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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护花人-第50部分

小说: 护花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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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秘密藏身河南,对咱们的人是严重的威胁,虽则宫主仅与八荒人龙一个人为敌,但贵宫曾替鬼面神助拳也是事实,咱们的人岂能无疑?”

“哼!你们……”

“八荒人龙萧兄目下风尘仆仆,四处奔波追蹑魔踪,委实无法与宫主了断个人恩怨。因此,老花子希望贵宫的人,暂时退出河南,过义阳三关等候……”

“办不到!”西门宫主一字一吐。

“等双方事了,老花子保证八荒人龙专程送令媛与宫主团聚,并了断早年的私人恩怨,务请宫主……”

“我已经明白地表示,办不到。老花于,你耳背是不是?哼!”西门宫主的态度极为坚决,不容置疑。

彻底切断了谈判之门,再说就得反脸了。

“好吧!老花子只好知趣告辞了。”鬼影邪乞无可奈何地说。

“不送。”西门宫主脸色难看已极。

老花于抱拳为礼,偕同伴匆匆走了。

“宫主,小姐她……”余红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擒住他们几个人,做交换的本钱,岂能在胁迫下受他们摆布?”

“可是……”

“我意已决,咱们好好准备。”

“属下这就叫他们准备。”

南门外的浉河环半城向东北流,水色浑浊,南门大码头经常人潮汹涌,旅客、车、马、轿乱成一团。

这里没有桥,藉流船往来,焉得不乱?

交通要道没有桥,实在不像话,信阳州的官吏懒得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建桥本来就是麻烦事。

过河沿南岸小径东行,五里外河湾柳树成林,每一株都粗若牛腰。

湾底那座三家村,就叫杨柳村。

这条河的上游,土名本来叫杨柳河或杨龙河,沿河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座杨柳村,陌生人经常会找错地方。

三家村其实不只三家,有十几家,三家村只是形容其小而已。

当一身黑的飞灾九刀,出现在村中心的广场时,立即引起一场骚动,家家仓皇闭户,妇孺们纷纷往屋里躲。

他那一身黑并不太吓人,吓人的是刀,以及皮护插内的飞电刀。

黑代表死亡,代表凶兆,代表灾祸。

飞灾九刀本来就是令歹徒们丧胆的灾祸。

他站在阳光下,双手叉腰屹立如天神当夫,虎目神光炯炯,狠盯着一家农舍的柴门。

久久,毫无动静。

“我不会进去冒险。”他终于忍不住沉声发话:“你们如果不出来,我会设法把你们逼出来,我有一千种方法手段,把躲在屋内的人赶出来痛宰,刀刀诛绝,决不留情。”

终于有了回响,柴门开处,踱出一位中年妇人,似乎没携带兵刃,外表完全是朴实的的荆钗布裙村妇。

“你到底要干什么?”村妇在门口扬声问。

“我要无双秀士与程姑娘,当面了断一些事。”他冷冷地说:“你们有不少人,不要命的不妨出来一拥而上。三五百人我飞灾九刀不嫌多。”

“这里没有多少人。”村妇说:“你找错人了。”

“错不了,在下的消息十分可靠。”

“事实是你的消息过时了。”

“哼!”

“不信的话,你可以进屋搜。”

“好,在下就搜,你以为在下真不敢进去冒险?”他不再迟疑,大踏步上前。

“你不需冒险,我把我的人叫出来,你可以大大方方进去,平平安安出来。”

村妇鼓掌三下,鱼贯出来了七名扮成村夫村妇的男女,都带了用布卷裹住的兵刃。

他突然止步,唔了一声。

他看到两双似曾相似的眼睛,有点恍然。

他的记性极佳,是个精明的密谍人才,几乎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一眼便可记得陌生人的特征。

这两个人,曾在南毒身边出现过。

“你们是江那边过来的?”他向村妇低声问。

“这……”村妇脸色大变。

“那么,程姑娘的确在此了。”

“不在,她已经走了半个时辰。”

“无双秀士也在?”

