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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飞花逐月-第19部分

小说: 飞花逐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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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义苦笑一下,道:

“张爷,我是从武凤那丫头的神情变化上,看出来的,希望套住她的口供,想不到,她竟是软硬不吃,滴水不漏。”

张岚道;

“怎么?假的……”

王守义苦笑一下,道:

“我要是真的查明了她的巢穴,早就对你老提出报告了,不过……”

张岚皱皱眉头,道:

“不过什么?”

王守义道:

“肖兄弟说他们可能窝在金陵城中,我一直还不太相信,但今夜我看武凤那丫头的神色,也肯定肖兄弟的推断不错,他们确然是窝在金陵城中……”

目光投注在肖寒月的身上,脸上是一片敬佩之色,接道:

“肖兄弟,你的武功、才智、应对和断事之能,都非常人能及,唯一缺少的,是江湖上的历练,稍假时日,一定会……”

突然住口不言。

原来,王守义突然想到了张岚,是最爱面子的人,当他之前,这么的夸赞肖寒月可能引起他的不快,只听张岚哈哈一笑,道:

“一定会成为威震八面,名动四方的人物,不过,肖兄弟,像你这种文、武全才的人,混迹在江湖之中,未免是太可借了,只要你愿意,老哥哥我愿向七王爷推荐……”

王守义突然叹口气,接道:

“张老,土里藏不住夜明珠,我看,早已有人动了爱才之念了。”

张岚道:

“那人是谁?”

王守义笑一笑,道:

“张兄,你在王府中,时日不少。也很得七王爷的器重,王府中的歌姬、美婢,想必已见过不少吧!”

张岚点点头道:

“哼!七王爷手绾江南军符,极得皇上信任,但他为人却极风雅,王府中的歌姬,确有不少艳丽出众的美人。”

“有没有文雀、武凤这样的人物?”

张岚沉吟了一阵又遭:

“没有。”

王守义道:

“张兄,请评判文雀、武凤两个丫头的武功如何?”

张岚道:

“这样的人物,想必不会是随手就可捏来的吧?”

王守义点点头,道:

“对!那必须要十年以上的时间培养,还得有高明的师长指点。”

王守义又道:

“除了武功之外,她们还通琴、书,以她们的成就而言,不管摆在什么地方,都有一定的份量,如果我推断不错,他们混上杨柳舫,并非是早有安排而是临时设计,而且,有着特定的目的。”

张岚道:

“你是说……为了肖兄弟?”

王守义道:

“不错!文雀随身带了二十万两的银票,心已昭然若揭。”

张岚接道:

“对!她们要收买肖兄弟。”

王守义道:

“不错,美色、黄金,一齐用出,二十万两银子,堆起来,有如一座银山,还有两名绝世美女相陪,这等手笔,不为所动的人,确实要一点定力不行。”

肖寒月微微一笑,道:

“寒月虽然出身贫微,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是、非这间的把握,相信还可以分得清楚!”

王守义哈哈一笑,道:

“肖公子,我如看出你是坦荡君子,也不会这么明白的说了出来,宝剑出匣,明珠拭尘,你老弟的光芒已现,老实主,此后,你已经是他们心目中第一个强敌,如若无法使你降服,必然全力对付你的。”

肖寒月淡淡一笑,道:

“不是赵大夫的绝世医术,寒月恐怕早已客死金陵了,大丈夫恩怨分明……”

但闻木门嘎然而开,赵幽兰在张杰和罗镳的护送下,行入花轩。

张杰、罗镳不待吩咐,退了出去,顺手带上花轩大门经过了这些日子的折磨,赵幽兰更是清瘦,但精神很好,微观苍白的脸上,一片坚毅,行止间也十分稳定、沉着。

“诸位辛苦了,我得到的消息晚了一些,没有早点来迎接诸位。”

张岚挥挥手,道:

