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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护花人-第42部分

小说: 护花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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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的那杯冷茶,似乎不但不能解他体内的渴,反而令他喉间发干,心中发烫,某一种渴正在加强。

吕绿绿所发的声音,悦耳而且有强烈的挑逗性。

“世间有许多值得留恋的事。”吕绿绿的语音在他耳中幽幽地低吟:“春花秋月,妻子儿女,当你拥有这些,你就会觉得世间是美好的……”

眼前,这张美丽的面庞就是美好的。

这张美丽的面庞,又熟悉,又陌生,到底是谁的面庞,他已经难以分辨,也不想去分辨。

意识突然又分散了,他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突然涌升,而把他的神智,从那让他意念飞驰的美丽面庞拉开,引走。

那首词,他居然想到那首词。

“……多少蓬菜旧侣,频回首,烟霭茫茫……”

“……魂伤当此际,轻分罗带,暗解香囊;谩赢得青楼薄幸名狂……”

他的手,正温柔地、情意绵绵地,解吕绿绿的罗带,摘下带上的香囊。

姑娘们身上带香囊极为寻常,男人们身上带荷包也十分普遍。

该死的!怎么突又想起那首鬼诗?

“……影沉秋水欢期绝,憔悴幽花泣残红……”

“……寂寞幽情夜未央,倩影无依空断肠……”

激情中,他突然毛发森立。

吕绿绿一惊,左手五指突然抬起,五指如钧,已运足了劲道。

“九如。”吕绿绿的五指,沾上了他的心坎部位:“你怎么了?”

“媛媛……”他的嗓音全变了:“小……媛……”

吕绿绿心中一宽,呼出一口长气,五指劲道徐散,脸上重新绽放动人的笑意。

“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李……九如,你还年轻。”吕绿绿的温柔低语十分迷人:“珍惜现在,重要的是未来,未来……未来……”

他的恍惚意识又变了,词和诗都在他的意识中消失了,重新回到眼前的美丽面庞了。

一声嘤咛,吕绿绿半裸的娇躯,坐在他膝上,挤入他怀里,双手像蛇般缠住他的脖子,滚烫的粉颊紧贴在他的脸上,耳鬓厮磨,幽香阵阵。

他双手神力骤生,抱起了罗襦半解的吕绿绿,气息粗重地到了床前,突然往床上一倒。

砰一声大震,什么东西破裂倾倒了。

但他,突然失去知觉,陷入恍惚迷离中。

酆都五鬼死一伤一。

按理,他们应该承认失败,应该及早远走高飞的。

可是,他们不是没没无闻的小人物,被名枷利锁所套住,脱不了身。

而且,他们也是输不起,不肯认输的赌徒,不输光是不肯罢手的。

他们有一些在旁协助办事的人,但这些人不受他们指挥。

把老三的遗体安顿妥当,随即准备出动。

他们的绰号称鬼,活动也以夜间为主。

老二脸部受了伤,而且伤势不算轻,如果碰上劲敌,动起手来用不上五成力道,这是十分危险的事,因此留下养伤。

三人刚踏入天井,前进屋顶上,一个黑影站在屋脊中段,不言不动像个鬼。

“好家伙,真有人。”大鬼怒叫,一鹤冲天飞升瓦面,向黑影冲去。

“我当然是人。”黑影说话了,语中带刺:“你以为在下和你们一样是鬼?”

三鬼都上来了,三面一分形成合围。

是一个穿青衫的人,神定气闲,似乎没带兵刃,根本不理会三鬼合围列阵。

“阁下知道本座的底细,定非无名小卒。”大鬼气势汹汹,功贯大袖随时准备出手:“亮名号。”

“看我这一身青衫。”青衫客拍拍肚腹:“你就叫我青衫客好了。不瞒你说,在下确是无名小卒,武林中江湖道,都没有我这号人物,通名道姓,诸位也没听说过,还是不说的好。”

“不久之前有人在这附近鬼鬼祟祟出没,是你?”

“不是我,但我知道是谁。”

“是谁?”