“是的,共三十七个人,其中有黄泉殿主的十二个高手,还有缺了右手的男残炼魂羽士。据小姐说,他们是从杏园撤来此地聚会的。”

“他们用毒药屠尽了杏园周一帖一门老少,是你家小姐下的毒手。”

“李大爷,你错了。”村妇郑重地说:“家小姐是从府城过河来聚会的,杏园的事她毫无所知。”

“哼!她……”

“李大爷,家小姐的确恨重如山,不断地制造血腥仇恨。以便引起天下大乱,但决不会屠杀无辜的老少妇孺。

家小姐出身毒魔门下,但不可能用毒屠杀毫无抵抗的人。我们是隐身在小姐身边,暗中与她保持联系的人,虽然不知道杏园所发生的变故,但所知的是与家小姐绝对无关,因为家小姐在杏园逗留的时间十分短暂。”

他开始冷静地分析,气消了一半。

他想起前往杏园,半途碰上程贞的事。

程贞骂他是猪,把女残的师妹女魃看成可爱的吕绿绿姑娘。

程贞落在阴曹恶煞手中,他杀了阴曹恶煞,程贞显然不曾折回杏园,而是迳往府城去了。

那么,周一帖全家被毒死,不可能是程贞下的毒手,时间上不符合。当他找到地窖中的尸体时,尸体尚温呢!

“如果杏园的周一帖被杀了,那是必然的。”村妇以行家的口吻说:“他那种朝秦暮楚,甚至脚踏两条船的人,只有在制造的一方真正强大时,或可苟全性命。

但双方势均力敌互相消长时,任何一方都必须杀掉他,以免再被敌方利用。李大爷,这规矩你应该清楚。”

“但岂能把无辜的老少妇孺杀光?”他凶狠地说:“我找鬼面神算帐,就是因为他在南阳毫无理性地,下令屠杀纪郎中全家。

纪郎中虽是你家小姐的师伯,但他不是江湖人,也没干预江湖事,救人而不杀人,谁都知道他是南阳的好郎中。”

“这就是黑道人行事的金科玉律:斩草不除根,萌牙复又生。李大爷,家小姐对你爱恨交煎……”

“别提了!”他烦躁地叫,提起爱与恨,他便感到心乱如麻:“无双秀士那些人,撤往何处去了?”

“他们诱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要转往另一城市继续做诱饵。路庄主的人已经被诱赶来,所以他们必须匆匆撤走争取机先。”

“往北?”

“是的。据家小姐说,他们要先赶往一处叫洋山镇的地方,解决一笔勾祝大侠的家小,再定行止。小姐留下话,要我们随后前往明港驿等候。”

“你们在夹缝里活动,处境十分危险,必须特别小心,再见。”

他回头急返府城,打听重要的消息。鬼面神的人已因路庄主的人赶到而撤离,信阳已没有他的事了。

他志不在无双秀士,志在鬼面神。在信阳逗留的原因,是等朋友传递有关鬼面神的消息。没想到无双秀士屠杀周一帖全家的事被他碰上了,愤怒之下,决定找无双秀士问罪,却去晚了一步。

女魃吕春绿显然不曾与无双秀士偕行,因为女残已偕众香谷的人一早就走了。

他不希望再见到吕绿绿,但却又心中难安。

刚回到义阳老店,便看到店堂有一位马夫打扮的壮汉,正和店伙打交道,似乎在讨论马匹上厩上琐事。

他故意和掌柜打招呼,表示旅客已经返店,迳自返回客房。

负责照料的店伙,替他启锁毕,闪在一旁。

“刚才有位穿青衫的爷台前来探问。”店伙向他说:“由于爷台不在,他留下话。”

“怎么说?”他心中有数,是青衫客来找他。

“近午时分,他再来拜会,请爷台等他。”

“好,谢谢。请替我沏壶好茶来。”

“请稍候。”店伙应诺着走了。

不久,店伙送来茶水离去,房内却多了一个人,就是在店堂看到的那位马夫。

“辛苦了。”飞灾九刀微笑着伸手,请不速之客至桌旁落座,信手斟茶:“风尘仆仆,刚到?”

