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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天鹤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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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宜心中虽然大感懊恼,暗怪自己不该如此大意,但此刻却已无法改口,只黯然接道:“先师已在月前,道成飞升了。”

宋孚脸上神色惨淡,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顿足道:“老天为何无眼,好人怎地就难享长寿啊……”

艾东海却是心中暗喜,大声道:“方兄弟,剑神陈大侠仙归道山之事,怎地武林中并不知晓,老弟不是诈作疑兵之计吧!”

方雪宜闻言心中大是不快,冷哼道:“文兄可是不信吗?”

艾东海道:“这个……老朽知道以陈大侠的武功,花甲初度之中,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老弟忽说令师仙逝,确是叫人难以相信!”

方雪宜暗道:“他这等不相信师父已死,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既是你不信,我何不将计就计,叫他们在心中疑神疑鬼?”

心念既定,竟然淡淡一笑,道:“不错,先师武功,确已超凡入圣,如就常情而言,他老人家活上个百岁出头,应是不会有问题……只是……”他故意顿住话音,不往下说。

艾东海果然未曾想到方雪宜这等乳子,也会对他使上这等疑兵之计,是以脱口急急问道:“只是什么?”

方雪宜道:“只是先师也许厌倦了红尘世事,早求解脱,那就另当别论了。”

艾东海道:“不错以陈大侠那等超凡脱俗的性情,厌恶红尘,也是意料中事……”

略一沉吟,忽然自作聪明地大笑道:“是了,老朽明白啦!”

方雪宜不禁一怔道:“尊驾明白了什么?”

艾东海面色凝重地问道:“方兄弟,令师仙去之时,你可是守候在侧吗?”

方雪宜付道,他这么慎重的问及此事,那对他必是十分重要的了,我如是直说,恐怕他就能看穿我的心意了。转念之际,不觉地故作沉思,道:“这……区区只是见到先师留下的遗命!”

艾东海接道:“陈大侠的法体,可是老弟安的葬?”

方雪宜摇头道:“先师遗命,对自己的一切,俱已作了适当安排,自是用不着在下操心的了。”

艾东海忽然大笑道:“这就是了。”

宋孚在旁倾听,直到此刻,方始接道:“老弟台,令师只是给你留下一纸遗命吗?”

方雪宜道,“正是如此,晚辈对先师仙去,竟不容弟子见他最后一面,实是心中不安得很!”

宋孚微微一笑,道:“老弟,有一件事,老朽不知当不当问。”

方雪宜道:“宋老有话请讲无妨!”

宋孚道:“老朽怀疑令师陈大侠尚在人间。”

他这等想法,正和艾东海不谋而台,也与方雪宜疑兵之计相契,是故,方雪宜故意皱眉道:“晚辈对于长者之事,未曾目睹,不便妄作推测,先师既然留下遗命,弟子自是要穿孝发引的了。”

宋孚道:“老弟有这等孝心,自无不当。”

艾东海接道:“方兄弟,宋兄说的甚是合理啊!”

方雪宣怔怔他说道:“艾兄是说先师果然未曾仙去吗?”

艾东海道:“以令师陈大侠的武功而言,欲求长生,乃是易扣反掌之事,陈大侠忽然仙去,自是不能不叫人心中犯疑的了。”

方雪宜付道:不怕你不上当。但口中却道:“艾兄之言,兄弟也觉有理,不过,先师留有遗命,兄弟纵然疑虑,也不便宣诸于口。”

话音一顿,接道:“宋老,艾兄,此事尚盼两位莫要把心中犯疑之事,传说出去才好。”

艾东海道:“为什么?”

方雪宜似是无可奈何地长长一叹,道:“师父如是未曾仙去,此举必有重大的意义,两位如是将这事揭穿,那只怕要误了先师的大事了。”

艾东海接道:“方兄弟放心,老朽不会乱说的。”

宋孚笑道:“我老邪一向守口如瓶,老弟台更是用不着担心了。”

方雪宜目光一转,抱拳道:“谢两位成全!”

