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浪子-第7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弟所得的口供并不正确,那是转移各方注意的老把戏,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大龙卷,情势不利,要挺而走险。当然,附带也要策划如何应付你的骚扰。”
“要对付大龙卷?我也要知道他们的阴谋,以便让大龙卷有所准备。”
“老弟,这就与咱们的计划有了利害冲突。”
“你阁下之意……”
“咱们不希望让大龙卷知道。”
“咦!你们希望大龙卷……”
“老弟,你必须明白。”那人郑重地说:“大龙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种人,世间少一个就少许多麻烦。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这世间就可爱些了。”
“这……那就怪了,你们曾经派泰山山灵,利用夜间解除大龙卷的威胁,现在怎么又希望他们两败俱伤?”舒云真的大感困惑。
“彼一时,此一时,老弟。”
“请教。”
“彼一时,大龙卷有人质在飞龙秘队手中,接受条件几乎已成定局,咱们不得不两害相权取其轻,只好采取釜底抽薪,阻止他们结合。此一时,飞龙秘队人质已失,而又不甘心功败垂成,妄想蜒而走险作孤注一掷,双方必将作殊死之斗,咱们正好促成其事。老弟如果前往一闹,咱们岂不前功尽弃了?”
“这……”
“老弟,请为大局着想。”
“可是,火凤秋姑娘已经前往寻仇报复。”
“让他们互相残杀,太好了。”
“在下不能让秋姑娘死。”他沉声说。
“这……为何?”
“为人谋而不忠,是严重的失德败行。最重要的是,在下对家父有承诺,亲命不可违,其他的事,在下不加考虑。”他一字一吐,坚定有力。
“老弟……”
一声长啸,他双掌一分,无情罡风骤发,暴雨如被狂风所刮,向挡路的三个人刮去。
地面泞滑,人的双脚如果不能获得坚实的立足点,就不可能发出劲道。
“叭噗!”两个人在丈外便滑倒摔出。
最后一人站得最远,看到黑影在大雨滂沱中冲到,吃了一惊,百忙中挫腰向侧一闪,也立脚不牢,只感到人影一掠而过,右肩被人轻按了一下,叭一声摔倒在泥水中,吓了一大跳。
“这小子好可怕……”与舒云打交道的人,爬起狼狈地站稳,连嗓音都变了。
“快通知大爷,这小子前往一闹,咱们会有大麻烦,难以善后。”另一人一面用雨水洗脸,一面匆匆地说。
“快走!这里已用不着咱们了。”另一人说。
上面十余步,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影。
“你们这样断路,不仅犯忌而且十分危险。”黑影用奇异的嗓直说,语音压下了风雨声:“如果碰上仇敌中的可怕高手,你们不但性命难保,所定的妙计也将成为画饼,损失太大不值得了,何苦来栽?”