“是的,刚到。”马夫坐下喝茶:“马不停蹄,昼夜兼程,很累。”

“如何?”

“那些人在陈州,六天前出其不意袭击佛光禅寺,火化普明和尚的道场,杀死三十二名僧侣。

普明受了轻伤,可能重新召集另两僧普化和普真,重新加入路庄主的搜捕主力。路庄主晚到了一天,疲于奔命,始终无法正确地掌握鬼面神一群凶魔的动向。”

“这么说,要到陈州才能找得到他们了。”

“不用了。”

“这……”

“他们神出鬼没,飘忽无定,逐一收拾路庄主的人,自己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六天前在陈州,第二天就迅速脱离了。”

“那……”

“我循踪踩查,凭我的门路,已经确定他们已南下汝宁,所以快速超越来找你,相信不久之后,便可以潜抵汝宁以南,是否潜来信阳,无法估计。”

“路庄主的人……”

“路庄主的消息,不至于比我差,本地区毕竟是他的势力范围,人手众多,这也就是鬼面神未能完全摆脱追踪的原因所在,所以必定紧随在后面南下了。”

“唔!很可能先头人员已经抵达,所以无双秀士匆匆撤走。这么一来,我就不必迎上去啦!”

“是的,迎上去很可能反而错过了。”

“谢谢你的消息,容后重谢。”飞灾九刀郑重道谢。

“用不着客套,咱们心照不宣。”马夫喝掉杯中茶,推杯而起:“我的事已经完成了。”

“是的,完成了。”

马夫不再多言,向房门走。

“我欠你的债,已经还清了。”马夫在房门口转身冷冷地说。

“不错,还清了。”飞灾九刀点头。

“我不欠你什么了?”

“对,你不欠我什么了。”

“以后,我不会再有把柄落在你手里。”

“希望如此。”

马夫转身拉开房门,大踏步走了。

有关的人,已经走的走,散的散,或者隐藏起来,风暴似乎过去了。

但住在客店里的飞灾九刀心中明白,表面上风消云散,但风暴中心仍在。

他,就是风暴的中心。

客店的上午最为清净,旅客们都走了,长期住宿的旅客甚少,所以只有一些店伙在忙碌,忙着清理房舍,准备接待入暮时分的投宿旅客。

喝了一壶茶,他搬了张长凳,在院子里的槐树下乘凉,虽则时届深秋,近午时分房间里仍有点闷热。

鬼面神的爪牙们已经远扬,大概不敢再来计算他了。

可是,院口突然出现了三个像貌威严的人,年纪都在花甲以上,青灰色的长衫飘飘,举动沉凝稳重,还真有长者的风度。

但那威严傲岸的面孔和神情,似乎随时都可能教训人,委实令心高气傲的年轻小伙子,一看就感到浑身不自在,宁可敬鬼神而远之,避远一点以免伤感情。

飞灾九刀那一身黑,就是活招牌,凡是牵涉到这次江湖事故的人,见了面决不会搞错。

果然不错,是来找他的人。

三位老前辈大模大样向他接近,神气地到了树下,三双依然精光四射的大眼,齐向他投射凌厉的目光,翼有点虎视眈眈的味道。

按社会道德规范,年轻人见长者走近,尤其是有身分的、穿得像样的长者走近,即使不赶快避在一旁欠身致敬问安,也该站起来肃立表示敬老尊贤。

他不吃这一套,这三位老前辈的神情委实引人反感。

他不但安坐不动,而且以眼还眼,大眼瞪小眼无畏地向对方平视,凌厉的目光和威严的神情,对他毫无影响,一点也震慑不了他。

他不是一个傲慢无礼的人,而是目下的憎势,他即使再谦虚而有礼,也避免不了即将发生的变故。

而且,他已看出强烈的敌意,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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