“没有说的必要。”

“你也在此地鬼鬼祟祟窥伺,说你的来意。”

“在下知道你们要赶往义阳老店,向众香谷的人讨消息看风色,没错吧?”

“咦!你……”

“所以,为免你们徒劳往返,或者不希望你们枉送性命,死了一个够惨了,何必多死几个?因此要阻止你们再妄动。回屋子里睡觉去,好吗?”

“该死的!你一定是飞灾九刀潜伏在外间里的人……”

“少胡说八道,阁下。不错,飞灾九刀是在下的朋友,但他不需在下替他摇旗呐喊,更无须在下替他操刀杀人。

他的事在下袖手不管,也用不着在下管。

但你们这时前往义阳老店,可能会影响刚才在这里窥伺你们的人办事,所以在下必须阻止你们前往送死。”

“混蛋!你是活腻了。”大鬼厉叫,踏进两步,猛地一袖拂出,阴风徒然骤发,宛若地狱里刮出的寒涛,腥味随风而散。

“去你的!”青衫客冷叱,也一袖抖出。

嘭然一声气爆,大袖接触,韧力爆发声势惊人,脚下的厚实大青瓦纷纷崩裂,劲流形成猛烈的气旋,像是突然刮起一阵旋风。

“哎……”大鬼惊叫,倒飞而起,仰面震飞檐口,向下飞堕。

“你两位也想来一下?”青衫客向另两鬼轻拂大袖,语气十分托大:“那就并肩上吧!别客气啦!

我保证你们死不了,我青衫客对杀人兴趣缺缺,杀人是飞灾九刀那种有刀在手的人的事。”

夜深人静,声音传得很远。

远在百步外的一排房屋上,五个在屋顶掠走的黑影,被语音所吸引,其中一个发出一声信号,折向飞掠而来。

两鬼已无可抉择,大喝一声,两面同时出袖夹攻,阴风腥味比大鬼出招强烈一倍。

青衫客不闪不避,双袖一分,硬封硬接,无所畏惧地承受聚力的夹击。

五个黑影正飞掠而来,女性的形态隐约可辨。

“嘭啪!”袖劲再次爆发,气旋强烈两倍。

由于两鬼都站在屋脊上,所以有平坦的退路,不像大鬼先前站在斜面,被震出去就往下掉。

两鬼同时暴退,飘出丈外,飘落在邻屋的屋脊上。

青衫客屹立如山,脚下的脊瓦也不曾破裂,二比一依然稳占上风,双方相去太远了。

正要乘胜追击两鬼,突然看到急掠而来的快速绝伦五黑影。

人向下一挫,隐没在屋脊的另一面去了。

五黑影晚到了一刹那,青衫客已无影无踪。

裙袂飘飘,确是五个佩剑女郎。

“唔!腥臭味有毒……”到得最快的女郎出声警告同伴,略退八尺:“先问清再动手!”

五个女人,围住了两鬼。

“刚才谁在说话?”女郎沉声问。

“西门宫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必在咱们面前,摆强梁面孔穷神气。”四鬼一面默默行动以恢复精力,一面愤愤地说:“你是问口供吗?”

“原来是酆都五鬼。”西门宫主颇感意外:“刚才你们和谁打交道?”

“与你有关联吗?”四鬼依然气愤难消。

“本宫主感到所传出的话音有点耳熟,所以动问。”

“哼!希望那混蛋不是你的人。”

“什么人?”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

“咱们的老大被打下去了,得下去看看,少陪。”四鬼不想示弱解释:“宫主的包围,是要在下硬闯吗?”

“你闯闯看?”碧落宫主也态度转硬:“七成火候的五毒阴风,本宫的人相信还禁受得起。”

“你……”

“本宫主要知道底细。”

“屁的底细!”四鬼粗野地叫:“一个混蛋突然在此地出现,侦伺咱们的举动,谁也不知道他是老几。

只知道他自称飞灾九刀的朋友,一言不合双方交手拼搏,咱们老大被他一袖反震下屋,如此而已。”

“那人呢?”

“鬼似的一闪便失了踪。”四鬼不好将失败的丢人事故说出:“在下会找到他的,哼!”

