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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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够狠毒的,一人一剑致命。”余豪有点不安:“姚兄,他在向你我示威。”
“对,他已经知道我们的隐身处,八老道死得真惨真冤。”
“姚兄,对付得了他吗?”
“很难说。”姚文仲慎重地说:“不过,他如想杀我,也并不容易。余兄,你如果碰上他,千万不要采守势,那太危险。”
“你是说……”
“伏魔慧剑本来以守为主,可能薛家父子已融合某一家剑术之长,在守中可以突然发挥空前猛烈的攻势,更为厉害,更令人防不胜防。你如果采守势,正好落入他的圈套任由宰割。”
“唔!我也看出端倪来了。”
“所以,必须用旁敲侧击的攻势,诱发他奋力一击,一定会暴露弱点的。”
“好,我好好想想,有暇你我多练习练习,可不要任他宰割。”余豪郑重地说:“这期间,咱们最好避免与他正面冲突。”
“我说过的,时机未至。走,我们也跟去看看。”
八名被姚文仲与余豪打得七荤八素的老道,吓破了胆,四面八方逃命。有两个逃入东面的树林,像是惊破了胆的老鼠。
逃入林不足百步,前面两株大树后,闪出廖姑娘与侍女小菊。
真巧,两老道恰好是先前挟持她们的人。
“两位道爷,可别走得太急绊倒了。”廖巧巧俏巧地微笑,劈面拦住去路。
两老道大惊失色,想跑却又脚下迟疑,姑娘和蔼温柔的笑意,也让他们感到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
“廖姑娘明鉴。”第一位老道垂头丧气哀告:“用迷药计算姑娘,是家师的意思,小道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请姑娘高抬贵手……”
“是吗?”廖巧巧的笑意更浓了:“金庭道人是你们的师父?”
“是的……”
“你们也练了五鬼阴风?”
“家师认为小道根基不够,不曾传授。也由于小道的体质不适宜与毒物相处,所以……”
“金庭道人与崩山皮坚、不戒禅师,甚至血手瘟神,都有深厚的交情,密切的往来,对不对?”
“这……”
“你不敢说,不要紧。哦!其实,本姑娘与银衣剑客或南门灵凤皆无交情,令师为何首先就向本姑娘下毒手,是何道理?”
“听家师说,江左群豪多年来划境自保,成就可观,连风云会也不敢将爪子伸人。因此最近准备进一步合作,务必合江左成为金城汤池,不许任何江湖势力渗入,甚至联合对付莅境意图不明的高手名宿。姑娘是南昌廖家的人,南昌廖家声誉与势力皆颇为可观,也由于姑娘只有两个人,恰好潜匿在此地,所以……”
“所以先制住姑娘。”
“女施主休怪小道们所用的手段不光明……”
“本姑娘并不怪你们。”廖巧巧一直就不让老道把话说完,脸上的笑容动人极了。
“谢谢姑娘慈悲。”老道真以为得救了。
“老道爷,你知道本姑娘行走江湖期间,有些人如何称呼本姑娘吗?”
