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盗墓笔记]沉年[张起灵bg]-沉香-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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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他身上到底背负了太多东西,让他停下,或者说让他改变目标,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注定了他会一次次地辜负她,因此她早日脱身也好。二人之间那条广阔的江水,并不是轻易可以游过的。他做了个舒缓的深呼吸,睡意随之而来。青铜门后面到底无法长久保持神智,他习惯了。
但他又做梦了。梦里还是那条江,沉姬在对岸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江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且可怜着。但她却不愿离开,甚至不愿意往后退一步,就固执地坐在离江最近的地方,别过头去不看这滚滚的江水,也不来看对岸的张起灵。
张起灵向前走了一步,江水依旧冰冷刺骨。沉姬没有动静,仍旧在江对岸缩成一团。一个浪头打的有些高,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更显得她瑟瑟发抖。
张起灵又往前走了几步,寒意席卷全身。他知道自己要醒了,但他头一次有些犹豫。他就站在水里,沉姬在江对岸抱着肩膀蜷缩着,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喏喏地说着什么。
最终他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仍是那句几乎被江声掩盖住的句子。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或许是因为沉姬说这话时的神色太过凄惶,也可能是每次都梦见同一副场景让张起灵有些懊恼。他在第三次梦见这条江和江对岸的沉姬的时候,就不由分说地淌下了水朝对岸走去。
江水不深,但却十分湍急,饶是张起灵也无法站稳,行走的十分艰难。沉姬在对岸后退着,他走一步她退一步,嚅嗫着说不可泳思。张起灵心中不悦,也不知是生气她躲,还是生气这江太碍事,他抬头看看神色哀伤无助向后瑟缩的沉姬,突然就生了气。
“站住。”他沉声道,声音神奇地没有被江水声盖住。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闭嘴。”
沉姬不再说话,也不再后退,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张起灵涉水而来。张起灵早已被冻得浑身僵硬,但却仍旧坚持行走——
他满心的,满心的,都只有一个念头:到她那儿去。
到她那儿去、到她那儿去、到她那儿去……到她那儿去!
他再度被惊醒了,梦里的江水、寒冷、沉姬,全都一下模糊起来,很快便消失不见。他这次连寻找的机会都没有,便遗忘的一干二净了。
不,他还记得一件事。
张起灵在黑暗当中坐起来,抬起头,似乎眼前是一条汹涌的江水,对岸站着沉姬,念念有词。
到她那儿去。
…
那本诗经被沉姬放上书柜已经很久了。她心里到底有一些隐瞒起来连自己都不愿直视的念头,却一遍遍被诗经里的句子勾出来,所以她再也不想看了,便将其束之高阁。
她跟张起灵之间的汉水不可泳思、不可方思,她淌不过去,就只好绝了这个念头,不想、不看、不提,佯装它不存在。
不过到底,像是挖掉了一块一样。沉姬苦笑着不做点评。今天天气好,她正打算出门逛逛,就有人打了电话来。
她接起来,和对面的人只说了几句,就傻了眼。等她匆忙赶到打电话的吴老太家里时,就看见黑了一些的张起灵坐在椅子上看向她,随后站起身走了过来。
她恍然看见梦里一条宽广汹涌的江水,在他脚底下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没有打算写,但是做梦梦见了一条宽广汹涌的江水,有人在唱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得不到,舍不掉。因此痛苦又快乐,希望又绝望。
所以醒了之后对着黑暗干瞪眼了半晌,还是写出来了。时间轴是2000年沉姬定居西湖北山路、张起灵在墨脱待了十年的时候,结尾那儿就是他俩的重逢。
虽然和情人节没什么关系,也已经过了14号了,但姑且算个贺文吧
去睡了,天亮之后还要去跟阿黄玩呢
附上汉广的全文及翻译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汉水之南有乔木,我却不愿探林幽。隔水美人在悠游,我心渴慕却难求。
汉水滔滔深又阔,水阔游泳力不接。汉水汤汤长又长,纵有木排渡不得。
茂密荆棘岸边码,原是本人亲手伐。如若美人要出嫁,我愿亲自去牵马。
汉水滔滔深又阔,水阔游泳力不接。汉水汤汤长又长,纵有木排渡不得
茂密蒌蒿岸边砌,原是本人亲手锯。如若美人要出嫁,我愿亲自去牵驹。
汉水滔滔深又阔,水阔游泳力不接。汉水汤汤长又长,纵有木排渡不得
☆、新年贺…饺子
又是一年了。
过年时候杭州的天气冷也不是热也不是,不开空调太冷,开着空调嫌干,沉姬最后也只好空调加湿器一起开,总算是能暖和舒服着过年了。小安安今年算算九岁半,不过看着却还像是五六岁小孩一般,粉雕玉琢。此时小姑娘跪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扒着桌子边儿,一双亮闪闪黑白分明的狐狸眼儿睁的大大的,煞是可爱。
沉姬见她这么趴着,却也不拦,自己卸去了手上的戒指装饰,洗净手之后挽起袖子戴上围裙,站在小安安旁边往手上沾了一些面粉,然后拿起一片擀好的饺子皮,从旁边的馅盆里舀出一些馅来两三下就捏出了一个饺子。