“咦!你是……”
黑影冉冉而逝,向上走了。
飞龙岩其实是一座山,上面松柏遮天蔽日,峰顶山岩散落处,建了一座迎旭楼。
说是楼,其实是形式与对松亭相差不远的八柱巨亭,不同的是上层建了内屏,留了两座门,四周眺廓之内,以雕花排窗为屏,相当壮观雄伟,可惜年久失修,早已木漆斑剥,窗屏半塌,幸而楼顶的大型绿琉璃瓦尚算完整,还勉强可避风雨。
楼上,高高矮矮席地坐了二十余个人,一个个浑身水淋淋地,地面也积了身上流下来的雨水,但谁也不介意,衣裤湿了不算什么大事。
楼厂也有几个人,四周派了四名警戒。
三个黑影冒风雨急进,距楼三十步左右,右面树林中传出三声弹指声。
三个黑影止步,为首的人也弹指发出三产信号。
“龙飞九五。”右面林内,低喝声清晰入耳。但声音并不高。
“再造乾坤。苟基。”为首的人回话,是八方风雨苟基,雷霆小组的负责人到了。
“苟爷请便。”
八方风雨带了两个人举步,仅走了四五步,风雨交加,他居然听到了些什么,倏然止步转身,身形一闪,便回到原位。
“本座有话问你,出来一下。”他向右面的树林说,树林黑暗,可能两面的暗哨都以为是叫自己出来,所以左右两面都传出分枝拨叶声,树上大滴水珠一阵急坠。
“你是谁?”他沉声向右面钻出的黑影问。
刚才回话的人,是左面的陪哨,急急地回答:“属下彭梆……”
“不是问你。”他扭头喝阻。
这瞬间,从右面钻出的人突然速度加快,一闪即至,藏在肘后的长剑疾吐。
八方风雨上次与江西宁府的人交手,曾败在了果和尚的方便铲下。而了果和尚在一照面中,便死在秋素华的刻下,可知双方的武功修为,事实上差得很远。
扑出的人,正是含恨而来的秋素华,她悄然杀掉了警哨,取代警哨的位置,希望能等到所要等的人,岂知碰上了精明机警的八方风雨。
说了一句切口,便露出马脚,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动剑了。
她的目标不是八方风雨,即使不先下手为强,八方风雨也不是她的敌手,先下手就更不用说了。
八方风雨已怀有戒心,可是却没料到来人是秋素华,接触太快了,想闪避已力不从心,连转念都来不及,锋利的承影刻已贯入了右肩并,右臂立即失去活动能力,无法拔刀自保了。
肩井不但中剑,丹田几乎同时挨了一脚。
“砰!”八方风雨仰面飞跌出文外,撞中从左面钻出来的警哨,两人跌成一团。
承影到快速地折向攻击八方风雨的两个同伴,电光一闪,承影剑反射出眩目的光华。
“承影剑!”一位仁兄惊叫,扭头向三十步外黑暗的迎旭楼狂奔。
另一个倒媚鬼跑不快,刚扭转身躯,剑已入体。
迎旭楼一阵大乱,外面的警卫立即列阵。
人群涌出,但秋素华已经失了踪。
“秋姑娘,本大总领和你谈谈。”站在亭口的大总领用直震耳膜、洪钟似的大嗓门叫。
大雨倾盆,大雨如注。
十余个黑影从亭后悄然分散,隐没在雨林中。
“我已经擒住了八方风雨。”秋素华的语音从风雨中传来:“叫总监出来交换。”
“秋姑娘……”
“没有什么好谈的,叫总监出来。”
“他不在……”
“快叫他出来。”秋素华厉叫。
“他的确不在,本大总领……”
“啊……”八方风雨痛极厉号的刺耳声音传到。
“秋姑娘,有话好说。”
“哎……啊……”八方风雨的叫号更凄厉,更刺耳。
八方风雨是个亡命、不怕死的悍将,居然凄厉地叫号,可知所受到的酷刑是如何可怕了,想忍住也不由自主,秋素华自有办法叫他叫号。
这一招相当狠,叫号声给予这些人的心里压力,是相当沉重的。
“叫总监出来。”秋素华的叫声也够刺耳的。
“啊……”八方风雨的叫号相应和。
一个黑影大踏步而出,五步、十步……
“退回去!你不是总监。”秋素华的声音在二十步外传来,她居然可以看出来人不是她要找的人。
“啊……”
那人不敢不止步,但并未退走。
“秋姑娘,你不为令兄的性命着想吗?”大总领大声说:“目下用人之际,本大总领……”
“叫总监出来,这卑贱的狗、胆小鬼,你出不出来?”