这时,高无敌忽然大笑道:“方兄弟,承你一片侠义之心,解了高某大危,此刻那柳媚娘已然离去,方兄弟可否请入茅舍之内小坐,容兄弟稍尽地主之谊呢?”

方雪宜闻言,心中暗道,这高无敌,尚可挽救,但如当着艾东海之面,只怕有许多话也不便说出,留在此间,倒不如离去的好了。心念一定,立即笑道:“不用了,高兄盛情,在下心领便是。”

话音略顿,向宋孚笑道:“宋老,晚辈急欲寻找大伯和大娘,不能再在川中逗留,你老关照之情,晚辈只好容图后报了。”

宋孚哈哈一笑道:“老弟说哪里话来,老朽这点能耐,可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话音一顿,又道:“不过,老弟究竟年轻,今后行走江湖,难免要遇上许多奸诈诡祟之徒,老朽多少总早生了几年,武功上谈不到什么用,但对付那牛鬼蛇神之辈的好计,却是小有经验,倘是老弟不嫌老朽拖累,就容得老朽伴你去至中州,稍尽绵薄如何。”

方雪宜听得心中大为感激,但口中却连连谢道:“这怎么敢当,你老不必为晚辈之事奔波了。”

宋孚哈哈大笑道:“老弟啊!看来老朽要说真话才成了。”

方雪宜一怔道:“老前辈莫非别有意图吗?”

宋孚道:“不错,老朽正是别有所求!”

方雪宜道:“请讲!”

宋孚道:“老朽武功有限,今日得罪了那位柳姑娘,说不定她就在附近等着老朽,所以老朽追随老弟,不过想托你之威,躲躲祸而已!”

方雪宜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决未想到来孚会如此滑稽,强忍着笑意,接道:“宋老,你太瞧得起晚辈了,这等知遇之德,晚辈真是感激得很!”

宋孚笑道:“老弟应允了?”

方雪宜慨然道:“你老这等自贬声誉,折节下交之请,晚辈如是再不答应,岂不是要被人耻笑吗?”

宋孚大笑道:“老朽知道老弟不会拒绝的!”

方雪宜道:“正是!”转身向艾东海、高无敌一抱拳,道:“后会有期、就此告辞了!”大步向小径之上行去。

宋老邪跟在他身后,连招呼也不向艾、高两人招呼,好似对他们依然怀有敌视之心。

艾东海心计极深,睹状却是大笑道:“两位慢走,恕老朽不送了!”

但高无敌却大步赶了上去,走在方雪宜身畔,笑道:“方兄弟,容高某恭送一程吧!

唉!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兄弟可真是想跟你一起离去啊!”这等壮汉,忽然说出这等伤别的言语,看来叫人格外感受殊深。

方雪宜缓缓接道:“高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兄弟身在江湖,咱们将来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嘲!只是小弟希望高兄别后能常保赤子之心,他日相聚,就更为风光动人了。”言下之意,不说出来,高无敌也有些明白,当下点头道:“高某为人虽是粗鲁,但自承兄弟你不弃,另眼相待,善意好歹,也分别得出来,兄弟这番金玉良言,高某自当永守不渝,方兄弟放心吧!”

方雪宜喟然叹息道:“武林中不乏像高兄这等人物,兄弟今后倒要处处留心,多多为武林保留下一些豪杰之士……”

话音一顿,忽然站定,笑道:“高兄,请回去吧!”

原来三人脚程极快,就只这么几句话之间,已然走到方雪宜拴马之处。

高无敌有些黯然,但却故作豪壮地大笑道:“送君千里终须别,兄弟保重了。”双手抱拳一揖,掉头飞奔而去。

敢情他双目泪光已现,如不迅快回转,定要落下泪来,试想似他这等铁汉,怎愿让人瞧见流泪。

方雪宜怔怔地瞧着高无敌高大的身影在草丛中消失,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道:

“好一个壮士!”