“小道足迹未出江左,女施主出道也没有多少时候,所以小道不知……”
“令师可能知道。”
“家师并未提及……”
“他不愿提,那会影响你们的情绪。”
“姑娘是说……”
“貌如春花,心硬如铁。”
“女施主……嗯……”
剑光打闪,血光崩现。
两老道虽曾暗中提防,而且随时准备逃跑,但廖巧巧拔剑出剑的速度太快,看到剑光已经来不及有所反应了,应剑便倒。
“不屠光他们,决不甘休。”廖巧巧向小菊凶狠地说,这时的她,一点也不可爱了。
果真是貌如春花,心硬如铁。
金庭道人名列武林九绝,在江湖道上名号响亮,是武林有名的高手名宿,竟然在一照面之下,几乎丢掉了老命。
他的八位得意门人,在银衣剑客一冲之下,死了个半个不剩。可把他吓了个胆裂魂飞,忘命飞逃。
他不敢返回紫微山翠微居,向南飞遁,一口气逃到小陇山,到了皮家的庄院,他心神一懈,几乎走不动了,快力尽啦!浑身已被大汗湿透,道袍真可以绞出几斤水来,狼狈极了。
已经是暮色四起,皮家气氛紧张,如临大敌,弥漫着风雨欲来的不吉之兆。
狼狈万分的金庭道人狂奔入庄,立即替皮家带来一阵恐慌。
密室中,五个人神色不安地商讨大局。主人是长相狞恶凶猛的崩山皮坚。另四人是金庭道人、肥头大耳满脸横向的不戒禅师、巢湖强人天魁星吴起、南巢湖(沙湖)的水寇首领双头蛟罗南。”
巢湖强人天魁星不是匪,也不是士绅,而是一位大农庄的地主,是官方列为最令人头痛的地头龙,要挟官府鱼肉乡里的恶霸巨猾。
“说来说去,都是血手瘟神百衲惹的祸。”天魁星的口气有强烈的不满:“他到外地偷食又抹不干净嘴,可把真的瘟神带上门来了。”
“说得也是。”双头蛟罗南也大感不满:“咱们江左群豪这几年来闭关自守,总算维持了相当风光的局面,外地势力伸不进来,连风云会也知趣地隔江相望,途经江左的高手名宿,谁也不敢耀武扬威叫字号。这种局面保持不易,哪一天没有野心的外地人窥伺待机而动?这可好,外地人旦夕不忘侵人江左建势力范围,血手瘟神却替对方制造借口授人以柄,实是岂有此理!”
“诸位,目下不是该怪谁的问题,血手瘟神进死囚牢的次日就死了,这时责怪他也无济于事。”崩山度坚烦躁地说:“问题是,强敌已经深人,而且理直气壮,咱们该如何应付才是。”
“除了传英雄柬之外,别无良策。”金庭道人犹有余悸,说话的语气不稳定:“众志成城,人多势众,唯有以强大的声势展示实力,才能逼他们离境。”
“金庭仙长,如果那姓薛的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人多势众又能怎样?”天魁星显然有点胆怯不安:“咱们江左群豪大多数是有家有业的人,谁又真正的不怕死?杀死十个八个,其他的还不至于丧气,杀了一百两百,就没有几个人敢拍胸膛自诩亡命了。薛小辈一照面便杀死你八位得意门人,这消息假使传出去,有胆气接英雄柬赶来拚命的人,恐怕屈指可数呢。”
“在下认为,釜底抽薪不失为可用良策。”双头蛟明显地有反战的意思。
“如何在釜底抽薪?行得通吗?”崩山皮坚问。
“这得问不戒大师是否愿意了。”双头蛟不友好的目光,狠注在不戒禅师身上。
“贫僧又怎么啦?”不戒禅师悻悻地问。”
“很简单,大师可以直接与南门灵凤打交道。”双头蛟大声说:“好汉作事好汉当,自己闯的祸自己担承,金庭道长的八位弟子,死得瞑目才是怪事。”
“不戒大师,我问你。”天魁星郑重地说:“南京汤家血案,真是你与血手瘟神联手干的?”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不戒禅师愤然说:“贫僧确曾多次与百衲远出作案,但那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之后,他自己暗中招兵买马,纠合了大江的几拨人与独来独往的水贼联合行动,贫僧就不再与他联手了。这家伙没种,怎么胡乱招供把贫僧与皮施主也扯上的?简直混账!”