“姑娘请坐,咱们正在研讨情势,深夜之中,本不愿惊扰姑娘,想不到姑娘竟然还是知道了。”

赵幽兰似乎成熟了不少,她没有追问父亲的下落,躬身一礼,缓缓坐了下去。

张岚看了王守义一眼,道:

“王兄,既然肯定了他们在金陵城中,应该不难找出他们藏身的地方,金陵城虽然不小,但能够窝着一大批江湖人手的地方,应交不会太多的。”

王守义道:

“除了请七王爷下令动员大队军马,全城搜查之外,必须先查出他们确实的藏身地方,才能动手。”

张岚道:

“能不能由武凤的身上通问出地点?”

王守义道:

“我看过不少倔强的人,武凤就是那一种人物,至死不屈。”

肖寒月道:

“我赞成王兄的看法,就是酷刑迫退,只怕也问不出什么?倒不如把她留在手中,善于招待,当作人质。”

张岚点点头,道:

“好!就这么办。”

目光转到王守义的脸上,接道:

“你熟悉的金陵形势,把可疑的地方,绘出一张图来,咱们一个一个地查看,我不信找不出来。”

王守义苦笑一下,道:

“能够搜查的可疑地方,我早就搜查过了。”

张岚道:

“那是说,余下的虽然可疑,你却不便搜索?”

王守义道:“不只是不便,而是不能。”

张岚沉吟了一阵,道:“不得已,只好去请教七王爷了,你把不能搜查,而又可疑的地方列了来,我去请七王爷想想办法。”

肖寒月笑一笑,道:

“张兄,就算七王爷肯予支持,但如咱们搜查不出赵大夫,岂不是脸上无光,在下的意思,与其打草惊蛇,还不如暗中调查的好。”

张岚点点头,道:

“说的也是,但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肖寒月道:

“金陵水、旱两路,仍然在严密监视之中,我想他们不太可能冒险把人运出金陵,在下虽然对金陵形势不太熟悉,但就目前的线索,已经有了头绪,剥茧抽丝,下点工夫,不难查出,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维护赵大夫的安全……”

一直未开过口的韩伯虎,突然开了口,道:

“张老,我同意肖兄的看法,如若上禀七王爷,大动干戈,逼得太紧,可能会逼他们走入极端,那就对赵大夫的生命,构成了很大的危险,他们既然施用的江湖手段,咱们也采江湖手段应付,先设法救出了赵大夫,那时侯,如何解决,主动就操之在我了。”

张岚点点头,道:

“对!咱们不能逼得太紧,不过,要听听赵姑娘的意见?”

赵幽兰吁一口气,道:

“一切由张老前辈作主,幽兰不敢置啄,但张前辈既然问了,幽兰不敢矫情,我觉着救家父,是首急之务。”

张岚道:

“好!咱们就这么办,王兄,调派你的精明属下,扮成各种不同的身份,四下查访,他们地形熟,眼皮宽,细心一些,我相信,可以找出眉目出来。”

王守义道:

“是!我立刻派人行动。”

肖寒月暗中观察,发觉张岚除去了死要面子的骄气之外,倒是颇有武林名宿的气度,指挥若定。

赵幽兰忽然站起身子,道:

“张前辈,王总捕头,晚辈有几句话,说出来,希望诸位听了不要见怪?”

王守义看了张岚一眼,默然不语,显然是摆明了,一切由张岚作主。

张岚点点头,道:

“好!赵姑娘请说!”

“家父医务茂盛,积聚了不少财富,晚辈想提出十万两银子,以供追查家父之用……”

十万两银子,是一个非常惊人的大数目,赵幽兰年纪不大,手笔却是很大,张岚呆了一呆,道:

“这个……这个……”

赵幽兰道:

“对方都是武功高强的杀手,晚辈很希望张前辈以自己在武林中的声望约请一些武林高人相助,这些支应,自无法由应天府中报销,再说,这些银子都是家父赚的,为救家父,用的心安理得,尚望张前辈、王总铺头体晚辈一片孝心。”

张岚沉吟了一阵,道:

“姑娘这么说,我倒也不便拒绝了,伯虎……”

韩怕虎一欠身,道:

“晚辈在!”

