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盗墓笔记]沉年[张起灵bg]-沉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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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棺椁内的暗线似乎被机括牵动,尽数抽回了棺中,而方才躺在棺椁里的女尸就扶着棺壁,慢慢坐了起来,梗着脖子有些迷茫的打量四周。
身上早已氧化的绫罗不堪这样大的动作纷纷碎成粉末,女尸也毫不在意,起身十分迟缓的想要迈出棺椁,不料身体不受控制,一个踉跄栽了下去。发髻散开,褪了色的珠钗步摇散了一地,女尸在长发遮掩下坐起身揉了揉一直不舒服的脖子,手下用力竟是将明显折断的脖颈又恢复原状了。
她略略思索了一下,神色有些茫然。
她知道自己死了,但却不知为何而死、何时死去,也不记得自己死前种种,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脑海里只记得一个人的脸,短发,面无表情。
脸上口中还有血的甜腥味,大约自己醒来和这血脱不了干系。她扶着棺椁站起来,踢到被张起灵丢下的紫玉枕。不知哪里来的念头,她弯腰拿起紫玉枕直接向棺椁上砸去。
她的力道不大,但喀的一声,紫玉枕正中轻而易举地裂开了一道缝隙。女尸轻轻一掰,连发丘指都没发现其中玄机的紫玉枕就这么变作两节,正中间精准的镶嵌着一对镯子。
通体墨绿,玉质上乘。
女尸想了想,取出其中一只较小的镯子套进自己手上,大小正合适,再想拿下来可难了。随后,她抱着碎成两半的紫玉枕和另一只镯子,踉跄着走出墓室。
墓道仍旧是一片黑暗,而她像是能暗中视物一般,径直沿着先前张起灵众人来的路走了出去。墓道中机关众多,她这样直来直往自然踩中不少机关。可女尸行动片刻之后身体似乎恢复了掌控,此时身形灵活,骨骼柔软,那些弩|箭翻板竟然被她悉数躲了过去。
她就像是在跳舞一样,小心翼翼却又无所顾忌地离开了黑暗的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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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一行人出了盗洞之后便直直回了不远处的营地,身后自有人处理。他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身上的明器分好类送出去,然后疗伤。
至于折在里面的人手,就这么没了。张家作为长沙数一数二的盗墓家族,家大业大,死了几十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就是向家里人知会一声,更何况这几十个人里,真正是张家人的并不多,大多都是各个堂口招揽来的手下。
再说,干这个行当的,谁不是裤腰带上栓脑袋,只怕遗书都写好了。
所谓的营地只是一些帐篷聚集起来的帐篷群,伪装成地质考古,这年头这个职业刚刚兴起,大多数人了解都不深,好混过去,遇见军阀送些银钱便也能过关。营地里还留了一些人,这些人接过明器迅速拿下去分类断价,马不停蹄的将货运出,十几个人带出的大量明器最多半天之内就能处理完毕。另有一些人带着医生来处理伤口。
有人想要为张起灵包扎,被他摆摆手赶开,自己拎起一个医疗箱进了自己的帐篷。
他有些心神不宁。
张起灵的记忆其实并不多。他本人似乎有一种很罕见的病症,隔一段时间,或者受到强烈的刺激、外伤时就会牵动身体里潜在的病症,然后将过往的大部分记忆遗忘干净,只记得住小时候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和基本的生活常识。他先前发病过一次,那时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大约就是因为这个,他并不像常人一般喜怒哀乐俱全,而是异于年纪的沉着冷静。就好像世间没什么可以撩动他的事情一般。
但今天却有些不同。他恍惚着,机械的为手指上的伤口消毒上药。
那女尸……张起灵现在回想起来竟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张薄唇被自己的血染成绯红色。他越想越觉得不妥,心中度量着是否加快工作速度,提前离开为好。
他这边正考虑着,营地里突然起了一阵骚乱,直传到了他的帐篷里来。张起灵心下有些不悦,但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于是放下药品站起身,寻了件衣服披上径直走出了帐篷。
营地里很多人都围着一个地方,闹哄哄的,剩下几个零散的人看到张起灵走了出来连忙行礼。
“怎么回事?”张起灵问,神色并未有异。回答的人似乎也是一知半解,只说是来了什么人,眼下被挡在营地那里。
只是来了个人就大惊小怪的,难不成军阀找上来了?张起灵皱眉,向骚动的源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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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半个营地的人围着一个女人,几乎炸开了锅。原因无它,女人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血迹。左手戴了只墨绿色的镯子,怀里还抱了两块紫玉般的物件。
更重要的是,女人不着寸缕。
在场的无一例外全是大老爷们,眼下这么一个身段姣好的女人赤身裸体站在这里,早就有大批的人眼红了,但是碍于深山老林这么一个人出现太不符合常理,恐于可能是精怪作祟的假设,倒没几个赶上来动手的。过了一会,大家见女人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他们,有几个大胆的就走上前去,问:“姑娘你这是……打哪来啊?”
女人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明白过来之后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向问话的人笑了一下。
这一笑可不得了了。
女人的长相原本就是万里挑一,之前一直冷着脸,倒让人只觉得像是个冰美人,没想到这么一笑,薄唇上挑,竟是挑出万种风情来,又隐隐含着些妩媚,看得人心下燥热。
于是那个问话的胆子更大了,上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拉女人抱在胸前的手臂。女人这次反应极快,也极出乎人意料。
她就着那人拉她的方向上前一步,竟是紧紧贴在那人身上了。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女人却不自觉,只是抬头看着那人,笑意晏晏。
眼下是初夏,再加上森林里水汽重较为闷热,在营地里干活又要出汗,因此大多数人都只穿了个短褂,甚至有人只穿了坎肩。女人这么一贴,那人隔着一层粗布坎肩几乎能感觉到女人柔软身体的细腻触感。
这分明就是一个上好的温香软玉啊。问话的那人心里起了色胆,但却到底不敢真的做什么来。毕竟这儿是深山老林,如果说这女人是正常人,又怎么会□□着出现在这?