宋孚微微一笑,道:“不错,此人果然是一条好汉,良知未泯,是非之念尚在,老弟仗义助他脱危之德,虽然是一着闲棋,今后必然有那开花结果之日。”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宋老,晚辈并无利用高无敌之心,他日挟恩图报,并非晚辈本意……”

宋孚哈哈大笑道:“老弟误会了,老朽怎会说你对他施恩了,只是,一旦你老弟与那童子奇有了正面冲突之时,老朽相信,高某人必可对你大有助益!”话音一顿,接道:

“何况,正道武林之士,多是保身自隐,无形之中,大大削弱了武林正义,老弟若能多在黑道桑雄身上挖来几位心腹之士,此长彼消,不也等于替我正道阵营之中,多加了一份力量吗?”

方雪宜笑道:“不错,晚辈担心的是,人微言轻,难以有多大的成就……”

宋孚大笑道:“老弟,不是老朽捧你,除非你老弟无心干此,否则,以你老弟的这等心胸成事当是易如反掌一般。”

方雪宜道:“老前辈过奖了。”

话音一顿,竟然沉吟接道:“宋老,晚辈有心前去中原寻找在下的郑大伯父,不知应该怎么走法才对?”

敢情他初次出外,对于各处道路,都还不熟。

宋孚道:“老弟是要寻找中州三侠中的郑大刚吗?”

方雪宜道:“正是郑大伯父。”

宋孚笑道:“如此咱们应取道襄樊,出汉中,转趋中州了。”

笑道:“晚辈这还是头一次独自在外行走,一切都要你老费心了。”

宋孚笑道:“老弟,咱们这就回头向东,过了万县,咱们买舟顺江而下,顺道也让你看看三峡风光如何?”

方雪宜道:“晚辈一切听命……”两人出了那一带山区,便顺着驿道,直弃万县。

方雪宜和宋孚两人,因无急事,因此,第六天正午,方始抵达万县码头。

宋孚未在这一带,似是也甚熟悉,未费丝毫周章,就雇到了一只独桅江船,未时甫过,两人便已顺江而下。

二更时分,船过白帝城,即入瞿塘峡,照船家的规矩,绝少夜间在峡中行舟,所以,当晚便要在白帝城泊船,但宋孚却力言瞿塘水路甚短,不妨赶到巫山城下,再行靠岸,船家无奈,只好冒险操舟,沿着石壁悬岩下驶。

方雪宜几曾见过这等壮丽的山光水色,打木船入了峡口,他就站在船头,仰望两边山石,和那时而当头,时而被山峦遮断的一弯新月,口中不住赞叹造物神奇,实非人之才智所能想象。

宋孚似是对三峡景色见过甚多,身虽停立般首,但却全神贯注地在瞧着江面,帮着那船家,留神突出江边的岩石,莫让船身撞上去。

三更甫过,十多里的瞿塘峡已然渡过,船家一面挥汗,一面将缆绳系向巫山城的岸边码头之上。

方雪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造物神奇,真不愧鬼斧神工之誉。”

宋孚淡淡一笑道:“老弟,长江三峡,最奇最险之处,还要到兵书宝剑峡中的青滩,明日正午,老弟就可见到水势之急,江涛之险,舟行其中,宛如飘叶一般,瞬眼之间,直泻千里,老朽往返川中,不下数十次之多,每到斯处,仍然惊心动魄……”

方雪宜道:“明日晚辈倒要仔细地瞧上一瞧了。”

宋孚笑道:“咱们先养养精神,明日也好一饱眼福。”

两人说笑入舱,略作调息。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方雪宜忽然一惊而醒。

第十五回神秘约会

舱内一片黯然,抬目望去,只见宋孚仍然闭目打坐未醒,四野除了浪涛拍岸猿啼狼嗥之声,别无一丝动静。

但方雪宜心中却暗感不对,适才他一惊而醒,乃是觉着船身忽然一震,此刻却是不见人声,岂非十分奇怪吗?

方雪宜略一沉吟,轻轻的走出舱外,船头上的灯光已熄,只剩下那桅杆的半腰之旁,亮着一些气死风灯,在江面腾起的雾色中,晃来晃去。

方雪宜不信自己会听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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