“你们都弄错了。”崩山皮坚沉声说:“不管南京汤家血案是真是假,风云会曾要伸手到江左这块地皮的事,终须要发生的,汤家血案只是借口而已。告诉你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祸是躲不掉的,唯一自救之道,是大家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你们这样先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怨天尤人的作风会误事的。”
“依皮兄之见,又待如何?”天魁星悻悻地说。
“马上传英雄柬,参加姥山大会的人提前赶来巢县,先给他们一记当头棒喝,几个小辈还不成气候。”
“皮兄,你恐怕还在睡大头觉。”双头以冷笑着说:“风云会大批人手,已经暗中到达,还有几批行踪诡秘,不露形迹的可怕人物出没无常,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兄弟的眼线迄今依然无法查出,八成与风云会有关,也可能是该会的秘堂杀手。风云会大力吸收会众,厚植实力的前十年,这批杀手神出鬼没,武功出神人化,来无影去无踪,不知暗地处决了多少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名宿,连地狱谷的人也见机闭谷自守。皮老,凭咱们几个人,就能应付得了吗?涤尘庄薛家已经号称武林第一庄,子弟出身于天下一僧门下,姓薛的杀孽之重,惊世骇俗,咱们对付得了?”
“你太估高他们了,罗兄。崩山皮坚冷笑:“咱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人手众多,明枪暗箭齐施,就算他们是千手菩萨,也难逃大劫。同时,咱们尽可能召请外地的朋友助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有甚么好怕的,我皮坚就敢挺身打头阵,诸位只要呐喊摇旗就行了。”
“皮兄……”
“小女人已经在本庄露面示威,我崩山皮坚再好的修养,也咽不下这口恶气。诸位如果不敢面对事实,日后姥山之会,诸位到底要不要露面?要不要留在江左充人样?你们说吧!
一下子扣住了天魁星与双头蛟的要害,不由两人不就范,除非两人携家迁离江左,不然非跟着走不可。
脚步声急促,灯火摇摇,一名大汉慌张地匆匆闯人,气急败坏上气不接下气。
“启……启禀主……主人……”大汉喘息着行礼说:“天……天龙禅寺起……起火,大……大事不……不好,恐……恐怕……”
“什么?”不戒禅师惊跳起来:“怎么可能起火?看走眼了吧!”
“不可能的……”
“是姓薛的小辈做的好事,大师。”金庭道人变色叫:“糟了!贫道的翠微居……”
“道友的翠微居有如金城汤池。”不戒禅师安慰老道。
“但同样怕火。”
天魁星快意地加上一句。
“哎呀……”金庭道人惊跳起来。
“哪一位的宅院是石造的?”双头蛟是反战的人,与天魁星一鼻孔出气:“石造的不怕火烧。”
江左各州县的房屋,哪有石造的?木造的房屋不管防火的工作做得如何彻底,不烧则已,烧则不可收拾。
当年秦建都关中,宫殿绵亘数百里,建有屋顶可立万人的大楼,有十丈高的台阁,极尽奢华,集全国精英于一地。项羽入关,一把火烧了三个月,时至今日,没留下半座古迹让后人参观凭吊,因为那都是木造的,一把火烧得精光大吉,什么都没留下来,数千年古帝都,后世子孙竟然无迹可寻。
“我得回去。”金庭道人跳起来,拔腿就走。
不戒掸师走得更快,一阵风似地先抢出室门。
一早,南门灵风与四侍女在湖滨练刻,半真半假地比划了半个时辰。
湖中,有船监视,陆上,有人潜伏窥探。
南门灵凤一点也不介意,反正她不在乎有人窥探。
她也没将崩山皮坚的警告放在心上,崩山皮坚要她在昨天日落之前,离开巢县县境。
两位颇有气概的中年人,从西面沿湖滨散步,逐渐接近五女的练剑草坪。
“姑娘们,早啊!”为首的中年人和气地打招呼。
“早。”南门灵凤嫣然一笑,收剑入鞘以腰帕拭汗:“朝霞满天,水鸟群舞,这里的景色真不错。”
“是呀!这里本来就是和平安祥的地方。”
“是吗?昨晚就曾经有几艘水贼的船经过呢!”她不笑了:“好像他们的刀都带了血腥味。”
“现在是白天。”
“倒是本姑娘少见多怪了,原来贵地白天和平安祥,晚上充满血腥。”
“昨晚诸位姑娘没见到血腥吧?”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