当下一群人便僵持在这。有些人担心女人是什么精怪,又可能是军阀子渗进来的奸细,就想着把女人杀了干净。但又有人贪图女人的美色,不肯下手,推推搡搡。于是两拨人就拌起了嘴,还有那么一拨倒没考虑这么多,只围在女人身边,或饱个眼福,偶有胆大的,便上手来摸一把。
但不管如何,都不见那女人张口呵斥或是出声辩护求情。她像是听不懂人话、亦或是不会说人话一般,一直只是笑意晏晏,□□着站在那儿,毫无瑟缩之意。
就在一群没什么文化的打手伙计为了这个女人争执的时候,张起灵已然闻声而来了。他虽年轻,但威信尚足,争执中的众人见了他,立刻偃旗息鼓,乖乖地站好。而原本默不作声的女人见到他,却突然笑得更为明艳,抬脚就往这边跑来。
张起灵眉头一皱,还未等做出反应,那边就已经有人手快地执起一旁的铁铲,翻过来用铲柄直直冲着女人膝盖砸下去。女人未做防御,被十足十地砸中了一条腿的膝盖,当时就摔在了地上。但她也不怒骂,也不哀哭,只皱着眉头,用手支起身,向张起灵伸出了一只手,似是在求助,桃花眼微垂,眼波流转,煞是可怜。
张起灵并没有看她的神色,而是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伸出来的手上。那手此时虽然沾了不少泥土草屑,看着污浊不堪,但却掩不住形状优美,而在女人盈盈皓腕上,却套了一只不大不小的墨绿色镯子。
那镯子是正圆形的圆镯,成色极好,打磨精致。张起灵挥手遣开挡在他身前的护卫,径直走到女人面前蹲下,用随身的匕首刀面轻轻地敲了一下那镯子。
金属和玉石相击,声音清脆悦耳,而令所有人神色为之一变的是这声音竟然响了两声,且第二声明显更为沉闷厚重,更像是回音一般。
双响镯。张起灵吸了口气,仔细看了女人一眼。女人方才一直举着手任他打量那镯子,此时见他看向自己,就将一直护在怀里的紫玉碎块捧了出来。两块碎块其中一块上,仍旧嵌着一个墨绿色的圆镯,想必就是第二只双响的镯子。
三响一气找齐了,但那女人却只是给张起灵看了镯子、验了真伪,并递上了紫玉那块,手上的却不肯褪下。队伍里有人说直接把手剁了、拿了镯子算了,但张起灵稍作思考,却取下自己身上搭着的外套,披在那女人身上。
“送我那去。”他起身离开,临走前随口吩咐护卫道。而一直微笑着的女人此刻才终于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笑容里多了几分人气。
☆、枕畔安寝
张起灵将女人带回帐篷的举动在营地里引起不小的轰动。毕竟这女人的存在……多多少少带了点不一样的味道。然而张起灵并不在意这些,他看着面前神色平淡打量四周的女人,心里划过一丝可惜。女人身量不高,张起灵的长褂在她身上空空荡荡的,她也不说难受,而是惬意地歪坐在椅子里,以手支头,看看帐篷又看看张起灵,兀自一笑,便转开目光继续打量张起灵的桌子,悠闲的好像自己根本不是前不久从墓里爬出来的一样。
大佛爷一直想着这个镯子,眼下这两只一气被自己找全了刚好凑足三响。不过看女人的样子应该不会交出第二个,他也不会真的说要了这女人的命、砍掉她的手把这镯子拿来。长沙张家虽然是盗墓的,也是土匪出身,但至少还有道上的规矩,更何况这女人奉上了一只镯子,于情于理,他也不能将主意再打到她头上去。
张起灵内心做了决定,便将镯子收好,然后端坐,看向眼前的女人。
他分明记得,这女人被他在棺材里扭断了脖子。
女人注意到张起灵的打量,微笑着自己解释:“镯子予你,且报‘救命’之恩。”说完自己倒觉得救命之恩这词好笑,便咯咯笑了起来,眼角媚态浑然天成。
张起灵只当自己没看见,想了想询问道:“你是谁。”
女人抚了抚胸安静下来,歪头思索了一会,诚实道:“不知。”
这下好了,墓里一点记载也没有,史书上也没有记载墓主的事,正主又什么都不记得。
不知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张起灵也没有深追的想法。而且队伍马上就要离开了,他也不会将这样一个非人非鬼的留在营地里,毕竟有不少人盯着她手上第二个镯子呢,而他在这里的威信可并不如大部分人想的那样大,因此便直说他谢过姑娘的镯子,但重任在肩不能多留,想着早一时将这女人遣走,也免得真在他眼底下演一出杀人夺货的戏码来,他不爱看。
女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一双黑亮黑亮的桃花眼饶有兴趣盯着张起灵看。眼里沉沉的,并看不出什么思绪。张起灵虽说沉稳,但到底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像是心里思绪尽数被看光了一般。他觉得不妥,便提起了个话题,顺着女人用词习惯道:“姑娘既无名,我便为姑娘起一字,曰‘沉’。”
那双眼睛,沉得仿佛无视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