张岚道:

“赵姑娘提出了十万两银子,你看看金陵附近,有什么可以聘请的高人,作为助拳,对方实力太强,单是官府中的捕快,也无法对付!”

韩怕虎望着肖寒月微微一笑,道:

“就晚辈所知,金陵几家镖局里,确有三五个硬把子,不过,这些和肖兄比起来,恐怕就算不上什么高手了。”

肖寒月急道:

“韩兄,在下只不过是……”

“侥幸是中吗?铁证如山,再谦虚,就是矫情了……”王守义说:

“肖兄弟,张老已决定,先用江湖手段,救出赵大夫再说,你可是这场斗智、斗力搏战中的主角。”

肖寒月道:

“如果有用我之处,寒月是万死不辞。”

张岚微微一笑,道:

“肖兄弟虽然高明,但一个人力量稍显单薄,就由怕虎约几个高手,从中相助,一切由肖兄弟指挥调度。”

韩怕虎道:

“晚辈遵命!”

王守义心中暗道;姜还是老的辣,由韩怕虎约请高手,帮助肖寒月,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对敌之间,倒是方便多了,本只是一件追查凶犯的掳人案子,但眼看牵连逐渐扩大,把江湖和官府中人,全都卷了进去。

但王守义却没有阻止这件事情的发展,原因是鬼刀侯玄和文雀、武凤的出现,使王守义自觉没有能力办这件案子。

一连三天,赵府中十分平静,王守义的研判结果,又发生了一次很大的错误。

照他累积十余年办案的经验,以对方眼线主的广密,必然早知武凤被押在赵府之中,而且,必会想法子救人,所以,王守义决定以逸待劳,把精练的入手,安排在赵府中待敌劫人。

但大出王守义意料之外的,却是三天都没有动静,这就使王守义觉着面子上十分难看,也觉着对手是一个十分高明的人物。

肖寒月仍然住在赵大夫的留他医病的雅宝中,不同的是雅室布置得更为舒适,供应上更为周全。

这三天,肖寒月过得很忙碌,除了把无名老人传授的武功、招式作一次精密思索演练外,就是静练功,他感觉内腑中一股奇异的力道,正逐渐的透上十二重楼。

这三天,赵幽兰来过四次,第一次,看到肖寒月在用左右双手,互相搏斗,两只手出的是完全不同的武功,赵幽兰虽然不懂武功,但却看得出,一个人两用,能各行其是,是一种非常困难的事情,但肖寒月却能心分二用,两只手似乎是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人,肖寒月似是集中了全神,赵姑娘站在门口看了很久,他竟然全然未觉,赵姑娘只好悄然地退了下去。

第二天第四次,肖寒月都是盘膝静坐,赵姑娘发觉了肖寒月顶门上热气上腾,在头顶一尺左右处,结成了一层淡淡的白气,愈来愈浓,每一次,赵姑娘都等侯半个时辰以上,但肖寒月仍打坐不醒,不敢惊扰,赵姑娘只好黯然退回。

这是第五次,肖寒月仍在打坐,但赵姑娘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等肖寒月打坐醒来,和他谈谈。

却不料肖寒月一坐两个时辰,仍然静坐如故,只是头顶上的白气,更是浓重,如云似雾。

赵幽兰发了狠,就是不走,坐在室内苦苦等候,由午后不久,直等到日落西山。

忽然间发现异象,肖寒月头顶上一层白气开始翻动、腾转,好似开了锅的水,不停的冒升。

静坐在木榻上的肖寒月胸前开始起伏不停,盘坐的身子,也开始缓缓向上升起,悬空三尺,就那样悬空坐着。

她几次想出声呼叫,但终于还是强行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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