“啊……哎哟……”惨号声不绝于耳。
“总监的确不在,他另有要事。秋姑娘,有何条件。你说吧!本大总领可以全权答复你,这件事与八方风雨无关,你不必虐待他。”
“他这卑贱的狗怎能不来?今晚你们的首脑人物全来了,他怎能不来?哼!那就叫你的死党八方风雨叫号,直至那残狗到来。”
……………………………………………………
第二十八章 二龙火并
她已经横定了心,失去了理性,割开八方风雨的脊肌,用手指在脊骨搔爬,抓挑一条条肌肉,抓、挖、抽、拉、戮、刺……鲜血混合着雨水,不住地流、流、流……
“啊……”八方风雨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一个黑影幽灵似的接近她身后,逐树飘移挪动,加以雨声乱了听觉,八方风雨的叫号声也掩盖了移动的声音,终于到了她身后丈余。
正要从树后闪出,正要扑上……
另一个黑影从树干下方悄然长身而起,是舒云,身动手出如闪电,“噗”一声一掌劈在黑影的天灵盖上,随即将人拖至一旁摆平,重新隐起身形。
“啊……”八方风雨的叫号声继续传出。
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异响,像是人的短促骇叫。
秋素华警觉地向下一伏,拖了八方风雨的两条腿,快速地后退,移位,叫号声摇曳。
舒云闪电似的扑向异声传来处,突然一脚踏中一个人体,吃了一惊,闪在一旁伸手一摸,果然是一个人,身躯尚温,不是死人。
“谁在相助?”他低喝。
迎旭楼方向,人群峰涌而至。
他不得不走,立即离开现场。
八方风雨的惨号声已止,除了风雨声,其他声响已经听不到了。
不久,西北角百步外,突然又传出八方风雨的叫号声,但叫了三四声重又寂然。
搜踪的人越搜越远,圈子越拉越大,但人数却越来越少。而八方风雨的叫号声,忽东忽西忽远忽近,叫号声也越来越虚弱。
一个更次后,换了一个人叫号。
而追搜的人,则陆续返回迎旭楼,少掉了几个人,可能已经遭到不幸了。
山高林茂,风狂雨暴,三十余个人,想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偌大森林,简直是开玩笑不自量力,出动上千人马也无能为力。
五更初,暴风雨过去了,变成微风细雨,偶而仍可看到远处观日台方向,已经微弱的电光闪烁。
什么会都开不成啦!人逐渐回到迎旭楼,一个个浑身泥草,有些人的衣服被荆棘挂破,更为狼狈沮丧不安。
叫号声也停止了,大概那位仁兄也跟着八方风雨去向泰山王报到啦!
有人带回尸体,共有四具。
另两人背口两个被打昏的人,似有变成白痴的现象,顶门挨了重掌劈击,可不是轻松事,下手稍重,一辈子也清醒不过来。
愤怒、绝望、沮丧……这群人陷入严重的混乱中。
能与西河镇秋家的移影换形轻功分庭抗礼的人,屈指可数,何况在黑暗的山林中追逐,想追上她谈何容易?这些人心惊胆跳理所当然。
还有两个人在暗中相助,舒云是其中之一。舒云的轻功比秋素华高明。
天终于亮了,雨也止了。
迎旭楼上下两层都有人调息假寐,有些人的衣裤,已因行功驱除寒气而蒸干了。
楼下摆了四具尸体。追逐的人追不到秋素华,但却能找到尸体带回,已经是不错的了。
追逐早已放弃,所有的人皆在调息假寐,外面派了四名警卫,站在事外不敢远离。
大总领从楼上往下走,手中提了那具特制的皮囊,囊长三尺六寸余,里面盛了他威震天下的十枝飞枪,腰带是皮护腰,插了一把连鞘狭锋长刀。在沙场拼搏,刀比剑更具威力,所以他用力,刀长两尺八寸,必要时可双手运刀砍劈。
他抬头看看天色,再扫视十几个倚亭在假寐的同伴,目光再落在四具尸体上。两具尸体背部裂开,血已流尽,绽裂处成了死苍色,死状甚惨。
其中一具,正是他的得力臂膀八方风雨苟基。
“想不到会栽在这贱女人手上。”他咬牙切齿地咒骂:“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践妇,我要活剥了她,我一定要她死得惨一千倍,一万倍。”
“长上说什么?”一名同伴失惊地问,在恶梦中惊醒,没听清他的咒骂。