“不要沾到面粉了,小心些。”她垂眼手里不停,顺口嘱咐了一句。安安现在好奇心还是没消呢,正是皮的时候,回头把面粉弄得到处都是可不好收拾。
“哎。”小姑娘脆生生应了一句,盯着桌上那一个个还没擀成皮的面团子,盯着盯着,瞥了一眼自己妈妈,见她正扭头把一个包好的饺子放在盖帘上,无暇顾及自己,就偷偷摸摸地直起身来朝着一个面团子伸出肉乎乎的白嫩小手……
“别抓。”
这声音十分清凉,年轻的声线略微低沉,带着一些淡泊,但却又矛盾地很温和。安安听见这个声音一副被抓包的样子,一下子坐回了椅子上,沉姬看了瞬间变成乖乖女的女儿一眼,无声地笑了笑。
张起灵把手里切好的一盘面团子倒在沉姬面前的案板上,然后放下盘子,伸手把女儿抱起来,自己坐到了椅子上,也不在意那椅子被他闺女又踩又跪的折腾的挺脏。他把小姑娘安置在怀里,然后拿起一片沉姬擀好的饺子皮,舀出一块馅放好,放进安安的手里:“来。”
安安的手肉呼呼的,张起灵则是五指修长,一手包住安安两只手不是问题,此刻就捏着安安的手,一点点手把手地教她。安安原本也就是因为没人陪她才闲得无聊想捣乱的,此时被自己爸爸带着半玩半学,早都入了迷了,此刻认真的板着一张小脸,父女俩五分像的脸上竟然是一副神色。
沉姬看了一眼手把手教安安包饺子的张起灵,笑而不语。她心说一会得把这爷儿俩包的分开放,和她包的放在一起下锅绝对得煮烂。
三个人吃而已,就算包了几天的份儿,也很快就包完了。张起灵一手面粉不说,被他抱着的安安也是一手一身都是面粉,沉姬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把放满了饺子的几个盖帘分别拿进厨房拨出一部分,然后将剩余的饺子挨个放进冰箱冷冻之后,洗完手摘掉围裙坐火,探头一看,就看到张起灵扎着手用小胳膊把安安架起来一路快步走进厕所,然后就是厨房电热水器启动的声音。
“好好洗。”
这是张起灵刻意装的严肃来训安安。
安安才不吃这一套呢,她虽小,但心里门儿清自己爸爸心软才不会骂她。
虽然张起灵半年前才回来,但是毕竟血脉相连,安安一点都不认生,反而相当亲近张起灵。而这位脸一拉就跟个活阎王一样的张家族长,竟然一点儿都、不、怕、小、孩。这让沉姬十分惊讶。说实在的,即便是她有天生母亲本性加成,当初刚生下安安那段时间,她也着实是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可张起灵上手的特别快,虽说刚回来那会儿有点僵硬,和不知如何去关心小姑娘的茫然,但一周而已,他立刻就融进了“父亲”这个角色。
这让沉姬简直刮目相看。
她一边看着水,一边扬声说了句“给她换一身衣服”然后把饺子一个个滑下水里,用汤勺背轻轻推着搅拌了一下,免得饺子粘锅。
今年是张起灵回来之后的第一个春节。以往都是她带着安安过,今年好容易一家人凑齐了,实是不易。所以吴二白当时来说他们要去福建跟吴邪过年的时候,她都拒绝了。虽然的确也很想胖子吴邪,但到底他们一家人今年才第一次凑在一起,还是过了年再去吧。听说吴邪那儿冷成了狗,沉姬心说这下她看着这几天杭州的暴雪预警可是心理平衡了,很好。
等张起灵带着闹腾的安安收拾好,重新给她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沉姬第一遍水已经点过了。张起灵把安安放在沙发上让她自己看电视,扭头进了厨房来帮忙做其他菜。
过年是要吃饺子,也不能只吃饺子是不是?有张起灵在,沉姬也乐得自己不动手,只是偶尔去尝尝味儿,以免十年没怎么吃东西的张起灵调味把握不好被他姑娘嘲笑——这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了。
安安大约是看到喜欢的节目了,认认真真地看着,没来捣乱,时不时咯咯地笑着声如银铃。厨房这儿则是该忙的忙,有条不紊。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时间大概过了五点。张起灵动作快,沉姬这儿本也不用多长时间,饺子出锅后她先捧去给安安垫一垫,把厨房让给张起灵,临走前挑了一个使劲儿吹了吹,举到张起灵嘴边去。他吹了两口,咬了一半儿,剩下一半儿给沉姬吃了。
味儿不错。
等饺子晾得温凉、被安安吃了小半盘之后,张起灵那儿也差不多好了,就剩一个汤。沉姬怕安安吃得太多回头晚饭,就不肯再给她吃,把饺子放餐桌上去,进厨房去煮第二锅。
一盘饺子肯定不够。她一边重新坐了水,一边跟张起灵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声聊着:“今儿除夕,你说我们初三去还是?”她心里是想着起码过了初五,毕竟他们跟吴邪的交情和她跟吴一穷的交情肯定不一样。张起灵和吴邪是兄弟,可她对吴一穷来说却算小半个便宜长辈呢,这不就差着辈儿了?
张起灵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心里考虑了一下,便说过了初七吧。
初七。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可以,便笑意盈盈的答应了。
这三人的年夜饭相较于别人家一大桌来说看着是简单了些,但对这一家三口来说,却是难得的了。沉姬捻了个小酒杯,里面是绍兴的女儿红。绍兴的黄酒醇厚,不刺口,后劲却很缓慢,她慢慢地喝着,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春晚,再看看张起灵。
一家人早都从餐桌上转移阵地到了沙发里。沙发前的茶几摆了瓜果零食,还有沉姬的酒、安安的饺子。张起灵难得放松地倚在沙发里,怀里躺着安安。她还小,熬不住夜,现在已经有些困了,但却还抓着爸爸的衣服。沉姬在一边靠着张起灵,把沙发上的小毯子拿来给安安盖上,然后抿了一口杯里见底儿了的黄酒。
唉。她突然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