了他的帽子,问薜思过,“他是花谢春吗?”薜思过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林忆昔:“他一路引我们至此,就是要嫁祸我们吗?”薜思过一凛,“快走。”已来不及,听得外面有人在喊:“花家的人都死绝了吗,怎么朋友来了也无人迎接。”
林忆昔心想:“他们一进来见到这满地的死尸和我们两个活人,这杀人之罪就真得逃不掉了。”他四下乱看,旁边上有口似已废弃的井,忙道:“我放你到井中避避,等人走了,再拉你上来。”薜思过一点头,挺身跃下井去。林忆昔听得已有脚步往这边来,忙就地一滚,躺倒在地。
耳边听得脚步纷沓,似共有三人。脚步停了,随后是寂静,再随后是一人一字一句的念:“杀人者薜思过、林忆昔。”有一人还在林忆昔身上踹了一脚,说:“老大,尸体尚温,看来才死不久。”那老大慢吞吞说:“人才死不久,薜思过、林忆昔一定还在附近。说不定听见我们来了就躲起来了。老二,老三,四处搜搜,说不定连沈梦怜也在这里。”
林忆昔暗暗大骂:“你们这群自作聪明的笨蛋,合我与薜思过之力,又怎么杀得了这么多的武林高手。”又寂静了良久,听那老大又慢吞吞说:“原来他们都是中毒死的。下手的手法倒极象隐迹多年的药郎君。据说药郎君与韩绍羽有些交情,看来这些人真是薜林二人干得。咦,这里有口井,莫非他们躲到井里去了。老三,你下去看看。”老三应了一声,下井去了。过了许久,未见回音。老大怒道:“这口井真有些古怪,老二,你跟我下去。”
又是许久未见回音。
林忆昔按捺不住,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井畔向下望去。下面黑咕隆咚,深不见底。他大声叫:“薜思过,你活着吗?”忽然,一投强大的力量推了他一把,他身不由已的也向井下跌去,恍惚最后看见的是一朵鲜红如血的花。
第七章弱质何堪经风雨匹夫无罪怀璧罪 暗夜迷离,野径崎岖。
夜风料峭,溱风刺骨。沈梦怜从一阵剧寒中醒转,茫然四顾,竟不知身在何处,良久才查觉自己双手被缚于一人背上。她惊极惧极,脱口大叫:“薜大哥、林大哥。”双手双足乱挣乱蹬,想挣脱身来。
背她之人脚步一停,将她往地上一贯,沈梦怜在地上连滚了几滚才停来。月亮钻出厚厚的云层,可光线依旧模糊,夜风依旧寒冽。沈梦怜看清这个男子,他浑身上下仿佛就是一座冰山,目光冷厉得能将人冻僵。
男子冷冷说:“你只要说出魔剑在哪里,我立刻放你回薜思过、林忆昔身边去。否则,我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沈梦怜幽幽,“为什么你们宁肯相信荒谬的传言,却不肯信我一句话呢。”男子只是冷漠的盯着她,目光象冰、象刀,毫无生气,“我不信你的话,但我会让你相信我的话。”沈梦怜打个寒颤,但马上挺起胸膛,大声说:“我不怕的,你杀了我也得不到魔剑。”男子掴了她一耳光,“那你以后的日子就非常难过了。”沈梦怜感到脸颊剧痛,满口血腥,竭力忍住才不使眼泪落下。
男子悠悠然,“交出魔剑,我放你,没有魔剑,一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心。”沈梦怜情知乞求无望,索性闭上眼,充耳不闻他的恐吓之辞。男子:“你会后悔的。”拽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挟于腑下,竟轻若无物,径疾步如飞赶路。
也不知赶了多少路,沈梦怜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似号声,又似风声。到底忍不住睁眼来看,才发现竟已到了江边,江风劲寒,江水涛涛,她心底的寒意也更浓厚了。
江中驶来一舫,象忽然从水中央冒出来似的,转眼已近到眼前。船公高声叫,“少谷主,请上船。”男子随手将沈梦怜往船中一扔,自己纵身跃入船中,竟再不看已跌得头破血流的沈梦怜一眼,径自傲步入舱。