“你们来对付飞灾九刀的?”碧落宫主转变话锋。

“你管不着。”

“你给我听清了。”碧落宫主语气中充满威胁。

“你什么意思?”

“离开飞灾九刀远一点。”

“西门官主,你少给我神气。”四鬼不甘示弱:“你和黄泉殿主曾经一度订下协议,联手对付飞灾九刀,那是你们的事。

咱们酆都五鬼不理会旁人的协议,我行我素,不在乎任何威胁。飞灾九刀不是你们的专有物,谁先到手就是谁的,你吓不了咱们酆都五鬼。”

“记住,本宫主已经警告过你们了。”碧落宫主不多作解释,举手一挥,带了四女伴向东急急走了。

“碧落宫是啥玩意?哼!”四鬼向远去的五女身影愤愤地说。

“老四,咱们最好不要树敌。”五鬼语气中有怯意:“惹上碧落宫的人,毕竟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我宁可和她们来暗的。走吧!咱们快搜这附近。”

“哼!没有什么好怕的,老五。”四鬼的口气依然顽强:“明的暗的,咱们五鬼怕过谁来?”

四鬼的态度表现,却没有口气那么强硬。

房门是上了闩的,东侧的窗也是闭紧的,想进入的人,除了破窗而入外,最有效的办法,恐怕只有揭瓦而下了。

这种没有加建承尘的房屋,揭瓦极易惊动房下的人,所以揭瓦而下不是好办法,除非房下无人。

来人采用了最有效的办法:破门而入。

这是犯忌的霸王手段,一般江湖朋友很少采用。

在嘭然大震中,房门倒塌,白影随后冲入。

半裸的吕绿绿一蹦而起,在灯火摇摇中,急抓桌上飞灾九刀的尖刀,反应极为迅疾。

她身上没带有兵刃暗器,而且外衫已除,胸围子半褪,露出肉感万分的酥胸,下身的长裙丢在一旁,只穿了肉感的亵裤,别无长物,所以急于抓刀。

胆敢破门而入的人,必定是无所畏惧的强劲人物,抓刀是最佳的反应。

手刚要抓住刀,淡淡的彩虹同时君临。

她如果抓住刀,手可能也完了。

反应出乎本能,千钧一发中不容许意识来主宰行动,她本能地缩手转身,一掌向冲来的隐约白影拍去。

瞬间便可聚力发出的碎脉掌,发挥了八九成威力。

灯火就在这刹那间熄灭,室中漆黑,她仅在一瞥之下,看出扑入的是一个朦胧的白影,想分辨已来不及了,那道奇怪的射向手掌彩虹,也因灯火摇曳而无法分辨,事情发生得太仓促急迫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双掌接触声,她的碎脉掌是掌攻中最霸道的掌力之一,但却碰上了可怕的对手,感到掌心欲裂,手臂发麻,强烈的反震力及体,身形暴退,脚下大乱,仰面便倒。

上体一扭,扭转身右手着地,猛地飞跃而起,砰一声大震,撞破窗跌出外面的小院子去了。

室中声息寂然,入侵的人已经走了。

一座大宅后面的花园小阁,四周花木扶疏,夜间特别的幽静,本来就是女眷们嬉游的地方。夜间决不会有女眷逗留,所以黑沉沉灯火全无。

白衣女郎启门进入小阁,这是女眷们歇息更衣洗漱的地方,共有三间内室,进去之后,黑沉沉难分方向。

但她似乎熟悉每一处地方,毫无阻滞地进入一间小内室。

将连鞘尖刀往床上一丢,这才将背上的人往床上放。

本来以为背上的人是神智己昏的,岂知那人双手一紧,她嗯了一声,浑身一软,双双跌倒在床上了。

“不……不要……”她焦灼地叫唤。

可是,那人已将她一掀,把她压得牢牢地。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软弱得连呼吸也感到困难。

“李……兄……”她慌乱地叫,想将压在身上的重负推开,却力不从心。

有滚热的大手在她身上探索,灼热的嘴唇亲上她的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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