沈梦怜向四周张望,船已开了,开得极快极稳,很快融入茫茫江雾中。她本指望挨得一时半会,薜思过、林忆昔能赶来救自己。如今只怕他们再也寻不得自己了,想到那男子冷面冷心冷血,不知会用怎样的办法来折磨自己,索取子虚乌有的魔剑,已心如死灰,用手用力攀住栏杆勉力站起,要向江中投去,以求自我了断。
早有一根竹竿递过来,将她拦腰兜住。船公冷笑,“到了这里,你的命已不是你的了。少谷主让你活你就得活,让你死你就得死。”手腕一挑,将她挑了起来,往舱中掷去。
沈梦怜摔得头晕目眩,半天爬不起身来,待见舱中布置富丽豪华,又是一阵窒息。织着花鸟虫鱼的织锦围满舱壁,琉璃门帘在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闪耀着烁人的光芒;地板上铺着腥红色的长毛毯,又暖又软,让人见了忍不住想在上面睡上一觉;小几上放着唐三彩,古铜炉里点着西域名香,轻烟袅袅香满一室。男子正背对着她,在书架上翻阅精版孤本的书籍,然后又缓缓转过身来,随手捧起小几上的珐琅手炉,他拇指上祖母绿板指发出莹莹的光毫。他一眼也不瞧趴在他足下的沈梦怜,仿佛她只是一只不起眼的小猫小狗。
沈梦怜怒目而视,灯光下,只见那男子年纪甚轻,却面目生硬冷漠,整张面孔阴冷如一块冰,眸中更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阴寒,他简直比林忆昔更冷上一百倍,一千倍。林忆昔只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实际上内心热情似火。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根本就是个从千年冰山中出来的怪物。只是……
沈梦怜有些诧异,这张脸分明很熟,象是在哪里见过。她记起来了,那天在客栈邂逅酷似韩君如的竹泪,她身边的少女也是这样一张面孔。只是那少女身上没有寒气,只有一种慧黠的稚气。想起竹泪夫人,沈梦怜一下子忘却了自身的苦痛,她急切得只想知道竹泪夫人与仙逝多年的韩君如之间到底有何关系。她用力拉住男子的袍角,急切得问:“竹泪夫人?竹泪夫人在哪里?”
男子不耐,“什么竹泪夫人?”一脚将她踹开。沈梦怜叫:“就是你妹妹身边的竹泪夫人,她在哪里?”男子追问一句,“你认识我妹妹?”沈梦怜点头。男子又问,“那你已知道我们是谁了?”沈梦怜虽茫然不知,但拼命点头,急切等他说出竹泪的下落。
男子:“其实你知道也无妨。我妹妹凌冰妆你已知道,我是她大哥凌锋傲,因为我纵使面对千军万马的刀锋,依旧能傲笑自如。”沈梦怜喃喃:“我绝对相信这句话。”凌锋傲:“凌家以医起家,以医易武,至我辈手中,武功已成一派,只是要挤身江湖一流仍有不足,但是如果我得到了魔剑,以我的才智一定能解开剑上秘密,从此将家族发扬光大。”沈梦怜:“你才智不凡,何不用在钻研本门武学上,说不定也能将它发扬光大,何必要苦苦追索魔剑。”凌锋傲:“魔剑集各门各派武学精华,有它在世一日,天下再神奇的武功也如粪土。”沈梦怜:“可惜我没有,否则成人之美又有何不可。”
凌锋傲当即沉下脸,方才强装的温文尔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恶狠狠说:“等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后悔可就晚了。”沈梦怜叫:“我若有魔剑,你焉能折磨羞辱得了我。” 凌锋傲晒然,“魔剑之秘何其隐晦,想当年楚浣君姐妹深研多时,终也因不得解而撒手,谅你一村女又怎会有这些才智。”沈梦怜凄然:“罢了罢了,我本生之无趣,你要杀要剐,皆随尊便吧。” 凌锋傲愤愤:“好,且看你小小女子能忍多久。”听得舱外有阵喧哗,他本有气,如今更怒,冷冷喝,“何事?”船公在舱外禀:“小姐回来了。只是她还带了一陌生妇人来。” 凌锋傲:“既带了外人就不准上船,这是规矩。”船公嚅嗫:“她已闯上来了。”听得一清脆声,想是挨了一记耳光。凌冰妆笑:“我家的般我还上不得吗?”
凌锋傲愠怒,将手炉随手往地上一抛,拍案而起,“你随便带外人回谷,小心祖母剥你的皮。”外面隐有金戈之声,想是动上了手。凌冰妆探首进来,“噱”了一下,又招招手,示意过去。凌锋傲奇怪,从珠帘的缝隙间望出去,只见一妇人以手作指,与船公争斗甚酣。船公将般板舞得“虎虎”生风,妇人却出手清淡, 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凌冰妆笑向凌锋傲,附耳低语,“这位竹泪夫人本事如何?” 凌锋傲心想:“原来她就是竹泪夫人。”凌冰妆说:“她是一个失忆人,我要把她带回谷去。” 凌锋傲问:“怎么?”凌冰妆一扬下巴,冷笑道:“如果你不能从沈梦怜口中套出魔剑下落,消息外泄之日便是恨君谷步玉剑山庄后尘之时,但若有竹泪夫人在,以她的本事足能抗衡一时。” 凌锋傲意味深长的道:“竹泪?失忆人?我看她倒极有可能是一个人。”凌冰妆有些兴奋起来,“你也看出来了,其实以她的剑法精妙绝伦,极有可能就是魔剑绝学。可惜她现在失忆了,我问过她一些心法口决,她都说得颠三倒四,词不达意。不过,竹泪夫人救过我,且与我很投缘,纵使她不是韩君如,我也要帮她恢复记忆。”
沈梦怜本已神志昏昏,恍惚间听得“韩君如”三字,心头一凛,哑声道:“韩君如?竹泪夫人?” 凌锋傲一脚踢在她心口,将她踹晕过去。凌冰妆皱眉:“你怎这样待她。”
凌锋傲不理她,只示意船公住手。竹泪见他忽然住了手,也不奇怪,只微微一笑,也住了手。凌锋傲说:“凌家素来自珍,不与庸人住来,冒昧夫人了。”竹泪不答,只望着凌冰妆。凌冰妆:“竹泪夫人你放心好了,你在我家安心住下吧。我一定帮你恢复记忆。”竹泪却看着昏倒在地的沈梦怜,轻轻问:“这不是我们在路上遇见得沈姑娘吗,她也在这里?”凌冰妆笑:“她也病了,要去治病。”竹泪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一见到她就心绪不宁,浮想连翩?”凌冰妆说:“那是长途跋涉劳累过度之故。”竹泪深深凝视沈梦怜,仿佛要将她的容貌深深印入脑海。凌冰妆强托了她手,好歹将她劝走。凌锋傲在沈梦怜身边蹲下,冷冷盯着她,象要用目光看透她的五脏六腑。
半月之后,船在一三面临水的山前停下。竹泪立于船头,赞叹此处风景如画,决不逊色弱水宫。
凌冰妆却一直坐立不安,到底忍不住想去看看沈梦怜。沈梦怜被关在后舱的房间里,凌冰妆悄悄溜了进去。只见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她的脸如她体下的毯子一样雪白,手被粗重的铁箍箍住,身上横七竖八遍是伤痕。仅仅几天时间,她已与当日在客栈中所见的明媚少女判若二人了。
凌冰妆怒斥凌锋傲,“你在做什么?你折磨死了她你也得不到魔剑,还会连累整个恨君谷。” 凌锋傲冷冷:“我一定能撬开她嘴的。”凌冰妆见沈梦怜黑幽幽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眼中毫无生气,心头一寒,抓住凌锋傲手,道:“她根本就在一意求死。” 凌锋傲恨恨道:“就是死,我也要从她嘴里撬出魔剑的下落。”凌冰妆叹:“你不听我劝,只怕最终会累人累及。”见凌锋傲根本不听,心头怒起,愤然离去。
船头,竹泪依旧在欣赏四周风光,山间已划过一舟,舟上妇人布衣荆钗,但气势逼人,与凌锋傲兄妹极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